言镜实在道行太高,要不是章应初早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也会被他这天真小白花的样子欺骗!看肖搁这傻愣愣的样子,估计要被言镜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了! 章应初暗暗心惊。
“互相认识”过后,章应初转过身,瞟到一个熟悉可靠的身影走来。 她立即夺门而出,鬼哭狼嚎地喊道:“哥!!!”
章沅赫终于现身了。 他来时神色微愠,听到章应初的声音,神情立即缓和,一把捞过猛冲过来的章应初。
两人体型悬殊,章沅赫一只手臂就能圈起她的细腰,他低头查看章应初的脖子,笑着调侃:“我来晚了,你这伤口都快愈合了。” 章应初拨开落在锁骨上的粉色发丝,白皙的脖子和锁骨上有一块红红的擦伤,早就不流血了,她吸了吸鼻子:“疼嘛,我就是疼!”
“哥到时候帮你收拾他。”章沅赫眼神狠戾,他走到肖搁和言镜面前,对肖搁说:“事出意外,抱歉了。” “你道什么歉,”肖搁嗤笑,赵凯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和章沅赫合谋的事情,哪知就是这么巧,偷袭章沅赫的伤害全落在肖搁头上了,他摇了摇头,“运气不好,一来就让我赶上好事。”
“歪打正着了属于是,”章沅赫也觉得好笑,看肖搁站他面前这受了伤却没一点受伤样子的站姿和口吻,忍不住说,“我底下那群小弟受点伤巴不得一辈子躺床上不起来了,你还能活蹦乱跳的,是个好苗子。” 肖搁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找言镜才费劲起来的。
不过,肖搁虽然出身不凡,却并不是没受过伤。肖必安之前非常看重锻炼他的防身能力,在他十一岁的时候起就没停止过对他的训练,找来一大堆陪练。 在训练场上受伤是常事,而且肖必安从来最看重结果,在意输赢,每每肖搁输给对方他就会很大一通火。
肖搁小一点的时候不懂反抗,只想按要求做到最好,因此每次从训练场下来就带上一身伤。 目前这点程度,对他而言还算不了什么。
肖搁想到章应初那样子,忍不住想,大小姐那遇一点事就鬼吼鬼叫的样子让他差不多也知道他手下的小弟是什么样了。
但章沅赫对肖搁确实挺惊讶。他接触过太多大官,大家族或者大帮派的少爷小姐,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受不得一点罪,那才是他们的常态。
他最初从外界了解的肖搁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靠关系才进了天安大学。当调查再深入,发现他根本不是一个草包,是确确实实凭自己的本事进去的,还在徐晓东手下做科研混得如鱼得水,但为人也确如传言一般乖张随性。
有钱嚣张,但脑子好使,可能还有一点正义感作祟的中二病,这就是章沅赫在见到肖搁之前的全部印象。 现在好像又得改观了。
“你说要收拾赵凯?”肖搁突然想起什么,问,“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收拾?” 章沅赫笑笑:“你和赵凯约谈的时间是明晚八点,在YLQM酒吧。”
肖搁说:“是,你说明晚和我去的。” “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章沅赫笑得残忍,“不过具体计划得改一改了,本来只打算搞点钱花花,是他非要逼我取了他的狗命!” ----
第25章 女装预警
YLQM酒吧。 藏在京山最热闹的中心市区,隔一条街就是整个京山最著名的赌场和黑市交易所…… 这一块地方有多个帮派派人来驻扎,章和赵家占了大头,一些盘踞在这里的小帮派也不甘示弱。
肖搁领着吴厄那帮人威风凛凛地走过酒吧前那段狭长巷道,隔着老远被酒吧外面炫光的广告牌晃瞎了眼。 YLQM几个不同颜色的字母歪歪扭扭地斜在广告牌上,底下写着“意乱情迷”四个大字,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靠在巷道墙面上亲嘴的几对情侣被来人打断,男人脸上印着红唇,手还放在衣着暴露的女人屁股上,愣愣地看着他们,色心下去了一大半:“宝贝,咱换个地儿。” 在这混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识相点的就溜走了,女人走远了,夹着嗓子说:“今天来的什么人哦,这么凶,吓死了。” “……”
“啧,什么风气,”吴厄一脸嫌恶,嘀嘀咕咕地说,“咱再走慢点,这俩就该搞上了。” 他兀自摇摇头,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对肖搁说:“欸,徒儿,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疼了?”
肖搁从上午起一直蹙着眉头,看起来心情相当不佳,他和章沅赫昨晚讨论计划之后明明还好好的,总不会是伤口疼了? 肖搁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走出长长的巷道,那瞎眼的光打在他侧脸,他轻飘飘地说:“我之前打那么多场训练赛受伤,你看我什么时候喊过一声疼。”
“是嘛,我想也是,您痛觉神经早死了,”吴厄赔笑,想了想,猜测,“那不会是你对章老大计划不满意?” 肖搁没说话了,倒不是不满意,而是本来的计划里是不包括言镜的。
赶上这几天赵家帮的人休假,他们驻地夜晚巡逻的人会比往常少一半,而赵凯和肖搁约定今晚八点在YLQM酒吧见面谈合同,话事人也不在赵家帮,天时地利人和,章沅赫终于下决心要搞赵家,他和肖搁一拍即合。 肖搁负责拖住赵凯,章沅赫在背后直捣赵家帮老巢。
从章沅赫口中,肖搁知道,他们所在那片基地早已经是个锈迹斑斑的空壳子,真正的驻地早已经搬了地方——这件事瞒得很紧,参与人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之所以要维持这样的假象,就是做给外界看的。 做得也很成功,赵家帮果然信以为真,近日频频骚扰章家基地。
章沅赫为这一天做了不少准备,立即着手安排将章应初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避难,肖搁起初让言镜和章应初一起去的。 但言镜始终不愿意,他担心肖搁伤势,又怕他和赵凯会面会有危险。
无论肖搁怎么解释赵凯不敢真正惹怒肖家,言镜都坚持要陪他一起去,肖搁被他搞得不耐烦了,找人强硬将言镜塞上车,哪知道没行多远言镜居然跳车下来了。 肖搁被他吓得简直要心脏骤停,冲上去查看他的情况,好在言镜什么事也没有,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他强硬不成,只好答应带言镜一起,但以“保镖”这个身份是不成的,言镜那副模样,只会让人觉得他需要被保护。 章沅赫那时想了个法,找人把言镜提前塞进酒吧当酒保,只要言镜老实呆着,基本就安全。
话虽如此,但肖搁仍不放心,他习惯性会觉得危险。 帮派斗争不是玩笑,即使是他们计划里的前端环节,有主人公赵凯在这里,也难免伤及无辜。
深长昏暗的走廊里传出嘈杂的音乐声,光滑锃亮的内壁反射里面各色炫彩的冷色调灯光,入口处站了两名持枪的守卫。
其中一个人脸上有一道疤划了快半张脸,和缝合痕迹结合来看像脸上趴了只半个脸长的虫子,狰狞恐怖。 他上下打量肖搁,最后落在他衬衫领口处露出的白色纱布,嗤笑一声,摇头晃脑地说:“肖少爷吧?赵爷说了,您来只能带一个保镖,您这后面跟一串是什么意思?”
肖搁扫了一圈跟在他后面的人,吴厄,二狗子,还有他们那群兄弟,都来了,他无辜地耸肩:“是吗?我可不知道。” “现在总知道了,你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
“哎,别呀,我的这些人经看不经打,就来蹭蹭你们赵爷酒水,”肖搁将一颗约五克拉的原钻塞给刀疤男,说,“兄弟,通融一下?” 肖搁打听过了,这一块地方不兴虚拟货币那一套,线上交易被政府管着,他们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嘛,还是黄金钻石最靠谱最实在。
刀疤男扬起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钻石,拿过来放嘴里咬了咬,再放到眼前观察一阵,诡异地笑了下,一个虚晃的动作拿衣袖一挡,手掌就空了。 他朝肖搁嘻嘻地笑道:“好品质,可惜找不到了!带一个保镖您就进去吧,肖少爷放心,今晚来的客人都是有名有姓登记了的,安全得很。”
还能这么耍流氓?吴厄脸色一黑,极其想骂他几句,肖搁对比他却平静很多,他早发现这里盛行强盗风气,外来人的钱最好抢,有理没处说。 “吴厄跟我来,二狗子,你带他们,”肖搁就记得这俩名字,转头给了二狗子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守在外面。”
他们心里有数,都点头道:“是。” 其他人散开了,就吴厄一个人跟着,刚要进去,刀疤男却仍然一手拦住了,慢悠悠地说:“还有一件事。忘了说,赵爷在这酒吧有个规矩,禁枪,两位就不要舍不得拿出来了吧?”
吴厄脸色变了又变,大怒:“你这……”太欺负人了吧。 还没走远的二狗子也说:“怎么你们就能拿,我们就拿不得了?是我们肖少爷的名号不够响亮?”
“这就是京山的规矩,咱们赵爷的规矩,你们来了就得照做,”刀疤男一身煞气,大咧咧地说,“不愿意大可走人!没人拦着,这里可不是政府管辖,什么肖家舒家通通不管用!没人惯着你们少爷脾气!” 他最后这一句分明说给肖搁听的,预想中肖搁可能会恼羞成怒,但他并没有,甚至比之前更加平静了。
肖搁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两人已经被仔细打点过,说什么也没用的,他率先从裤腰上解下一把小巧的枪,回头说:“把枪放下吧。” 他的话必须听,吴厄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让另一人收走了枪,还亲自上手在两个人身上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物品,这才放行。 肖搁在他们面前,一直面上保持平静,等离开入口,他的目光阴沉下来。
吴厄悄声上前说:“幸好章……” 肖搁立即转身狠狠剜了他一眼,将他的话堵回嗓子眼。
酒吧里人满为患,入口处靠近吧台,十分拥挤,肖搁借着人群遮掩,眼疾手快从吴厄腰带扣里摸出一个方体物,握在手里极小的一个,还发出微弱的一丝蓝光。
监听器! 吴厄无声地骂了一句“狗艹的玩意”,肯定是刀疤男搜身的时候偷偷放上去的!去他奶奶的!!
他立马低头检查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被装上,肖搁按住他,等一个女酒保走过,他拦了一杯深色的酒,将监听器扔进去,低声对吴厄说:“动作小点。”
吴厄一愣,明白过来,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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