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只老虎等着,柏祈年多少有点担心。
停好车,家里灯火通明。柏祈年愣了一瞬,良久后才熄火。
曾经他一个人住,去哪都是黑灯瞎火。拍戏拍的多,大多数都会睡片场的酒店,甚至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
自从养了小老虎,家才像个家。
萧然正拿着炸鸡腿轻声细语。他发誓,今天一整天,他把自己所有的好耐心都给了这只老虎。
“祖宗,你就吃一口吧。不然等柏祈年回来以为我虐待你,我可不背这个锅啊。”
“哭一天了宝儿,别哭了,纸巾都不够用了。”
“小祖宗你别哭了好不好,你是老虎,老虎可是森林霸王啊。”
奕珩死死抱着柏祈年的衬衫,脸埋在衬衫里面。无论萧然说什么,他一律不听。必须抱着柏祈年的衬衫,才能通过衬衫感受柏祈年残留在衣物上的味道。
没多久,奕珩动了动耳朵,立马从地板上跳起来,尾巴也欢快地摇起来。
萧然吓了一跳!
这老虎坐在这里一整天,几乎都没动。这突然就蹦跶起来,飞奔往门口冲。
柏祈年刚拉开大门,一道白色的影子。
奕珩狠狠撞进柏祈年的怀里,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透。
柏祈年退后一步,好在接住奕珩:“怎么了这是?”
“我说怎么起来了。”萧然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起身:“你走后就一直在这里哭,哭到现在,我劝都劝不住。你家老虎比小孩子难带多了,下次这种事别找我。”
奕珩可劲儿往柏祈年身上爬,柏祈年一有放下他的趋势,他像受了惊的兔子,嗷嗷往上蹿。
柏祈年没办法,托着老虎屁股,往上掂了两下。
“你比那小龙猫还难带?”
“哎哟!我们家小龙猫可乖了,不像你家老虎。我家小龙猫还会给我招揽客人,你家老虎会啥?”
柏祈年轻轻掐了下奕珩的屁股,心想:会吃,会哭呗!撒娇也在行。
奕珩扭了扭屁股,打了个哭嗝儿。
看这样还没吃饭呢,萧然买的炸鸡还很满,可以说是一口都没动。平时小老虎最喜欢吃炸鸡,一口一个,能炫五盒。
好歹是自己带大的虎崽子,多少有点心疼。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你有时间找我一趟。”萧然目光落在柏祈年的锁骨上,想说点什么嘱咐的话:“你……尽快吧。”
柏祈年明白萧然的意思,他点头:“好。”
萧然走后,奕珩先嗷一嗓子,紧接着开始哭。
柏祈年还一句话没说呢,耳边全是奶虎的嚎叫声,震耳欲聋。
“嗷嗷嗷嗷!”
“停停停,别嚎了,嗓子还要不要了。”柏祈年弯腰,把奕珩放在沙发上:“下去!”
奕珩摇头,死活不撒手,死死搂着柏祈年的脖子:“嗷嗷嗷嗷嗷……嗷!”
奕珩扯着嗓子嚎,还挺有节奏。
柏祈年想放也放不下,最后抱着奕珩坐沙发上。
他累了一整天,实在没心思哄奶虎。等奕珩自己嚎累了,抽抽嗒嗒的搂着柏祈年,也不咋哭了。
柏祈年发完最后一条消息,目光落在没点开的红点处。
柏宋墨的最后一句显示出来:有种你就别回来。
柏祈年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打算点那个红点。至于之前说了什么,他也不打算知道。
“你……你咋还不理我呢,手机那么好看呢?”奕珩揉着眼睛,嗓子沙哑。
“你一个小虎崽子怎么那么能哭,成天哭哭啼啼的,你就是这么当森林小霸王的?”柏祈年拨开一个牛肉粒塞进奕珩的嘴里:“以后不许哭,知道吗!”
“奶虎就哭。”
“我不喜欢爱哭的老虎,你哭多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没这么喜欢你。”
奕珩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我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
他坐在柏祈年的腿上,用力擦掉眼泪。
虽然眼眶红红的,鼻头红红的,但一滴眼泪都没有。
那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也很长。因为揉的太狠了,还轻轻颤抖,像蝴蝶飞起似的。
“你看,我不哭了。”
柏祈年感觉自己的话有点重,摸着奕珩的头:“不今天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把炸鸡热一热,吃饭了。”
“好嘞!”奕珩跳起来:“我去做蛋挞,蛋挞特别快,一会儿就能做好。”
自从奕珩觉得蛋挞好吃,他就开始学做蛋挞。
一口一个蛋挞,他能连续吃二十几个。配上蓝莓酱,他还能多炫十几个。
趁着奕珩做饭,柏祈年洗了个澡。
刚把头发擦干,在厨房的老虎开始扯着嗓子嗷嗷叫:“柏祈年柏祈年,你快来,快点过来。”
“怎么了?”柏祈年放下吹风机。
“快来快来,我被刀划伤了。”奕珩举着手,跑过来给柏祈年看:“你快看,都流血了,再不看一会儿都愈合了。”
手指肚上,果然有个浅浅的伤口,但在举到柏祈年面前时,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愈合。
很快,伤口没了,只剩下几滴血珠子。
奕珩埋怨道:“你看吧,我就让你早点看,现在都愈合了。”
“愈合了你让我看什么?”
“让你心疼心疼我呗,我给你做好吃的都受伤了,你不得奖励我点东西啊。”
柏祈年漫不经心地擦头发:“你要什么奖励?”
“可以要吗可以要吗?”
本来柏祈年想说:看你要什么。
转眼又一想,奶虎除了吃喝,一般都不要别的东西。他那老虎脑袋,除了吃就是喝。
“说吧。”
奕珩拉着柏祈年的衣领,微微仰头。
柏祈年第一反应,这奶虎又长高了,现在至少到他耳朵尖尖。
然后……
“吧唧!”
奕珩在柏祈年的侧脸上响亮地来了个亲亲,亲完后蹦蹦哒哒去开烤箱。 ----
第29章 奕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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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眼花,什么都看不清。
身体也很疼,是疼到骨子里的那种。关节像生了锈似的咯吱咯吱响,需要润滑油才能动。
就连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这是洛桑睁眼后唯有的感觉。
似乎旁边有人?
洛桑机械地动了动,星牧单手撑着下颔,坐在旁边。
听到动静,星牧睁开眼睛。见到洛桑的第一眼,他的眼眶瞬间通红。顾不得尊卑礼仪,手指颤抖地搂住洛桑。
他最在意尊卑,把洛桑供为神明,从不会做逾越之事。
千百年来,洛桑很难见到星牧失态的模样。
星牧抖的不像样子,洛桑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抖。抖烦了,他推开搂着他的人。
“本座怎么了?”
“大人昏迷十天了。”星牧起身,连忙跪在一旁,恭恭敬敬:“抱歉大人,属下刚刚太激动了,属下罪该万死。”
洛桑摆手,手腕搭在眼眶上:“容本座再躺一会儿。”
睡久了也好累,脑袋晕晕的。
星牧整理好被褥,重新点了一盏安神香。香气萦绕,那味道淡淡的。
洛桑很喜欢星牧调的香,别的小妖怪调的香,要么味道太浓,要么味道不是他喜欢的那种,闻着头痛。
大门跌跌撞撞跑进来一条蛇,寝室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洛桑微微皱眉,翻了个身表示不满。
反正这些事情星牧会处理。
“慌什么!”星牧狠狠瞪了那条蛇一眼:“不长眼的东西,滚出去,大人的寝室是你能进的吗!”
“是……是饕餮来了。”
洛桑微微皱眉,鲜少表现出厌恶。他抬起手臂,淡淡道:“扶本座起来。”
星牧按下洛桑的手,洛桑的手很冷,而且现在刚睡醒,虚弱得很:“大人,我把他打发走。”
“不必,他既然来,就不会空手而归。”
星牧没有再劝,低头给洛桑穿鞋。他侧头撇了眼腾蛇:“还不滚出去,大人要沐浴更衣,你要看不成!”
“不敢不敢……”
腾蛇连滚带爬地出去。
天呐!
他哪敢看啊,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看好不好。
别说大人会怎么罚他,就是冲着领主那个眼神,他也不敢啊。
末了,还小腾蛇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别人不能看,你能看。就你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啊。”
洛桑生黑暗,喜欢阴暗之处,所以皮肤显得苍白。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更显病态。
他换好衣服,三千青丝顺势而下。
洛桑默默低头打理长发,继而系上青色的发带又低头开始系腰带。
“大人,您保护好自己。”星牧系完腰带并没有把手从洛桑的腰上拿起来:“若是饕餮敢碰您一下,属下一定先杀为敬。”
星牧说得很直白:您千万别被饕餮碰着,伤着。他敢碰您,我便不顾世道的死活,杀了再说。
洛桑憋了口气,这小狼崽子怎么感觉在不知不觉间强大到这样了呢。
也是,是他这几年变弱了。
饕餮在会客厅,不满等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凤凰。
洛桑没让星牧跟着进来,只要饕餮一开口,星牧就能不管不顾,上去跟饕餮打一个来回。
“今日看你这样,怕是活不了多久。那白虎还在发育期,他的心脏现在对你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强行融入还会增加负担。”饕餮一身赤黑色的长袍,满脸痘坑,长得又胖又矮小,油腻腻的,就连落在洛桑身上的眼神,也越发黏腻:“小凤凰,倒不如你我连手强行催动白虎长大,你要他的心脏,我要这盛世主宰。”
“你想要本座交出万妖之王的位置?”洛桑眯起眼睛。
“你对这妖王的位置也不喜欢,留着小妖怪在后山散养,不如交给我。”
“就你?你也配?”
饕餮脸色一变,上前两步,大殿之上大吼大叫:“死凤凰,你别得意地太早。白额虎一死,你的死期也不远了。你身边有星牧,我杀不了你,那只白额虎,我倒是可以试试。”
当年,白额虎在最后沉睡前和他绑定契约。白额虎死,他也会死,他们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
这才万妖山并不是秘密,在白额虎苏醒前谁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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