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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衍做这些杂碎家务不太熟练，却也把每只碗盘洗得干干净净。 他听见素希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看向身旁的女孩： “素希，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素希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对你有恩吗？” 徐清衍一本正经：“你曾经对我如何穷追不舍，我便数倍还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爱亦是一种恩，滴水爱意，也当涌泉相报。” “？？？”素希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狡猾的男人：“徐清衍，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徐清衍扯了扯嘴角，眉眼温和：“一个道理。” 素希呵呵：“你这不是在知恩图报，你是在复仇啊。” “也可以这么理解。” 徐清衍继续洗碗，嗓音淡淡：“今晚我睡哪儿？” 素希叉腰看他：“徐清衍，脸皮厚也有个度啊。你来蹭饭也就算了，还想住我这儿？” 徐清衍把洗好的餐具整齐码在一旁，回过身，一边擦手，一边道： “王助理已经离开。当然，如果你想找人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素希呵呵：“……厚脸皮还是得看你徐影帝。” 村里是能找到私家车送他回县城，可若她真的这么做了，明儿一早村里就会传开： ——顶流影帝来过素希家里！ 毕竟徐清衍是代言过国民奶的顶流明星，甭说普通村民了，就是不会上网的九十岁老大爷，都认识徐清衍。 她可不想和徐清衍绑定上头条。 可家里只有一张床，村屋不似楼房，是水泥地，潮湿冰冷，也不暖和。 而床靠着火墙。 厨房的火炉通宵烧煤，由一根铁皮管把热量传递到火墙上。 是以，村屋虽然没有空调，却整夜都是暖和的，人睡在床上，尤其是靠墙位置会非常暖和。 外面零下十几度，天寒地冻，若徐清衍在她家打地铺生了病，最终麻烦的还是她。 素希再三考虑后，去另外取了一床棉被，在床上铺开： “今晚你跟我们睡床，水宝靠火墙睡里面，我睡中间。你自个儿一床棉被，睡最外面，并且睡另一头，不许越界，否则——” 她背对着小水宝，冲着徐清衍眼神警告，并且做了个手刀抹脖子的手势。 徐清衍点头：“好。” 按照华国的新年习俗，除夕当夜会守岁。 坐在床上的小水宝问素希：“妈妈，可以放烟花了吗？水宝想看烟花！” 往年过年，素希和水宝都蹲在院子里看别人家放烟花。 今年终于可以自己放烟花了，水宝很期待。 分配好晚上睡觉问题，素希招呼徐清衍：“徐清衍，跟我一起去搬烟花。” 徐清衍穿上衣服，跟着素希往院内走。 素希嘱咐水宝：“穿好衣服，戴好帽子手套再出来。” 水宝站在床上开心地蹦跶了一下：“好的妈妈！” 徐清衍跟着素希去柴房把四箱烟花抱出来，在院内一字排开。 等小水宝从屋内出来，素希立刻取出打火机，想上前点烟花。 徐清衍见状，从她手里取过打火机，皱眉道：“危险。我来。” 素希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小心。” “嗯。” 小水宝听了妈妈的话，戴上帽子、耳罩、围巾、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院内已经开始覆了一层白雪，她穿着雪地靴踩在地面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随着徐清衍点燃烟花，“砰砰砰”几声烟火直冲云霄。 小家伙吓得躲到妈妈身后，直到一大颗烟花在头顶的高空绽放，她才忘记害怕。 甚至开心地在雪地里直蹦：“妈妈妈妈！你快看！烟花！是烟花！” 这是水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烟花。 稀稀疏疏的星火在头顶绽放，流光溢彩，仿似一簇簇流星，从空中坠落，旋即消失在黑夜中。 水宝想跳起来抓烟花，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徐清衍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起来：“慢点。” 小水宝以为自己会摔个狗趴，却没想到被徐清衍一把提住。 她站稳后松了口气，奶声奶气对徐清衍说：“谢谢神仙叔叔！” 头顶的烟花还在接连绽放。 小朋友靠着徐清衍一双大长腿而站，仰着小脑袋，声音奶萌的几乎酥化人心： “哇~” 她踮起脚，伸手抓了抓：“我以后也要像神仙叔叔一样高！这样就能离漂亮的烟花更近一些了！” 徐清衍将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 小朋友坐在男人的肩头，兴奋地冲着不远处调试灯笼的素希喊：“妈妈！妈妈！水宝长高高啦！” 素希将院内一只不亮的灯笼重新调制好，回头看见父女俩，竟有一丝想让父女俩相认的冲动。 她从未见过水宝如此开心，眼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每次她跟徐清衍在一起，都会很开心，很自在，更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朋友。 此时此刻，素希竟开始质疑自己，瞒着父女俩不让相认，是否是错误自私的？ 就在素希认真思考时，兜里的手机“叮叮”震动。 是盛汤发来的消息。 盛汤：“刚才饭局上，你猜我遇到了谁？” 素希疑惑：“谁？” 盛汤： “孔闻慕孟舒瑶，他们带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那小孩，是孟舒瑶的私生女，父亲是孔闻慕。小女孩很聪明，饭局上哄得程洪涛哈哈大笑，程洪涛当即拍板，要投几个亿捧这小孩，给她拍电影。” 程洪涛是京圈影视界的投资大佬，也是京圈巨富豪门。 素希疑惑：“孟舒瑶？孔闻慕？小孩？” 这是什么神奇的走向和发展？ 按理说徐清衍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孟舒瑶即便有私生女，父亲也应该是徐清衍，怎么会是孔闻慕？ 素希立刻追问：“你确定那小孩的爸爸，是孔闻慕？” 盛汤点头： “确定。孟舒瑶孔闻慕共同出席，小孩管孔叫爸爸，而且父女俩活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孟舒瑶《十重案》的那个官司，也被孔闻慕接手了。” 素希意识到剧情已经开始走崩，皱起了眉头。 她大步流星朝徐清衍走过去，问他：“徐清衍，你了解孔闻慕吗？” 徐清衍不解：“怎么？” 素希道：“跟你讲个八卦。孟舒瑶和孔闻慕，有一个四岁的私生女。孔闻慕准备帮孟舒瑶打《十重案》的官司，凭他的手段能力，你们公司，大概不会那么容易拿到十倍违约金了。” 徐清衍眉头微拧，神色亦变得沉重。 倒不是忧虑十倍违约金。 而是孟舒瑶与孔闻慕的关系。 原本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两个人，突然有了联系，又突然有了一个私生女，令人心生疑窦。 徐清衍认为，事件发展的如此“诡异”，源头只有一个。 孟舒瑶动用金手指，更改了自己的人设。
第127章 爸爸！含笑九泉吧！ 除夕夜，村里的烟花与鞭炮一直放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等外面没了炮仗和烟花声，小水宝揉了揉眼睛，趴在徐清衍的肩头睡了过去。 素希把她放在靠火墙位置，给她盖上厚实的棉被，也跟着钻进被窝。 徐清衍在素希脚的另一端躺下。 素希裹紧自己的被子，隔着厚实的棉被踹了一脚刚躺下的徐清衍： “徐清衍，关个灯。” 灯的开关在门口位置。 面对素希的要求，刚躺下的徐清衍，只能起身去关灯。 他摸着黑再返回床上躺下，素希还打算跟他说两句，侧面打听下他打算怎么对付孔闻慕这种大律师，拿到孟舒瑶的十倍违约金。 素希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居然……睡着了？ 装的吧？ 也在同时，素希感觉到系统上线了。 因为孟舒瑶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素希现在压根睡不着。 此时系统上线，也正好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宣泄口。 素希把孟舒瑶女儿的事，简单跟系统说了一下，她道： “你不觉得，孟舒瑶这个女儿，来得太诡异了吗？怀胎十月，这孩子四岁，意味着在她刚入圈时就有了。她这样不择手段想走女主线的人，怎么会在五年前跟孔闻慕有个女儿？太蹊跷了。” 徐清衍也认为蹊跷，简明扼要说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不符合逻辑，不排除是她动用了超出这个世界的力量。” 素希一点就通，立刻反应过来，皱眉道： “你是说，她动用了金手指？更改了自己的人设？” “嗯。” 素希想不通： “可是，她更改的什么人设？才会有一个四岁的女儿？按照目前她和孔闻慕共同出席饭局，并且不留余力、大张旗鼓给那个小姑娘找资源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她亲生的。她那么自私且聪明的人，不可能会给非血缘的小姑娘铺路。” 这一点，徐清衍也无法想通。 四岁、亲生女儿、一线女星孟舒瑶……这几个词放在一起，都让人觉得无比违和。 他说：“根据神来之笔的功能性推断，人设如何更改，朝着怎样的方向更改，都是凭使用人的想象力。” 素希咂舌：“使用者的脑洞有多大，就能更改出怎样的人设。若她更改人设没有积分限制，那真是——” 徐清衍接了她的话：“所向披靡。” 想到这里，素希突然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孟舒瑶这枚金手指的可怕。 孟舒瑶的女儿出现，可能会威胁到小水宝。 直至此刻，她才感觉到一股压力。 若她是一个人也就算了，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可以尽情走自己的“恶毒女炮灰”人设。 等公司破产，作光了残存的女主光环，她就能美滋滋退出女主圈，带着小水宝隐居国外。 可现在孟舒瑶多了一个女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明显是冲着对付水宝去的。 徐清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声安抚： “目前也不用惊弓之鸟，可以再观察。孟舒瑶刚出事，这时候未必会有精力来对付你。” 素希没什么睡意，满脑子都是孟舒瑶那个女儿。 这一夜，她睡得也不踏实。 凌晨六点，徐清衍和水宝还没醒，她就从噩梦中惊喜。 她梦见了被孟舒瑶篡改后的剧情。 孟舒瑶成了女主后，她嫁给刘剑，被家暴，水宝被卖去国外。 她英年早逝，孟舒瑶的女儿成为二代女主，水宝成为她的对照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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