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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

时间:2023-11-20 20:01:02  状态:完结  作者:玉师师

  原自障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语气平和地告诉他:“当初约定时,并未说过我不能护他。”

  “你!”

  阿迦奢怒不可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被他玩弄了,一时难以置信,又惊又怒:“为什么?”

  “他是我的师兄。”

  “那我呢?”

  原自障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

  “我和你……”阿迦奢话说一半停住,顿了顿,控制好情绪,冷声道,“我与他有灭族之仇,身为鬼螣族长,不杀他,无以慰藉我惨死的族民。”

  “那你自便。”原自障笑起来,“我没有阻止你杀他,如果你够强,连我一起杀都行。”

  阿迦奢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桀骜地扬起下巴:“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原自障的声音在不经意间软下来,体贴道,“或许你可以等我利用完他再动手,届时他对我不再有用,我自然不会再护他。”

  崔绝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好脾气地问:“怎样算利用完了呢?”

  原自障阴鸷地扫了他一眼。

  “带你找到师尊就算完了吗?”崔绝不待他说话就自问自答起来,“你知道师尊现况如何?知道我上次来昆仑墟与师尊发生了怎样的遭遇?你知道……你就算去到师尊面前,他还会像你小时候那样,给你摸摸头、顺顺毛吗?”

  声音戛然而止。

  崔绝垂眸,看着抵到喉间的长刀和挡在刀下的金丝笼杖,笑了笑,却没有丝毫躲避,坦然站在二人面前:“师弟,我这样的人才,是利用不完的。而至于你……”他的目光落在阿迦奢脸上,“现在是你报仇的最佳机会,一旦我带他找到了师尊,你可就再也手刃不了仇人了。”

  原自障灰暗的眸子森然盯着他。

  长刀缓缓移开,阿迦奢手指微微动着,调整着攻击姿态,精神高度警惕,随时准备一击致命,却听崔绝又撂下一句——

  “只要你别,杀错了人。”

  原自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阿迦奢忽然心悸,逼近崔绝,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什么意思?”片刻后忽然想起他的九生眼,立即谨慎地移开视线,脑中却已不由自主地想起灭族当日惨烈的战斗。

  那日他被暗算,被封入无余灰断棺,听着外面他无辜的族民在无人庇护的情况下被恣意屠戮,慢慢失去五感。

  而屠灭他全族的,毋庸置疑就是鬼兵。

  崔绝又在狡辩。

  “调动鬼兵的,除了你,还能有谁?”阿迦奢厉声道。

  “但我没有灭你全族的动机。”崔绝平静地回答。

  阿迦奢:“我毒瞎了你的眼睛。”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我只会找你一个人,跟你的族民没有关系,并且……”崔绝说着,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冽,“如果我真要找你寻仇,可不会只是封印,彼时我虽然炁海破碎、武脉断绝,但我手握重兵,杀你一条螣蛇难道很难?朋友,我崔绝在三界是什么名声,跟心慈手软有一毛钱的关联吗?”

  阿迦奢咬牙,明白他所言非虚,他崔绝心黑手狠、罄竹难书,断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复生希望的可能,如果他动手,自己三百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

  “所以,到底是谁?”原自障闲闲地挑了下眉,饶有兴趣道,“灭鬼螣全族,还要嫁祸给冥府判官,当真可恶。”

  崔绝跟他对视,两人的眸子都幽深阴暗、深不见底,如同镜像效果下的深渊,对视片刻,两人都微微笑了起来。

  “事发之后我曾派人调查过,”崔绝道,“但那时你被封印,族民尽亡,是一丝线索也无,想来除了你自己,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你的能力,怎会轻易中招?”

  阿迦奢捂住头,感觉到头脑中一阵阵的剧痛,破碎的片段不断闪回——连日失眠、精神恍惚、荒诞的梦、连天烽火、挣扎不出、笼罩整个村庄的法阵……

  他蓦地浑身一震:“驭梦术!”

  “嗯?”崔绝吃了一惊,转瞬即了然,唏嘘地啊了一声,“原来如此,这就解释了为何要嫁祸于我,他本就恨我入骨。”

  原自障唇角扬了扬,温柔地说着风凉话:“确定吗?要知道恨你入骨的人多了,可不要冤枉了好人……不过林幽篁的驭梦术,着实是十分突出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拍一下自己脑袋,遗憾道:“小蛇,你恐怕是报不了仇了,虽然林幽篁已经重归逆魂主魂魄,但他们着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啊啊啊啊……”阿迦奢头痛欲裂,一手按住头,另一只手握紧刀柄,泄愤般胡乱砍了几下,忽然定住,两眼失焦地看着虚空,怔了一会儿,浓密的睫羽一抖,眼瞳四周迸发出恐怖血丝,他一转身,如枯鬼死底猎猎的阴风一般,嘶吼着冲向天门。

  他要回到冥界,屠灭活死灵全族,报他的血海深仇。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原自障转过脸来,果不其然撞入崔绝冷冽带杀的幽深眼眸,笑道:“想用九生眼看我吗,师兄,没关系,我不在乎的。”

  崔绝弯了弯眉眼,那抹冷冽乍然消融,浮上悲悯的笑意:“我没有兴趣。”

  原自障脸颊肌肉一抽,他厌恶死这样的笑容了,翘起唇角刚要讥讽两句,忽然背后一丝微弱破风声。

  他反应极快,转身的瞬间,手中金丝笼杖已拆解成长剑,看都没看来者,就凶悍无匹的一剑斩去。

  血瀑扑面。

  阿迦奢双手持刀,刀身深深没入他的肋间,与此同时,原自障的长剑已将他从左肩到右胁、整个胸膛都狠戾剖开。

  崔绝惨叫一声,痛苦地跌倒在地——原自障全无守势,几乎是故意送到阿迦奢的刀下,换取一击必杀的机会。

  毕竟他的伤势全由两人共同承担。

  “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原自障含笑看着阿迦奢满脸的血污,笑道,“我和子珏师兄弟联手竟都没有骗过你,还能想到虚晃一招,等我松懈再来偷袭的战术。”

  阿迦奢浑身剧烈颤抖,嘶哑着嗓子:“林幽篁会驭梦术,但他调动不了鬼兵,有能力假借判官身份的,只有将他的骸骨与自己炼化为一体的你。”

  原自障哑然一笑,赏识地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拭去他下唇的血珠,遗憾而又温柔地叹息:“何必想明白呢,就将仇恨挂在逆魂主名下不好吗?”

  阿迦奢脸色渐渐灰败,哆嗦着嘴唇,艰难吐出含糊的话语:“原自障,你会遭报应的。”

  原自障唇角变得冷硬,漠然道:“我早遭报应了。”

  “为什么?!”阿迦奢眼神涣散,“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原自障推了他一把,一脸空洞地看着他跌落在地:“当年,若不是你发现了子珏体内的冥王暗炁,怎会有倚伏盈虚祭的发动?”

  “这道理,子珏懂,阎罗懂,连逆魂主都懂,”原自障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却盛着茫然,疑惑道,“为什么你就不懂呢?”


第164章

  阿迦奢知道自己生性不善谋, 却从来没觉得愚蠢,直到此刻才得知自己竟蠢到连人与人交往的基本感情都看不懂。

  身体上的重伤已经渐渐失去知觉,他躺倒在地上, 怔怔看着对方俊美而阴鸷的脸, 喃喃道:“是啊, 为什么就我不懂呢?”

  我们同音共律、患难与共,怎么就不是朋友?

  你还要封印我。

  灭我全族。

  原自障已转过身, 无牵无挂地往前方走去,前方是层峦叠嶂的苍翠玉山,山里有他的师父。

  在他身后肮脏凌乱的地上, 阿迦奢躺在血污中, 开膛破肚、神智涣散, 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 视线渐渐模糊,他想自己终于要死了,死了也好, 就当是给无辜被屠的族民偿命吧。

  虽然他还是没懂为什么原自障一边跟他做朋友一边屠他全族。哦,他们不是朋友。

  但族民是无辜的……算了,都已经灭族三百年了, 算……真的好不甘心啊……

  再不甘心又能怎样,族民们应该都已经轮回转世了吧, 大家都转世成为了什么呢?

  人?妖?魔?

  总之不会是鬼螣,都已经灭族了。

  也挺好, 这格格不入的扭曲世界, 终究不适合鬼螣。

  自己也会转世吗?会转世成什么呢?

  他想着想着, 慢慢地合上眼睛, 最后一抹意识喃喃道:“我不想转世了, 要是能魂飞魄散多好啊……”

  懵懂的小蛇魂体从尸体上浮现出来,新死的亡魂心智是混沌的,小蛇浑浑噩噩,歪头看着四周,不知该往哪里去。

  此处没有无常,没有人能引渡他回冥府。

  崔绝走过来,挥手将亡魂收拢。

  追上原自障时,那厮已经走上弱水之渊的吊桥,见他追来,还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心情自从上来昆仑墟就一直很好,丝毫没有受到外事的影响,甚至好到还想跟崔绝叙旧。

  他发出一声深沉的慨叹,微笑道:“咱们几乎还没有这样并肩同行过。”

  “……”崔绝罕见地没有接话。

  两人前世虽说是师兄弟,但原自障是皇子、崔绝是臣下,身份之别隐蔽而森严,身死之后的几次见面更是各怀鬼胎,不互相捅两刀都是没找着机会,怎么可能并肩?

  原自障见他没有应声,转过头来,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讶异:“你在难过?”

  “嗯。”

  “稀奇。”原自障更讶异了,“你竟然会难过。”

  崔绝点头:“我确实多愁善感。”

  “……”这次换原自障接不上话了,他拜入师门时枕流君公务繁忙,很多时候都是崔绝传授他技艺,小时候他觉得这个大师兄高冷淡漠,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长大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没有感情,天生一个修无情道的好苗子,而成为冥府判官之后的种种黑心事迹也确实证明了此人无义无情,对谁都没有真心。

  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直至现在,他都怀疑阎罗是有几分狐媚子在身上的,不然怎么撩拨得他仙界琅花托生的师兄跌落了凡尘。

  “我在为阿迦奢难过。”崔绝说。

  原自障想不通:“他毒瞎了你的眼睛。”

  “一个人做的错事跟他遭受的灾难是没有关联的。”

  原自障笑起来,又转过头十分认真地观察了他一番,确定此人真的是崔绝,并且也没有失心疯,笑道:“你还记得你是冥府判官吗?如果做的错事和遭受的灾难没有关联,又何来报应一说?”

  “那师尊是为他屠戮百姓的错事而遭受报应,你疯什么?”崔绝平静地看着他,认真提问。

  原自障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两人沉默地对视。

  脚下是鸿毛不浮的弱水之渊,怒浪随狂风溅上桥面,狭窄的吊桥高高悬在两山之间,在风中不住地摇晃,年久失修的轻微吱嘎声被这长久的沉默无限放大,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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