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所以说...... 钟远纳闷儿:“你们地址没记错吧?我隔壁的邻居家好像没有小孩儿吧,从来没听见过小孩子的声音。” 白雨和李成一听,就知道这肯定就是这个邻居怪谈的问题了。所以白雨只能打着哈哈:“不知道啊,说是表姐,其实已经好多年都没怎么联系了,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找上李成说帮忙看孩子了。钟哥,你在家就好,这刚好还是就在你家隔壁,能不能在家稍微等等我和成哥?我们现在就在大门口了,马上就进来了。” “我们两个单身汉都没照顾过孩子,这不是想着嫂子是个心细周到的人,万一遇到个什么紧急问题,少不得要去打扰嫂子嘛,我们现在就说趁着钟哥你还在家,我们两个过来拜访拜访。” 钟远一听,是这么回事,不过要是之后还有许多事得麻烦他老婆的话...... 可人都到楼底下了,再推说也不好意思,钟远只能头疼地先答应了,等挂了电话才跟余温说了这件事,又说这就是推脱不过,到时候让余温随便帮点小忙就行了,大半夜要是还有什么事,就让他别特意从床上起来过去帮忙了。 虽然和李成白雨处得不错,钟远却不是那种毫不犹豫让老婆牺牲付出,只为了全什么兄弟情的人。 要交朋友是他的事,要全什么兄弟情,当然也该由他本人来,事儿全都推到自己老婆头上算怎么回事啊? 钟远又说:“不过我估摸着会不会是单元楼搞错了,怕是在另一边楼,咱们隔壁可从来没听见过小孩儿的声音。” 这种老房子根本别指望它有多好的隔音效果,更别说小孩子本身就比成年人更吵闹,哪可能住进来这么久都没闹出过声响? 所以钟远更偏向于李成他表姐是在一单元,也就是招待所对面的另一栋老居民楼上。 余温眸光微动,抿唇蹙眉:“兴许是我们没注意吧,你平时早出晚归的,回来不是忙着吃饭洗澡就是倒头睡觉,哪里能关注这些,我倒是隐约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 钟远一想也是,而且按照白雨说的,李成他表姐是上夜班的,他好像确实有一两次傍晚下班回来的时候看见隔壁女人出门。 只不过楼道太昏暗,碰上了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楼道的灯一直都保持着坏了状态,先前钟远也换了两回灯泡,可每次都是才换好不久就又莫名其妙坏了。 之后钟远干脆也不管了,转而给余温弄了个便携式的小手电,让他当装饰品挂在钥匙扣上,出门上下楼梯也不用特意掏手机开电筒了。 ——他家余温不算合格的宅男,对手机的迷恋极低,至今出门都时不时忘记带手机,还是习惯用现金。 说话的功夫,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钟远疑心是白雨和李成上来了,担心楼道没灯,两人不方便,干脆就敞开了自己家的门,好让屋里的灯光透出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一片光晕中的居然是他们刚刚才谈论过的隔壁女邻居。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隔壁居住的人会忽然把门敞开让光照过来,整个人身形一僵,脖子仿佛生锈的铁柱般无法抬起来,只能斜着眼,让目光从散乱的长发缝隙中瞥过来。 看清对方的模样,钟远当场一愣,想到说不定刚刚他和余温说的话恰巧被地方听了去,一时也是十分尴尬。 僵持了片刻,眼看对方好像是被光晕照到就不能动的青蛙,穿着一身红裙子披头散发垂着脑袋僵在那里,既不走,也不吭声。 钟远干咳一声,只能硬着头皮打破僵局:“你、你好啊,哈,这么晚了还出门上班啊?” 说完,钟远都想打自己嘴巴了。 再不会说话,钟远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忒容易让人误解了。人家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红裙子高跟鞋,头发看起来湿漉漉的,好像还是特意刚洗过的。 听说能让女人洗头发再出门的事,必定是要做重要的事或见重要的人,也算是特意打扮过了。 他愣是说什么这么晚了还出门上班,那不是那啥嘛。 好在这位女邻居看起来有点怪,脾气倒是蛮好的,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头也不回地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就僵硬地抻直了腿脚,动作慢吞吞地一步一个台阶走了。 秉持着友好邻居的道德,钟远侧了侧身,让家里的灯光多照着对方一会儿。 等人彻底离开了,钟远才吐出口气,也不关门,就回去跟余温小声嘀咕:“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刚才咱们说的那些话让人听到没有。” 话又说回来:“这位邻居还挺厉害的,穿那么高的细跟鞋,走起路来居然能那么安静,估计也是为了照顾其他人,免得晚上来回的走动发出太响亮的脚步声惊扰了邻居们。” 至于对方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他们这边?嗨,那不是太尴尬了吗?不回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成年人该有的社交礼仪啊。 就是楼道这灯坏得确实挺耽误事儿的,邻居走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人真挺捉急的。 余温安静地看着钟远嘀嘀咕咕,确定对方真的觉得一切正常,这才歪了歪头,在钟远看过来时抿唇露出一个他喜欢的乖巧的笑。 钟远看得心痒痒,要不是想着白雨和李成马上就要上来了,他非得再耽误半个小时。 虽说半个小时是有点赶了,可速战速决也有速战速决的刺激......
第68章 李成的“表外甥” 两人结婚才小半年, 正是对某样双人运动热乎的时候,好在白雨和李成很快就上来了。 要不然钟远心里更挠刺儿。 两人刚上来, 钟远就在门口招呼二人:“天水花园二单元402是不是?确定地址没搞错?要是没错, 李成的表姐该是刚下去。” 刚才在楼梯道就遭遇了多次怪事儿的白雨和李成这会儿看起来很是狼狈,满头大汗不说,还气喘吁吁。 一听钟远这么说,顿时也明白了刚才在楼梯里迎面遭遇的那个红衣女鬼的来头了。 刚一说完, 怪谈—奇怪的邻居入场口就开启了, 李成的手心里蓦然多了一把小巧生锈的老式钥匙, 与此同时, 众人都听见了一声小孩儿怯怯地呼唤:“来陪我玩呀。” 钟远惊讶回头, 果然在半开的隔壁房门口看见了半个探出来的大脑袋, “哎哟, 还真有孩子!” 不过看这孩子的模样, 明明顶多就四五岁, 脑袋却圆得跟西瓜一样,眉毛浅得好像没有, 眼睛却又大又圆, 瞳孔黑多白少,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呆滞。 再看对方唯一扒拉在门框上露出来的半个手掌, 手指又小又瘦, 跟几节枯树枝似的,手掌却略肥厚。 钟远心里一琢磨,就大约明白过来为什么隔壁邻居搬来这么久, 他们这些邻居却从未听见小孩儿动静的原因了。 ——这孩子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也难怪李成他表姐这么多年都不怎么和亲戚们联系, 怕也是因为生下来的孩子异于常人,又舍不得放弃孩子, 这才带着孩子远离亲朋故交,一个人独自抚养这小孩儿。 想到这里,再回忆起刚才与女邻居的偶遇,钟远越发觉得对方僵直的腿脚和身影,怕也是太累太疲倦了。 不过现在愿意向李成这个表弟求助,就是一个挺好的开始。 钟远特意去关注李成和白雨的神态,想看看这两人对这小孩儿是个什么反应。 李成和白雨还能是什么反应呢?虽然知道怪谈里绝不可能有什么正常的生物,可冷不丁看见这么个火柴人似的大脑袋怪孩,再想到今晚他们还要照顾这怪孩一晚上,当即就脸色苍白。 落在钟远眼里,就是这两人来之前也不知道李成表姐的孩子是这情况。 小孩儿长得怪,可这么久都没听他闹腾过,可见性子还是比较安静乖巧的。看眼神呆呆傻傻,却还知道叫人陪他玩,说不定还是有几分神智记事儿。 若是被他察觉到他这位从未谋面的表舅和表舅朋友对他怪异的外表露出嫌弃的神色,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难受。 从小没了爹妈,在亲戚间辗转,看多了人情冷暖的钟远对小孩儿向来会多几分心疼,这会儿也忍不住想多管几分闲事,当即站出来,自认打了个圆场:“既然找对地儿了,现在时间还算早,要不然你们带着孩子到我们家坐坐?” 李成和白雨眼睛一亮,白雨连忙应声:“这会不会耽误钟哥你的正事儿啊?”说是这么说,白雨和李成却是眼巴巴地望着钟远,看得钟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收回来不成? 钟远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给他收拾东西的余温,见余温没有露出很抵触的模样,只是太眸安静乖巧地看了过来,钟远连忙对余温露出个略带讨好的笑,然后才对白雨两人说:“没事,我晚一点出门也一样,只要开够了规定的时间,老板也不拘我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谁知大人们都说好了,隔壁李成他表外甥却不愿意踏出房门,扒拉着门框死活不肯出来。 正当钟远想说“算了”的时候,白雨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壮着胆子把小孩儿一抄,就直接整个人“拔”了出来。 刚才还阴森森对两个玩家怪笑的小孩儿:“......” 张嘴想要发出尖啸,却又被李成抢先一步往它嘴里塞了一个馒头。 钟远看得目瞪口呆:“啊这,啊......”他很想说,这样照顾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但是转念一想,李成和白雨都是单身汉,先前就说从没照顾过小孩,大男人第一次照顾孩子,难免粗鲁了一些。 应该,没问题,吧? 他哪里知道,白雨是咬牙硬着头皮冲,李成则是身体快过脑子莫名其妙就跟着冲了。 等办完这一切,其实两人的膝盖还有点儿软来着。 好在结果是不错的。 小孩儿被“拔”出来后,终于安静如鸡,虽然它长得脑袋大四肢纤细,活似个非洲难民,可双手捧着嘴里的那个馒头安静下来,倒也能硬看出几分乖巧可怜来。 等被拖进钟远他们家后,小孩儿更安静了。 要不是还有李成和白雨一左一右夹着它,都能让人忽略它的存在那种安静。 余温对于家里来了客人,哪怕客人里有个奇奇怪怪的小孩,也依旧面不改色,而是拘谨又热忱地端来水果切盘和坚果零食摆在客人面前。 按理来说,李成和白雨也不是啥小孩儿了,出门在外做客从来没说在别人家吃零食的。可现在不一样啊,这可是能当作特殊道具用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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