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拉住了他的手腕,皱眉说道:“还是我跟他们去。”让领导冲锋陷阵怎么能行,折了就群龙无首了。 贺安清回了他一句:“没事,在咖啡厅等我。” 那几人下了楼,贺安清被围在中间,推开楼梯一侧的黑色大门进去,就再也看不到了,大木门上镶着几个字:VIP。 甜仔领着他们走过一条回廊,回到了三层。有赌桌的地方是没有窗户的,让人不分昼夜地沉迷于此。几个人只得落座于唯一有外窗的咖啡厅,心情无比焦躁。 An问道:“你遇上过这种情况吗?” 甜仔想了想,说道:“VIP室那边都是大客户,一般筹码要换一百万以上的人才能进去。”看这些人的穷酸样,实在不像能出一百万的,但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一百万的筹码……An盘算着,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交易量,而且他们上三层也就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容麟是怎么跟这么多钱挂上钩的。 An设想了各种冲进去救人的方式,但他们一不能用精神体,二没有武器,三还没钱,他从没如此希望陆宗域能马上出现在眼前,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哨兵这么不靠谱。 如果对方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会怎样?他之前听说过有特工进来人间蒸发的例子,青川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在这里多待一秒,贺安清在里面就多一分危险。 雨晴双手交叉捏了捏关节,说道:“要不我去看看?” 甜仔看着这个黑色蕾丝蓬蓬裙网袜少女,说道:“vip的保镖一个顶你仨。” “哦。” 雨晴一副没当回事的样子,让甜仔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帮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来的什么地方啊。 “实在不行,只能……”An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甜仔指着门口道: “诶,出来了。” 就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贺安清和容麟两人从容地出现在了咖啡店门口,An一时有些热泪盈眶。这十分钟的胡思乱想,让他筋疲力尽。 “到底怎么了?”他大步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容麟宽慰道,An刚松了口气,只听他又道: “就是欠了二百多万。” “?!”An和雨晴都睁大了眼睛,甜仔叫道:“你说什么?!” 容麟堵着耳朵,不耐烦地重复道:“欠了二百多万,干嘛大惊小怪的。” 甜仔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怎么欠的?” 容麟叙述了事件始末。 他站在二层赌月亮的台子前看得入迷,等回过神,发现同伴们已经不见了,正在找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赌场负责人,问他要不要试试手气。 容麟说没带钱,负责人说那好办,可以借,只要能还就行了,连利息都不用。他觉得这挺方便,就借了人头贷最大额,二百二十万。 他拿着钱,拢共就下了一注,赌本月能看见月亮。在这种赔率高的项目上,下注超过十万就要由店长来清点,并报告总部核实信息,以防玩家不认账,这也是保护庄家的一种手段。 比如庄家如果不看好这个赌注,在下筹码之前就拒不承认,以危害公共罪逮了就行,钻个小空子总比损失数十亿要好。 筹码落桌后,无论闲家、庄家都不可悔改,这是行规。 于是店长清点完毕,打了个电话到总部,很快就得到了应允,店长对荷官点点头,这一注就算下实了。 不少赌徒都给容麟竖了大拇指,实在是无知者无畏。 紧接着,负责人把容麟请回VIP室,让他拿东西抵押,他拿不出来,那些人就把贺安清叫了进来。 An好奇他们怎么脱的身,贺安清简短地说道:“既然是人头贷,只要容麟这颗头还在,就没理由管我要抵押。还有五天,赢了就迎刃而解。” 赢了不光迎刃而解,那数额可以把青川都赢走吧,问题是,是那么好赢的吗!甜仔一脸惊悚地说道:“他们就同意了?这么好说话?” “嗯。”贺安清很显然不想再提。 容麟想补充两句,被他瞪了回去。 人头贷是个信号,说明樊家已经盯上他们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了,这是好事,说不定能让他们提前见到樊千九。 “反正解决了。”贺安清总结道。 甜仔一头冷汗,心道没觉得你们解决了,晚几天再死就不是死了?! 眼前这秀气迷人的男人心态也太好了,马上就有人拿砍刀追着屁股要债了,怎么还能如此淡定,还问些不着调的问题:“竞技场在哪,怎么报名?” 甜仔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依旧保有了导游的基本素质,他透过桌边的落地窗,指着远处一个圆形露天场馆,说道:“看到那了吗?” An朝那个方向远眺,说道:“这是我要办演唱会的地方?” “对,县立竞技场。只不过不是同一天,我看看。”甜仔伸出胳膊露出老式腕表,他看着上面显示的日期,算了算说道:“演唱会是周六,那比赛就是周五。” 刚刚经历了一番波折,贺安清突然就明白了抽选制的意义,赌场、拍卖会、竞技场,分别代表着运气、财富和实力,只有个中佼佼者,才有资格被祭司选中,那么祭司就成了神、成了佛。 无论是民智开化的东华联邦,还是封锁闭塞的圣地,或者是民风彪悍的青川自治区,他们都需要一个高高在上出的精神领袖,而这个人就意味着信仰。 他冷不丁对甜仔说道:“麻烦你帮我们买四杯咖啡,谢谢。” 甜仔没有立即去,等着贺安清给钱,只可惜他是不可能等来的,见贺安清一脸理所当然,他只得认倒霉去点单了,要了四杯最便宜的美式。 支开了甜仔,唱诵班四人坐在玻璃窗转角的位置,贺安清说道:“看来我们得分头行动,赌场,拍卖会,竞技场,各选一个去。” 容麟想都没想,说道:“我去竞技场。” “你放不出水母的。”雨晴一盆冷水泼下来,道,“光靠肉搏你能行吗?你看过格斗赛事没有,听说打急了还啐痰咬人呢,你行吗?” “……”容麟倒是不怕互殴,但下三滥的手段他有些受不了。 雨晴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去竞技场。” 几个大男人,没有让一个女向导去的理由啊。An说道:“要不咱们等等陆宗域,让他去竞技场。” 贺安清叹了口气,说道:“先定赌场和拍卖会。” “赌场咱们不用放弃吗?不是说每天都是樊千九的名额。”An疑惑道。 “其实我们不妨把这三个放在一起想。”贺安清低声说道,“我们在二层赌桌上赌竞技场的输赢,赢的钱去拍卖会竞拍席位,所以我们在有本金的情况下,只要竞技场赢了,就能获得两席。至于被樊千九占的那一席,我要再想想,保不齐祭司会出其不意,所以保险起见这一席也要占。” An的理解能力很强,很快就明白了贺安清的意思,说道:“也就是说有三个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一是找到本钱,二是拿到拍卖会入场券,三是要在竞技场胜出。” 只要这三件事都达成了,就能见到祭司,而且被选中的几率很大。 看似简单,但目前唱诵班头上还有二百多万的欠款,差距不免大了些。 容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说道:“我们为什么不把眉什么给绑了,直接问就好了。” “你是要我们几个成为青川公敌吗?”雨晴忍不住吐槽道,“我再说一遍,我们现在都放不出精神体。” “雨晴说得没错。”贺安清看到甜仔慢悠悠走过来,语速飞快地说道,“所以我们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不要与本地军方发生冲突。” 甜仔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不情愿地把咖啡一杯杯放在每个人面前,说道:“晚上就在商业街吃饭吧,吃完饭有个N-SHOW,观光套餐里的,不用单花钱。” 贺安清在酒店餐厅宣传栏和观光手册里都见过N-SHOW,是尺度非常大的脱衣舞表演。 甜仔看见他们四个喝得那么带劲,有些后悔没舍得给自己也买一杯,他从旁边报刊栏里拿出了N-SHOW的画刊,指着封面一个画着红叉的数字,说道:“N-SHOW,俗称Naked Show,古外文大家都懂吧?这可是我们青川最令人热血沸腾的表演。” 甜仔的手指划向An,又道:“比你那个演出还要受追捧。”
第22章 秀场的表演 “没满21岁是不能入内的。” 甜仔说完看着雨晴和容麟。 容麟18,但雨晴23了,刚想反驳,只听甜仔说道:“女的不能进。” “为什么?!”雨晴不服气了。 甜仔耸耸肩道:“因为表演是给男人看的,倒是还有家专门给女的看的,但规模比较小,不在套餐里,自费也可以……” “不必了!”雨晴打断了甜仔,被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像个色情狂。 贺安清作为领导善解人意地说道:“你要想去,我跟团长说。” “真的不用!”雨晴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这些男人在刻意表现关心体贴的时候,显得非常突兀! “那什么……”An握着纸杯,垂眸说道,“我可能晚上也去不了。” 贺安清问道:“有事?” An支支吾吾道:“我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过几天还要演出,我怕有人把我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拉倒吧。”容麟别的不行,拆台是一把好手,道,“在赌场这么长时间,也没人认出你,你是不是怕去了被你哨兵发现?” 容麟这单细胞有时候还挺犀利,An简直无语了。 贺安清也不想听An再秀恩爱了,摆摆手道:“算了,我一个人去。” 容麟一听不干了,说道:“你也不许去!” 甜仔都被他们的罗圈架给说懵了,不就是一个戏班子的同事么,谁去谁不去用得着磨叽这么久吗。 贺安清没理容麟,对甜仔说道:“待会儿先把他们送回去,你带我去N-SHOW就行了。” 容麟一脸不高兴,又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小声嘱咐道:“你少看那些女的。” “那我去秀场看什么?”不就是为了看女的去的么。 “那你早点儿回来。” “早不了。”贺安清说道。 “别点特殊服务。” “不点,没钱。” 容麟这才放心许多,又用眼神警告了甜仔才罢休。 “你给我点个特殊服务。” 不久后,甜仔看着道貌岸然坐在下面看表演的贺安清,简直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傍晚饱餐一顿,甜仔开着破车送另外三人回旅馆,又带着贺安清来到了N-SHOW的演出场地。 这一座红砖建筑像个洋楼,霓虹灯弯折在砖墙边沿处,在夜色中勾勒出整个建筑的轮廓。最亮的要数“N-SHOW”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个logo,由两条抽象的大长腿线条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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