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声音很轻,仿佛就贴在我耳边私语,过长的头发落在我的手背,眸光流转间,灿若星辰。 我就站在原地沉浸在苏沅的眼眸中,看着那双发出金色光芒的眼里,倒影着我的影像,满满当当,一点也容不下别人。 我好像迷恋上这样的感觉,但是很奇怪于自己不规矩的手,竟然抚上了苏沅眉头,说着:“别皱,我不喜欢。” 指腹所触的部分有限,不知道是因为我体温太高,还是苏沅的脸颊太冰,竟然舍不得离开。指腹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至双唇,在薄唇张开前,赶紧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 刚刚差点把手指塞进苏沅的嘴里。 我一定是疯了。 心鼓雷响般敲动,我害怕这样的心跳被苏沅听见,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推倒了苏沅,他脸上有过一丝诧异,大多未知的情绪都藏在他低下的脸上。 我愣在原地,说出了这么多天最靠谱的一句话。 “苏沅,你哥我好像得心脏病了!” 我抓着苏沅手说:“你快听听我的心跳,跳的好奇怪啊!” 我逼迫苏沅贴在我的胸口,说:“是不是很奇怪,你听听,这心脏跳动地仿佛都跳出我喉咙了。” 我觉得这都是苏沅的错,他没事就爱吓唬我,害得我心跳不稳,心脏这样吓多了,自然就会坏啊! 苏沅就这样附在我的胸口仔细地听着我的心跳,过了不知多久,我都觉得心跳平缓了,苏沅还在认真地听着我的心跳。他的大翅膀收拢在背后,我用手摸了一下翅膀表面,滑滑的,凉凉的。 大概是我摸的太放肆,第二次出手时,苏沅已经收起了他的翅膀,抬起头瞪着我说:“你心跳很正常,不要碰我的翅膀。” “为什么?”真小气。 他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下次再碰,我就把你吃掉。” 他凑近我露出微笑,让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果然我比以前还要怕苏沅了。 我立刻从善如流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死都不会碰了,我可不想被人生吞活剥。 我在事后,再次询问了心脏的问题,苏沅最后不耐烦地告诉我:再烦他就吃掉我。 我真的觉得他这个借口使用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还嘲讽他:“吃了就吃了!” 再见到陆焉时,已经深夜,我们三人拿着伯爵夫人送给我们的装备,跟着顾家其他几个人,一起走向洋房。
第56章 11.2-11.4 11.2逃亡的第十七天 上 灰白色的墙壁上布满了藤曼,那些早已枯死的藤曼像巨蛇一样包裹着破损的洋楼,洋楼的深处,一座巨大的雕像矗立在黑暗中,它存在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失去高贵的透露。它身后六片翅膀已经破碎不堪,只留下一双手臂捧着十字架,十字架的下方挂着棺柩。 黑色的棺柩在黑暗中发出微微的荧光,棺柩的正躺着一位美貌的少女,她的容颜不朽,是世人最爱的美艳,是世人最爱的娇眉,这个少女配的上任何形容词,她是人们最怀念的初恋,是人们最求而不得的梦中情人。 她闭着双眼,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在棺柩里呐喊着:“哥哥,是你来救我了吗?” 这一切都在黑暗中慢慢发酵,洋楼的外面,所有人都已经就位,古宅的夫人并不吝啬,即使是我们这样的外人也备上了最好的装备,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不在乎我们是谁,是什么目的,她只要得到她的东西。 陆焉问她一句:“夫人,你要得到什么?” 她站在窗边,看着洋楼的顶端,回道:“药。” 她的表情很奇怪,看着洋楼时会微微的发愣,会用那种渴望的眼神,只是等她再看向我们时,带着嫌弃的眼神说着:“不需要你们管,你们只需要进去,药我们自己会处理,其他的东西,只要你们能带走,我不会拦着你们。”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派出了自己的养子顾风和家中的仆人阿根,但是最后集合的人却多出了顾希、顾军以及那个护士助手,本来五人队伍,变成了一个大队。 顾风看见顾希时,十分不喜,责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顾希大概又哭过,双眼通红,不安地站在顾军的身后,说着:“行了,你凶她做什么,我自然会护好她,不需要你。” 顾风大概被顾军的话呛到,一个是家中的养子,一个宅子里的侄儿,顾城死后,他们就成为了第一继承人。两个人本来就是死对头,现在这种时候,顾军也不相信他。 顾军带着护士与顾希准备工具,顾风也另一边生着闷气,我也是因为躲着苏沅才会目睹这场大戏,坐在一旁的陆焉咬着苹果,说着:“你听见了吗?” 他的语气慎重,让我也紧张起来,屏息听着动静。可能是快要夏季的夜晚,那夜风里带来的丝丝燥热也在耳边放大,周围寂静的声音,空寂的让人感到悲凉。 我紧张地回:“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陆焉随地丢掉苹果,弯着腰看着我,红色的头发遮挡住他的眼睛,将他的年少轻狂与桀骜不驯都遮掩住,高挺的鼻梁像是高山的山脊,殷红的唇告诉我:“我听见这座洋楼在哭泣,它很是伤心,因为它根本不想被打扰。” 这语气悲怆地像是一首咏叹诗,如果不是这样夜晚,我会好好揣摩着它的诗意。 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丢下他向集合地走去,突然脑海里想起一句,我转过身,将洁净如水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配合忽然吹来的风。说着:“不,它明明很开心,说着……” 陆焉还站在原地,问着:“它说什么?” 我轻启嘴角,说:“它说哥哥,是你来救我了吗?” 11.3逃亡的第十七天 中 这句话从我嘴里出来,毫无逻辑可言,甚至是潜意识里跳出的一句话,它告诉我,一定要将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不打倒目的不罢休一样。 陆焉听了我的话,笑得抱住了肚子,夸张地说着:“你这个笑话真不错。” 我心里又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睬他在我身后夸张的大笑,而是走向苏沅,他孤零零地站在集合地整理着装备,看见我来时,也没有抬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很想打破这样的尴尬气氛,但是这样的自己不合常理,若是平时的我,根本不会在乎苏沅是不是在生气,我是嫉妒着苏沅以至于讨厌他的存在,就像我不止一次的自问:明明已经有苏沅了,为什么还要有我。这不是逻辑错误,是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很羞耻与自私,但是我被苏沅两字笼罩的十几年里,这样的嫉妒就像是毒药早就深入骨髓,可是现在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苏沅,祈求着他的垂青。 我站在他身边,问道:“阿……沅,那个,是不是要出发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开口,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尴尬,幸好陆焉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说:“已经要开始了!” 陆焉拍了我的腰,捡起他的背包走向顾家那群人,剩下我尴尬地面对着苏沅,看着他收好背包,站立起身,那双洞察了我的心事的眼神被我刻意的忽视,他就站在原地,伸出手。 我犹豫了很久,才将自己的手放在苏沅的手心。 “拿包!“ 什么?他说拿包? 我看着他的手上还有一根包带,尴尬地接过背包,满脸的燥热让我快步离开苏沅。 一伙人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我曾说过,洋楼的外围被一堆蔷薇花丛包围,月光的照耀下,这娇艳的蔷薇都像是聊斋里吸了血的妖精,红的像是要沁出血来。 顾风因为顾军的来到,变得格外暴躁,吩咐我们道:“等一会,紧跟着我们,不要在这里迷路了。我可没有时间回头去找你们。” 他这段话很显然是对顾军他们一行人所说,毕竟不受管教的人只会是他们。 顾军也深明大义,不愿意在这样的小事上跟顾风多费口舌,他想早点进去,早点拿到那些药,好成为这间顾宅真正的主人。 夫人在来之前已经告诉了他们,谁亲手将药给她,谁就是顾宅下一任的主人。 晚上十一点整时,我们一行人终于出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十一点这个奇怪的时间,但是作为随行者,没有多问的资格。 我走在陆焉与苏沅的中间,处于队伍的最尾端。队伍的行路很快,除了不时能听见顾希的声音说着:“哎呀”、“天啦!”还有顾军对她的嘘寒问暖,不得不说,这顾军对顾希的心,是人人皆知了。 一个是刚失去未婚未的表妹,一个是黄金单身汉的表哥,不得不说,两个人很是适合。 队伍在花丛里转了很久,知道顾希的一句:“啊,有鬼啊!”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又看见昨夜我目睹的景象,那个白衣的女孩,站在洋楼上坠落下来。 也许是这一次我离得更近,看见那个女孩的眉眼与嘴唇,说着:“是你吗?哥哥!” 11.4 逃亡的第十七天 下 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正在发生着不可再生的变化,这种变化来自于无法抗拒的毁灭,例如火山爆发、病毒袭击或是战争。 我能明白那个少女口中说出的话,这一点就让我产生了诡异的念头,这种恐惧的情绪最近一直在我的身边围绕。 我问苏沅:“你听到什么了吗?” 苏沅没有回答我,反而将类似手表的东西戴在我的手臂上,手表接触到肌肤,我就能听见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苏纺。” 亚当 那个智能AI! 他向我问候,还报告了下今天的天气与我的身体状况。他说得非常官方,太多的医学名词与奇怪的解释让我大脑容量不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身后的陆焉看见我的手表只说了句:“好东西!” 我们一群人赶往女孩坠落的地方,和那晚一样,只能看见红色的蔷薇上沾满了铁水般的红色。顾军用手触摸蔷薇花瓣,说:“不是血,只是一般的水。”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顾希娇滴滴地指着楼顶问:“那个是人还是鬼?” 顾军也不知,只是安慰她:“别怕,有我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到你!” 苏沅走到墙角处,看着矗立在那里的摄像头说:“这个是坏了?” 顾风点头,他一直负责顾宅的安全,这里的摄像头一直无法更换,就算换了,也会坏。 苏沅站在摄像头下,弯膝向上,直接将摄像头扯了下来,摄像头在苏沅的手中成了一堆废品,还被苏沅捏碎。 苏沅从摄像头中拿出瓶盖大小的装置,对我们说:“那个女孩大概就是这个立体投影照射出来的,大概是怕有人接近,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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