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眯起眼睛,不甘示弱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缠,爱意弥漫,汲取着对方口中的香甜,温柔交缠的吻逐渐加深,时青粗重的喘息声从齿间溢出: “来……” …… ----
第四十二章 最好的机会 天气晴朗的下午,魏沐周步履沉重,抱着一个装得满当当的纸箱子走进教师宿舍,他已经辞职了,没有告诉苏天翊,也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只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门一推开,书桌前坐着一个背影板正的男人。 宁秋原闻声转头看向他,金色的暖阳照在他脸上,轮廓分明的五官隐了一半在黑暗中,却遮不住眼底的悲戚,触及到这种情绪,魏沐周的手抖了一下。 “你要走了?”宁秋原声音颤抖,话语出口的瞬间,他眼中溢满泪花。 魏沐周鼻尖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将纸箱放在一旁,把门关上,宿舍里瞬间漆黑一片,他再也看不清宁秋原干净的脸。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这样……我……”魏沐周喉口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他靠在门上,捂着脸,连走近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宁秋原站起身走向他,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拍着他单薄的背,“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黑暗中,好似没了遮羞布,魏沐周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还记得和宁秋原初见时,北京还在下雪,学校的腊梅开得正艳,寒梅映雪,沁香扑鼻,他见到了这个比雪还干净的少年…… 他不属于黑暗,也不属于他。 魏沐周紧紧地抓着宁秋原的衣服,用力到骨节泛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苏天翊对时青心里有愧疚,他一定不会阻止我离开你,那些照片……我,我一定会想办法……” “他想要什么我可以给,只要我有的,我能给的我都给……”宁秋原声音哽咽,看着爱人在自己眼前落泪,心就似被刀剜一般难受。 魏沐周一把推开他,他不能看着宁秋原为他付出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将悲伤敛在心底,“他想要的东西你跟我都给不起,我和你都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现在是最好的挽救的机会,我们分开吧,行吗,我跟你不一样,大不了东窗事发,你把整个宁家赔进去,我呢?我的命在他们手里。” “我爱你啊,我……” 宁秋原止了声音,黑暗中,魏沐周的身影轮廓渐渐模糊。他说得很现实,宁秋原家世好又怎么样呢?跟苏天翊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你的爱有什么用啊?你觉得我在乎,也觉得我缺这种感情吗?我对你动心,不过是因为你干净,世上很多人都喜欢干净的东西,比如你看,苏天翊不就喜欢干干净净的时青吗,我跟他是一样的人,把你拉进深渊,再将你弃之如敝,时青也熬不了多久,要想自保,你就离我远点儿。”魏沐周声音颤抖地说。 宁秋原默默地注视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你知道我勾引你这件事办成了,苏天翊给我开出了一个什么价格吗?一个足够我后半生衣食无忧的价格……” “闭嘴!”再次提起这个卑劣不堪的人,宁秋原的理智近乎崩溃,他抓着魏沐周的手,厉声问:“我知道你的过往多么不堪,但我还是照样喜欢你,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就是个交易品吗?” 一字一句,扣人心弦,宁秋原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魏沐周的身体,也不在乎他那些肮脏的过往,他在乎的是,魏沐周有没有对他存有一份爱情。 一份卑微到,让他在同样卑微的魏沐周身上渴望的爱。 魏沐周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不然呢,你很值钱,因为你身价高,什么都有了就想要精神上的满足,但我不一样,我得活着,感情算个屁啊,爱更是一毛不值。” 宁秋原眸光震颤,整个人如坠冰窟,爱也好,不爱也好,在大是大非面前,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大脑空白一片,抬起沉重的脚步,推开门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魏沐周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 他出身寒门,纵使才华满身,也无处施展,只能苟且偷生,活在终不见天日的臭水沟里。 忽然,一缕梅香卷着阳光落在他眼前,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是他配不上宁秋原的爱,是他配不上他…… 从那之后,他们再未相见。 姜奕得知之后,挺欣慰宁秋原能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抉择,当然,这个抉择对他而言并非本愿,甚至无法从这段感情里走不出来,整个人一直怏怏的。 暑假之前,姜奕一直在北京陪着他弟弟,时青也没什么事做,刚好姜奕在北京,他们朋友间还能经常聚一聚。 这样相处下来,时青也觉得这日子没这么难过了,欢欢笑笑的,日子就过得很快。 六月底,放暑假了。 时青在北京待得太久,想念江城,刚好苏天翊准备回老家过暑假,他就陪着时青一块回了江城。 下飞机之后,苏天翊想着带时青回他家,就是位于江城顶级奢华住宅区的那套房子。 车上,时青坐在他旁边,没好气地看了苏天翊一眼,他没忘记在那套房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是在那套房子里,他跟苏天翊滚床单了。 并且那次□□,给时青没有留下好印象。 “真不去啊?谢钰把我家楼上的那套房子买下来了,季真言就住在里面呢,你不想去看看?”苏天翊脑袋枕在时青的肩头,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不去。”时青歪了歪脑袋。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你别跟我生气啊。”苏天翊拽着他的手,开始撒娇。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对时青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惹时青不开心,时青有时候看着苏天翊这个样子,都替他累得慌。 谈个恋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让苏天翊连一丝轻松都体会不到。 时青没说什么,也没安慰他。 得知苏天翊回了江城,苏镇远肯定迫不及待地让自己的孙子回家住,但苏天翊没去,而是去时青的家里住下了,两室一厅的小屋子住进了另一个人,烟火气息浓郁了不少,孤独更是丝毫不见。 但时青还是陪苏天翊回了趟老家,因为苏镇远想见他。 陈光开着车送俩人去苏家。 时青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和逐渐驶离的市区,他这是第一次正式见苏天翊的家人,心里有些忐忑。 苏天翊把他的领口拉了一下,“别紧张,就这样挺好的,我爷爷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是个脾气挺好的小老头,你别害怕。” 时青抿了抿嘴唇,他转头问道:“过两天你要去上海了吧?” 苏天翊点点头,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我也就去个两三天,很快就回来了。” “听说那场宴会很重要,你去那儿之后,说什么做什么,可不要由着性子来。”时青语重心长地叮嘱他。 苏天翊抬眸,清澈的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从你回北京之后,我都没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你会想我吗?” “废话。”时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苏天翊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嗅着时青的气味。 很快,他们就到了苏家,这栋坐落在林间的独栋别墅,造型简约大气,周边的树木没有经过修剪,长得格外茂盛。 时青见此情景,心里的紧张放松了一些,苏家可没时家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跟着苏天翊一前一后地下车。 苏镇远就站在门口,盛夏时节穿着一条大裤衩,笑吟吟地跟俩人打了个招呼。 时青大方客气地回了个礼,“爷爷好。” 听着他对苏镇远的称呼,苏天翊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苏镇远上次在苏州菜馆就见过时青了,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眼下两人交谈起来,更是对这孩子感到无比满意。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客厅里。 客厅挑高三米,宽敞大气,采光也极好,陈光将时青送给苏镇远的礼拿进屋里,时青坐在苏天翊旁边,陪老爷子喝茶。 时青的家教好,尊重长辈,很容易就和苏镇远聊到一块儿去了,现在刚好是中午,三人就坐在一块儿,和和美美地吃了顿午饭。 下午的时候,苏镇远要午睡,等他睡下之后,苏天翊便得了空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天翊在北京读的小学,此前一直在江城,他的房间陈设还是儿时的格局,只是很多小时候的玩具给收起来了,房间很干净。 时青正站在他房间的书桌旁,不知在看什么。 苏天翊好奇地走过去,见时青正在看一本相册。 听见声音,时青转过头,笑吟吟地说:“看到你满月照片了。” 苏天翊皱眉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封在塑料膜里的照片,他刚满月,被妈妈抱在怀里,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摄像机,唯独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是,他的瞳孔颜色的绿色的,未褪的胎发里立着两只耳朵,耳廓里粉粉的,霎是可爱。 “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妈不知道苏家曾经是神族,我哥出生的时候还好,我出生的时候,把我妈吓了一跳。”苏天翊搂着时青的腰,将下巴枕在他肩头。 “你出生的时候不是狼吗?”时青好奇地侧过脸问他。 苏天翊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毫不犹豫地照着时青水润的双唇亲了一下,“就是一半人身,一半兽形啊,出现这种状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能完全控制法力。” “那,有时候我们俩没上床的时候,你偶尔不也会现出一半原形吗?”时青越发好奇了。 “哎呀,我不是说了嘛,大部分原因是法力不可控,或者失控的时候,我小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长大之后就没有了,可以随心变换模样。”苏天翊跟他解释。 “那倒是啊,生出来一个长着兽耳狼尾的儿子,隔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吧。”时青笑着打趣道。 苏天翊叹了头口,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也不是我们的问题,主要是苏家一千年都没出过我这种情况,久而久之我们就淡忘了,我生下来的时候,连我爷爷和我爸也吓到了。” “但更多的是惊喜吧,神族血脉重新延续了。”时青想想自己一个普通人,接触到这种层面,难免有些不适应。 苏天翊忽地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闪动着期待的光,“你想要孩子吗?” 时青皱了皱眉,“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怎么了?” “我想跟你有一个孩子。”苏天翊认真地说。 时青愣了一下,笑道:“我怎么可能跟你有孩子,除非去做试管婴儿,就算做试管婴儿,也不可能将我们的基因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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