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刺棱, 大名温夜。 禅元数次想要把这孩子名字改掉,恭俭良硬不要。两个就“温”是“温格尔”的温, “夜”是“夜明珠”的夜等问题吵了三四次,打架七八回,冷战十几分钟,然后黏黏糊糊和好如初。 小刺棱习惯了。 甚至比起“名字”问题,小刺棱更在乎自己床上的蛋。 他想要怎么和雄父雌父说,他们又落下了一个虫蛋。唔。雄父肯定不想要孵蛋,难道真的要让安静哥哥过来帮忙孵蛋吗?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雄父雌父的虫蛋要生在他的床上? 小刺棱想着,口袋里的蛋抖动一下。 恭俭良整个激灵起来, 顾不上揍禅元,噗噗跑到幺子面前,盯着他看。 “你口袋里是什么?” “是弟弟。”小刺棱也不瞒着,把小小的虫蛋掏出来,随便敲在桌子上, “弟弟在我床上。” 恭俭良后退一步, 看看虫蛋, 再看看禅元。 禅元:“?”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怀孕! (二) 刺棱生了一个虫蛋。 在他二十岁零四个月的时候生了一个雄父不详的虫蛋! 这孩子完美继承恭俭良和禅元的粗神经。一无所知把虫蛋生下来, 起床洗漱,跑楼下吃早饭,然后出门上学, 等回家睡觉的时候,才发觉被褥里有什么东西,在床上扒拉扒拉好久。 挖出一颗可怜兮兮的小虫蛋。 “这是我生的?”小刺棱震惊了, “我居然会生蛋?” 禅元恨不得把幺子的脑袋晃一晃,将里面的水全部摇晃出来。 “你是雌虫!雌虫当然会生蛋。” “可老板说不会。”小刺棱眨巴睫毛, 有些委屈,“老板说,不会让我怀孕的。” 禅元:?这是什么渣滓发言?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追着问道:“老板是谁?” 小刺棱乖乖道:“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名字。”不过老板说等他从军校毕业,就招他做勤务员,还说会带自己去前线,小刺棱可心动了。 他还收了老板的名片,乖乖等待毕业的那一天。 禅元则开始活动筋骨了。 他们家最漂亮的崽!被人糟蹋了!没名没分的糟蹋了?!还和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虫蛋?天啊,单独拿出来都是能让禅元窒息的程度,更别说还凑在一起发生。 “刺棱!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小刺棱瑟缩一下,被雌父骂到记忆恢复,支支吾吾道:“他、他给我留了通讯号。” 每次老板约他出去,都会打通讯。 (三) 军雄雅格最近有两件喜事。 一是他终于感觉自己在明面上,胜了禅元一局,成功为军雄势力抢占点资源;二是他四个月前去校园舞会泡到了一个漂亮雌虫,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发展成同居关系。 双喜临门! 军雄雅格美滋滋到俱乐部喝一杯,并对着一种同僚吹嘘个不停,“距离我转型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禅元?哼哼,就让他继续摆烂下去吧。” 没办法,禅元是军雌,自己是军雄。军部两股势力天然有资源竞争关系,哪一方多一点资源配给,另一方就少一点。军雄雅格因伤远离前线,自认为要给其他军雄做好后勤工作。 和禅元抢资源是他的第一步。 “为什么每次都不考虑选一个军雄当‘战神’呢?我们军雄可比军雌厉害多了。”军雄雅格给自己倒酒,嘀嘀咕咕起来,“蝉族能有什么战斗力呢?我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好了。聊点别的吧。”同伴似乎才从战场上下来,满身戾气,“我现在好烦躁。” “……行吧,不说禅元了。你烦躁去找雌虫发泄一下啊。”军雄雅格瘫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现在军雌都不爱和我们玩,你可以去校园里看看,年纪小,好骗,补偿合适也能谈。” 就像他找到的雌虫。 年轻、漂亮、生机勃勃。 雅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彻底走不动了。他脸都不要混到对方的校园舞会上,哄骗着灌点酒,吃干抹净后再给对方画大饼。 ——至于结婚?雅格没有怎么想过。 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和这个漂亮雌虫保持长期炮/友关系。 “不太负责吧。” “你情我愿的事情。”军雄雅格耸耸肩,“他事后也很乐意啊。” 他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尚未反应过来,一整瓶酒砸得他满眼星光。玻璃飞溅,酒水四溢,禅元暴怒的脸出现在军雄雅格面前。 “靠。”军雄雅格骂了一句粗话,捂着脑袋爬起来,“有病吧禅元。不就是会议上骂了你几句,你至于——” 禅元上去又给这个王八蛋几拳。 “你!狗日的,睡我的雌子!他才成年!你这个虫渣!” 军雄雅格被揍得飞出去。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脑子嗡嗡响个不停。 啊?我……睡了我政敌的孩子? (四) 没错。 从政治角度上说,军雄雅格和禅元是军部内的政敌关系;从伦理关系上说,军雄雅格将成为禅元的子婿。 禅元、恭俭良、军雄雅格都拒绝这样混乱的关系。 小刺棱无所谓。 他对自己生下的虫蛋抱有百分之百的好奇心,每天不是戳戳就是推推,要不是他不会孵蛋,准会24小时揣着蛋走。 “雄父。孵蛋是什么感受啊。” 恭俭良生无可恋。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从没有给“未婚先育雌子孵蛋”的预备项。他嫌弃又无可奈何把虫蛋塞到孵蛋包里,垮着脸,一言不发。 禅元在边上对空发疯。 “你知道军雄雅格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烂黄瓜!不折不扣的渣滓,花心大萝卜啊啊啊。刺棱,你有没有在听!赶快和他分手。” 小刺棱乖乖点头。 “不准和他再联系了。他找你,就告诉雌父。”禅元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话语也变得粗鲁起来了,“老子要在军部会议上弄死他。” 小刺棱乖乖点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睡过的雄虫会怎么样。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微微耸动的虫蛋上,好奇摸摸,再摸摸,然后抬起头问道:“雄父,你吃过炒虫蛋吗?” 恭俭良:“可以试试。” “真的吗?”小刺棱思考下,又有些不舍,“那我去找他再生一个?” 恭俭良:“不行。不试了。” 他不喜欢军雄。 (五) “雅格。你睡了禅元的雌子?” “嗷。” “啧啧。你该不会是三年没有通过会议提案,故意报复禅元,才把他雌子睡了吧。” “滚!”躺在床上颓废的军雄雅格,一跃而起,“我是这种垃圾吗?我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才不会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呢。” “那好啊。你分手不就完事了吗?”军雄同僚给雅格塞一口果子,“世上雌虫千千万,错过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你怎么搞得和第一次一样。” 军雄雅格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不懂。就……唉。你不理解我的心情,错过他,我真的再也找不到这么……天啊。他怎么可能是禅元的雌子啊!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看。” “得了吧。再好看也比不过蝶族雄虫好看。” 军雄雅格这就不服气了。他左顾右盼,确定禅元不会突然杀出后,叫同伴凑过来,神秘兮兮打开通讯,调出照片。 军雄同伴凑上前,倒吸一口凉气。 “我理解你了。” 这确实不像禅元能生出来的脸。要他遇到,他也绝对认不出,也忍不住。 怎么有雌虫能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你要完蛋了。” 军雄雅格:? “为什么?” “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雌子。我一定想杀了糟蹋他的人。”同僚拍拍雅格的肩膀,怜悯道:“节哀。” (六) 作为私生活糟糕的不婚主义者们,大部分军雄的情感生活糟糕至极。他们要不没有,有就和毛线团一样凌乱。 军雄雅格上门询问七八人后,确定自己的情感生活指不上这群废物! 他选择求助雄虫协会,然后得到“结婚”“结婚”“结婚”的三重肯定意见。 “好主意!结婚就解决一切问题。”军雄雅格顶着在会议上被禅元揍胖的脸,侃侃而谈,“最起码,我不用单方面被打。” 会议开了多少天,雅格就被禅元单方面痛揍多少天。 他成为军部召开会议以来第一个被军雌打,且不敢还手的军雄。 最开始还有人为他说话,但在“睡了政敌雌子”的故事流传开后,军雌们一致觉得禅元打得好,军雄默默后退一步让禅元打。 没办法。 这件事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复杂。 军雄雅格不是没想过从禅元的雌子和雄主那入手。但他一来见不到刺棱,二来见不到恭俭良,每天只能徒劳被揍,揍到意识恍惚,跑去军校试图曲线救国,见到小刺棱。 禅元一脚把人踹出去,用权限申请禁止雅格入校。 “禅元。你怎么能阻止我追求爱情?” “你有屁个爱情。” “当然有,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他?”禅元困惑地看着军雄雅格,目光逐渐危险,“他是谁?” 啊。这。 军雄雅格在脑子里疯狂头脑风暴,悲伤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记住小刺棱的名字。正如他要刺棱喊自己“老板”一样,他喜欢用虫种区分前任和现任,而非用名字。 “花花?” 禅元:“……” 很好。这根烂黄瓜连小刺棱的名字都记不住! (七) 禅元至此放弃痛揍军雄雅格。 他打电话麻烦自己的养子安静回家一趟,帮忙孵化刺棱的虫蛋。接着亲自去办了未婚生育的手续,给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上户口。 “有军雄没军雄一个样子。”禅元抱着恭俭良嘀嘀咕咕,“反正军雄不能孵化虫蛋,都要去外面找人孵。” 大不了刺棱不结婚,一辈子留在家里好了。 小刺棱无所谓,只要军雄雅格不找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对方。接下来足足三个月,他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去找安静哥哥看自己的虫蛋。 虫蛋第一次蛋动,终于让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雌虫有了做雌父的实质感。 “哇。”小刺棱对自己的哥哥们感叹,“我居然是第一个做雌父的。” (八) 家里第一位三代崽是个雌虫。 因为不知道虫种,全家都愉快加入道“赌蛋猜虫种”的环节。 “蝉族!” “螳螂种!” “为什么要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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