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其他军雌是不会理解禅元的顿悟。 星舰上有个美丽的雄虫军属,这种劲爆消息不足半日就旋到整个舰队所有人嘴巴里。他们摩肩接踵站在雄虫门口,期盼着雄虫能够从屋子里出来,如果有哪个幸运儿可以窥见雄虫的真容,接下来一天,他就是人群的中心。 “你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好看!” “白头发,发梢带一点粉红!小小一只,刚刚成年!我的天,我快昏厥了。” “他的雌虫到底是哪个幸运儿?” “不重要,我只想和他睡一觉。这个颜值,这个脸,简直赚飞了。” 在训练时,在吃饭时,在公共澡堂洗澡,甚至上厕所时都被迫听了一耳的幸运儿禅元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他盯着自己的通讯,上面属于雄虫恭俭良的账号,接连发来好几条短信。 恭俭良:在? 恭俭良:晚上我自己一个人睡,不要来找我。 恭俭良:为什么不看消息? 恭俭良:在? 恭俭良:死了吗? 恭俭良:微笑jpg 以前他们两还是网友时,恭俭良也会发“死了吗?”来质问自己,但被雄虫暴揍一顿后,禅元很难再以过去的心态看待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在看凶杀片的人中有两种,一种自己就有类似施.虐狂的癖好,喜欢代入凶手。还有一种则喜欢把自己代入到受害者,幻想自己被各种不可描述的对待。 禅元是后者。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些不一样。 第一次接受到类似的启发,甚至都不是看凶杀片。要知道,七岁小雌虫和雄父一起看一部爱情剧,看见反派因爱生恨绑架主角家人,忽然对主角家人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开始反复地观看这部剧的这一集,直到暴力、绳索、鲜血、惨叫深深地唤醒他的身体。 禅元是兴奋的。 等到他身体慢慢成熟之后,这种欲望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从双腿绞着被子睡觉,到开始寻找各种影像满足幻想,花费大量金钱去寻找和制作类似的道具与手办,甚至开始寻找同好,在网上说一些难以启齿的骚.话。 嘀。 新消息弹窗。禅元瞄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 恭俭良:想玩窒息吗? 恭俭良:之前聊天,不是说很想试试看窒息吗? 恭俭良:微笑jpg 恭俭良:过来,我满足你。 不不不。 我是想要在啪啪啪的时候稍微搞点小情趣,你这个看上去起步就是谋杀犯罪级别的啊!禅元不敢动,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装作看不见更好。 恭俭良:你不喜欢我。 恭俭良:说来说去,还是不喜欢我了吧。 恭俭良:我都和你说对不起了。(委屈jpg) (大哭jpg)对不起嘛。 事实证明,只要恭俭良说话时,没有戴上自己的脸。禅元对其基本可以做到完全无视。他冷酷地关掉通讯,觉得自己就像是始乱终弃的渣雌,铁石心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按下马桶冲水,决定过段时间就装作自己还是单身。 在等待一个可支付恭俭良的雌虫出现前,禅元不打算独自靠近对方。他这个人啥都不咋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这点太棒了! 美人虽好,小命更重要。 禅元清洁双手,背对着大门,腰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扑住了。甜腻腻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禅元。” 禅元僵硬地转过身。 恭俭良对着自己,用甜蜜的声音说着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有一小块红彤彤的印记。“我都和你说对不起了。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找我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他的背后站着数十个不同军衔的高大军雌,他们各有各的特色,共同处便是用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眼神怒视禅元。 禅元忍不住后退一步,背后的洗手台咯得腰疼。 雄虫板着脸,他嘴巴笑着,两块笑肌明显地运动着。连带着眼睛也残酷的笑着,两道眼泪却刷得流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和委屈,“你还不高兴吗?那我再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禅元瞠目结舌。 他忘记自己面前一堆军雌,其中不乏包括自己的训练长官和直属上司,下意识推开雄虫的肩膀。 他的行为是一块肉,被吊在无数意图讨好雄虫的雌虫面前。如果咬下他,撕碎他,能让雄虫停止哭泣,禅元现在早就是一堆肉泥了。 “军雌禅元!你居然欺负自己的雄主!你的行为简直让所有军雌蒙羞!” “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训练加倍。” “恭俭良阁下,请您不要哭泣。您大可以将他无视。”禅元的训练长官瞪了一眼禅元,算是将这张脸牢牢记住在心底,“舰队上还有无数优秀的雌虫愿意服侍您。” 恭俭良发出啜泣声。 那张脸却眯起眼,传达出无声的笑意。禅元还未来得及从一切中回神,雄虫转过身,他低垂着眼睑,睫毛和泪珠遮盖住所有情绪,“抱歉。我想要先回房间。禅元……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吧。” 他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走。 正如雨。 来过,轰轰烈烈地下了一场,走时留下一地枯枝败叶。 “禅元。”训练长官呵斥道:“找个时间去和雄虫认错。恭俭良阁下只是思乡情怯,你怎么可以用如此尖锐的语言说他呢?” “说他?”禅元怒不可遏,“他和你们怎么说的!” “看来你并不承认自己的过错。”训练长官冷笑道:“你打了他一巴掌,对他说‘我刚刚允许你说话了吗?’。现在马上,出去跑圈,把你欺负雄虫的经历用在训练上。” “我没……” “雄虫脸上的巴掌印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马上!我正在克制怒火,你也不想看到我出手吧!” 禅元站好,腮帮子被牙咬住,他浑身颤抖,在敬礼之后小跑前往训练场地。一圈、两圈、三圈,最基础的跑步训练,当数量叠加到一定程度后,便成为最残酷的酷刑。 禅元抬起头。 训练场地上方的玻璃栈道中,众星捧月,而那颗璀璨的白月亮正望着他,那双眼眸又亮,又在笑。 似乎在问他: 死了吗?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忽然想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感谢在2022-08-10 20:38:05~2022-08-11 20:0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雾中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祈安 2瓶;冬夏、哎哎哎哎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章 禅元也是有点脾气的人。 这个时代说不上雌雄完全平等,但已经不存在雄虫掌握雌虫生杀大权,说让你死,就让你死这种离谱事件了。绝大部分雌虫对雄虫的认知都是娇娇小小、可可爱爱,受过育儿专业知识培训。 而上流社会的雄虫,拥有广阔的知识面、得体的礼仪举止,为了得到雄虫协会定期发布的雄虫积分,兑换更多实权,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自己打造成温和善良的好雄虫。 端得就是温凉恭俭良五个字。 而雄虫恭俭良看似占了三个,实际上三个都不沾。 这种不沾边严重到,禅元累得和狗一样摊在训练场地,还不忘给对方拉个黑。 是的。 他把自己结婚不到一周的雄主拉黑了。 “谁爱去谁去,谁想当他的雌君谁去。”禅元将汗巾往脸上一盖,活像给自己入殓,“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命运早就在暗中标注好馈赠的价格。” 殊不知,他对待变态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一些。 恭俭良怎么会放弃自己从四千三百七十三个雌虫中筛选出来的明珠呢?禅元给自己灌了两口营养剂,感觉恢复些许体力,慢悠悠地走到宿舍门口。 和雄虫的大单间不一样,雌虫人多位少,标配八人间。考虑到虫族各个种族之间存在习性差异,分配宿舍便按照虫种来。 禅元是蝉族。 他的七个室友,五个是蝉族,余下两个是螳族。 而宿舍里,正在上演冤家对头。两个螳螂种的雌虫是“冤家”,他们在打架。余下五个蝉族瑟瑟发抖抱在一起,是“对头”。瞧着这画面,禅元当时便倒吸一口凉气,将先前幻想与室友诉苦求助的戏码全部删除。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禅元……禅、元。”余下五个蝉族找到了主心骨,顺着禅元开门的缝隙,一下子窜出来,“你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哈哈,对啊。忽然之间感觉有点饿了呢。” “走吧走吧。反正回来都要打扫卫生。” 两腿发软的禅元:…… 要知晓,对比其他虫种,蝉族在军部并不是主流。 历年军部年终盘点中,中上级军官中占比最少的虫种就是蝉族。大家对这个虫种的刻板印象就是不擅长运动、喜欢潜伏苟住、不喜欢主动出击、比较擅长做学术研究,而从就业趋向来看蝉族似乎极为符合这个刻板印象。 与之相反,就是螳族。 在军部,无论身处哪一个军衔层级,螳族都是极为重要的士官组成虫种。其重视到,每年去螳族群居地征兵所设立的报名点是其他虫种的2倍有余。在外界,对螳螂种雌虫褒有“尖刀战士”的美玉。 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太符合大家的刻板印象了吧。禅元被自己的同族推搡着离开战场,六个蝉族雌虫蜗居在一张餐桌上,各自一杯清水,大吐苦水,“太可怕了,我不想和螳螂种一个宿舍。” “天知道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打架。” “好像一个是枯叶螳螂种,一个是绿螳螂。” “为什么吵起来啦?” “一个说一个难看吧……嘘,听说他们两个都在追求那个……雄虫。” “白头发?” “确实好看。但我们这种新人还是不要肖想比较好。” “嗤,你说了他们两个又不信。”坐在禅元旁边的蝉族悄悄说道:“听说,他的雌君是我们这届新兵。” “我也听说了。藏得挺好的。” “不藏好,就会被揍。有什么办法嘛。” 正在喝水的禅元呛得咳嗽好几声,眼神呆滞。 不是吧,这都能开到我? 他想想自己所要面对的长官们,再想想自己宿舍两个凶残至极的螳螂种室友,再想想虽然长得惊为天人,但本质是不做人的雄主,决定让这三波人自我消化。 战斗废物有自知之明,战斗废物可太有自知之明了! 他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军舰上虐杀同族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只要他足够熬,总有一天能够守得于开见太阳,迎来美好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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