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 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 让恭俭良知道怎么戳禅元的肺管子。 支棱的感情生活? 那从来不在恭俭良的考虑范围内,雄虫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禅元从内到外不爽。他不光从自己的老行李箱里翻找出夜明珠家的一切服饰、徽章、标志,还任性给三个孩子都赋予上自己都没有的“阿弗莱希德”家族姓(没有什么法律效益的那种), 顺便每天在禅元面前吹嘘夜明珠闪蝶种有多好看。 禅元肉眼可见得酸成一团了。 支棱在安静面前维持着的假面, 一关上门就裂开。他用拳头狠狠揍自己一圈, 接着躺在哥哥的扫把面前, 双眼直勾勾瞪圆,“你早就知道。你知道。我要把你的说出去!你这个混账——” 扑棱将扫把拍在弟弟脸上, 毫不客气拽着支棱的头发, 将人按在门板上, “我真的不知道。” 支棱掐住门板, 自己哐哐往上面撞了两下。他觉得还不够解恨, 用牙咬着门板,咔咔吱吱各种乱叫混合着他的唾液搞得到处都是。 小刺棱好奇趴在地上,被扑棱一扫把打中屁股。 “唔?”为什么要打刺棱呢? 扑棱提起幼崽,又重重揍了他的小屁股, 将其放在好不容易维修好的机器人上,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唔。”刺棱左右摇晃, 最后被扑棱用哥哥用手指掐着摇摇脑袋。 扑棱低声道:“你是哥哥的小奴隶。” “哇。”奴隶是什么?刺棱双手“啪啪”按在机器人脑门上。扑棱蛊惑道:“奴隶就是给哥哥干活的。刺棱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分给哥哥吃,知道吗?哥哥被雄父打得时候,刺棱要站出来抱着哥哥,知道吗?” 刺棱还没有说话,又被哥哥用手指掐着肉脸蛋,胡乱点头。 “很好。”扑棱得了禅元的真传。他一通胡说八道后, 成功将最小的弟弟洗脑成自己的小奴隶。他拍拍刺棱的屁股, “现在你是哥哥的监工。坐在机器人上看着他打扫卫生就好了。” “唔哇!” 扑棱看着一句话都不会的幼崽, 某一刻不太想要这么蠢的奴隶。 如果有的选, 扑棱还是喜欢提姆叔叔那种高大细腰的正统军雌做奴隶。他脑海中无数次幻想接手坚韧又不失任性的指挥棒,在轻声细语的间隙,冷不丁抽打在军雌的身上…… 刚抽下的痕迹还发散着热量,手指覆盖上去可以感受到肌肤的凸起,随着力度的增加,长长鞭挞四周红晕也会不断扩散。扑棱边幻想,边嫌弃自己雌父雄父每次玩得满地都是血。 他觉得老一辈的品味差劲透了。 “扑棱。”恭俭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没有禅元,雄虫衣服也不好好穿,贴身的战斗服皱巴巴,衬衫一把盖住整张脸,扑棱不得不伸出手撩起那些布料,直面雄父乱七八糟的仪容仪表。 “雄父。” 扑棱叹口气,伸出手接住自己的漂亮雄父。恭俭良利落翻身后,十分自然抱住雌子的脖子,将自己嘴角的糕点糖汁渣擦在扑棱的衣领上——他对禅元就是这么做的。恭俭良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小时候后被雄父和哥哥们宠着;结婚后又被禅元宠着;现在和禅元闹翻了,还被雌子照顾。 “食堂有新的牛乳蛋糕。” 恭俭良的军衔不够,他没有资格购买这种超额的小蛋糕。 扑棱军衔和军功倒是够了。可他抖动肩膀和胸腔,试图将衣领里的食物渣滓抖出来,没有空劝说雄父和雌父复合。恭俭良说了好几次,最后直接摊开手等着扑棱给自己权限。 “雄父。”扑棱一边粘出自己脖颈里的脏东西,一边无奈说道:“雌父做错什么,你打他就是了。干嘛要气他。” “哼。”恭俭良头别开,“打他干嘛?我才不要让他爽到。” 扑棱道:“雌父也知道错了。” “才没有!”恭俭良这点话还是听出来的。他掐掐自家老大的脸,可最终没办法对这张肖似温格尔的脸下手,脚掌擦着地面嘀咕道:“他不让雄父回夜明珠家。自私自利的坏家伙!就想着他的蝉族,种族主义者。” 扑棱捂住脸,开始梳理雄父混乱的逻辑。 中间,恭俭良还时不时补上自己的揣测,什么“禅元想要把他锁起来每天做做做”“禅元要打断他的腿,不让他见任何人!”扑棱先敷衍一通,然后仔细问雄父“为什么会这么想”。 恭俭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家雌子。他道:“你们雌父就是这样的人啊。” 没错。禅元为了霸占漂亮雄虫,什么都做得出来。在恭俭良心里禅元就是一个不知廉耻、毫无下限的涩涩变态。 “难道你们觉得他会使用更先进的手段?”恭俭良对扑棱研究起来,“他是不是可以申请电击项圈了?我要不要增加抗电训练?” 扑棱噎住,“……不,雄父,雌父也许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 天啊,他们两都生了三个崽了。为什么还会吵架闹脾气?扑棱去找提姆暗戳戳洗脑和约会的计划中止。他最近以自己“青春期”为借口,找扑棱叔叔蹭蹭和抱抱,总是装出一副少年无知的慌乱表情,弄得提姆在带扑棱去看军医和丢给禅元中反复徘徊。 扑棱好不容易打消了提姆中规中矩的念头,害羞表示自己不好意思给外人看,双方再次坐在同一张床上——按照计划,扑棱今天就可以骗提姆叔叔教自己生理课了。 而现在,一切都被他的漂亮雄父毁了。 扑棱打不过恭俭良,他就拿和雄父长得一模一样的雌虫弟弟泄愤。他捏捏弟弟的脸,再拍拍他的小屁股。 “怎么把你丢出来呢?”扑棱将刺棱头发弄成鸡窝状,推门而入。 片刻后,他关上门。 为时已晚,门内两个发疯的蝉族爬行过来,双手插入门缝中,脸贴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安静呢?” “你雄父呢?” 扑棱用力捏一下怀里的崽替版雄父,成功用幼崽“唔唔”吸引雄父和支棱的注意力。一家子雌虫得以坐下来好好说话。 “你说我要不要申请电击项圈?”禅元踱步走来走去,“我知道他想要回家。回家我肯定不阻止,可是他想要去夜明珠——天啊,夜明珠家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万一有人让他担任夜明珠家的家主,万一温格尔阁下破土重来死而复生了——不行。扑棱,我觉得还是把你雄父的腿打断,然后让他生病。最后再戴上电击项圈比较保险。你觉得怎么样。” 扑棱:“不怎么样。” 这是雌父,不能揍。于是扑棱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变态又欠揍的弟弟。 支棱果然不会让他哥失望。 “安静身体不如雄父好。但我可以扒掉他的衣服。我可以让他颜面尽失,让他丢脸,击溃他的自尊心。让他完全依偎我……到时候,我要让他每天都光着,要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婚服全部剪碎。剪碎。剪碎。” 很好。扑棱甩甩手,先把这个打醒。 稳定发挥的支棱咆哮一声,惯性作用和扑棱纠缠在一起。小刺棱顺势被两个兄长丢在地上,凭借惯性滚来滚去,最后滚到雌父脚下。 “唔。” 灰头土脸的幼崽抬起无辜的双眼。他正是最可爱的年龄,眼睛又大又圆,眨巴那几下被灰尘弄出好几个喷嚏,眼泪珠子一颗一颗挂在睫毛上。 禅元连牵连的怒火都烧不起来。 他抱起自己的漂亮崽,老泪纵横,嘀嘀咕咕道:“温格尔阁下都去世那么久了。天啊,都去世那么久了,为什么恭俭良就是无法放下呢?” 刺棱不懂,刺棱“唔唔”拿禅元的衣服蹭脸。幼崽湿热的气息像一团小火炉,弄得禅元内心的勾八主意死灰复燃。 “雄主一定还喜欢我。他还故意用夜明珠家的事情来气我。”禅元把老三刺棱捏出叽里呱啦好多声音,阴森森道:“让我想想,怎么修复关系。再把你们雄父关起来。” 粗暴只会让猎物畏惧。 而畏惧恰恰是恭俭良身上不存在的情绪。禅元只能再次小心翼翼编织圈套,诱拐猎物自己入套。他将半张脸迈入小刺棱乱糟糟充满灰尘和汗水味道的头发中,嘀咕到:“雌父要先去道歉……你们雄父真是太在意夜明珠家了。明明崽都生了三个。” 刺棱崽伸直自己的脚脚,“唔?” 他抬起头看看自己不断呓语的狼狈雌父,再看看打成一团互相痛殴的哥哥们,在自己匮乏的语言词典里找了半天,只发出肖似恭俭良的一声“哼。” 三个雌虫不约而同寒颤一下。 他们打架的停下动作,说话的停下话头,左顾右盼确定恭俭良没有藏在附近后,走到刺棱面前,戳着幼崽的肚子。 “吓死我了。还以为雄父来了。” “学得很好,以后不准学了。” “哼。” “还叫。真是反了天呢。”支棱戳戳弟弟的肚子,又捏捏弟弟的软肉,“让哥哥揍几下你的小屁股。” 恭俭良推开门,直接一脚踹在反了天的老二屁股上。 他今天高兴,揍崽的力度比较轻。支棱飞出去两三米,在各类杂物中打滚三四次,吃了满嘴灰。 “禅元~” 恭俭良得意洋洋,为了惩罚禅元他什么荒唐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一定想不到,刚刚家里给我来消息了。哼。”雄虫欣赏着禅元霓虹灯般的脸色,得意洋洋点开消息,道:“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发过去了。你看着吧。嘉虹哥哥绝对继承家业。他才不会不理我。雄父说,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他点开屏幕。 视频文件正一点点解压。禅元的心也随之提起来。他大口呼吸,手指用力捏得刺棱不舒服的蹬腿。 恭俭良仰起头,满是期盼地看着文件从99%跳跃到100%! 一张美丽而端庄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穿着标准的蝶族传统服饰,繁杂的饰品从头垂落到衣摆,无一不彰显出他对这次来信的重视,“恭俭良阁下,您好。我是阿弗莱希德新任家主,安东尼斯……” 他身后是古朴而明亮的书房。恭俭良看见这位安东尼斯将手轻轻搭在一道刀痕上。 他记得这道刀痕。在他第一次从二哥序言那磨蹭到一些刀具时,献宝一般找雄父炫耀,为了给雄父展现锋利,他鲁莽地砍在七百年历史的老书桌上,为这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留下瑕疵。 而面前的陌生雄虫正轻轻摸索着他幼年留下的瑕疵。 “……很抱歉告知您。你三位兄长的下落,以及温格尔阁下尸体的去向……我无比期盼您远征归来。届时,请允许我为您和您的雌君接风洗尘……” 恭俭良摘下自己的通讯器,摔在墙上。四分五裂的零件烟花般炸开,他却觉得不过瘾一般,冲上去用脚飞速踩了两下,猛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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