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面无表情看着禅元。他不大的脑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做/爱=喝水”这种公式,更别提“有情饮水饱”这种变态说辞了? 饮水饱?什么水?禅元的水还是他的水? 禅元再接再厉,“雄主。你不会是不行——” 恭俭良正面给禅元一记膝击,获得了接下来四个小时的平静生活。 没有涩涩变态的生活,终于不是“吃饭-睡觉-□□-打架-互相吵架-吃饭-睡觉-□□”了。恭俭良甚至开发出新乐趣:每天搜索菜名,并把所有和“蛋”有关的菜名,当做老二的小名。 今日份的虫蛋,是小洋葱炒蛋。 “小洋葱炒蛋。你知道洋葱是什么东西吗?” “唔。啊噗噗欧。不几道,几道~啊呜呜呜噗噗。”虫蛋在恭俭良怀里滚来滚去,蹭蹭雄父左边的精神触角,又蹭蹭右边的。对比起小安静的精神触角,虫蛋还是喜欢雄父——雄父的精神力好粗,好大,还特别凶——虫蛋用力咬下去毫无负担,哪怕把雄父咬得面目狰狞,结果也不过是精神力暴揍小屁股。 就是很奇怪,最近生活有点安静,没什么“啪啪啪啪”的声音了。 老二毫无顾忌地思考一会儿,瞬间把雌父雄父的事情丢在脑后,“嗷呜”对准自己看中的精神力咬下去。恭俭良从微笑和善的“小洋葱炒蛋”,瞬间变成尖叫版本的“小——王八炒蛋。” “不许吃。雄父的触角不是给你吃的!” “小王八蛋!” “我要打烂你的小屁股。打烂!!” 禅元推开门,对此心生向往。他现在已经寡疯了,处于一种“无所谓,我什么都能炫”的饥饿状态,提溜着扑棱走过来,牛头不对马嘴,“我可以。来吧,雄主。” 恭俭良平静地扭头,眼神在两个孩子面前打转,对禅元充斥着“你想死吗?”的问候。 “咳咳。我的意思是——雄主的手实在是太娇嫩了,雌虫幼崽太皮实了,一定会伤到雄主的。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等他破壳之后,我一定把他按在膝盖上打。” 禅元放下扑棱和小安静,转头走向墙壁,认命为老二添上一个“√”。 墙壁上,10x10的表格已经贴了五张,每一张都满满当当打满了“√”。禅元手上是第六张,密密麻麻的“√”排山倒海,只差两格就又满了。 小扑棱心满意足跟着雌父走到纸下面,朗声念道:“老二打屁股记录表。雌父,我到时候可以打弟弟屁股吗?” “不可以。只有雌父能打。” “六百下,雌父一定很辛苦吧。”扑棱对此项活动充满兴趣,主要是老二一个月的时间用蛋锤把他打造成“医护室常客”,两小孩在争夺雌父雄父关注上,打个头破血流,时常两败俱伤。 扑棱多少得找回场子来,他道:“我很乖的。不会把弟弟打疼的。” 禅元已经懒得去想,自己的大雌子为什么能说出如此“茶言茶语”的话。一个月半的父子日常,叫他深刻认识到,老大多多少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胚子,接下来等老二破壳,兄弟两多少要磨砺好一整子,才能伪装出普通人有的兄友弟恭。 他道:“带安静去提姆叔叔那,雄父想要和雌父说说话。” “唔好吧。”小扑棱转过身,牵起小安静的手,走到门口又急冲冲地回来,叮嘱道:“不可以,再多一个哦。” 禅元:…… 小扑棱嘀嘀咕咕,“再多,我就,真生气啦!” 禅元:扑棱,你的意思是每天和虫蛋打得翻天覆地,还是不算生气吗? “好吧好吧。” “不可以再生。” “好的,雌父答应你。不生了,不生了。”禅元总算把两个有腿的幼崽哄到隔壁提姆房间,至于提姆的鸭鸭玩具会遭到什么□□,就不在禅元的良心考虑中了。 他要解决自己一个月吃不到肉的严峻问题! 这件事情,必须和雄虫摊开讲明白,讲清楚! “宝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恭俭良抬起脚,懒洋洋地靠在床榻上。虫蛋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最后一把掉在地上,轱辘轱辘朝着床底探险。 恭俭良抬起眼,懒得管小王八炒蛋了。他道:“你错什么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算?”禅元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仰望着自己的漂亮雄主,这个姿势他千挑万选,自认为是在所有体验过的前戏中,最讨雄虫喜欢的一个。他道:“要说最开始,我不应该自作主张给雄主找雌侍。” 捏着鼻子把两年前的老黄历翻出来了。 恭俭良没吱声,就是“哼哼唧唧”两把,翻个身,脸对着禅元,嘟嘟嚷嚷,“你还知道。哼。” 禅元心里为自己擦一把汗。他就是试试看,不晓得恭俭良心里的小疙瘩是什么时候累积下来的。 ——两年前啊,他们结婚一个月都不到的事情哎。恭俭良居然还记着。 禅元对自家雄主的小心眼有了新的认知。 他虔诚反省,把自己的记忆仔仔细细筛选一遍,按照雄虫的逻辑,不管有错没错都是我禅元的错,通篇辞藻华丽,语气陈恳,逻辑清晰,因果关系颠倒,事实证据张冠李戴。 恭俭良略表满意。 “我不应该对温格尔阁下轻浮。作为雄主的雄父,我应该表示出沉痛,应该法自内心的为温格尔阁下的去世感觉到痛苦,我……” “禅元。”恭俭良抱着枕头凑近一点。他的脸枕出一小块嘟嘟肉,赤瞳已经不似过去谈起这个话题便充斥着迷茫,反而更多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问:“你对我雄父有感觉吗?” 禅元:哈?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温格尔阁下作为当代夜明珠闪蝶家的家族长,多得是人垂涎。比起他一身温柔又绝望的脆弱美,禅元还是更喜欢恭俭良这种勃勃生机,让人在生死边缘来回跳跃的凶悍美。 主要是符合他血腥暴力少儿不宜的xp,纵享一个刺激。 不过还得安抚一下雄虫才好,免得又生出什么端倪。禅元轻咳两声,说道:“温格尔阁下也是美人,但我还是更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恭俭良掀床而起,暴怒不止,“我就知道!” 禅元这个狗东西,说了这么多,还是看中皮囊。前面磨磨唧唧一大堆反省根本就是铺垫,归根结底,中心思想就是他这一个月的所作所为: 想睡。 想睡雄虫。 想大睡特睡,一个月睡三次,玩得超花。 恭俭良心都要碎了。他陪着禅元玩,那是他乐意,是他看中禅元,要和禅元培养感情再一刀弄死。禅元喜欢他雄父?禅元还夸雄父长得好看?禅元下一秒是不是要说,“如果可以我想要玩父子双/飞” 恭俭良道:“你喜欢双飞?” 禅元大脑宕机,“也不是不可……没有!”他摇摇欲坠站起来,接着再次磕在地上,膝盖生疼,“雄主,我对雄父绝对没有这种变态的欲望。我只喜欢你。” “你还说雄父是美人。” 禅元敢怒不敢言。他想,我不仅觉得你雄父是美人,你们夜明珠家所有雄虫我都觉得是美人。 毕竟夜明珠家是出了名的美人家族,禅元小时候最喜欢收集这个家族的美人卡,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盘一盘,舔舔美人们的遗传颜值。 “那……雄父不好看?” “什么?你居然敢说雄父不好看?”恭俭良怒火中烧,简直要和禅元拼命。 禅元赶紧从心,道:“宝贝。雄父不是我的喜好,你才是我的喜好。” “哼。” “宝贝。宝贝别生气嘛。之前对雄父不尊重,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现在对雄父是一千个一万个敬重。我的内心绝对没有半点玷污雄父的意思。” 恭俭良瞪过去,反手将被子打开,盖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变成一个红豆馅小汤圆,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我才不相信,你一定想得很涩涩。超级涩涩的那种。” “我没有啊。” “你刚刚犹豫了。”恭俭良无理取闹,“我问你的时候,你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 禅元心想:你总得给我组织语言吧。 他头疼。他无奈。他感觉自己嫁给了一个傻子雄虫。现在到了交流感情的时候,对方完全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根本不听听正常人的思考逻辑。 恭俭良抬起头,见禅元没有理会自己,更加难过了,“你又犹豫了。” “犹豫是好事。”禅元拍拍红豆汤圆的脑袋瓜子,语重心长,“说明我在乎宝贝。” 恭俭良窸窸窣窣,再次冒出来的时候,撒娇汤圆变成了冷漠汤圆。他卸下那堆伪装的娇软宝贝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和禅元对视。 “不许肖想雄父。” “好的。”禅元对死尸没兴趣。 “不许去找雌侍。” “好的。”自己栽下的树,才不给别人乘凉。 “不许用别人做的小蛋糕骗我。” “好的。”禅元现在已经会做小蛋糕了,吉央早是过去式了。 恭俭良在被子里掰着指头,仔细想了想,开始嘀嘀咕咕算地面任务时的旧账。 “不许随便污蔑我。” “嗯嗯。”恭俭良居然会说“污蔑”这个词,真是令人惊讶。 “不许打我。” “好的。”逃命和自救的时候不算。 “不许凶我。不许说我不好看。不许把我送给别人。特别是寄生体,他们丑死了。” 禅元叹口气,感觉漫漫感情路终于走到尽头,曙光就在前面时,恭俭良给他来了句,“从今天开始我要禁欲。” 禅元:? “什么?”禅元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都一个月,不,快一个月半了。雄主,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恭俭良不懂。 恭俭良觉得禅元理解有问题。他道:“我禁欲和你有什么关系。” 禅元原地爆炸,前面哔哩吧啦一大段话都是白说了。他最终目的是和恭俭良修复感情,双方你侬我侬,在床上蜜里调油。现在恭俭良和他来一句“禁欲”——这都不是谁克制的问题,毕竟克制的孽都直接回馈在禅元身上。 禅元道:“雄主,你还年轻没必要想不开啊。我们要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啊。” 恭俭良道:“扑棱不想要。” “那我们就不要。我做措施,偷偷做,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还是斩草除根比较好。”恭俭良捏着被子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神乎其神地来一句,“禅元,你觉得切掉可以吗?” 禅元提气,呼气,吸气,有种生吞核弹的绝望。 “雄主。你。” 恭俭良拉开一小段被子,显得很沮丧。他的情绪排山倒海,总是在禅元无法理解的地方百转千回。雄虫通常拥有的细腻表达方式,在恭俭良这里,便是小而隐秘的针,扎入皮肤中要一层一层捏过去,触到,刺痛到,才知晓入了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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