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恭俭良脑子难得想得快一回,“那你和别的雄虫做就……” “我不会和别的雄虫做。”禅元快速在恭俭良嘴角啄两下,看着雄虫在自己的承诺下逐渐平静,目光左右乱转,他有种难以言喻地快乐。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把恭俭良抚平,虽然有些卑劣和出人意料,但效果良好。 “因为我爱雄主。” “没有爱的做和有爱的做完全不一样。” 恭俭良歪了歪头,他并不抗拒禅元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也不抗拒禅元这一次的亲吻,他只是觉得困惑,在一片语言编织得甜蜜陷阱中茫然四顾,问道:“你和别人做过?” 禅元:? 恭俭良再接在励,“那你怎么知道和别人做,还有和我做是不一样的呢?禅元~”恭俭良的眼神逐渐危险,“你好熟练的样子哦。你居然——和我之外的雄虫做过!是谁?谁?你居然找得到比我还好看的雄虫吗?” 禅元总是会被恭俭良猝不及防的提问打击到。 他现在也没办法,一边悄悄打手势,告知寄生体可以行动,一边慌忙给自己的情感生活打补丁,哄着雄虫往前走,“怎么会呢?除了宝贝没有人可以满足我啦。宝贝是我第一个雄虫,我之前连雄虫的手都没有牵过。” “哼。” 两人脚下的位置开始涌出气浪。禅元揽紧恭俭良的腰,将雄虫身上的衣服收紧捻好,胡乱亲吻道:“我保证。我和你保证好不好。你别生气嘛。宝贝是最漂亮,最符合我心意的雄虫。宝贝在,我怎么会去找其他雄虫呢。” 周围的软肉蠕动起来,隔着厚厚的肉壁,两人都能听到生物呼吸腔传来的巨大轰鸣声。禅元瞥眼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结实的核弹,深吸一口气,空出手护住恭俭良的脑袋。 “宝贝。憋住气。” 这种大生物的呼吸腔说不定很臭。禅元自己闻一闻还行,他可不希望恭俭良也遭这种罪。 轰鸣声宛若潮汐向他们涌来。这一回已经不仅仅是上方的巨响,禅元还听到脚底下水浪掀起的声音。浮冰从一处裂缝开始,蜿蜒向上,轰然碎成一片平稳高耸的斜坡。禅元抱住恭俭良两个人正跌落到斜坡的最下方。 一股强有力的推力捧住了他们的后背。 “禅……元。”恭俭良的声音在急剧流淌的空气中失真,如梦似幻,又带着一点飘忽的滋味。他眼珠子不知道朝哪里看。每一次心虚,亦或是不安,狂躁,恭俭良总是做出这种小动作。 然而,此刻,无论他朝那里看,前面是禅元的胸肌,左右是禅元的胳膊,上上下下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禅元的。恭俭良找不到什么出路,他在犹豫片刻后,伸出手,虚虚环绕禅元的腰。 “万一。我。我毁容了。” 推力将两人弹射入气孔。来时倾斜了大量鱼虾和海水的□□,化身为向天空的滑梯,爆裂的风声几乎要撕扯开两人。禅元除了抱紧怀里的雄虫外,别无他想,自然也没有听到恭俭良犹豫不决的声音。 “宝贝。”他只能重复又笃定地给恭俭良灌输一个理念,“我爱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禅元:努力洗脑。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20】 面对嫌疑人的困惑,恭俭良的第一反应是:他在说谎。 漂亮警雄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禅元用一根撬棍把衣柜撬开,从里面抱出六七个脏兮兮的雌虫幼崽后,恭俭良更是毫无道理地对嫌疑人采取暴力审讯。 “我的崽呢?” “啊啊啊不要,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 “这几个崽是哪里来的?” “是、是黑街里捡来的。” “捡来的?”恭俭良一个巴掌扇过去,两枚牙就从嫌疑人嘴巴里掉下来。嫌疑人支支吾吾片刻,腮帮子肿大起来,见雄虫又高高举起手,慌忙磕头,“拐来的,是我拐来的。” 看,这不是承认是个拐子吗?既然能拐走别人的幼崽,就一定能拐走自己的幼崽! 恭俭良粗暴的逻辑根本不和人讲道理。他要是早生四百年,一定能警界黑暗史中留下臭名昭著、威逼招供的一生。 禅元负责把每一个雌虫的通讯搜出来,又找出干净的衣服给雌虫幼崽们披上。 他觉得,这些人只是黑街最常见的走私小团队,兼职拐卖幼崽。 在虫族,对寄生体输出幼崽是星盗才会做的生意。在虫族内部犯案的类型,更偏向于多虫种幼崽跨地贩卖、虫蛋非法交易、雄养夫交易、孤儿交易等等。因为虫族幅员辽阔,涉及种族、性别、各地政策等多个方面,这东西抓起来复杂又难缠。 禅元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掺和太多。 他随便拿起其中一个通讯,丢给最近一个受害者,命令道:“报警吧。” “?” “报警啊。”禅元怜悯拍拍他的脸,强调道:“记住,这件事情是雄虫一个人做的,都是他的功劳,知道吗?” 他是军部现在的宣传重点,还是要维持下自己知法懂法的面子的。 ——*——感谢在2023-03-21 23:07:00~2023-03-22 23:4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光 8瓶;肥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在极寒状态下呆久了, 极容易失去对温度的掌控。禅元死死抱住恭俭良的腰,另外一只手护住恭俭良的脑袋。而他自己像坐在游乐园跳楼机中,不过将“跳楼” 的速度切换到“上升”的过程中。 “我爱你。” 这么说恭俭良听得到吗? 禅元嘴巴里都是腥味。生物呼吸腔内腐烂残渣烘出些许热气, 居然让禅元感觉到温暖和不适。他的手指攀附在雄虫的发丝上, 缓慢、用力、看起来像是更紧密保护住自己所爱之人…… 【禅元。你敢丢下核弹, 我就敢停下风。】 “别那么紧张。”禅元在心里回应着, 手指和手臂一并将恭俭良护得更近,“我现在自身难保了……再说了, 这东西丢掉是不会爆炸的。” 【我不相信。】 “没有密码的核弹不会爆破。”禅元打哈哈道:“你要是害怕, 我把身上所有的东西丢下去。抱着雄虫两手空空上去。” 他们不断地逼近, 速度逐渐逼近高点。短短几句话的功夫, 禅元已经看见微弱的白光, 腥臭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极快地被风吹成长长的横条。 【你把装备都丢下来。】寄生体拿捏住禅元所在的高度,威胁道:【呼吸腔稍微拧紧,你和雄虫就会死在这里。】 禅元当然知道。他和恭俭良正处于四千米的高空上, 这个程度的自由落体,在这个星球上只需要18秒。 寄生体停掉上行风后, 他和雄虫只有18秒的自救时间。 水压和气压不断升高。禅元通过胸腔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前深入水中导致的耳鸣正在缓解。 “好。”禅元果断越过恭俭良,扯住身上的绳头——哗啦——核弹快速坠落,禅元别过头,肉壁正形成软垫,温柔地接住这个大杀器。它们将核弹头含住, 艰难又小心地吞入深处, 直至禅元再也看不到为止。 寄生体放心下来了。 对他来说, 禅元只有两个杀器。 一是能破坏这具躯体, 致使其辐射癌化的核弹。 二是死掉便具有污染性的疯子雄虫。 “把我们送出去吧。”禅元快速提醒道:“你也不希望我和恭俭良死在这里吧。”他话音刚落,腰部的风骤然增大力气。实际上,这股风对于这具躯体来说,只是一次深呼吸。 吸气。 呼气。 只不过他的体量超出常人的巨大,约等于一片上千公顷的地上刮风下雨,代行老天爷的职能。 雄虫出人意料的安静。 他在上升过程中,唯一的动作是把脑袋埋在禅元的脖颈处。禅元不得不用手更小心护住他的后脑,提防一切从天而降的异物。 “你怎么不说了?”恭俭良打个小哈欠,接着被肉壁里的残渣臭到,憎恶地憋住气,一言不发。 独留下禅元和个傻子一样原地猜测,“说什么?宝贝,是‘我爱你’吗?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哦。我爱你,我爱你。禅元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恭俭良。” 没有人会和我一样喜欢你。 没有人会和我一样纵容你。 禅元希望自己能让恭俭良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笃定自己过去一年,是悉心照顾也好,是濒临爆发也好,是执行任务时三翻四次变卦也好。恭俭良都该意识到,哪怕是自己这么好的雌虫,都不可能无限期地呵护他。 至于对自己爱护?哈哈别傻了。禅元从没有想过让一个自私自利的反社会人格做出这种关乎“爱”的动作。他只想要让恭俭良产生“害怕”,在深深依恋在自己的照顾后,无法离开的“恐惧”。 雄父温格尔已经死了。死了!世界上最爱恭俭良的那个人,世界上最能无条件包容恭俭良的人——死掉了!他永远都不会复活了! 恭俭良想要的“爱”只能从他,从他这个雌君这里得到。 “我爱你。”禅元忍着恶臭,他看不见恭俭良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背部被一阵阵热气所拥抱。雄虫浅浅的呼吸像是无声的答复,那些细软的白发擦过脖颈,骤然给禅元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壮大百倍。 强大的恭俭良。 暴怒的恭俭良。 能把他按在地上爆锤的恭俭良,正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温柔又眷恋,乖巧又听话。 “我爱你。恭俭良,你要记住。知道吗?” 记不住,回去我就苦读催眠术。总得找机会把“我爱你”三个字当做心锚种在你心里。 代表出口的白光越来越近。 地面上,浮冰破开一个裂缝,接着整块向上倾侧,厚厚的冰层顺着粗糙的生物纹理往下滑动,状似鳍的部位在水面起伏,宛若风力发动机的叶扇轰然倒地,蛛网状裂痕从最开始的一百米扩散到一千米、两千米。 航空卫星完整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所有负责救灾的深空机甲紧急制动,蓝色尾焰将冰层灼烧成陨石坑,黑影便从这些陨石坑中浮现。 “啊——” 才爬上深空机甲软梯的医护军雌惊呼一声,险些滑落到水中。他的同伴,最后撤离的几个军雌合力将他捞上来。众人看着应急设立的救援帐篷和医护设备陷入冰层,连浮上来都不曾出现,便被黑影吞没。 “那是什么?” “鱼?” “这么大……的鱼?”随着困惑产生,所有人抬头眺望,不约而同惊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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