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乖乖吃青菜的雄虫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气血上头,禅元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谁得了脑血栓。他只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外人! 不行。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小扑棱绝对不能跟恭俭良这么生活下去。禅元还是禅元,他休息片刻,做出一个雌父该有的决定:孩子可以懂事,但不能成人化;恭俭良……恭俭良今年都21了啊。他再怎么荒唐,都不该让一个一岁不到的幼崽给他喂饭吧。 他站起来,推门而入。 恭俭良反手抓住刀叉和筷子朝着门丢过来。 啪! 禅元反手关门,再次打开,门上已经深深钉上了几个餐具。 “恭、俭、良!”禅元咬牙切齿道:“万一打到扑棱怎么办?” 恭俭良转过头,看看小扑棱豆丁点大的身高笃定道:“不会。”他并不在意禅元会不会相信,但看在扑棱还在现场,特地解释道:“他太矮了。” 小扑棱迷迷糊糊。 小扑棱听见有人说他“矮”! 幼崽一个激灵,大声强调道:“扑棱会——呼啦呼啦。”他手上还有饭勺,努力张开双臂,踮起脚做出生长的动作,铿锵有力道:“高!” 恭俭良“嗯嗯”两下,安慰道:“不要长成你雌父这样子就行。” 无端再一次被伤害的禅元,撩起了袖子。他一手抓住小扑棱的后脖领,一手拔掉他手中的小饭勺,乘恭俭良还没有反应来,揪着幼崽大步推到门口,挟崽以令雄虫,“自己吃饭。” “我不要。”恭俭良翻个身,“是你打得药剂。” 禅元看一眼门上的餐具。怎么都不明白,能发射致死利器的雄虫,现在是没骨头了吗?然而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小扑棱嗷呜嗷呜叫起来,禅元不得不把孩子放下来,看着这小东西屁颠屁颠给雄父喂饭。 “雌雌。雌雌。雄雄是,太太太太饿了。”小扑棱还不忘给雄父找借口,“他吃饱,打嗝,就可以啦。” “就是。”恭俭良又吃一口饭,和幼崽告状,“扑棱。他欺负我。” 小扑棱犹豫片刻,和自己美貌懒惰的雄父说,“雌雌是关心,扑棱。他只是……唔。唔。”幼崽半天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最后憋出半句,“是、不太会啊。爱爱!” 他找到感觉相似的词,满天飞开始乱用,“雌雌不会爱爱。雄雄爱爱。” 恭俭良刚开始还能听懂一点,后面除了“雌雌”“雄雄”两个称呼,什么都听不懂。吃饱喝足后,双臂力气恢复一半左右,他便将自家幼崽提溜到床上,两个人滚成一团,你亲亲我,我亲亲你,把禅元当做空气。 禅元看了一会儿,上去,恭俭良就开始乱砸东西。他喊小扑棱过来,幼崽又开始和他讲道理。 多年没有受挫的雌虫死死盯着床上吃定自己的一大一小,叹口气。 “扑棱。” “唔。” “雄父打你,就赶快过来找雌父。”禅元当着恭俭良的面叮嘱道:“实在不行,就去隔壁找提姆叔叔。知道吗?” 恭俭良抄起一个枕头丢过去,呲牙,“滚!” 禅元挨了一枕头的打,说不上忧心忡忡,也算是憋气地走了。一边走,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扑棱对恭俭良是花不完的父子情。 难道“父爱”这种东西,真的能通过基因隔代遗传吗? 他去医疗室抽了血,做了化验,找程化刻聊天改进设备,又去疗养仓那边两位队友唠嗑点闲话。晚饭后还抽空写了报告。 等禅元给文件保存完毕,明显属于幼崽的脚步声伴随“雌雌。雌雌。”的呼喊声在走廊处传来。 禅元推开门。小扑棱正蹲在旁边的房间门口,蹲在地上撅着屁股,从门缝里看别人是不是自己的雌父。他闻声爬起来,手上还抱着和自己体积相等的大枕头,身上穿着暖呼呼的睡衣,“雌雌!” 小扑棱小步快速跑过来,险些被长款睡衣绊倒,“雌雌。雌雌。睡觉。” 禅元揉揉他的小脸,“雄父呢?” “雄雄。也要。” 小扑棱伸出手抓住禅元的手,努力将雌父拽到房间里。 屋子里,正点着一盏睡前小灯。恭俭良内穿着一件蕾丝睡衣,身上则是禅元之前留下的军装。他百无聊赖翻开《虫族刑法》这本厚砖头,似乎看倦了,已经打哈欠,因为禅元的出现愣生生把这个哈欠咽回去。 “滚。”恭俭良道:“变态。” 小扑棱不懂变态,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雌父,又看看雄父,强调自己身为幼崽最大的诉求,“睡觉!” 他要和故事书上一样,有雌父雄父一起睡觉! 小雌虫身心健康的童年怎么可以没有双亲的陪伴呢? 他要和雄父雌父一起睡觉! * “这里有个枕头。” “嗯。” “你敢越过来,我就剁了你的爪子。”恭俭良一点都不想和禅元睡在一张床上。他对禅元私底下的变态手段十分了解,从幼年便听了满满一耳朵,再到如今切身体会这种龌蹉变态下流。 恭俭良自觉十分有发言权。 他抱着塞满雄父贴身衣服的枕头,又把小扑棱塞到自己怀里,感觉身边是最亲之人和最重要之物,整个人充满了底气,对禅元也不假颜色,强调道:“不准摸我。” 禅元收住自己在雄虫大腿上流连的目光。 “不准摸扑棱。” 禅元必须为自己解释两句,“我没有那种癖好。” “你可以有。”恭俭良道:“你对我从小就有那种恶心的想法。” 身为变态的恭俭良,在遇到真正的变态时,也难免会发觉变态和变态之间也不是一个脑回路。 遇到真正在意的人和事物,他怎么敢赌禅元不会变态。 “我只对雄虫感兴趣……不是。恭俭良你犯病了吧。我以前在网上就是随便说说。就你这个变态当成真的了。” “哼。”恭俭良懒得和禅元讲道理。雄虫蒙上被子将扑棱和自己盖住,再猛地一卷,一丁点地盘都没有留给禅元。 禅元气得脑门青筋都起来了,可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 很好。 恭俭良还是那么有趣。 他刷刷将自己脱得只剩下贴身衣服,钻入雄虫的被子里,脚都还没有伸进去,恭俭良猛地一巴掌呼上来。禅元也毫不客气,双方直接滚在床铺上,拳脚相对的前一刻。 “哇呜。” 幼崽好奇又茫然。他从被褥中滚出来,伸出手抓住恭俭良轻薄的蕾丝睡衣,又勾住禅元的贴身裤子,崽言崽语,天真浪漫,“雌雌。雄雄。” “要,一起。睡觉睡觉嘛。呜呜。” 恭俭良:…… 禅元:…… 两个人冷静下来的脑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崽的人,之前那是把幼崽丢给别人带——现在,比起两人你死我活到底谁是变态的争论,他们更需要哄小孩睡觉。 禅元率先低头,他将小扑棱的爪子掰开,抱着幼崽躺在左侧。确保小扑棱一边是雌父一边是雄父。他翻开电子故事书,温柔哄道:“好。一起睡觉。扑棱要听故事吗?雌父给扑棱讲故事好嘛。” “嗯嗯。” 恭俭良一把揽住小扑棱,父子两乖乖盖上被子,整整齐齐躺在床上,眼睛齐刷刷看着禅元,让禅元体会到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的奇妙感受。 啧。 不行。 得找个方法给恭俭良立规矩,不能让扑棱宠着他。 禅元翻开书,情绪饱满得念起了“小雌虫参军记”这种烂大街的故事读本。他读了一本,关上页面,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正满意要找恭俭良立规矩。 被子里“噗”钻出一个幼崽脑袋。 “嘘。”小扑棱神情严肃,拽住雌父的衣服,轻声哈气,“雌雌。睡觉。” 禅元定睛一看。 打扰了,睡着的人是恭俭良。 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嫁了个雄虫,还是嫁了个遥控器。还是能调频道的那种。 之前一直在凶杀频道和法制频道。 今天是幼儿频道。 作者有话说: 【请说说你们结婚到本章的感想】 恭俭良:变态没有极限。 禅元:变态没有极限。 ——*——感谢在2022-12-16 23:59:40~2022-12-18 00:3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油杰圈外猴子、深山里的凶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rror 5瓶;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 禅元照旧是第一个醒的。 醒来第一件事情,他检查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然后再撩起被子看看自己的崽有没有什么事情。确认双方生命体征正常后, 他才松一口气, 转头看向自己的漂亮雄主。 耐不住禅元再多抱怨, 再多不满意, 看着这张脸都该消气。 陷入沉睡的恭俭良看上去就像个乖巧的孩子。被子厚厚将他与幼崽包裹在一起,一大一小脸颊相互贴着, 不同色度的白发搭在一起, 嘴唇被热气焐得红艳艳, 连带眼角一片粉红色也明媚起来。 禅元忍不住伸出手, 将掉在恭俭良嘴边的一缕头发撩上去。他的指尖才碰到雄虫的嘴唇, 恭俭良顿然张开眼,牙齿死死咬住禅元的指腹。 “嘶。”禅元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手上涌出的鲜血骂道:“你是属狗的吗?” 恭俭良松口,呸呸两口将禅元的血吐到纸巾上, 整个人紧紧把小扑棱团在怀抱里,惹得幼崽不舒服蹬腿。恭俭良浑然不知, 还拼命把小扑棱藏到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蛋。 禅元看着好笑。 他觉得恭俭良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见面那段时间,或者说比那段时间还要幼稚可爱几分。 现在的雄虫,就像是找到宝贝的小狗,一会儿刨坑藏起来,一会儿钻到树林里, 一会儿猫在狗窝里。等到藏好宝贝把浑身弄得脏兮兮时, 还不自知跑到主人面前, 惹人生气又没办法责怪他。 真可爱。 禅元将恭俭良咬过的手指塞到嘴里吮吸, 看得恭俭良哼哼两下,一并钻到被子里。 他们两个大人手长脚长,夹着一个崽,拉扯被子,不自觉双脚就碰到一起。恭俭良照例踩两脚,禅元也不示弱,脚反踩一脚,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一把抓住恭俭良的脚踝。 “变态。” “宝贝。是你先踩我。” “贱狗。” 他们在被子下暗潮汹涌,冷风阵阵鼓到被子里,冻得里面的幼崽呜呜不舒服起来。小扑棱将手脚缩起来,眉头紧皱,似乎梦见什么难过的事情呜呜的哭出声来。 他哭得很小声,一段接着一段把自己给哭醒了,泪眼婆娑从床上起来,喘口气继续为自己的噩梦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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