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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赶紧撇开关系：“那肯定不是我的味道。” 段寻一言难尽：“你不就在我旁边，要闻早就闻出来了。” 顾戎认同地点点头：“我懂的，讨厌的反义词是喜欢，我懂。” 段寻撇下嘴：“那你误会了，你还在我讨厌人的名单上。”虽然位置往后排了排。 顾戎刚要震惊他怎么还有这种惨绝人寰的东西，周围发生了变化，他们脚下的枝干变得很细，正苦苦支撑着他们两人两狐的重量。 段寻拉着狐狸尾巴跳到旁边的枝干上：“看来阵破了。” 顾戎呈现出高度戒备：“这是想来攻击我们。” 许青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卧槽卧槽，发生了什么？卧槽卧槽，这不算犯规吧？” 段寻提醒他：“好好戒备。” 许青竹有个很大的好处，老实听话。 想象中绚丽的攻击并没有来到，反而有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走了出来，抬头和段寻对视。 两人相隔很远，但是那人那蔑视的眼神即使位于低处也不曾改变。 以至于段寻很快认出了来人，他眯着眼说：“你是那个……天使鸟？”
第35章 两个人，杀一个 被草丛刮住耳朵还没出来的白迩听到这个称呼四只耳朵全炸了，跳出来掐着腰大吼。 “你怎么说话的！临天是高贵的天使，没有后面的鸟字，再不好好说话小爷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段寻上下打量了他，只露出了四只耳朵，狐狸尾巴倒是收的很好：“四耳狐？正好，我扒了你的皮做狐皮手套。” 白迩快气爆了，跑上前去打段寻，被临天一只手给挡住：“白迩，他在激你。” 白迩瞬间惊醒，噔噔噔退后几步，表情还充满厌恶：“你们人类真令人恶心，充满了弯弯绕绕的花肠子。” 段寻没把人引上来揍一顿，很不爽地盯着天使：“那个鸟，你不是我们军校的学员吧。” “不是。”临天之前被段寻折辱，如今碰上，自然不能算了，“我是来送你礼物。” 段寻警惕地盯着他，跳下树把手上的狐狸丢到一边，走过去和他平视：“什么礼物？” 临天伸出手，他的右手食指戴着一个古朴的戒指，和他本人并不搭配，他手一划，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被摔在了地上。 那人似乎是疼的浑身抽搐，他艰难抬头，断断续续的呼吸表明着他受到了极大的虐待。 段寻一瞬瞳孔极速骤缩，再开口时反而沙哑和难以置信：“白、白臻？” 白臻在意识朦胧间看到段寻，眼角的泪再次落下，只是他身上太疼了，五脏六腑也被重打，意识再次昏沉。 段寻上前扶住他，手指贴在脖子上，他都没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冷汗从额头滑落到眼睛里，酸疼的胀感让他卸了力。 幸好，还有呼吸。 他不敢轻易挪动白臻，只是再抬头时，脸上满是怒火：“林轻白在哪？” 临天冷漠的眸子终于产生了趣味：“在我手里，放心，他还没死，毕竟比起这个人类，那只兔子在你心里的地位更高。 我钻研过人类的性格，软弱无能、优柔寡断、对弱小的生物产生同情，不过这都是无用的情绪。 这个世界适者生存，弱小的人类本就不该出生，我是星系的清理者，专门抹杀你们这种垃圾。” “是嘛？”段寻气极反笑。 “那你应该先把你自己杀了，之前你可是被我按在地上打的满头是血，你是看到了林轻白手里有你的羽毛你才抓的他，究其原因，你不敢和我对面抗衡，反而要用威胁的方法来对付我。” 临天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你不用费尽心机激怒我，我自有我的行事风格。” 猜对了，果然是因为那只羽毛，段寻紧紧咬着嘴里的肉才不至于下颌颤抖：“你把林轻白放出来，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他在你手里。” 临天轻嗤，再次一划，林轻白倒在白臻旁边。 段寻检查了林轻白的伤势，居然比白臻的还要轻。 白迩看到段寻吃瘪，高兴地拍腿大笑，还不断警告他：“他们两人身上被我放了微型炸弹哦，如果你要把他们放进项链里，我就让他们在里面爆成花。” 段寻和临天对视：“你想要什么？” 临天轻蔑的目光不管看谁都从不改变：“两个人，杀一个，另一个可活。” 段寻的眼眶很快爬满了红血丝，他头上暴起青筋，手指侵入土中，咬着牙说：“如果我都不选哪？” 白迩接过话茬：“那当然是让他们两个都爆炸喽。” 这话不仅让段寻怒火中烧，就连顾戎也变得神情严肃，他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但是他们的名字他是知道的。 在旁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许青竹抱紧了枝干，吓得眼珠子都不敢动。 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一只恶毒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段寻的后背。 “我不会选的。”段寻闭上眼收敛住所有的暴躁情绪，拍拍手上的泥土继续说，“他们的确是我的朋友，可我这辈子最讨厌一件事，那就是……威胁。” 话音未落，段寻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跳到白迩身边。 “砰！” 五指紧攥白迩的脖子把他卡到树上，让他脚不沾地。 这一下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临天没想到之前和段寻对打，他居然是收着力。 白迩呼吸不畅，脖子脸涨红，他想去掰段寻的手，却根本掰不动。 段寻神色平淡，他说：“你们杀了他们，那我杀了你们替他们报仇，二抵二，平了。” 临天的脸色终于变了，被收起来的翅膀展开，冷声道：“放开他。” “那你把林轻白和白臻身上的炸弹解了，我就放了白迩，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星系的清理者，可你连和我正面打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你还是怕我把你打的晕过去？” 临天的脸瞬间黑了，他咬牙切齿：“激将法对我没用。” 段寻举起白迩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扭，“咔嚓”一声，右胳膊软踏踏地垂着。 白迩疼的想叫，脖子又被狠狠攥住，他难受的直翻白眼。 “那我们就换种方法。”段寻不急不慢地再次折断另一只胳膊。 白迩眼看出气越来越少，临天皱着眉，没想到这么有利的情况居然还出现了偏差，而且刚才段寻的速度快的不正常。 按照他对人的理解，人类做不到那么快。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临天松开紧握的手，蹲下身把林轻白和白臻身上的炸弹拿出来，放进了戒指里，却站在原地没动：“放开他。” 树上的顾戎找准时机，还没上前就被临天看过去：“你们可以试试，是我的杀他们快，还是你们偷袭快。” 顾戎啧了一声，重新站直。 段寻这才松开手，白迩滑落在地上不住咳嗽，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手上用不了力，更加狼狈。 “把白迩的手接上。”临天俯视着他们。 “那你把他们送过来。”段寻不甘示弱。 两个人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对视一分钟后，同时往对方的方向移动。 两个人越来越近，临天猛地用翅膀扇起一阵风，沙石迷住人眼。
第36章 他要杀了临天！ 段寻下意识抬起手，随即反应过来中计了。 但当他能睁开眼的时候，临天已经把白迩放在肩上飞在空中，正手持弓箭正对地上的林轻白和白臻。 “不……”段寻只听到他自己的低吟。 “嗖！”“嗖！” 两箭齐发，短短一秒段寻速度再快也跑不过去拉走人，他拿起地上的石头向箭砸过去，试图让它们偏离轨道。 可等他看清楚砸出去的是块土时，心里一震，一只箭受到影响偏离了方向，狠狠插在了林轻白的左边兔耳上，另一只正中白臻心脏。 树上的顾戎也愣住，等他再抬头，临天和白迩早就飞远，不见人影。 许青竹第一次看到死人，吓得手脚发麻，“砰”的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砸的头晕眼花。 段寻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几乎控制不住他现在的形态，猫耳和尾巴忽隐忽现，瞳孔逐渐成为褐色。 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他，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些人不仅想吃他，还有别的动物，他们强迫动物变成人，变不成的就一刀一刀地把皮剥了炖了吃。 段寻也是那天在濒死之际变成人，然后把那些人全杀了，他现在的心情和那时一样，他想杀人，他要杀了临天！ 顾戎一惊，单手打晕许青竹，跑上前把段寻按在怀里，不断轻抚他的背脊：“寻寻，不怕，没事的，寻寻，别害怕，我在这里。” 段寻大睁着眼睛倒在顾戎怀里，温暖的怀抱让他脱离了冰冷的记忆，眼眶酸涩异常，但他流不出泪。 他抓住顾戎的衣服，手上是止不住的颤抖：“他杀了白臻，我要杀了他。” “好。”顾戎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陪你杀他。” 段寻还想说什么，脑袋却疼的厉害，在顾戎温柔的抚摸中，段寻彻底昏死过去。 顾戎感受到怀里的人没了力气，他坐在地上把段寻抱在怀里，段寻的猫耳和尾巴都露了出来，软软地耷拉着。 顾戎拿出营养液喂了段寻，这几天段寻没吃营养餐，刚才抓白迩，之后又情绪波动较大，估计让亏损的身体又来反噬。 他收起玻璃瓶，正想摸了摸猫耳，还没碰到就被段寻潜意识收了回去。 顾戎：“……倒也不用这么防备。” 段寻只感觉他做了一场杂乱的梦境，什么都有，最后的视线被那只正中心脏的箭矢给填满。 猛地睁眼，黑漆漆的天空中唯有几颗星在闪着光。 “醒了？”顾戎把怀里的段寻颠了颠，“脑袋还疼吗？” “不。”段寻坐起来，看到他们正坐在火堆旁，林轻白的左耳塌在头发上，许青竹正在啃着鸡肉。 那两人看到他都很激动，许青竹不善说话，就对他点点头。 林轻白跑过来蹲在段寻身边，话还没说眼泪先落了下来：“段哥，我看你醒了我可开心，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就是想哭。” 段寻抬手，指尖还没碰到他的左耳就顿住，不敢再上前。 如果不是那天他送了林轻白羽毛，今天林轻白耳朵不会受伤，白臻也不会死。 林轻白看出了段寻的顾虑，让受伤的左耳动了动，轻轻贴住段寻的掌心。 “段哥，你别难过，白臻的死不怪你，如果不是那根羽毛，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他现在回想那个场面还是止不住地打冷颤：“我们在第五层发现了很多同学的尸体，那些人一直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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