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 “那这个。” 牛魔:“这个叫做德艺双馨。” “这个呢。” “这个是善良之矛。” 黑袍人缄默良久,此时,一只颤颤巍巍的小纸鹤飞到黑袍人身边,轻轻说了一段什么。 “找到了。” “你竟然快我一步。” 牛魔正在纳罕找到了什么,却见黑袍人揭下兜帽,青丝如同瀑布飘落,原本肃杀的城楼,因他之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妖怪看孔雀,仪容出众,气韵天成。 修士看孔雀。 则孔雀貌美。 霞明玉映,杳霭流玉。 可比天上明月,可比白玉仙草。 那张面孔清秀之至,雌雄莫辨,他轻轻踱步,一挥白羽扇,在场的修士只觉眼前一黑,便被扇得七零八落,飞向百里之外,唯有秋水公子孤家寡人,尚可以抵挡。 他解了天都城之围,便操纵[极意自在功]远遁而去。孔云捏着白纸鹤,眸中迸发出惊人的锐意,那只纸鹤里传来一个陌生清澈的声音:[师弟哥哥,那只肥鸟如何了?] 顾如诲答:[不知] 孔云将那只纸鹤收入怀中,直奔南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01 09:32:38~2023-08-02 11:1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花、优介和星星、肚子咕咕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敛裾 10瓶;陆晚风、清羽沐 5瓶;Xx 4瓶;读者 2瓶;心碎小狗、打工vzy、老乌、masyek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千云城外, 两道流光飞驰而至,几乎同时落在山巅。 薛错差了两瞬,他浮在树梢, 墨发纷飞,顾如诲面对着他, 负手而立, 气息绵长平稳。 “我输了,你更快些。” 薛错十分干脆, 顾如诲反倒沉默,不见欣喜, 安慰他:“没有, 你做的很好。” “如果你想练剑,我会教你。” “御剑的极致, 可以瞬息千里。” 这时候, 老鹰提着附身土地的玄爷也到了。老鹰蹲在地上, 长发散落:“我也想学剑。” 玄爷翘着二郎腿, 从耳朵里哐啷哐啷的掏陶片:“你才跟着他几年?” 老鹰眸色一暗, 仰望高天:“不管几年, 总有一天,我学会仙术, 亲手把仇人碎尸万段。” 玄肇悠悠道:“所以他才不教你。” 老鹰一愣:“什么?” 玄肇老神在在, 并不答话, 只留下老鹰一只鸟蹲在地上,冥思苦想。 薛错立在树梢, 玄肇在树底下喊他:“薛错, 我看四周安静, 那些庙神没有追过来啊。” 薛错也正在观望, 闻言跳下来,仔细一看,四处山脉薄雾缭绕,没有仙云,一派祥和之气。 莫说庙神,半个人影都没有。 薛错也觉得十分奇怪,心道:怪事,难道师弟一剑把他们都攮死了? 但他当初看得分明,师弟一剑劈开罗网,震碎兵器,但是没杀那些庙神,恐怕还是他们自己吓破胆,觉得千云城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不愿意再追过来。 薛错脸色变幻,竟然是实力太强,才没有诱敌成功,他道:“既然此路不通,你我只能再行别事。” 玄肇虽然德高望重,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在不涉及自身安危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见地与谋算的。 他也和薛错一样,猜到了原因:“如今千云城邪神势大,应该分而治之,依我看,在正神庙那边还得在加一把火,要让他们看到切实的好处。” 薛错连连点头:“玄爷说的有理,不单庙神,千云城中,也要去运作一番。” 他看了看玄肇,忽然说:“不如玄爷去千云城,我去回探南君庙?” 玄肇一个激灵,立刻摇头:“不不不,那几个东西可是吸了血食!”他老鼋的魂体虽然不曾受香火,但对祂们可是大补丸。 薛错眸光一闪,立刻善解人意地说:“那玄爷去城外打探,我去千云城?” 玄肇犹豫片刻,点点头。 他心里想着不去千云城就好,倒也没深思,若是薛错让他选,他恐怕一个也不想去,躲在他的壳中,岂不是逍遥自在。 顾如诲静静地看着师弟与泥塑神像商议,插不上话,小师兄这些年,似是修了香火神道。 此事若是让师娘和师父知道…… 顾如诲心念一动,那只没有发出去的纸鹤,在他手中碎成了齑粉。 他轻轻扬去。 世间大道三千,香火神道早已破碎湮灭,这条仙路注定走不长远。 小师兄当年流落人间,是不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才选择这条路? 如果是,他不希望师兄因此受到妨碍。 但是现在问小师兄,他恐怕什么也不会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灵台被削,终生道基有损,师兄如今的修为却分明不弱。 是不是……与邪神交换了什么? 谁骗了小师兄? 顾如诲剑心微动,竹剑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他面色不变,落在薛错跟前:“师兄,我同你一起进城。” 老鹰连忙道:“主人,那我。” 顾如诲第一次将目光落到这只老鹰的身上,他并不需奴仆,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奴仆。 只是有时候人心的执念,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打消的。 这只老鹰,其实也算陪伴了他,顾如诲默了默,说:“你叫什么名字?” 老鹰愣了一下,瞬间激动起来,他胸膛起伏,眼眸炙热,嘴唇颤抖得不像话,内心被一股狂喜淹没:“我叫鹰霄。” 顾如诲说:“鹰霄,你想学什么?” 鹰霄单膝跪地,很肯定:“天剑。” 顾如诲摇头:“你是妖,《天剑十二式》你若学了,会筋断骨折而死。” 鹰霄眸光似火,咬牙道:“可是人妖又有何异?我勤学苦练,一定不会辜负它。” 顾如诲摇头:“你学不了。” 鹰霄脸色晦暗,这时候,一道清澈的声音插进来说:“鹰霄,师弟的意思是,天剑是为人所创,你放弃妖修,转学人道,未免顾此失彼,而高手相争,毫厘之差便可以分出胜负,你要带着如此大的破绽去修天剑之术,是害了你。” 鹰霄恍然,抬头见顾如诲,不见他反驳,他立时明白,顾如诲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鹰霄顿时面有愧色,俯首:“主人教什么,我学什么。” 顾如诲嗯了一声,随后问:“你可愿意去保护[土地神]玄肇。” 玄肇高声:“我才不是小小土地,我是,我是……” 说到一半,他便恹恹熄声,成了没有嘴巴的葫芦。 鹰霄低头:“好。” 薛错把用来隔空对话的纸人小甲给了玄肇,嘱咐:“不要沾血沾荤油,若是联系不上,就点上一炷香念[度厄童子]的法名,最多隔几个时辰,我便联系你。” 他又给了几张符箓,说明用途,并将龟壳给了玄肇:“谨慎小心。” 玄爷龟壳在身,顿时如鱼得水,喜不自胜:“好好,你只管去,这老鹰交给老夫。” 四人便在山头分别。 薛错心思细密,行事妥帖,清除了四人相聚的痕迹,在进城之前,又用符箓遮掩自身。 顾如诲沉默看着,内心愈发酸涩,看起来,小师兄在外吃了很多苦。 薛错抬头看了看千云城的城门,这一进去,可是龙潭虎穴,倏忽不得。 两人各有心思的踏进城中,顾如诲握着竹剑,看了看周围,皱眉。 薛错看的更为真切,这城中男女老少,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黑色烟云,并不重,但缭绕不散,自身的生机并未受到影响。 可是长此以往,必死无疑。 顾如诲的竹剑嗡嗡震动,他冷冷:“有妖孽。” 薛错低声和他解释:“这城里原来有一座[任庙],大概十多年前,[任庙]被毁,来了四个邪神。” “如今占据东西南北,各攫信众香火,其中有个[舂姳]神,掌管城中的轮回,祂有远古神女留下的轮回胎火,极难对付。” “这城里还有个[水灵尊],藏在这四个东西后面,让信众广为宣扬他的名字事迹,却不设香火,想来也是个恐怖的存在,说不定就是一尊远古神灵。” 顾如诲听得眉头越皱越深,远古神女,轮回胎火,邪神鬼域,小师兄一直和这些危险的东西打交道?他又如此熟悉,恐怕常年出生入死。 “师弟,先和我到客栈。” 薛错拽着顾如诲找了家客栈,开了两间上房,他道:“师兄先稍作休息,等到了晚上,这城里又是另一个样子,届时我再来叫师兄。” 顾如诲道:“莫烦忧。” 薛错下意识摸了摸眉头,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蹙着眉。 顾如诲拍拍小师兄的肩膀,他合上门,坐在房中,却难以静下心来。 他看了看竹剑,隐约想起来什么。 粗粗计算,离这里不过一千多里,他若是快一些,两个时辰便能回来。 到时候也差不多刚刚入夜。 顾如诲留下竹剑卫护四周,自己提着登仙问道时的配剑[思无邪],悄悄出了门。 竹剑不满,还被没有剑灵但有了一点意识的[思无邪]嘲笑,顿时更不开心了。 奈何主人心意已决,竹剑只能黯然神伤,它才是主人心中第一剑,[思无邪]只会仪仗小时候的情分,它呸! 一去一千一百里。 那有一汪寒潭,里面有种在修真界才有的银色小鱼。 而这边薛错,独自观望城中气脉,一边推演一边思索,这城里的变化,这几个邪灵又打算做什么? 一城生灵,上万人家。 他们想尽皆吃了? 吃他们个死人脑壳! 薛错哼了声。 这时候,忽然有阵风拂来,薛错倏然回眸,指尖符箓微动:“谁?” 窗户大开。 一股烈酒的香味飘进来。 窗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他修长挺拔的身子靠着窗棂,微微倾斜,身姿矫健而潇洒。 一头绸缎似的银发微卷,披散两肩,透着一股无拘无束的味道。 “殷飞雪。” 那人提溜着酒坛,金色的双眸似笑非笑:“薛饮冰,你可叫我好找啊。” 薛错:“……” 那日一醉,殷飞雪醒过来人就不见了,他到甲板上吹风,便见属下目瞪口呆:“大王,尾巴。” 殷飞雪眉头一皱,回过头,便见他的尾巴上坠着一圈栩栩如生的花蝴蝶。 甩不掉,抓不住。 一垂下尾巴,蝴蝶便围绕着他四处乱飞。 殷飞雪气的嗷嗷叫,细细一想,不是这小子搞的鬼还有谁,可怜他不敢化虎形,顶着没毛的人族佬形体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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