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金玲勾起脚掌,分外撩人,铃铛操控金龙触碰他的身体。 他解下青铜面具,露出姣好美丽的脸庞,身上的红线金铃轻轻颤抖:“别伤心,你有奖励。” “准许你,拥有我。” 【作者有话说】 金铃声响,魑魅魍魉。 感谢在2023-06-10 19:49:16~2023-06-11 17:1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齐天大圣 4瓶;浮生若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金色的莲花带着生灵残念, 落到薛错掌心,他垂眸看了一眼,将莲花收到神府中。 此时, 铺满天空的阴云也终于散去了,朦胧的光线中, 露出稍许茭白的天色。 天快要亮了。 断头山浓稠的阴煞之气, 因为亡者往生,也淡薄了不少。但那些宁愿魂飞魄散, 也不愿自渡的鬼,还在此地徘徊。 不过, 寄居在他的金莲中, 并不算得真正的往生…… 薛错袍袖一挥,还是要找到那个白纱道人才行, 他随手从芥子空间拿出斗笠, 戴在头上, 便欲转身离去。 “朋友。” 身后忽然道。 薛错回眸, 侧颜如画:“阁下还有何事?” 殷飞雪扛着刀, 他想学薛错立在树梢在, 但身法不及,踩得树枝直晃。 薛错忍不住看了看他的大脚丫, 白毛老虎摸摸耳朵, 呲牙一笑:“你也要去找那个家伙吗?” 薛错不应, 沉默扶了扶斗笠。 殷飞雪:“我也要去找他,僵尸王答应做我天都城的门板, 如今却不见了, 我正要找他去讨尸。” 薛错抬抬嘴角, 他要成事, 途中必定多难,殷飞雪同有图谋,他二人暂时联手多一份助力,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抬手相邀。 朦胧天光恰恰在此时破晓。 青年蓝衫如碧波,衣袂如浮云,在树梢枝头,朝他微微一笑。 怪只怪当时霞光甚美。 殷飞雪心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与薛兄现下引以为友,快哉快哉! 薛错心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二人互惠互利,共谋大事。 他不在犹豫,轻轻一踩松枝,如同虹光轻羽,转瞬间消失在树梢。 殷飞雪眼睛一亮,背着大刀,朝着那缥缈轻盈的身影追去。 他一路撕碎不少鬼魅,青年却片叶不沾身,二人一路出了断头山,往有人烟的地方而去。 薛错道:“那个人的道术诡异,需要大量的生灵血肉,还需要特殊的风水气脉,你我二人分开寻找,如果遇到了相似地势气脉,大王记得仔细查看。” “什么气脉?” 二人停在一处山崖,薛错对他嘱咐一番,见他不明白,想了想,牵过他的手,在他掌心点了几下。 “气如心腹,脉同蛟龙,阴盛阳弱,有三弊五缺大凶之兆的地方。” 殷飞雪耳朵动了动,拱手道:“我明白了。” 薛错微微一笑,扶了扶斗笠,递给他一张小纸人,那纸人五官简陋,却颇具神韵:“找到人,便叫他提醒我,我自会赶过来相见。” 殷飞雪接过来,捏了捏,没想到小纸人似乎有些生气,抱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殷飞雪:“嘶。” 薛错却不再耽搁时间,从山崖一跃而下,如同轻飘飘的树叶,踩着飞叶,往群山而去。 殷飞雪望着薛错消失,才将小纸人塞进怀里,想了想,又掏出来仔细看了看:“这东西。” “有趣。” 他扛着刀,一边走一边想,能掌握往生大道的神灵,不论正邪,都不是好招惹的,青年手中的金莲,便是一件至宝。 “薛兄,你出身不凡啊。” 他眼眸深沉,嘴角似笑非笑,拎起那小纸人,晃了晃。 小纸人的线条五官凶巴巴的盯着他,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 殷飞雪忽然停下来,左右看了眼,觉得不甚安全,他闪到一棵树后,做鬼似的,拎起小纸人,深深地嗅了嗅。 果然闻到了一丝冷冽悠远的香。 好闻。 小纸人五官惊惶,对着虎头手脚并用,还是被越挨越近,等殷飞雪心满意足,小纸人奄奄一息,虽然只有简笔画五官,但是表情破碎,泫然欲泣,好像一个破纸娃娃一般。 它抬起纸片脑袋,可怜巴巴的哇哇大哭,流了好多线条眼泪。 殷飞雪:“……” 另一边的薛错并未察觉到不妥,那小纸人是他平时无聊所画,里面贴了符箓,有千里传音之效果。 因为画符时心境不同,纸人的性格也各不相同,他留下的老大小甲是娘娘神降时所画,性格最为沉稳。 小小乙是他闲笔所勾,性格胆小,不会惹事,平时里倒是很乖,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此时的纸人小甲在薛错怀中,它盘腿而坐,小脸严肃,透过小乙的眼睛,看到一只巨大的虎头凑近,鼻子动来动去。 小甲:…… 它选择了闭上眼睛。 薛错四处查探有人烟的地方。 他在高处,抬眸望去,群山之间,盆底低矮,阡陌田地间桑树茂密,一条涓涓小溪蜿蜒而出,小溪的尽头,就是一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不过那炊烟有些古怪,凝而不散,有股黑气。 薛错足尖轻点,从高山一跃而下。 小村实在隐蔽,薛错立在茂密树叶间,近了一些,才发现村外设了很多阵法。 阵法大大小小,层层叠叠,将整座村子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 村子里鲜少有人走动,村外农田里有人在插秧种田,浣纱织网,看起来和乐融融,分外悠闲。 只是,那妇人重复浣纱的动作,每一次都分外精准,那插秧的老农,腿上爬满蚂蝗,他却不痛不痒,依然悠闲的低头插秧。 薛错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有怨气啊,还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同道气息。 他摘下一片树叶,低头思索片刻,捏着叶梗飞落。 树叶轻飘飘落地,青年也落在了地上。 他换了身衣服,背着个竹筐,在出发前虔诚的给娘娘上了一柱香,好像游子每次远行出门前,都会跟家里的长辈说一声。 他一片孝心。 娘娘盯我,谢谢。 绝不会是怕万一打不过,有什么危险。 薛错咳嗽两声,感受到熟悉的注视,对别的神来说,多看看可能会把自己弱不禁风的弟子看死。 但是娘娘也发现,薛错他天赋异禀,皮糙肉厚,逢打架必邀请,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 薛错头顶娘娘‘慈爱’目光,一瘸一拐的从山上走下来,远远地,那山道上有个浣纱的婆婆,背着一个竹篓,拄着拐杖往村里走。 薛错往地上一坐,连忙道:“老人家。” 那老婆婆愣了下,回头。 薛错捂着脚,痛不欲生:“老人家,我拐了脚,想到村里……唉,老人家,老人家!” 那老婆婆看了眼薛错,老脸一皱,背着竹篓快步离开。 薛错傻了眼,鼓了鼓脸颊,探头照照溪水:奇怪,不可怜吗?平时他和娘娘要东西就是这样子的啊,娘娘每次都会给。 薛错挠挠头,张望四周,一瘸一拐但健步如飞,他从小路绕到那老婆婆前面。 老婆婆背着一竹篓湿答答的纱,转头就看到一个青年扶着树,大喘气:“婆婆,小生拐了脚,想……” 那老婆婆眉毛一竖,目不斜视,从薛错身边跑过,速度快的薛错根本卡不住。 薛错磨磨牙:“我就不信。” 他追着老婆婆,老婆婆扭头一看,脸色大变,拼命往小路绕,薛错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如同背后灵一般,伴随着一句一句的。 “婆婆,小生不幸拐了脚。” “婆婆别跑。” “婆婆留步。” “你给我站住!” 薛错一声历喝,老婆婆也穷途末路,她是真的凡人身体,根本跑不过薛错,累的面无人色,差点驾鹤西去,手指头指着薛错,抖啊抖。 薛错啪地坐下来,捂着腿:“婆婆,小生……” 婆婆脸色比见鬼还难看,她压低声音:“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么找死的!……快点走,我就当没看到你!” 薛错怒目圆睁,强硬道:“可我受了伤。” 婆婆还欲说些什么,忽然耳朵动了动,霎时噤若寒蝉,低眉顺眼。 薛错也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他目中划过微光,抬眸,小道上行来几个农夫,为首的老农咂着烟袋,手里提着两条草鱼。 他皮肤黧黑,手足肮脏,一口雪牙:“哪来的俊伢子,可是山里迷了路?” 薛错道:“我本是山外采药的郎中,不幸在野山迷了路,摔伤了腿,老伯,天色将晚,我能不能在村里借住一宿?” 那老农先是一愣,看看其他几个农夫,几人均是一笑,有些意味不明的血腥味。 “借宿?” “你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 薛错腼腆:“什么地方睡不下一个大活人呢,我不挑,不挑。” 几个农夫冷冷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有个人似乎冷笑了一声,笑嘻嘻地上来扶他:“好啊,我们这,多的是地方。” 薛错像个不懂世道险恶的蠢材,高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几人便架着薛错往村里走,那婆婆一声不吭,慢腾腾的跟在几人后面。 村外小路四通八达,只有这条铺了青石板,薛错一手搭着一个农夫,手指不经意擦过他们的皮肤。 冷的。 应该只是一层皮。 他面色不变,走了几步,经过一口大锅,锅外有血迹,草屑,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头发,骨头。 薛错瞳孔一缩,看到了半截手臂。 那农夫也瞧见了,挑挑眉:“你看到什么了?” 薛错赞叹:“一口好锅,那草木灰若是用来入药,想必效果也不会差。” 另一个农夫目光阴冷,推了推他,粗声:“往前走,看什么看。” 薛错乖巧道:“是,是,大哥说的对。” 大哥? 那农夫扯了扯嘴角,十分不屑,越往上走,青石台阶上的血迹便越重,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薛错的心逐渐下沉。 好厚的血痂。 这么多血,怨气只有那么一点点? 该不会……被阵法盖住了…… 薛错心里一突。 正在这时,几人终于走过村口的那块牌楼,上书[西施村]几个字。 薛错的第一只脚落地,眼前的景色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修香火神道,法眼与别人不同。 普通人或者修士,只会觉得这里气氛压抑,不太舒服。 但薛错看到的,却是满天密布的红黑色血云,那冲天的怨气的煞气,被阵法镇压在内,将村子的整片天空都覆盖了,血红色的煞气如同岩浆翻滚,在那岩浆深处,似乎有一座奇怪的青铜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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