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景衡的手滚烫。
乔知栩呼吸微滞，觉得自己的体温也略略上升。
教学完毕后，乔知栩瞄准射箭。
成绩是6环。
越景衡：“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后方，乔知栩的跟拍导演忽然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乔老师和越老师来个比赛？一人三支箭，总环数高的胜。”
“那我必输啊。”乔知栩笑道，“不过也挺有趣的，有什么惩罚或者奖励吗？”
“这个……两位老师商量一下？”
乔知栩看向越景衡。
越景衡抿了下唇，像是犹豫了下，然后说：“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可以吗？”
他目光灼灼。
乔知栩微微挑眉，想不到越景衡会提出这样的想法。
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以。”
他还挺想知道，越景衡希望让他做什么事。
再说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两人各站一处射箭位。
摇摇左看右看，踌躇许久，最后一碗水端平：“爸爸加油！爹地加油！”
而木头自然是给乔爸爸加油。
摇摇一听，纠结着补充了一句：“那，那爹地，再多加一点油！”
乔知栩被他逗乐，差点没拿稳箭。
深吸一口气，乔知栩集中注意力，屏气凝神，按照越景衡教的要领，一步一步搭箭拉弓。
瞄准后，三指撒放，箭矢飞出。
可惜，还是6环。
氛围安静，摇摇都有点紧张起来，圆溜溜的眼睛左右不停来回地看两人，小手攥得紧紧的。
木头拍拍他的肩膀：“摇摇，你可以呼吸的。”
乔知栩再射一箭，略有进步，7环。
他没有急着进行最后一箭，而是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睁开眼，再度举起弓箭。
摄像师不停地寻找角度调整机器，记录下无数个乔知栩射箭的镜头。
美人射箭，赏心悦目。
这期收视率说不定会大爆。
乔知栩沉心静气，开弓、瞄准、撒放。
飞跃而出的箭矢似乎在空中划出一道口，飒飒地掠过优美弧线。
乔知栩抬头看屏幕。
半秒后，微微睁大了眼。
居然命中靶心！
乔知栩勾起嘴角。
木头蹦了起来：“乔爸爸太棒了！！”
摇摇也“哇”一大声：“爸爸！厉害！”
乔知栩放回弓箭，过来搂了搂两个小朋友：“谢谢宝贝们。”
然后跟他们一起看越景衡。
越景衡还在进行最后一箭。
他没有被这边的欢呼影响，眉心微蹙，专心瞄准。
箭出。
9环。
乔知栩问跟拍导演：“越老师前两次是什么成绩？”
“都是9环。”
“那我输了。”乔知栩望向朝他们走来的越景衡，“甘拜下风，越老师有什么想让我做的？”
谁知越景衡竟犹豫一下，道：“可以先保留吗？”
乔知栩意外：“所以，你没有想好要我做什么？”
越景衡耳根有一点红了。
“那好吧，”乔知栩笑着，没再逗他，“正好也给观众们卖个关子。” ----
第26章 黏黏糊糊
这一次的拍摄，结束于第三日的午后。
下山终于可以坐索道，四个人坐了一车。摇摇扒住窗，整张脸几乎要贴上去：“好漂亮呀！”
木头也在望着窗外。
乔知栩看了看木头。
两天的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木头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摇摇今天也跟他成为了朋友。
只是不论如何，自己的心神都会更多放在摇摇的身上。如果之后的录制，木头继续加入，自己对摇摇的偏心，对木头来说很不公平。
乔知栩轻轻拍了拍木头的肩膀。
木头转过头来。
乔知栩笑着对他说：“以后有机会，来乔叔叔家玩，好吗？”
木头毫不犹豫：“好啊！”
他们拉了钩。
摇摇看见了，也伸出手：“摇摇也要拉钩！木头哥哥，以后也再和摇摇玩！”
木头同样说好，拉住了摇摇的小拇指。
下山后，送大家去机场的车早已等候在停车场。
摇摇一路上都强撑着，牵着乔知栩和他说话。等上了飞机，才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头一歪就睡着了。
一直到航班落地，乔知栩抱着他到车上，他才恍惚醒来，抓住乔知栩的手：“爸爸，去宝宝家……”
“嗯，去宝宝家。”
乔知栩当然不会忘记和摇摇的约定，在飞机上也已经和越景衡说过，他答应了摇摇，今晚去他家陪他一起睡。
越景衡便径直开往家里。
到家时天色已晚，三人简单地吃了晚饭。
饭后，摇摇在客厅玩拼图，乔知栩进了厨房帮越景衡洗碗。
越景衡道：“我来就好。”
乔知栩摇了摇头：“我是有事情和你说，越老师。”
越景衡停下动作，直觉乔知栩的话非常重要，神情都严肃了。
见状，乔知栩笑道：“不用紧张。”
接着他告诉了越景衡，他之前的嗜睡以及上次录节目时的不适，是因为摇摇无意中再次吸取了他的灵力。
“就像摇摇出生的时候？”越景衡微讶，但更多的是担忧，“那你现在怎么样？这几天和摇摇在一起，会不舒服吗？”
“这么点时间，不会有事的。”乔知栩道，“而且我前段时间回了老家，现在灵力很足。”
他顿了顿：“不过，上次跟我哥一起来接我的那位医生，建议让摇摇也去我们一族的老家。摇摇吸收了自然的灵气，就不会再从我身上汲取。”
越景衡立刻说：“好，那你带着摇摇去吧。”
却听乔知栩微笑着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越老师？”
越景衡一怔。
怎么会不想去，那是乔知栩出生长大的地方。
越景衡犹疑：“我……可以去吗？”
“当然了，你是摇摇的爹地啊。”乔知栩眉眼微弯，“况且，虽然摇摇最近很黏我，但你不在的话，他也会不开心的。不用顾虑那么多，第一次录节目时你已经去过了。”
越景衡一愣：“摇摇遇见你的地方，就是……”
“是，只不过我们出生在村后的山上，能变成人形后才住到村里。”乔知栩笑道，“我们的村子其实叫灵鸲村，对外才叫秀渠村。村里也有很多长辈是普通人，还有像摇摇这样的混血，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孩子，才会同意节目来录制。”
乔知栩往客厅看了眼：“也是缘分吧。如果你没有带着摇摇参加节目，我就不会遇见摇摇，那么我可能还要过很长时间才会复出。”
越景衡心口跳得厉害。
是不是从三年多前，他与乔知栩相见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
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摇摇正对着拼图发愁。
乔知栩坐到他边上：“摇摇先去洗澡，好不好？”
摇摇说：“宝宝想把，这个图图拼完。”
乔知栩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明天带摇摇出去玩，好不好？”
摇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出去玩？爹地爸爸都一起？”
“对哦，都一起。”
摇摇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好！出去玩！”
乔知栩顺势道：“那摇摇去跟爹地洗澡，拼图明天带上拼，可不可以？”
明天或许要起很早，这两天摇摇没怎么睡好，乔知栩想让他早点睡。
“可以！”摇摇噌地站了起来，四处寻找越景衡的身影，“爹地，带宝宝洗澡了！”
乔知栩轻轻地笑。
真好哄的小鸟宝宝。
等摇摇跟越景衡去了浴室，乔知栩给乔微翩打了电话。
“节目录完啦？”乔微翩开门见山，“准备哪天回村里？”
“打算明天就回去，姐有没有空？”
“我最近没活，随时都可以。”
“好，那就明天吧，我和摇摇说了明天出去玩。我在越景衡家里，一会儿给你定位。”
乔微翩一听，激动道：“你在越景衡家？快让摇摇来跟姑姑聊天！”
乔知栩笑：“摇摇去洗澡了。”
乔微翩郁闷：“你故意的吧？挑摇摇洗澡的时候打电话。”
“他今天太累了，得早点睡，明天就能见到了。”乔知栩道，“对了姐，你知道哥在忙什么吗？”
今天拿回手机，乔知栩就看见乔见翊的留言，说他最近很忙，不过乔微翩最近打算回村一趟，录完节目可以找她一起。
也没说是在忙什么。
“我也不清楚。估计是他学生的事。我看他这兼职都快成主业了，你才是他的兼职了。”乔微翩啧啧两声。
乔知栩笑道：“我这也没什么事，哥忙那边就忙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微翩也准备去休息了，便结束了通话。
越景衡和摇摇洗完澡后，乔知栩跟越景衡说了明天乔微翩会过来，搭她的车一起出发就行。
越景衡：“会不会太麻烦她？”
“不会，她本来也要回去，顺路。”乔知栩解释。
摇摇在越景衡怀里打了个哈欠：“爸爸，洗澡，睡觉了。”
“好，这就去，摇摇先睡。”
等乔知栩洗完澡出来，摇摇已经睡着了。
摇摇还是像上次一样安排了三个人的位置，所以他依然没有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而是躺在大床中间，越景衡的怀里。
越景衡轻声对乔知栩说：“乔老师，摇摇让你睡那一边。”
乔知栩轻挑了下眉：“好。”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越景衡还紧张得不得了，这次就变得这么主动了？
——虽说是借摇摇之名。
乔知栩躺下。
中间隔着摇摇，但两人依然对上了视线。
为了摇摇睡得舒服，越景衡只开了昏黄的夜灯。
气氛有些黏黏糊糊的。
这时，摇摇似乎是感受到了乔知栩，翻了个身，朝他这边蹭蹭。
乔知栩垂下眼，替摇摇拢了拢小毯子。
越景衡仍看着乔知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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