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俩分居了?” “额,你们不知道吗,都分居第三天了啊!” 一群狗仔哪里顾得上偷拍,八卦聊起来没了边。 突然。 一辆豪车停在咖啡店门,从上边走出了个有着大波浪卷发、艳丽红唇的女人,见她走往无数镜头对准的那桌,一群狗仔更是发癫。 这种全职在家带娃的没有定力,难不成如他们所想,这是感情中的第三者前来谈判了吗! 一群狗仔默契地将镜头拉进,很快,来人将手中的鹰标徽章递往陆岐琛眼前,后者冷漠接过,薄唇动了动,似是藏着一缕嘲意:“天神族大使馆的员工?” 狗仔们:“???!” 卧槽! 这是什么大瓜,大使馆的天神尊驾来访,而且看样子这墙角是往瞿老师那边撬的啊?! 在镜头之下,气氛的凝固比这气候还厉害,像是有人把三位主角打包扔进冰窖中。 咖啡店里。 瞿时念无声地喝着拿铁,形同局外人:“桑老师准备离职了,算是前员工。” 桑南笑着伸出手:“陆先生,上回在瞿先生家中貌似有些误会,所以特地约您出来见一面,很高兴您能准时赴约。” “您今天没什么要紧事要办吧?” 陆岐琛细品其中的意味。 他当下是全职奶爸的身份,但因孩子的一周监护权在伴侣那边,简而言之,表面上的他是个没事上街购物、抱着法棍溜达的无业游民,说难听点就是个靠着老婆的收入吃白食的。 陆岐琛似笑非笑:“桑老师言重了,我怎么会忙,连家崽小猫的屎都轮不到我铲。” 瞿时念呛了一下。 陆岐琛不怀好意地望向伴侣:“我家宝贝也很认同。” 瞿时念:“……” 桑南看不下去了:“陆先生,请您严肃一点,这次来谈的是小黑猫的事!” 关于那只小黑猫。 这是他们最新的突破口,不求让这个伪装成人.妻的恶魔从实招来,最起来能搞一搞他的心态,别仗着是主神的伴侣、小朋友的另一个父亲就为所欲为。 看到这位桑女士气得想要掀桌,却只能佯装得体的模样,真是笑得比哭还可怕。 陆岐琛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小黑猫怎么了。” 事实上他很忙的,连那只小黑猫的演员责任都没空追究! 今晚还有儿子的地理课,没时间跟大使馆的家伙在这浪费时间,忙不迭又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可以发到我的工作邮箱,创业初期经费不足,助理和秘书的职位还是管够的。” 瞿时念没忍住问:“怎么还在创业?” 校长那边的宣传工作不是折腾得差不多了? “宝贝,”陆岐琛故意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问了,不妨看看外边。” 瞿时念侧头一看:“……” 只见无数长枪短炮对着他们里边。 那瞬间,被上千条娱乐新闻折磨的痛苦失而复得,哪怕脾气再好,也没谁想让工作室连夜处理上千条娱乐头条新闻的。 瞿时念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仔细看,却藏着难以捉摸的伤心:“为什么这么做?” “换一些筹码,”陆岐琛冷静地说,“我不认为崽崽需要这位女士当家教。” 瞿时念一怔。 陆岐琛对着窗外,演技上身,从眼睑处硬挤出提前滴好的眼药水:“她退出我们家吧。” 瞿时念:“……” 外面的狗仔:“?!!!” 他们的脸上仿佛都写满了“插足人家家庭还让帅哥伤心泪流真的好吗”! 桑南:“……” 真是够了。 老娘只是平A一下,没想到这男的闪现大招都交了,也太绿茶了! 桑馆长索性也不装了,不按和主神的剧本出牌,借着“大使馆前员工”的伪造身份,直言道:“陆先生,一个半月前,你的两位朋友在综艺录制上搞出了大状况,早已被大使馆检查出不对劲。” “现在,你的住处已被大使馆包围,今晚需要你前往一趟大使馆配合调查。” “因为他们俩——也就是你的助理和秘书都有确凿的非人类身份证据。” 作者有话说: 豆沙包在他老婆面前要点面子,跟佩佩互动的时候就不用小名啦w
第51章 热吻中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 眼前是他的爱人, 身侧是同族,不可控的场面正因双方的对峙而崩盘,可瞿时念分明是为了求证小黑猫一事而来的。 一时间如洪水猛兽的不安涌了上来。 “哗啦——” 大衣的纽扣撞上桌角, 重心稍有不稳,手腕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攥来,那股蛮力将瞿时念扯离了座位。 “桑女士大可放心, 那群狗仔不会辱你名誉,”陆岐琛的嗓音冷如冰渣,“至于我的家属,我就先带走了。” 桑南冷艳一笑:“怎么?只是激将法也让您气急败坏了?” 身在旋涡中心。 瞿时念深吸口气, 抬手制止他俩再往下吵的可能,将额角露出青筋的陆岐琛反身拽来,仿佛这份失控来自双方长久以来的隐忍:“先别吵架。” “没法再装作冷静了?” 陆岐琛压着唇角,似笑而非地对瞿时念说道,“像她这样的神族也会出尔反尔,是不是还挺让你失望的?” 他的瞳孔中露出极致的厌恶。 而瞿时念的眼底也绽出了诧异, 双腿被定格住了,像是有四边八方的咆哮声传来, 可站在他面前的陆岐琛, 也仅是语气中充斥寒意,咄咄紧逼。 “瞿时念。” “你就这么相信这种虚伪家伙?” 哗啦—— 笼罩在更深的阴沉之中,天幕再次降临了暴雨,毫无预兆的,雨滴倒映在瞿时念的眼瞳之中,形同一块块破裂的碎片。 “怪我。” 瞿时念试图平复这一衅端, “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只有你和我私下处理。” 那股施加在手腕的力道足以烙下印痕。 而眼前的家伙哪里听他的, 手臂的肌肉紧绷, 可怖地拽着他出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瞿时念回头,无声地用眼神制止桑馆长别再跟来。 桑南:“……” 嘭! 关上的玻璃门甚至因大力而裂开了! 桑南抵着眉心,几个白衣猛男出现,戴着墨镜,厚实的后背藏住洁白羽翼,似是要开口请示,却被馆长一句话堵住了嗓子眼:“帮他赔钱。” 几个大使馆的天神员工:“…………” 真是一次糟糕的任务。 原本说好的套路小黑猫的身份,怎么成了这种大型狗血现场? 外边乌泱泱的。 整个青空区沦为乌云的笼中物,沉得仿佛在往下坠落,路灯亮起,露出诡异的猩红,大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砸在肩膀早已湿透了全身。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拽着身后的家伙。 陆岐琛忽然脚步顿住,脱下机车皮衣,蛮横地盖住那头顶,仿佛折腾自己就是折磨对方,仅让瞿时念露出几缕泛棕的头发,平日那般柔顺,当下沾着雨水的潮湿。 “……” 瞿时念哪还顾不上其他,也只想着要哄了,“别淋雨了,要是生病该怎么办?” 他甚至忘了伴侣是魔。 这么些年又何曾见过对方生病感冒呢? 可回答他的仅有雨水的冲刷声。 被拽入逼仄的黑巷,站在勉强遮雨的屋檐下,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挨着彼此,脸几乎贴着脸,混乱的气息肆意喷薄。 雨声分明那么吵闹。 瞿时念却听得到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欲罢不能,而陆岐琛更是过分,手臂撑在墙面,另一只手掐来下半张脸,逼迫他不得不仰起脸来:“……” 有水滴落在英挺的鼻翼上。 陆岐琛故意问出废话:“怎么非得找她给豆沙包当家教?” “有教师资格证,”瞿时念装得太过冷静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陆岐琛俯身笑了:“这张嘴可真够硬的。” 瞿时念:“……” 连成线的落雨。 街道上成坑的积水。 撑伞的行人,躲雨的小猫,追不到有价值线索的狗仔,也漫无目的将面包车驶向远方。 可无人留意的黑巷一角。 炽热的吻像被雨水交缠,黏糊糊的,撕咬着那冰凉的嘴唇,掠夺每一口呼吸,自以为是的惩罚,却在一双手臂搭来后颈时,成了互相沉沦的证明。 陆岐琛瞳孔一缩:“你他吗……” 连同这份婚姻的表象,被撕裂成了一张张老旧纸张,泛了黄,分不清孰真孰假。 外人眼里得体的影帝在剧中也不曾袒露出的侵略性,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咬一口他的薄唇:“陆岐琛。” “我早该知道你是个混蛋。” 陆岐琛失笑着偏开脸,哪有人又要亲又指名道姓地骂,他伸手拍了拍那张脸蛋,白皙泛红,却不使力:“你儿子看到会被吓到的。” 瞿时念:“难道不是你儿子?” “那还能是谁的,”陆岐琛凑近那耳廓沉声道,“除了我还有谁睡过你?” 瞿时念瞪红了眼:“……混蛋。” 陆岐琛只笑了半晌,当想到那两个领主是傻逼了点,可这一路走来哪里伤害过豆沙包,又被老婆整得没脾气了? 他真的想开诚布公地逼问,天神族大使馆的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好听的话,才能把瞿时念哄骗到今天这般地步的,就跟着了道似的。 可话到嗓子眼,被硬生生地卡住了,这种时候不装傻才是真的傻逼。 正如他能察觉到瞿时念的反常,那份对天神族的厌恶,似乎让伴侣挺无措的。 可这他吗的——到底是为什么? “别再被他们利用了。” 陆岐琛不知该怎么深究,用着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哄骗术语,“听我的话,咱们的宝贝儿子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拥抱席卷而来。 可是。 他稍一闭眼又记起陆岐琛当时的眼神。 那种从眼底迸发出的恨意,如同无底洞,深不可测且永无止境,仿佛相恋几年的伴侣,再越界一步就是陌生的家伙了。 瞿时念不知该怎么安心了:“你……为什么会这么仇视天神呢?” 只可惜那声音被雨声全然覆盖了。 漫天遍地。 就连天神族幼儿园,从个人自习舱到D班专用教室,被雨水冲刷后的青空区,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清爽的气味。 课间。 豆沙包撑着腮帮子发呆,眺向窗外涟涟的落雨,而小黑猫正在他的腿上熟睡着。 不多时涌来几个捧着平板的同学。 他们互相对视,像是开了场共存亡的会议,将预谋了一早的计划高调实行:“陆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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