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琪泼冷水:“虽然池塘底下有钱,但咱们都是鬼,你换太多不怕警察查吗?” 刘文志:“……” 殷珣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内的争论,额角跳了跳,敲了敲门道:“徐灯,我有事找你。” 里面的讨论顿时就停止了。 徐灯没有想到殷珣突然过来,有些紧张慌乱,道:“我在呢。” 然后拼命使眼色,示意他们先离开,待会儿再说。 眨眼功夫这屋里鬼都不见了,徐灯这才过去打开门,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怎么突然过来?” 殷珣上前一步,靠近徐灯。 徐灯没有想到殷珣突然过来,他差点撞上殷珣,顿时脸上一红手足无措。 啊啊啊靠的好近啊! 徐灯连忙后退了一步,他要离瞎子远点!自己可是厉鬼,瞎子却是普通人,他们不能太近了! 但瞎子却步步紧逼。 徐灯后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 很快徐灯就被逼到了墙角。 徐灯差点就要穿墙而逃了,但理智阻止了他,结结巴巴开口:“你,你到底有什么事……” 殷珣感知到少年慌张无措的模样,心中怜惜又自责,都是因为他的隐瞒,才让少年这般纠结为难……甚至不敢靠近他。 虽然少年可能会怪他,生他的气,但这件事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 殷珣决定说出自己身份。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哑暗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什么事啊,这么严肃……徐灯都紧张起来了。 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瞎子该不会得绝症了吧! 徐灯担忧的看着他。 殷珣低垂下头。 少年脸上的担忧关切毫不掩饰,他总是在担心自己,毫不怀疑自己,反而是自己因为胆怯,一直隐瞒了事实……可是现在他不会了,如果他想一直和少年在一起,就该彼此坦诚,没有猜忌。 殷珣道:“我……” 但是他刚刚说了一个字,门忽的从外面被推开了! 刘文志慌张的道:“灯灯不好了,你快出来看看!”
第40章 死了 徐灯不太想理会刘文志,但刘文志看起来十万火急,恐怕真有重要的事情,徐灯露出左右为难之色。 殷珣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声音温柔低哑:“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我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嗯?” 徐灯见殷珣这样说,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和刘文志出去了。 刘文志一边走一边无奈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有事不方便,但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刚刚来了一群臭道士,说我们窝藏了他们追捕的厉鬼,要我们把那个厉鬼给交出去,他们气势汹汹有备而来,已经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现在已经在往山上来了!” 徐灯皱眉道:“你们确定那个厉鬼没有伤人,是无辜的吗?” 刘文志挠挠脑袋:“他是这样告诉我们的,看样子不像是假话,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徐灯:“这样,你先带我去见他。” 刘文志道:“就在门口呢,我们把他带过来了。” 徐灯一出门,就看到唐树和一个中年男性鬼站在门口,中年鬼看起来敦厚老实,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唐树道:“就是他了。” 徐灯直接唤出了邪鬼。 邪鬼可不仅仅擅长蛊惑人心、托梦骗人,它还是有自己的用处和本事的,否则在书中,也没资格成为自己左臂右膀。 徐灯淡淡吩咐:“我要他说真话。” 邪鬼立刻领命,它通红的眼睛一扫那个中年男性鬼,很快中年鬼双目变的无神呆滞起来。 邪鬼讨好的对徐灯道:“您现在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而且绝对都是真话!” 徐灯直接问:“你杀人了吗?” 中年男性鬼眼神呆滞,木然道:“我没杀人。” 徐灯道:“那他们为何说你杀人?” 中年男性鬼:“我和死者生前有过一些债务纠纷,他欠我的钱不还,我就起诉法院查封了他的财产,谁知道没多久我就意外死了,想到钱还没要回来就死了,我是死不瞑目啊!化作鬼后就骚扰了他一段时间,谁知道我还没做什么,苍天有眼他也出意外死了!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嘲讽一番就走了,谁知道之后就有人追捕我,说是我杀了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树是被冤枉过的,最能共情这种事,闻言顿时激动起来:“那群不分是非的家伙!” 徐灯却冷静一些,他对刘文志道:“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你去告诉山下那些人,我们是不会交人的,暮山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刘文志抡起袖子道:“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徐灯担心刘文志一个人不是对手,又吩咐邪鬼:“你和他一起去。” ……………… 晚上公园已经关了门。 平时这个时间冷冷清清的山脚下,此刻却聚集了不少人,大约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有的穿着道袍,有的穿着僧袍,但更多的还是穿着便装,西装和休闲装都有,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倒像是来参加什么聚会。 元思淼须发皆白,气度不凡,站在其中最为显眼,但此刻却满脸无奈。 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元老,我们虽然是从外省来的,但早就听过您的名声,都说您处事公正,我们敬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给您几分面子,已经在此等了许久,既然他们不愿交出恶鬼,您为何还要阻我们上山?” 开口的中年男子名叫虞春,乃是隔壁省赤阳门的修士,他带着两个徒弟千里迢迢而来,却得知厉鬼藏到了暮山之上。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这暮山上竟然已经聚集了不少鬼物,而C市玄门竟坐视不管,甚至任由这些鬼物聚集,包庇行凶作恶的厉鬼。 这一切都让虞春震惊且不能理解,无论如何,他今日都要擒拿那个厉鬼归案!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时,山上又下来了两只厉鬼。 其中一个看起来高中生的样子,模样普通,虽然阴气重却有些稚嫩的样子,但他身边的邪鬼却一身血煞之气,显然是个棘手的角色,令在场玄门之人如临大敌! 刘文志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玄门中人,顿时双脚发软,这里的修士都很厉害的样子,幸好徐灯让邪鬼陪他下来,不然他一人肯定不是对手啊!说不定便要怯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露怯,道:“我们已经查明了,你们所说的鬼并未杀人,只是一个误会,所以我们不会交人的。” 虞春皱眉:“你说没杀就没杀吗?我们证据确凿,死者亡魂亲口说的,他就是被厉鬼所杀!” 刘文志梗着脖子道:“我说没杀就是没杀,这是诬陷。” 虞春又道:“那你们可有证据?” 刘文志一噎:“我……” 虞春一看他就是没有证据,冷笑一声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却要我们听你一面之辞吗?既然你说他没杀人,何不把他交给我们,我们自会查明真相。” 可是我信不过你们啊! 刘文志哑然,无奈道:“总之,我们不会交人的,你们速速离开吧。” 说着便和邪鬼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快,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怂了!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众人看这两鬼丢下几句话就离开,面色各异,不少人露出不满之色。 这些鬼物如今是越发嚣张了,当他们是什么人,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口说无凭如何服众? 虞春对元思淼道:“元老您也看到了吧?他们根本不讲道理,没有证据,也不肯交人,如此蛮横,难道您还要拦我们吗?” 元思淼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这件事,不如调查清楚再来,也许真是冤案呢……” 这段时间暮山越发势大,不少人已经积攒了不满,他们早就要上山除鬼了,却一再被元思淼阻拦,顿时就有人开口打断道:“我们都调查了多久了,调查出什么来了吗?元老莫不是在拖延吧。” 另一人笑道:“话可别这么说,元老在玄门德高望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怎么可能为一群恶鬼推脱呢?” 这话看似是在帮元思淼说话,但实则却是在挤兑元思淼。 又有人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暮山上的鬼越来越多,不少身上背了命案的,若是就此放任,以后那些厉鬼只要往暮山一躲,再不承认自己杀了人,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了?” “我看这暮山上的鬼怕不是要占山为王啊。” “今天若是就这般无功而返,让他们一句发给打发了,我们玄门可还有一点威信在?以后厉鬼作恶更肆无忌惮了!” 元思淼听到这些只觉得无奈不已,他理解这些人的愤怒,虽然自己相信徐灯和殷珣,但是没有证据,只凭着一句话确实难以服众,不怪这些人心中不满,可他却不能让他们上山,若真的激怒了徐灯,才是陷世间于水火啊! 元思淼实在没有了法子,他思索许久,终于上前一步,沉声开口道:“殷先生此刻就在山上,难道你们连他也信不过吗?” 殷先生三字一出,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在场诸人神色变幻。 江铖今天也在这里,他早就知道殷珣在山上,也见过徐灯一面,因此是站在元思淼这边的,见状开口道:“师父确实就在山上,我见过他,而且我相信有师父在,不会包庇作恶之鬼。”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没人开口。 这回没人嚷嚷着要上山了,但是却又不愿就此退去,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 就在这针落可闻的诡异氛围之中。 忽的有人开口了,那人声音微凉,意味深长的道:“有殷先生在我们自然不敢造次了,就算真的有恶鬼作恶又如何?殷先生都插手的事情,我们难道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江铖闻言恼怒不已。 有人开了头,就又有人开口了。 一个青年修士道:“说起来,我之前来过几趟暮山,只是没有上去,倒是见过殷先生几面,他和一个少年厉鬼一起,神态宠溺……这暮山的厉鬼,该不会就是他豢养的吧?” 此言一出如同热油入了锅,立刻有人接话道:“殷先生竟然豢养厉鬼?还有此事?” “这暮山上的鬼众怕不是有数百之多了,殷先生不在山上隐居,孤身一人来此与群鬼为伴,我们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细思极恐啊!” 面对这些人的恶意揣测,江铖怒道:“够了!师父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师父,如何能封印鬼神!” 虞春讥讽道:“封印鬼神,难道是他殷珣一个人的功劳吗?当初我们玄门九十九位前辈,为封印鬼神不惜以自身血祭,最后却只有他殷珣一人活着回来了,我们玄门百家损失惨重,那么多前辈葬身在那里……若非如此,我们玄门如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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