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药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是他越来越难以自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失控的一天。 两股力量在不断撕扯,令他身躯微微战栗,他想要让少年离开,不要靠近现在的他…… 可少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靠的更近。 属于少年特有的微凉又温暖的怀抱,碰触的肌肤传递过来对方的温度,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就如同在汽油上点了一把火,他拼命克制的那一切都在试图挣脱,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嘲弄他。 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呢,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直面心底的欲望,不要欺骗自己了,你根本不是表面这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 殷珣牙关紧咬。 徐灯连连呼唤了几声,男人都没丝毫反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徐灯当机立断,拿起手机就要打120急救电话,但是才刚刚拿起手机—— 刚才还沉浸在痛苦中的男人,却霍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翻转按在了身下! 男人脸上神色冰冷无比,另一只手抓住落在地上的手机,咔嚓一声,竟生生将手机捏成了碎片! 徐灯都惊呆了,一时没能反应。 瞎子,看起来瘦瘦的,力气这么大吗…… 而且,他捏的他手腕很疼。 徐灯又担心又焦急,连忙道:“你没事吧?” 殷珣缓缓低下头,靠近少年的颈侧,嗅着少年的气息,如同猛兽在俯视猎物…… 我有没有事? 明明身处于危险之中的是你,你却只是担心,我有没有事吗? 难道就从未想过。 我也有可能伤害你吗? 我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无害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 尽管闭着眼睛。 但少年的每一丝表情,每一个眼神,都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少年的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那双漆黑澄净的双眸,盛着干净温柔的光芒,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上红色的胎记……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让他想要去品尝属于少年的味道。 他没有那么无欲无求。 只不过,装作无欲无求罢了。 少年大约是被他捏的疼了,眼中泛起浅浅一层水雾,却只是颤抖着唇道:“你别吓我啊……” 他这么的担心他…… 殷珣喉结上下耸动,胸腔不住的起伏。 想起和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你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这个念头的出现,令他理智回巢,他狠狠压下心中的阴暗欲望。 殷珣的气息终于缓缓平复下来,他紧紧绷着下颌,低下头,克制的轻轻擦过少年唇瓣。 在他的耳边哑声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第25章 等死中 徐灯哪里还敢动,他就这样一动不动任由殷珣抱着。 男人的手落在他的腰间,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处,这样的姿势,令徐灯有些难为情,感觉有些怪怪的…… 而且唇边被擦过的位置,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仿佛有灼热残留,瞎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 呸呸呸,怎么可能是有意的!瞎子都病成这样了,肯定是不小心碰到的啊! 而且这是个病人啊。 他发病了不能控制自己。 自己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计较呢?千万不要想太多! 只希望瞎子能早点清醒过来。 刚才那要吃人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寂静的夜中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 男人的气息缓慢而沉重,将他整个人笼罩,却莫名有种安全感。 徐灯躺的时间久了,再加上本来就累,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 殷珣感受着怀中少年的存在,发现少年就这样睡去,心中哭笑不得,最后一丝暴戾也彻底消退。 真是…… 这样子也能睡得着吗? 该说你是心大,还是对我太过于放心了? 许久,殷珣小心翼翼松开手,将睡着的少年抱上床,而自己则带上门出去。 黑猫蹲在外面眼睛瞪得溜圆。 殷珣的表现让它十分意外,它还是第一次见殷珣发作的时候,能这么快的控制住自己,而且徐灯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 徐灯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中午,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殷珣床上,而殷珣却不知所踪。 徐灯的脸上微微发热,终于想起昨晚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千万不要多想,于是出门去找殷珣。 殷珣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表情平静,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但徐灯想起昨夜的事,根本不能放心,道:“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殷珣:“……好。”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徐灯今天也干脆不去学校了,当即就带着殷珣去了医院。 给殷珣安排了一个全面体检。 黑猫蹲在旁边,看着老东西配合的做各种检查,忍不住想笑,但它没有忘记殷珣的吩咐,在医生抽了血之后,趁没人注意悄悄溜进去,替换了属于殷珣的血样。 可不能真被检查出什么来。 这一忙就是半天。 殷珣慢条斯理的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哑声道:“这样放心了?” 徐灯问一声:“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加快的话,明天来拿检查报告吧。” 徐灯:“好。” 然后对殷珣道:“看完结果才放心。” 殷珣:…… 黑猫: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心中十分无奈,但殷珣还是垂首示意黑猫,报告最好不要有任何异常。 黑猫心道我只是一只猫啊,这种事都要它来做,它可真是辛劳的命啊!一定多吸两口灯灯才能好! ……………… 蒋岳今天也没有去学校。 家里氛围凝重。 父亲一直在打电话,每打一个电话,脸色都难看一份。 蒋洪啪的摔了手机,怒道:“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都不肯见我了是吧!” 蒋岳低头沉默不语,大气都不敢喘。 昨晚他们一回来,父亲就开始联系韩淞,但韩淞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公事公办不说,甚至都不接父亲的电话了。 父亲又联系了很多人,得到的消息都是不妙。 蒋洪气的胸腔不住起伏,猛地转身扇了蒋岳一巴掌! 蒋岳脸被‘啪’的打侧了过去,但是却依旧一声都不敢吭。 蒋洪厉声道:“混账废物!连一个臭小子都搞不定,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对付别人前先搞清楚对手底细,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别那么莽撞的吗?吃了这么多的亏,却连对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蒋岳咬着牙,脸上火辣辣的,沉默不语。 蒋洪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要不是蒋岳招惹徐灯,昨天又怎么会吃那么大的亏。 不过徐灯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蒋洪心中彻底记恨上了徐灯,只是现在罩着徐灯的人太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自己要对付徐灯,也只能以后再慢慢图谋,现在是不能出手的,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次的闷亏只能吃了。 蒋洪看着蒋岳,没好气的道:“滚。” 蒋岳正要走。 蒋洪又提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最近给我老实点别再惹语 偃u速事,知道了吗?” 蒋岳闷声道:“我知道了。” 然而他一出房门,抬起眼睛,眼中全是阴毒之色。 吃了这样的亏就这么算了?不去找徐灯?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是一刻都忍不了了,像是每分每秒,都有毒蚁在噬心。 自己被父亲这样斥责,家里生意受到了牵连,这些全都是徐灯的错! 蒋岳眼神变幻,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去了二楼客房。 那天仇大师来了之后,直接就住在他家了,平时蒋岳根本不敢打扰,但他今天咬咬牙,敲响了仇大师的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来。” 蒋岳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道:“父亲让我过来找您。” 仇大师正低头忙着画一张符,并未抬头看蒋岳,所以没有注意到蒋岳的表情,随意的道:“什么事?” 蒋岳缓缓道:“上次害我招鬼的那个人,父亲说他竟然敢害我,不能轻易放过了他,但是他既然能够驱鬼,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以让我来向大师讨一件法器,可以……杀了他的那种。” 仇大师终于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皱眉道:“你确定要这样的法器?” 蒋岳定定道:“是。” 仇大师淡淡开口:“有是有,不过杀人法器都很危险,是有反噬的风险的,使用之时需得万分小心,这样你确定也要吗?” 蒋岳道:“我确定。” 仇大师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木牌,木牌上用鲜血画着诡异的图案,道:“这鬼木牌中封印着厉鬼,你可驱使厉鬼为你所用,但是切记,不要让你的血沾染木牌之上,明白了吗?” 蒋岳小心翼翼将木牌接了过来,点头道:“明白了。” 仇大师将操纵木牌的法决交给了蒋岳,便不再理会蒋岳,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蒋岳拿着木牌离开房间,眼中是疯狂之色,你不是很有本事,可以驱使鬼物伤人吗? 现在我也有,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仇大师更厉害! ……………… 徐灯一直到下午才去学校。 季子阳看到徐灯终于来了学校,心中有些紧张,他一直在想该如何接近徐灯,腹稿都打了好几回。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煎熬的一件事,令人辗转反侧,但是却又甘之如饴。 课上季子阳一直在走神,老师讲的一句都不曾听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唯恐徐灯离开了,季子阳一下课就走了过去,道:“可以说句话吗?” 徐灯点点头。 季子阳道:“爸昨天回去再三嘱咐我,说让我请你去家里做客,昨天那里人太多了,不方便说话,他想亲自对你表示感谢。” 徐灯不喜欢这种场合,更别提去季子阳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昨天季叔叔已经谢过我了,不必这样麻烦。” 季子阳已经猜到徐灯会拒绝,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徐灯,说出早已想好的措辞:“但是你救了我爸的命,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家,我单独请你吃个饭,也算是表示对你的感谢,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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