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他为什么会知道娘亲的名字?那都是四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父亲的瞳孔震惊到仿佛要裂开,沉默了良久,“你果真是先知?” 青年切了一声,“你爱信不信,不过,我是先知的事情,可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别跟其他人乱讲,尤其是敖奕。” “为什么?”父亲疑惑道。 阿九也满心疑惑,为什么不告诉我? 青年大大咧咧的道,“这你就不懂了。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你总知道吧?我和你,咱俩这种无关紧要的角色,不管知道多少,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无关紧要。敖奕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天命之子,他的想法可是会改变这个世界走向的哦!” 父亲似乎被青年的话绕迷糊了,皱着眉头在思索。青年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别担心我和你儿子的事情了,我替你看过了,他的未来根本没有我。确切的说,在他整个妖生里,都没有我的存在。” 父亲被他的举动冒犯到了,怒道,“那你为何还要厚颜无耻的缠着他?还爬上了他的床!” 青年摊了摊手,“未来的三界最强大佬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去巴结巴结?我也没缠着他啊,我的确是喜欢他,可我也只想拍拍马屁,谁知道你儿子见色起意,我有什么办法?” “什么?”父亲用危险的眼神盯着青年,似乎对他的极为不悦。 青年从背着的布袋里掏出个脆梨咬了一口,“字面意思。简而言之吧,就是你儿子血气方刚,正是最冲动的时候,我好巧不巧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时候。他需要发泄,而我平时为了巴结他又总是对他百依百顺,身无灵力拿他没办法,他就觉得我是最好欺负的那个咯!” 他是这么认为的么? 阿九如坠冰窟,只觉两人的声音忽远忽近,他原来不爱我么? “啥?你觉得他喜欢我?不是吧尊主大人,三百多年了,您自己儿子什么心思您都看不透吗?就不说他了,就你们龙族,你自己,什么脾性,你不知道么?大小老婆你有几个?伺候你的女妖有多少?现在你儿子多睡了我几次,你就担心了,他要是给你弄得满山都是儿媳妇,你不得担心死?” “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是凡人。没关系,凡人更不需要担心,我是从盘古镜里来的,也许哪天我就忽然消失了,就算不消失,凡人的寿命有限,我又是最最最最最普通的那一拨凡人,撑死再活几十年就咽气了。哎呀,其实要不了几十年,可能几年,几个月,几天,你儿子就玩腻了我,觉得我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不要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儿子的未来没有我。” “与其担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儿子修炼的问题。你别对他要求太苛刻,他因为妈妈的事情,对盘古镜有心理阴影,你又总是逼他修炼啊参悟盘古镜的封印啊,给孩子整傻了都!等他解开盘古镜的封印,修为大增,掌控不住自己的妖力,容易滋生心魔。心魔可大可小,万一到时候他神智全失,你就哭去吧!” “格局啊格局,尊主大人您还是多学学怎么做一名优秀的好父亲吧,加油哦!” ……
阿九醒来便吵着要回小白姐姐那里,他在这个如梦似幻的秘境里,总是做一些奇怪的噩梦,刚醒来时还会心痛难忍,莫名其妙的哭出来。等梦境消散,他再怎么努力也回忆不起来的时候,又会觉得很累。身体很累,精神也很疲倦。 “我不要待在这里。”他抗拒到浑身发抖,黏在敖奕身上哭着不敢下来,“这里有鬼,我害怕。” 敖奕抱着少年,眼眶也湿润了,“好,你不喜欢,我们就不来这里了。” 他将阿九带回了云山脚下的庄院里,少年被他折腾了大半夜,又做了噩梦,倦得很,刚放在竹林院的床上立刻就睡了过去。他在床边守着,细抚着少年的睡颜,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过了有快大半个时辰,窗外忽然传来几声高亢且有穿透力的鸟叫声。敖奕皱了皱眉,这是赤鹞留在君山的鸟儿。他打开门,在天空徘徊盘旋的一只灰鹤便落在地上化作一名灰衣少年,跪下禀道,“尊主,我们发现了扶夜的踪迹,那狐狸往君山去了!” 敖奕哼了一声,“他倒不怕死。” 他挥手让灰鹤回去了,回屋又看了看还在睡着的阿九,亲了亲少年的额头,而后在院子里布下了结界不让别人来打扰阿九,便朝着君山的方向去了。
“宝宝,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阿九睡得昏昏沉沉,便觉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他困得不行,哼哼唧唧的道,“宝宝还要睡……” 等过了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大叫一声,爬起来跳到那人身上,“哥哥!” 陆鸣抱住阿九狠狠吻了过来,阿九比他更要激动,中途几次气喘吁吁的分开,又红着眼睛追着吻过来,不住呢喃道,“哥哥我好想你……” 等两人终于分开,阿九的嘴巴都肿了,咧开的嘴角却一直没合上,歪了歪头给陆鸣看他的脸,“哥哥,快看我的脸,那些黑皮全没啦!” “我们宝宝真漂亮!”陆鸣在他两边脸蛋上各亲了一口,耸着鼻子嗅了嗅,“可是宝宝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 阿九的笑容僵在脸上,两只手赶紧背到身后去捂屁股,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把他认错成哥哥了……” “怎么会连哥哥都认错?该打。”陆鸣故意拉着脸,把少年横放在腿上,要拍他屁股。 少年没穿睡衣,身上只套了一件男人的宽大中衣,垂到大腿根,这样趴着,便褪到了胸腹,露出腰间青紫的掐痕,还有臀尖上的指印齿痕。 陆鸣闭了闭眼睛,把阿九抱起来,痛苦道,“跟我回家好不好?” 阿九反抱住他,坚定道,“嗯,哥哥咱们回家。” ----
第16章 他要死了么?=== 敖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阿九坐在床上怔怔的发呆,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睡醒了么?” 阿九看到他像是吓了一跳,“我,我做了个梦。” 敖奕的手停了下来,温声道,“梦见了什么?” 阿九把一直紧攥着的手伸到敖奕面前摊开,神情慌乱无比,都快哭了,“我,我梦见你送了我一个平安锁,然,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就,就发现这个东西在我手里。” 那是一枚如意平安锁,仿佛骨玉雕刻而成,用缠了金丝的红绳穿着,安静的躺在阿九的手心里。 敖奕的目光凝滞在那枚平安锁上,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沉默了半晌,才把那枚平安锁从阿九手里捡起来,低声道,“的确是我送你的。” “我怎么不记得?!”阿九瞪圆了眼睛。 “很久以前送的。”敖奕将那枚平安锁给阿九戴上,摩挲着上面篆刻的金色符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再翻过来是,平安喜乐。 敖奕的指腹抚过,那些符文便亮了起来,发出微弱的金光,闪烁了片刻才熄了下去。 阿九的眼泪突然掉了出来,啜泣道,“我害怕……” “怕什么?”敖奕抱着少年安慰他,“别怕,我在这里。” 阿九却把那平安锁摘了下来挂在敖奕脖子上,发抖的手都有些不稳,“还、还是你戴着吧,我怕……我害怕……”说着便把脸埋在了敖奕怀里。 敖奕拍着他的背,“别怕。” 阿九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小声道,“我、我口渴,想喝水。” 敖奕抬手,桌上的水壶和茶杯便飞了过来,自动倒了一杯,他便捏着喂给了少年。阿九慢慢喝了一杯,抬头看着敖奕,神情恍惚的唤他,“奕哥哥~” 敖奕应了,阿九便冲他笑了笑,捧着茶壶喝了一大口水,撑起身子吻上敖奕的唇。敖奕回应着少年的热情,将他喂的水全吃了下去。少年似乎觉得好玩,乐此不疲,将剩下的半壶水一口一口全都哺给了敖奕。 敖奕难得遇上阿九的主动,求之不得,没注意到胸前戴着的那枚平安锁冒出丝丝缕缕紫黑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他身上,更没感觉到阿九喂他喝下的水味道与平时不同。 阿九捧着他的脸,低声道,“绝龙岭里的血菖蒲,开花了么?” 敖奕心头一跳,眼前的少年似乎换了模样,半长微卷的乱发变成了披散着的黑色长发,圆润的脸颊消瘦干枯,露出尖尖的下巴,眸子里的星光消失了,眼睛里全是血丝,嘴唇干裂凝痂,嗓子也嘶哑得厉害,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却还在绝望的呢喃,“求你了,杀了我吧,奕儿……” “不——”敖奕一张嘴却狂吐几大口鲜血,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他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了,青金色的瞳孔里尽是紫黑的魔气。 阿九捂着嘴巴缩在床上不敢动,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着敖奕被那团不断暴涨的魔气包裹住。 陆鸣忽然出现,一把捞起阿九就要离开。阿九吓得不行,抱着陆鸣的脖子哭道,“哥哥,他要死了么?” 陆鸣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暴躁道,“他不死,你哥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你选谁?” 阿九害怕道,“我不要哥哥死……啊——” 困在魔气中的敖奕竟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伸手抓住了阿九的脚踝。 “走开!”阿九踢了几下,敖奕的手却越握越紧,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他痛得哭起来。 陆鸣把长刀唤出来,怒道,“等我砍了他的爪子!” 正要挥刀时,裹着敖奕的紫黑魔气里突然鼓起一团,化作一个身穿黑袍,露出的脖子里尽是被魔气腐蚀得坑坑洼洼的苍白少年,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一张脸冷若冰霜。 陆鸣并不惊讶,像是跟这少年早已认识。那黑袍少年拦下陆鸣,“别动,会唤醒他。”他又看向阿九,嘴唇抖了抖,神情复杂,垂下眼,遮去眸中的万般情绪,态度倒很温和无害,“左手给我。” 自这个少年出现,阿九就缩在陆鸣怀里一直偷眼看他,见他跟自己说话,立刻把手递给他。少年对着阿九笑了下,安抚道,“会有点痛,不要怕。” 陆鸣握着阿九的手腕,不放心的道,“你要做什么?” “借用一下。”那少年说着便划破了阿九的左手中指,血珠冒出的瞬间,那团魔气里传出敖奕痛苦的低吼。少年透过重重的魔气瞥了困在里面的敖奕一眼,捏着阿九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血符,写完后,挥手打在那团魔气上,魔气瞬间暴涨,而后又迅速一点点缩小,缩到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可是敖奕的手却并未松开。 那少年又对陆鸣道,“将他胸口的衣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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