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胁还好说,要是有威胁的话,他必须要趁早解决了。 慕容锦不想告诉谢澜他发现了僵尸,让谢澜跟着担心不说,还会增加身份泄露的风险。 他已经决定重新和谢澜在一起了,那就更得捂紧马甲了。 “水喝多了,我去解决一下。”慕容锦冷静地编着瞎话,“离天亮还早,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哦。”谢澜一听慕容锦起来是因为生理需求,掀开条缝的眼睛“啪叽”又合拢了,嘟嘟囔囔着让慕容锦快去快回,扭头又睡过去了。 其实慕容锦从早上到现在,也就喝了瓶350ml的矿泉水,还是在谢澜清醒的时候喝的。 如果谢澜再细心一点的话,就会发现慕容锦的饮水量根本不够人体一天的正常所需,更何况他们还是在缺水干燥的沙漠。 他自己的脸和手都因为缺水变干起皮了,可慕容锦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很可惜,谢澜清醒的时候都不够细心,现在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没有发现慕容锦的话中的漏洞。 慕容锦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帐篷,拉好了拉链后,站在皎皎的月光之下,昳丽浓艳的脸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 那双已经完成变得漆黑的凤眸,从左及右,缓慢地看过去。忽地,定格在了东北方向。 慕容锦看得沙丘距离他们的临时营地大概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从这里看去,就像是个小小的帽子尖。 在那里吗? 慕容锦的周身骤然升腾起漆黑的雾气,那雾由淡变浓,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就遮盖住了大半的夜空。 那一大片漆黑的雾气朝着那个尖尖的沙丘铺天盖地而去,只是看着,就觉得可怖。 紧挨着谢澜他们的帐篷里,侧身躺在睡袋里的疯道士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似乎是要透过薄薄的帆布看到外面一样。 那是?疯道士想起身,可想了想后,又闭上了眼睛,只是眉心拧成了个大疙瘩,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总有交手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再说回隔壁谢澜他们的帐篷,慕容锦走后,谢澜眯了一会而,就听到了拉链拉开的声响。 他只当是慕容锦回来了,也不睁眼,也不转身,脸往下埋了埋,哑着声音问:“你回来了啊?” 谢澜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睡袋被动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听到慕容锦的回答。 他只当是自己困糊涂了,声音都含在嘴里面,慕容锦没听清楚,也没往别处想,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他特意提高了音量,吐字也要比刚才更清晰。 谢澜依旧没有听到回答,这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他问第一遍,慕容锦没听清楚,不说话,可以。 可是他问第二遍时说的很清楚,慕容锦不可能听不清的,但他依旧没有回答自己。 谢澜知道,慕容锦绝对不会不理会自己的。还是在这种随时都会有危险的情况下,慕容锦不会故意恶作剧的。 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帐篷里除了他自己外,没有其他人。是他错将风声听成了拉拉链的声音。 另一种可能是,进到帐篷里的人,他不是慕容锦。或者说,他,有极大的可能不是人。 谢澜本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帐篷中有人,且他不是人。 虽然那个东西,姑且称呼他为东西吧,毕竟谢澜也不知道它是鬼还是僵尸。 那东西没有弄出任何的声音,完美的隐身于空气之中。 但是人在黑夜中的感官是极为敏锐的,谢澜能感觉得那个东西就在门边,也就是他脚下的位置。 为什么说谢澜不怀疑进帐篷的人是盗墓贼呢,这是因为那伙盗墓贼里除了疯道士外,都有抽烟的习惯。 抽得最凶的浩子老贺,一两个小时就能抽十多根烟,几乎是烟不离手,身上自然有很重的烟草味。 就算是再讲究的韩二爷,会注意身上的味道,喷一点古龙说,但也掩盖不住烟草的味道。 所以,谢澜知道,他现在正和一个非人的东西待在一个帐篷中。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恐惧如同跗骨之疽般,沿着谢澜的小腿一路蜿蜒而上,爬过单薄的脊背,来到了脖颈。 它们变成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谢澜的脖子,他觉得颈子上的胎记在隐隐作痛。 谢澜身体僵直地躺在睡袋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让那个东西察觉到他已经醒了。 可是装睡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很快起夜的慕容锦就要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一定会和那东西打个照面的。 谢澜光是想想那个情景,就知道那东西不会放过慕容锦的。 不行,这样下去要坏事的。谢澜,快想想办法,快一点!快想! 谢澜在心中不停地催促自己,可是他的脑袋却像是坏掉的主机,无法启动。 无声地压力像是块不断下降的巨大铁板,一点一点地朝着谢澜的身上压下。 而谢澜就像是四肢被钉在木板上的蝴蝶标本,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就在谢澜要被巨大的压力碾碎的时候,隐没于黑暗中的东西说话了。 “你醒了。” “!”谢澜“唰”地睁开了眼睛,瞳眸剧烈地地震,苍白的嘴唇抖了抖后,死死地抿紧。 他听过这个声音! 他记得这个声音! 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说】:无奖竞猜,帐篷中的人到底是谁呢~
第84章 长得一摸一样 怎么会是,不化骨?! 不化骨似乎是听到了谢澜蓦地变重的呼吸声,静默了片刻,不悦地呼出一口气。 帐篷里太静了,几乎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谢澜的耳边都是自己隆隆的心跳声,兀一听到这一声不属于他的叹息,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打了个激灵,差点弹坐了起来。 还好他定力够,两只手死死地揪住了睡袋的里衬,就跟只壁虎似的,将自己牢牢地贴在睡袋里。 可谢澜不动,不代表不化骨不动啊。一步,两步,三步,不化骨走到了谢澜的身边蹲下。 扑面而来的阴寒的气息让谢澜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也没办法再忽视不化骨的存在了。 他在心中无助地哀嚎,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这祖宗怎么就盯上他了啊! 要不是不化骨就蹲在他的身边,吓得他半点不敢动,他都想抬胳膊闻闻了,是不是自己浑身散发着唐僧肉味,让这千年的老僵尸馋的紧,才会紧盯着他不放。 谢澜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与这千年的老僵尸实力差距太大,也就想开了。 他破罐子破摔地坐了起来,反倒是吓了不化骨一跳,上半身微微向后仰了一下。 谢澜:“你是来吃我的吧?那我能不能问你个事,你牙尖不?能一口咬死我不?” “吃你?”不化骨看着谢澜视死如归的表情,疑惑地歪了下头,喑哑着嗓子问:“我为什么,要吃你?” 这回轮到谢澜惊讶了,一双眼睛瞪得滴流圆,想看清楚坐在他对面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打了个照面,就将老贺捅了个对穿的不化骨。 不过他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夜视能力极差,在黑黢黢的环境下,也就能看清楚个模糊的轮廓,再细致的就看不清楚了。 谢澜也不敢往前凑着看,他没那个胆量。要知道能像现在和不化骨保持一臂远的距离坐着不往后退,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了。 “你不吃我你来干嘛?”闲的?最后那俩字谢澜是在心中默默地补充的。 “叙旧。”不化骨淡定地扔出了两个字,却是将谢澜炸得外焦里嫩的。 他想说,我,一个25岁的当代五好青年,和你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老僵尸,有什么旧可叙啊? 有代沟的好吗?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 这些话谢澜也就只敢在心里面想想,面上是配合的干巴巴地微笑。 “聊聊?”不化骨的态度极好,就好像是主动权掌握在了谢澜的手中,谢澜说不聊,他就会闭嘴一样。 “那就聊聊。”谢澜干巴巴地应着。 不化骨问道:“他说他喜欢你?” 那平铺直叙的语气,将一个好好的疑问句,愣是被说成了祈使句。 “谁啊?”谢澜起先没听懂,呆呆地问道,可话一出口,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化骨说的这个他是谁了。 他说的可不就是慕容锦吗? 等等!不化骨知道慕容锦和他说了喜欢,也就是说,在他们俩互相剖析心意的时候,这只不化骨就在他们周围?! 还全程偷听了他们的说的话? 谢澜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人形轮廓,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害怕这只不化骨无所不在好,还是该气他个千年老僵尸居然这么没品,净干些听墙角的事好了。 “呼。”谢澜长呼出一口气,闭了眼,点了头,“对。” 他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帐篷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凉飕飕的阴气吹透了他身上裹着的睡袋和冲锋衣,刮进了皮肉,骨缝,打心底往外的冷。 谢澜拉了下滑下了肩膀的睡袋,还不等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不化骨发出低低地笑声。 也不知道是不化骨太过体贴,怕吵到了周围的邻居,还是他在忌惮着什么。 总之,他的笑声压得很低很低,却在黑黢黢的帐篷里更显阴森诡异和病态。 谢澜心中叫苦不迭,不明白自己就是承认了他已经知道的事实,他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照他现在的样子,保不齐也给他捅个对穿。 就在谢澜绝望等死的时候,不化骨的笑声停了,“他违约了,他背叛了我们的约定。” 喑哑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股让人摸不透的喜悦。 对!就是喜悦!就像是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一样。 不化骨在谢澜的不解中,仰头长叹,“真是太棒了!” 谢澜心中蓦地升起了股奇怪的感觉,是紧张,是忐忑,还是惶惶不安。 他觉得他正在接近一个真相,一个关于他的梦的真相,一个关于谢将军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会完全颠覆他的认知。他知道就此打住是最好的选择,老话说,难得糊涂。 可有个声音不停地催促他,掀开那层薄纱吧,只要掀开他,你就能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不好奇雍王长成什么样子吗? 你不好奇谢将军和雍王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吗? 你不好奇,慕容锦的声音,为什么会和慕容锦瑜的声音,一样吗? 是的,谢澜好奇。他没办法忽视自己内心的声音,所以,他问了不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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