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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妤离开后，龙嘉言问金曦：“想跳舞吗？” 金曦看向已经有了不少人的舞池，看着那些人中规中矩的交谊舞姿势，转过头来凑近了龙嘉言道：“想的，但是不想在这里。” 龙嘉言眉毛微挑，问：“去哪？” 金曦抿嘴笑了一下，拉着龙嘉言绕到了餐桌靠近大厅墙壁的那一侧，沿着墙壁溜到了落地窗前。 窗内是人造光源发出的昏暗光线，窗外是皎皎明月洒下的流溢清辉，在昏黄和银白的交界处，金曦学着其他人邀舞的样子，一只手放在小腹前，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朝龙嘉言行了一个绅士礼，而后将手心朝上递到了龙嘉言面前，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这位先生，不知我是否有幸，得您赏脸和我共舞？” 龙嘉言将手指搭在了金曦的掌心，随后曲起手掌，将金曦的手指完全包裹在了手心，借着双手交握的拉力顺势上前两步揽住了金曦的腰，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地应道：“乐意之至。” 一跨入阳台，阵阵带着潮意的晚风拂面而来，吹乱了金曦和龙嘉言的头发，但谁也没有在意。龙嘉言的右手和金曦的左手十指交叉扣在一处，相较于社交舞的标准姿势，龙嘉言搭在金曦身上的左手要更往下一些，他的手掌笼在金曦的腰上，指尖自然下垂，落在了金曦的微翘的臀上。而金曦的右手也没有规矩地搭在龙嘉言的左上臂上，而是搭在了龙嘉言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和手心下龙嘉言的心跳节奏趋同，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乐。 他们和人群之间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相接时，都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船体破开海浪和海浪追逐拍击船身的声音成了主旋律，而大厅里的舞曲声朦胧得宛若轻纱笼月，作为和弦恰到好处。他们和着海浪声的节奏，将倾泻而下的月光作为打光，翩然起舞，享受此时此刻独属于他们的舞池。 起航晚宴结束，回到房间后，金曦问出了他今晚的疑惑：“先生，‘文鳐鱼鳞’是什么？” 龙嘉言闻言，给金曦简要地介绍了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随后打开了行李箱，从中拿出一件衣服抖了抖，抖落出一块成年男性两个巴掌大小的玉质的东西递给金曦。 金曦接过一看，竟发现它十分眼熟。“文鳐鱼鳞”的形状的确很像鱼鳞，是相对圆润的椭圆形。色泽是青灰色的，泛着玉质的光泽，上面的图案十分线条简单粗放，构成的图却又精致玄妙，其中暗含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韵律。 金曦看了一眼“文鳐鱼鳞”就将它放下了，而后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衣的袖扣，挽起袖口，看了眼小臂上那串足有护腕宽的手链，随后又拿起了“文鳐鱼鳞”，仔细地与那串龙嘉言送他的赔礼手链做对比，发现“文鳐鱼鳞”上的图案，的的确确和构成这串手链的小玉石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除了图案如此相似，他们的形状也几乎相同，只不过“文鳐鱼鳞”比这些小玉石要大上不少。手链上的小玉石是一种十分水润的墨绿色，上面隐隐流淌着暗金色，看上去蕴含着奇妙的生命力，而“文鳐鱼鳞”的青灰色则像是小玉石褪去了生命力一般。 金曦有些发愣。 妖怪的体型是可以变化的，但变化后体型大小的极限，和妖怪原形的大小以及妖力有关。妖力高的妖怪，能够变得非常庞大，也能变得非常小。比如金曦，他的原形远非普通犬能比的，因为相当年轻，妖力也较弱，最小只能变成普通大型犬的大小，进入战斗状态后，最大可以变成一口吃下一头成年猪的大小。而妖怪的毛发脱落，或是不幸受伤断肢之后，离开身体的部分会恢复成原形的大小，并不会随着妖怪当时的体型变化。 如果“文鳐鱼鳞”真的是文鳐的鳞片的话，那么这块成年男人两个巴掌大小的鳞，很像是从妖怪身上掉下来的。而金曦小臂上的这条手链，则更像是将体型缩小后的文鳐的鳞——活着的那种。 金曦忍不住看向龙嘉言，问道：“先生，这真的是文鳐的鳞吗？” 作者有话说: 这周加更哦~ 快夸我！ （其实是定时发布不小心点成立即发布，导致这章比上章发出来早呜呜我是大笨蛋）
第33章 33 真正的快乐 尽管知道这个猜测很不可思议，但这如出一辙的图案和几乎完全一样的形状，让金曦不得不怀疑构成这串手链的小玉石和“文鳐鱼鳞”出自同源。若真的是同源，手串上的玉石比“文鳐鱼鳞”小上不少，但色泽却更加鲜艳富有生机，其中的区别，让金曦瞬间联想到了从妖怪身上脱落的鳞和依旧长在妖怪身体上的鳞。 面对“文鳐鱼鳞”是否真的是文鳐的鳞的问题，龙嘉言坦然否认道：“不是。” 金曦又追问：“那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因为‘文鳐鱼鳞’的存在吗？” “部分是。”见金曦对这件事很好奇，龙嘉言详细解释道，“这东西的确有醒神、安神的作用，对疗养院的病人有好处。但‘见则天下大穰’和它没关系。院长看到的疗养院转亏为盈，是因为季星谨送的东西和派来的人员工资都是记在季星谨账上的。如果将季星谨为疗养院支付的账单合账，院长会发现亏得更厉害。至于颜色，碰巧罢了。” 听到这里，金曦明白了，“文鳐鱼鳞”的确有治疗狂病的作用，但院长认定这是文鳐的鳞的其他佐证都是误会。即便如此，“文鳐鱼鳞”可以醒神、安神，也的确是个宝贝了。 金曦又将“文鳐鱼鳞”和手链两相对比，还是觉得它们出自同源，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龙嘉言问：“先生，你送我的这串手链，有和‘文鳐鱼鳞’一样的作用吗？” 龙嘉言摸了摸金曦的头发，眼带笑意道：“我重色轻友。” 言下之意，送给金曦的手链要比“文鳐鱼鳞”更有用。 金曦被龙嘉言这句“重色轻友”逗得笑了起来，他扑进龙嘉言怀里，在龙嘉言脸侧亲了一下：“谢谢先生！” 宇文妤确认能得到“文鳐鱼鳞”的时候，那骤然喜悦的神色不可能作假。不需要再细问，金曦也知道龙嘉言送他的这串手链有多珍贵。金曦感觉自从认识了龙嘉言，他已经从龙嘉言这里得到了很多，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但是他却没能给龙嘉言任何东西，一时感到有些愧疚。 察觉到金曦的情绪骤然变化，龙嘉言有些不解，他动作轻柔地抚上金曦的脸，将他的头抬起来与自己对视，问：“小金怎么了？” 金曦与龙嘉言对视，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嗫嚅道：“只是感觉先生对我很好，但是我什么都没能给先生……” 龙嘉言闻言在金曦的唇上落下一吻，和他额头相抵，反驳道：“小金给了我很多快乐。” 金曦听到这话，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金曦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伸手去摸龙嘉言的裤裆，目光有些闪烁，小声说：“真正快乐的事……” 龙嘉言拍了一下金曦的手，又捏住了他的脸蛋，问：“小金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都只是你穿的保护色吗？” 金曦听了这话，一下子笑出了声。他伸手抱住了龙嘉言的脖子，将脸贴在了龙嘉言的脸上，黏黏糊糊地说：“不是的，和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但是我想更快乐呀哈哈哈……” 金曦的笑太过具有感染力，龙嘉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将金曦搂着转了个圈抵在了墙上，本想堵住金曦的嘴，但金曦现在笑得太大声，要堵上有点困难，便转而在金曦的脸蛋上狠狠嘬了一口。 第二天，和宇文妤交换了拍品后，龙嘉言和金曦就继续探索这艘游轮了。邮轮已经行驶到了大海中央，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比起昨天下午，已经起航的深海龙宫号，可以游玩的地方多了不少。 在“宫殿”的最顶端，有一个距离海面100米以上的观光舱，它的底座可以360度旋转，只要打开旋转开关，哪怕是站在一处不动，也可以鸟瞰整个海面风光。视野中的海水随着波涛起伏，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浪尖上反射的朝阳的光像是一道道浮动跳跃的金线流窜其中，哪怕是已经在布鲁海边玩了好几天的龙嘉言和金曦，也会再次被海洋的美丽壮阔惊艳。 他们从“宫殿”的顶层开始向下探索，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各个厅演出的内容和风格都弄了个一清二楚，规划好了未来几天的游乐项目，最后来到了最底层。 船舱的最底层是用透明材料搭建成的外壁，身处船内便可以直接欣赏到海底的旖旎风光。这次没有溺水的风险，金曦从容地往深海中看，妖怪优异的视力，配合上探照灯，哪怕是在黑夜里，也能够让他看到深海中独具魅力的风景。形态各异的海草，色彩斑斓的珊瑚，穿梭其间的各种小型的鱼类，尽管静谧无声，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从邮轮的最底层出来，就差不多到了和宇文妤交换拍品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点，宇文妤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手边放着一个长匣，应该就是她要拿来交换的字画。 哪怕是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宇文妤身边也围了几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和她搭讪。她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宇文妤怎么出席这种宴会的原因也在这里——想要和宇文家联姻的人太多了，更何况她还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女，在一众宇文姓的未婚女眷中更是香饽饽。 “不好意思，我等的人来了。”直到看到金曦和龙嘉言过来，宇文妤脸上的笑意才变得真切，她起身，向金曦和龙嘉言招了招手。 见金曦和龙嘉言朝这边过来，想要博得宇文妤好感的男人们才终于散开。等他们终于都被打发走，宇文妤松了口气，她将字画交给龙嘉言后，拿上“文鳐鱼鳞”就匆匆离开了。 金曦看着宇文妤逃难似的背影，问龙嘉言：“先生，你以前也这样吗？” 龙嘉言“嗯？”了一声。 金曦回忆了一下，描述道：“有人企图摔进你怀里，或是看中了你想要拿的东西摸到你的手，或是跟你在转角撞个满怀，或是故意拿错你的行李之类的。” 龙嘉言觉得好笑，用手指绕了绕金曦的发尾：“没人成功过。” 作者有话说: 大家应该猜到“文鳐鱼鳞”是什么了吧(*^▽^*)
第34章 34 他演他演他 听到龙嘉言说“没人成功过”，最是由衷感到欣慰的不是金曦，而是穆春辉。 实际上，自龙嘉言和金曦从观光舱出来后，穆春辉就一直跟在他们旁边。但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接触到龙嘉言或是吸引到他分毫的注意。 露天舞台表演时的后退、午餐时的共拿一杯红酒、美术馆里的偶遇相撞、水上乐园拿错衣服……统统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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