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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气得脸都红了，手上不自觉地也加重了力道，掐得挽着他的青年脸色一变却不敢吱声。 金曦本想提醒李总掐疼了青年，但想起小真经常挂在嘴边跟他说的尊重、祝福，又闭紧了嘴巴。 “不过是个夜店里出来卖的，还敢跟我拿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李总恼道，“怎么，傍上了个新的，就翻脸不认人？” 听到李总话里提到了“夜店”，金曦定定地看了李总两眼，终于从记忆中挖出了李总这么号人：他进入人类世界第一天晚上，企图摸他大腿的客人。 “哦，是你……”金曦恍然大悟，随即有些不高兴地说：“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之前手乱摸，我扭了你的胳膊，你现在嘴乱说，该不是想被打脸吧？” 金曦说着，还偷瞄了龙嘉言几眼，生怕他真的信了李总的胡说八道，以为自己不是个正经妖怪。 龙嘉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又低头发了个消息：要排场。 李总听了金曦的话，被气笑了，他说：“门卫，出来一下，把他赶走，免得脏了陶老板的地方。” 片刻后，这边门童应声而出。 李总还来不及得意，就见门童对龙嘉言鞠躬道歉：“龙先生，对不起，我刚来，有眼不识泰山，打扰您用餐的兴致了，请您原谅。” 说着，门童就将龙嘉言和金曦往里迎。 金曦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龙嘉言，他还以为刚才龙嘉言是在试试能不能预约，已经做好了下次再来的准备，完全没料到这个展开。 “没关系。”龙嘉言带着金曦进了门。 很快，就有八个穿着旗袍挎着小篮子的漂亮小姐姐和八个穿着西装的端正小伙迎了出来，看也没看李总一眼，直奔龙嘉言和金曦两人，他们排成两列，恭请龙嘉言和金曦往里走，笑容甜美异口同声道：“龙先生，龙太太，这边请。” 同时，还有一个珠圆玉润长相古典的白皙美人站在大厅门口，将一条红毯抖开，红毯卷一边滚一边延伸，恰好停在了两人脚下。小姐姐们开始从小篮子里往外掏花瓣往出洒，确保龙嘉言和金曦走到哪，哪里就飘香。 金曦被这个排场震住了，一时瞠目结舌。 龙嘉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耳朵却被尬红了。若不是他自己给陶叶发消息让她弄点排场出来，他都不想往这个洒满了花瓣的红毯上走。他一句话都不想说，默不作声地带着金曦往前走，步履如飞。 欢喜并不相通，龙嘉言这边觉得尴尬，李总却是又嫉妒又忌惮。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手上力道越发没有轻重，而青年也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李总甩开手，狠狠瞪了青年一眼，青年立时噤声。 李总认出来了，站在大厅门口为龙嘉言和金曦铺红毯的女人就是这家私厨的老板陶叶。陶老板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从这家私厨的地理位置就能看出来。李总预约这家私厨不光是为了在小情人面前博面子，更多的也是为了接近陶老板，好在陶老板面前露个脸挂个号。 李总捧高踩低的事情做惯了，他眼力不差，看得出龙嘉言身份不一般。但李总见龙嘉言连陶老板的私厨需要预约都不知道，估计龙嘉言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他觉得金曦是个不识趣的雏鸭，而龙嘉言是他新傍上的小金主，这才敢当着龙嘉言的面针对金曦。而且李总自以为很了解高位者的心态，哪怕针对金曦，对龙嘉言也始终有两分客气，高位者不会为了玩意生气。 可谁能想到，这个龙先生不是不知道陶老板的店要预约，而是他不需要预约。看陶老板亲自迎接他的样子，这个龙先生恐怕比陶老板的来头还要大！而金曦这么点时间不见，居然就成了这么个人物对外承认的妻子呢？！ 这次狠狠得罪了金曦，而金曦是这位龙先生的太太，太太的意义和情人完全不同，哪怕是再塑料的夫妻，都有几分面子情。 李总脸一阵红一阵白，觉得此刻道歉只会让自己更难堪，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私厨，连小情人都没顾得上。 等龙嘉言和金曦走到了大厅门口，陶叶对龙嘉言眨了眨眼，问：“怎么样，这排场，打脸够意思吧？” 不等龙嘉言回答，陶叶又看向金曦。 龙嘉言适时介绍：“这是陶叶陶老板，我朋友。这是金曦，我太太。” 原来陶老板是龙先生的朋友，难怪龙先生过来吃饭不用预约。听陶老板之前说话的意思，是专门为了帮他们打脸李总，特意安排的这些。金曦心怀感激：“陶老板好！谢谢陶老板！” 看金曦这模样，陶叶一下子笑了起来，她连连感叹：“哎呀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弟弟，乖巧又漂亮，我怎么没这种运气。”说着，还想伸手去掐掐金曦的脸蛋。 金曦不太喜欢被陌生人触碰，但陶老板又刚刚帮了忙，如果躲开又会很尴尬。 正在金曦犹豫的时候，龙嘉言伸手去拦陶叶。而与此同时，门厅里冲出了一个卷发男孩，一下子搂住了陶叶的那只手，顺势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拖，怒气冲冲地质问陶叶：“陶叶！你到底有几个弟弟？” 看见卷发男孩的瞬间金曦就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个卷发男孩是一只山羊精！这是金曦第一次在人类社会见到妖怪，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迫切地想要背着人类和山羊精聊聊。 山羊精这才看向金曦，他似乎也认出了金曦，眼睛一亮。 陶叶干咳了一声，将手从山羊精的怀里抽了出来，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店里的大厨，杨山。这是我的老朋友龙嘉言和他太太金曦。” 说着，就领着龙嘉言和金曦往龙嘉言的固定包厢里走。 听到山羊精的名字居然叫杨山，金曦心道，这也太敷衍了吧！ “你店里居然请其他厨师了。”龙嘉言有些意外，陶叶看不上其他人做的东西，所以她的店一直以来都只有她一个厨师。 陶叶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她说：“你们绝对猜不到，杨山的拿手好菜是什么？” 金曦率先响应：“沙拉！” 陶叶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宣布：“锵锵！是烤全羊！” 金曦：？ 见金曦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杨山有些小得意地“哼”了一声，开始报菜名：“不光是烤全羊，烤羊腿、烤羊排、烤羊肉串儿，烧羊肉、炖羊肉、焖羊肉、爆炒羊肉、白切羊肉、铁锅羊肉、酸汤羊肉、羊杂锅仔……凡是羊肉料理，就没有我做得不好吃的！” 金曦大为震撼，然后就吃了个爽。 不得不说，杨山做的羊肉料理是真的很好吃！除了羊肉料理，其他的菜是陶叶做的，也相当的好吃，在这家私厨吃到的菜，都是金曦从未尝过的美味。 金曦吃得兴起，他的餐桌礼仪并不能算好，毕竟刚到人类社会，有时候筷子用得还不熟悉。但金曦吃饭的时候非常专注，而且从不浪费，所有的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 龙嘉言看金曦吃饭，觉得颇为开胃，都跟着多吃了不少。 金曦饭饱茶足，借口说要去洗手间，便单独行动，闻着味儿摸去了厨房。而那头杨山正好也想找金曦，估摸着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也从后厨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两只妖碰了个正着。 杨山朝金曦比了个手势，两个人躲进了杨山的个人休息室。
第4章 04 龙太太上岗 虽然在来找杨山之前，金曦有许多正经话题想说，但见了杨山之后，金曦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喜欢烹饪羊肉！” “我做的羊肉难道不好吃吗？！”杨山反问。 金曦抿了抿嘴，诚实回答：“超好吃的。” 杨山“哼哼”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凭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精神，刻苦钻研羊肉料理，才得到了这份薪水超高的工作，我获得永久居住权交的税，是全凭自己！” “哇，那你真的好厉害！”金曦说。 杨山持续得意。 “我就不一样了，我全靠和龙先生结婚。” 杨山：…… 金曦：“你知道和人类结婚后，有什么讲究吗？我们那片只有我一个妖来人类社会了，我之前完全没有听过相关的事情。” “我也想跟陶叶结婚，但她不愿意。”杨山叹了口气，这才回答金曦的问题：“其实没什么讲究。唯一要说的，就是妖怪和人类生下来的孩子，几乎全都是人类。和人类结婚的妖怪，不仅要承担失去爱人的痛苦，还注定会看着自己的孩子也死在自己前面。” 金曦想，还好他跟龙先生结婚只是互利互惠，而且他们两个雄性也生不出孩子。他有些好奇，杨山明明知道这件事，他还想要和陶叶结婚吗？ 但看杨山的表情，金曦也知道答案。 金曦和杨山没有太多旧可叙，只不过是难得遇到同类。金曦和杨山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微信，就结束了这次碰头。 从陶老板的私厨出来，金曦就要去小真的咖啡馆打工，龙嘉言也跟着。咖啡这种饮料，龙嘉言并不陌生，但他却接触的不多，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茶。 咖啡馆每周会有一个主题日，今天的主题恰好是小动物。店里的女服务员们全都穿上了兔子装，还戴上了兔耳朵。 小真给大家选的兔子装并没有很暴露，也没有显示女性的身材，是那种非常可爱的毛茸茸的衣服。但是“兔女郎”这一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门口路过两个男人对着店里的女服务员们指指点点，发出下流的笑声，然后就结伴进店了。 这段日子下来，金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土狗了，他已经懂了一些人类肮脏的暗示。他很不高兴，但是作为服务员，金曦也不可能做出赶客的事情。他有些担心龙嘉言也会有类似的偏见，解释道：“龙先生，这是一家很正经的店，只是每周会有一次类似的活动，服务员会打扮成特定主题的样子，但也是很正经的……” “我知道的。”龙嘉言点点头，语带笑意，“只是比起兔子，我更喜欢小狗。” 金曦听了这话，原本的不开心一扫而空，他笑得阳光灿烂：“我也是！” 龙嘉言点了一杯咖啡，没一会儿，就看到金曦端着一杯咖啡和一块小蛋糕来给他送餐。 虽然金曦的本体是一只很大的狗，但是他的脸漂亮又乖巧的脸，配上那身兔子装，和头上那双会一晃一晃的兔子耳朵，居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龙嘉言想，金曦还挺适合兔子装。 “龙先生，谢谢你中午请我那么好吃的饭，我很开心！”金曦将小蛋糕往龙嘉言手边上推了推，还贴心地在边上放了一个小勺子，“请你吃小蛋糕，希望你也开心！” 龙嘉言拈起那根花瓣形状的小勺子，在小蛋糕上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口感还不错。他朝金曦笑了笑：“谢谢，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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