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只能看向管家。 管家忙上前一步:“秦先生?” 秦砚道:“傅总喝醉了,你找人扶他上楼休息吧。” 管家下意识看向傅岳庭。 傅岳庭抬眸看他,漆黑的眸光锋利慑人,生生把他逼退一步。 见状,秦砚皱眉:“怎么?” 管家又看老板一眼,咽了咽口水:“秦先生,先生不喜欢让人近身,能不能麻烦您一趟,送先生上楼?” 秦砚沉默着。 他自知,这一趟送了,他今晚就出不来了。 “秦先生?” 秦砚低头看向傅岳庭。 可能是困了,傅岳庭凌厉的凤眼已经半睁,密长的眼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睡着,唯独抓住他手腕的力道,一直没有松懈。 不是第一次了。 秦砚很清楚傅岳庭喝醉之后的奇怪坚持,没有在意。 其实即便和傅岳庭一起睡下,对他来说也是有利无弊,仅仅是整整一夜的高质量睡眠,就是难得才有的好时机。 只为这一点,傅岳庭就算夜夜喝醉,对他也没有坏处。 至于眼下,他只是不想让傅岳庭第二天起来觉得尴尬。 现在听到管家委婉的催促,他暗叹一声,反手扣住傅岳庭的手腕:“走吧,我送你上楼。” 管家有些担忧。 他的老板,他很了解,这种情况他虽然还没见过,可平常时候,哪有人对傅岳庭这样说过话?老板就算喝了酒,看刚才的眼神,说不定更不好惹—— 他正想着,就见他那冷酷无情的老板,轻飘飘随着秦先生的动作起身,脚下一晃,又轻飘飘晃进秦先生的怀里。 管家:“……” 真的醉了? 见状,他忙上前去扶,就见老板那双寒星似的眼睛又转过来,语气也掺着冷冽。 “让开。” 管家:“…………” 这……
第64章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怎么…… 秦砚扶傅岳庭上了楼。 和他想的没错。 上来之后, 他就没能下去。 好在时隔这么久,他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可能是太久没能有这样好的睡眠质量,加上最近没再定闹钟, 他第二天直到天色大亮也没有睡醒。 傅岳庭则又在秦砚之前醒来。 看着秦砚近在眼前的脸, 他本该习惯了, 可属于秦砚的体温丝丝缕缕缠绕过来, 从耳畔拂过的滚烫气息惹起的阵阵麻痒更不受控制地四处蔓延,最终蔓延到不该蔓延的地方去,他僵了僵,只能小心往后退了退, 拉开距离。 在睡梦中感觉到怀里的动静, 秦砚稍稍蹙眉, 按在傅岳庭腰侧的手紧了紧,低沉微哑的声音从薄唇中挤出来,还在胸膛震颤:“别动。” 傅岳庭以为他已经醒了,动作僵在原地, 看他一眼,却只看到仍然闭合的双眸, 放松之余,又悄然升起一抹失望。 也是。 秦砚如果真的醒了,不可能会说出这句话。 傅岳庭用目光描绘着秦砚的脸,良久,也缓缓闭眼。 再过三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他后天要出发去母亲的家乡, 会有三天和秦砚分隔两地,昨晚喝醉,他也只是想在出发之前,和秦砚再最后亲近一次。 虽然这样的举动不够光明正大。 可莫名的,他知道秦砚不会丢下他不管。 也果然…… 傅岳庭静静躺着,唇边无声勾起一抹弧度。 他轻轻抬手覆在秦砚的手背,渐渐又在耳边节奏绵长的呼吸声中睡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人同时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叫醒。 “先生,您醒了吗?” 是管家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刚放下手,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 家里早中晚餐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按照傅岳庭的作息,这会儿早该起来了才对,可今天厨房的早餐都准备到一半,这里还没点动静,他只好上楼来问。 傅岳庭睡得浅,在敲门第一声就醒了,睁眼后,他先看向秦砚。 秦砚眼睑动了动,眉心皱起浅浅一道刻痕,显然是要醒的迹象。 管家的话音刚落,他也睁开双眼。 看到傅岳庭已经醒了,简单打个招呼:“早。” 嗓音还是带着初醒的沙哑,低沉得磁性,胸腔的震动立刻传染给和他零距离接触的傅岳庭。 “早。”傅岳庭掐住大腿,面色不改,接着才对门外道,“我们马上就好。” 管家应了一句,刚转过身,又一脸疑惑。 我们? 老板房里有人? 他对面,宋景明打着哈欠走过来,见到他问:“你好,你有没有看见秦砚?” 管家回过神,摇头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见到秦先生。” “那大清早的,这是去哪儿了。”宋景明自言自语完,才想起管家,“哦,谢谢啊,你忙。” 话落又继续往前,回到秦砚房间,打算等人回来。 结果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 他下意识看过去一眼。 秦砚正从隔壁出来。 傅岳庭走在他身后。 见到他们,宋景明和管家钉在原地,愣住了。 只见两人身上的衬衫,是皱的,西裤,是皱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知道刚醒。 这…… 这是…… 秦砚打算回房间冲个澡,一只手正解开衬衫纽扣,这场景就更让宋景明眼球充血。 管家很快联想到今天老板的第一次起迟。 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什么,他不去深想,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宋景明还没愣完,他看着秦砚,又看看傅岳庭,大脑一片空白:“你,你们……” 他的大脑实在容量太小,以至于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就直接卡壳了。 秦砚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脚下也是一顿。 但只道:“怎么?” 宋景明张了张嘴:“你们这是……” 秦砚说:“昨晚傅总喝醉了,我扶他上来,顺便照顾他一晚。” 这语气理所当然,无端叫人信服,宋景明再去看秦砚的脸,也只看出问心无愧四个大字,加上这个解释比他想的那个可能合理太多,所以尽管心里还满是茫然,他也没再追问,跟着秦砚回到了卧室。 “关门。” 宋景明一慌,抬手揪住衣领:“关门干什么?” 秦砚回脸看他一眼:“洗澡。” 宋景明看出这一眼里的嫌弃,干咳一声才说:“那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和韩叔挤了一夜,但是好像没和傅岳庭打招呼,我要不要去跟他赔个礼道个歉之类的?” 秦砚已经走进浴室:“刚才怎么不说。” 宋景明:“……” 刚才,他哪里还记得这件事。 秦砚说:“吃饭的时候说一声吧,他性格很好,不会计较这些。” 听到后半句,宋景明不由回想起这段时间和傅岳庭的交集,以及江湖上关于傅岳庭的传说。 傅岳庭性格好吗? 大哥,那只是对你吧?? 但是秦砚已经关了浴室的门,他也没兴趣隔着水声聊这些,就转身离开。 他走后,秦砚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傅岳庭也正好出门。 再见到秦砚,傅岳庭心里有些紧张,表面不动声色。 刚才宋景明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不确定宋景明会不会对秦砚说什么。 并肩往前几步,他才试探着说:“抱歉,昨晚又麻烦你了。” 秦砚道:“没关系。” 傅岳庭转脸反复看他的神情,没发现任何异常,才稍稍放松。 到了餐室,宋景明迎上来:“傅总。” 和秦砚聊过之后,他早就想好说辞,和傅岳庭一见面,就不好意思地把昨晚的情况解释一遍。 和秦砚想的一样,傅岳庭没有在意这种小事。 过了一会儿,韩峰和简雪也进来,正好转了话题。 接着大家吃完一顿早餐,还没离桌,韩峰就迫不及待邀请傅岳庭:“昨晚在这儿吃了一顿,之前说得好的,今晚岳庭也到秦砚那边去吃晚饭啊!” 傅岳庭当然答应。 韩峰笑着说:“那我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简雪举手:“我也帮忙!” 宋景明这个周末也难得闲着没事:“那我也去打个下手。” “秦砚那边冰箱都是空的,我们得先去买菜。”韩峰说完,一拍脑袋,“哟,忘了,家里一些洗脸刷牙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呢!今天也得买。” 宋景明说:“那一起买了呗。” 韩峰有些为难:“怕时间不够啊……” “让景明跟着你去买菜。”秦砚说,“我去买日用品,你列个单子给我。” 韩峰赶紧去找纸笔,又被宋景明拉住,直接记在了备忘录里。 东西大大小小,零零碎碎,还没记完就翻了页。 见韩峰眉头紧锁,还在想有什么遗漏,宋景明问秦砚:“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拖回来?” 秦砚说:“送货上门。” 宋景明:“……也对。就是这些东西找着麻烦,你一个人,不知道要来回跑几趟。” 听到这句话,韩峰停止思考:“那……我减几样?” 秦砚说:“不用,我今天没事要忙,不赶时间。” 韩峰还是犹豫:“可你一个人……” “我今天也不忙。”傅岳庭适时开口,他看向秦砚,语气似乎如常,“我陪你一起。” 宋景明又惊呆了。 这几天,他总是对秦砚和傅岳庭之间的关系感到愈发陌生。 这是傅岳庭? 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傅岳庭,会这么热心肠吗?? 秦砚说:“真的不忙?” 傅岳庭说:“真的不忙。” 宋景明还以为秦砚是要婉拒,还他一个正常的世界,结果就听到秦砚的声音又响起。 “好。”秦砚说,“走吧。” 两人说走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宋景明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他们的背影。 宋景明愣愣去问韩峰:“韩叔,秦砚和傅总,关系一直这么好?” “你这是什么怪问题,他们关系当然好了。”韩峰笑着说,“岳庭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等秦砚的婚事定了,怎么也该给他再找一个!” 对于韩峰的催婚言论,宋景明已经见怪不怪,听到这句话,他只挠了挠下巴。 难道是他太大惊小怪了?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傅岳庭?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韩峰拍了他一把,“咱们得赶紧去买菜。” —— 在韩峰两人上车的时候,秦砚和傅岳庭正在去商场的路上。 傅岳庭很少亲自购物,连商场的地址都不知道,好在地方就在附近,也非常容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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