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这种小骗子? 难不成是因为以前不小心拔了他们妖族圣人长老的胡子,又或者是因为半夜踢了个秃驴的房门,还是以前去某个神皇那里砸了他的雕像? 师无咎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 他以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人看见他大气都不敢喘,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人族欺负到了这个地步? “师前辈。”周长庸知道自己之前将人给得罪狠了,这棒子给过了,如今就应该要给红枣了。 “……什么事?”师无咎有些警惕的看着周长庸,生怕对方又说出什么话来。 “师前辈,这些日子多亏由您在旁保护,在下一直感激于心。” “呵呵。” 师无咎就算再蠢,连续吃了几次亏,现在也学聪明了。 周长庸这人的话,十句话你只能信一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这一次前去彩云夫人的寿辰宴会,前辈您在这道场也有些无聊,在下做了个小玩意儿,可以帮前辈解解闷。”周长庸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只是在玩这个时候,不能用法术,不然就不好玩了。” “笑话,本座纵横多年,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师无咎不屑一顾,“那些什么千年不遇万年难寻的东西,本座看都看烦了,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人族献殷勤?” “在下保证,这个小玩意儿在九天十界里绝对没有出现过。”周长庸敢打包票,“而且这玩意儿一个人玩没意思,必须多几个人才有意思。所以,我会将三姐妹还有应竹春都留下来,陪前辈您打发时间。” “那三姐妹也就罢了,应竹春是你的星鬼,你也舍得留下来?”师无咎有些意动,但又不能被周长庸看出来,因此忍的有些难。 “应竹春一直在炼丹,我也怕他炼傻了,他本来就不算聪明。”周长庸无所谓的笑了笑,“再者,我如今好歹也是大乘期修士,别的不说,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周长庸就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好些个方块。 方块上的图案十分简单,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连这方块,也不过是普通玉石所做,实在没有值得多看一眼的。 “你就用这座东西应付本座?”师无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周长庸一直这么过分,就算拼着被生死簿反噬,他也要给周长庸一个教训! “前辈莫急。”周长庸打开生死簿,将三姐妹给放了出来,慢慢给师无咎和三姐妹说明游戏规则,“此物名为麻将,它必须由四个人才能玩,比如这胡牌就……” 次日。 “周兄,你师兄一个人在道场真的好么?”陈化雨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周长庸肯定回答道,现在师无咎和三姐妹玩麻将玩的可开心了呢。 三姐妹本来就已经死了,只要作为生死簿主人的周长庸这边能够一直提供死气,她们就不会累,也不会消散,完全可以陪师无咎好好玩。 在出来之前,师无咎和三姐妹已经玩了足足一个通宵。 师无咎这打牌技术不行,但是摸牌的水平倒是不错。 三姐妹如此默契,三打一居然也只能和师无咎互有胜负。原本还想要让着大美人的三姐妹也不得不打起了“姐妹牌”,免得自己输得太难看。 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师无咎是不会作妖了。 没有师无咎在,周长庸也松了口气。 这寿宴上人多眼杂,万一有不长眼的惹到师无咎,周长庸不确定自己可以每一次都将人给拦下来。 “好吧,我总觉得你们不像是一般师兄弟。”陈化雨摸摸脑袋,有些不解,“不过看样子你们倒是很关心对方,上次我说错话也是你师兄为你仗义执言呢。” 他们是关心对方会不会早点死吧。 周长庸也不去解释,他和师无咎的关系一时半会儿的确难以说清。 “我们还是早些去寿辰宴会上看看吧,也好查探一下万年秋实的动静。我猜测,收到口信的人,恐怕都会出席这一次的宴会。”毕竟彩云夫人的儿子在哪儿,还需要探查。而探查的时机,自然是这一次的寿辰宴会了。 彩云夫人的道场葫山,称得上是这西疆的一片灵气汇聚之地。 她座下的三千弟子,有男有女,其中不乏天赋出众之人,在这西疆当中也颇有名声。 陈化雨和周长庸去的不算晚,但是前去贺寿的人已经排到了山脚下,这四周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修士。御剑飞行的、乘着妖兽的、架着马车的,应有尽有。 恐怕这西疆上上下下的修士,全部都跑到这里来了。 “不愧是彩云夫人。”陈化雨见到这人山人海的场景,颇有些唏嘘,一想到如此声望的彩云夫人,居然也挡不住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害她的儿子,就更加让人感触良多了。 “这不是陈道友么?” “他就是那个天才炼丹师陈化雨?” “陈兄!” …… 陈化雨显然忘记了自己也算是盛名在外的,如今他和周长庸一同出现,不少修士就连忙过来拉关系了。 这么一个厉害的炼丹师也得好好亲近亲近啊,哪家修士修炼会嫌弃自己的丹药少啊。 “陈兄,我独自一人去转转。”周长庸低头笑了笑,显然不想成为这闹剧的主角,更不想被人给围观。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也十分安全,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周长庸就十分没有良心的抛下陈化雨走了。 他一个人,挤入人群之中就好似水滴入海,哪里还能找得到他的身影? 陈化雨不得不板着一张脸,应付这越来越多的修士们。 周长庸没有急着前去山顶,反而先去四周转转,重点去找寻彩云夫人的那些弟子。 虽然他和陈化雨说,也许彩云夫人根本就没有儿子,一切只是一个闹剧,但这个可能性实际上微乎其微。对方既然精心设计这么多,就不可能是在做无用功。 彩云夫人是真的有儿子,这儿子可能还对她来说很重要,又或者这儿子本身就有特殊之处。 在这修真界里,既然有王七十五剑这样的天生剑体,有陈化雨应竹春这样的炼丹天才,自然也会诞生出一些对己身无益却有利于他人的体质。 按照周长庸的猜测,这彩云夫人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出现于人前的可能性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她这个儿子很可能是天赋异禀,而且这天赋可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还有一种就是她这儿子不能修行或者干脆病弱,是她的软肋,不能被人轻易发现。若是别的可能性,难以想象彩云夫人在西疆这样的地位也会如此小心谨慎。 但不管是哪种猜测,都可以证明彩云夫人对这个儿子很看重。 而越是小心谨慎的人,就越是会求万事周全。 她儿子也是一条人命,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天天被关着。想来,还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可能性更大。 易地而处,如果我是彩云夫人,肯定要将自己的儿子放在自己看得见又摸得着的地方,免得他出事,但是又不能被人发现他的身份。 如此一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给自己儿子换个身份,让他作为自己的弟子进入葫山。 她有三千弟子,只要小心一些,谁会知道她特意关照哪个弟子?她的仇人也不可能从三千人里将自己儿子挑出来。 若是再顺利一些,以后将自己儿子变成自己的衣钵传承,也不是难事。 因此,周长庸将目光放在了彩云夫人的男弟子们身上。 就算他猜测错了也不打紧,这些弟子追随彩云夫人多年,若能从他们口中打听消息,也肯定比那些不知道传了多少道的消息来得靠谱。 “笨死你了,你呀还是去一边玩去吧,客人这边我来招待,你那针法再练不好,下一次考核不过你就要变成记名弟子了。”葫山的一个内门弟子对着交好的小师弟说道。 “哦,我知道了。”被骂的小师弟低着头,很是羞愧,“我居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行了行了,现在我很忙,等我忙完了和你慢慢说。” 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个挨骂的小师弟郁闷的走到一个小角落,拿出一根针来,默默的戳着小人身上的穴道,一看就不是在正经学习。 周长庸将这场景看在眼里,就决定是这个人了。 常言道“鬼迷心窍”,鬼修之中也的确有一门法术,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只是周长庸以前不常用这个法术,因为他修为不够,一旦控制的不好,说不定人就废了。不过如今他收了应竹春之后修为大有提升,倒是可以稍稍放开手了。 一点安抚人心的话语加上小小的法术,周长庸很快就哄得这个小弟子和盘托出了。 “师父最喜欢的男弟子?没有啊,我们师父更加喜欢女弟子,对男弟子都一视同仁的。因为师父说,女子作为医修胡更加细心,而男弟子总是学到一半就会被剑修法修的功法给迷住走人。”小弟子说这话的时候还觉得十分的不忿,“虽然的确有一些师兄都是这样,但也有很多师姐师妹也忍受不住医修的艰难而离开啊,师父偏心!可是,偏心我也不能怎么样。” 看来是相当委屈了。 周长庸觉得有些好笑,他又换了一个角度问。 “那你师父平时骂哪个弟子骂的最多?”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虽然这话不全对,但以彩云夫人的实力和名望,若是对人毫无期待,又怎么会去骂人?她只需要将人赶走就是,多得是人上赶着来当她的弟子。 “师父骂白师姐比较多,因为白师姐总是不认真修行,常常闭关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而且还传出她有虐待普通侍女的恶习,师父为此骂她很多次了。” “还有呢?” “还有月师弟,他天赋很高,但是吊儿郎当的,招惹的风流桃花很多,常常会有其他门派的女弟子前来解决情债。师父以前出门做客,还被月师弟的一个红颜知己给堵住了,师父回来之后将月师弟关了足足五年。” “你说的这个月师弟,是什么情况?”周长庸听着,觉得这个似乎有点戏。 “月师弟他……” 小弟子正要说话,周长庸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飞快的凑了过来。 速度很快,也很小心。 可惜对方的修为并没有比他高,故而被周长庸发现的很快。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别人看过来也只会觉得他在和彩云夫人的弟子套近乎而已,怎么会引人注目? 周长庸心思急转,撤回了那迷惑小弟子的法术,小弟子恍惚了一会儿,清醒了过来,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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