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无法集中意识,顷刻间就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我看见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体温正常且偏凉。 这种感觉很舒服,如岁月静好的闲适瘫软。 我眼前浮现墨真痛苦的表情,和烧成炭火一样的皮肤。 墨真呢?墨真他在哪里? 不会是,焚毁成灰了吧?! 他是不是个傻瓜? 迷情春药是这样解的吗? 与其说这叫救人,不如说是以命换命。 多猛烈的药,他就是头牛也承受不住... 旁边的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水一直在流淌着,听不见其他任何动静。 我凝神听了片刻,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 起身走过去,果然,看见他衬衫都来不及脱掉,整个人泡在浴缸里。 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浇在他身体上,再填满浴缸,溢了出去。 仅仅是冲点冷水就行吗? 看他那依旧燥热的皮肤,脑瓜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并没什么卵用。 倏然,右肩一松,睡裙歪歪斜斜往下滑,原来是肩带断了。 这可是我最珍惜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竟然被扯断了肩带!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怒气冲冲地一把扯上他的衣服,把他摇醒。 “墨真,快醒醒,你起来!” 他皱紧眉头,难受中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你醒了?没事就好。” 我依旧不依不饶地摇晃着,溅起层层水花。 “我衣服肩带被你扯断了,你得赔!” 他有些不耐烦,却依旧回应了我。 “好,若我这次能扛过去,就赔你。” “不行,这是我最珍贵的衣服,现在就赔!” 他甩开我的手,一把推开了我。 “温招娣,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不许再靠近我!” 地上湿漉漉的,我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冰冷袭上皮肤。 “墨真,你竟敢推我!” 我气不过,爬起来就上前薅着他的衣服,把他从浴缸里拽了出来。 “你给我出来,现在就出来!” “你扯坏我的衣服,我也要扯坏你的衣服!” 我在他跟前,像个炸毛的刺猬,胡搅蛮缠地在他衣服上撕扯着。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湿漉漉的我拎起来,走出浴室。 “好好待着,别闹了,我现在没空管你。” “你又想扔我,是不是?” 果然,他走到大床前,抬起胳膊就准备顺势把我扔出去。 猝不及防,在我身体倒下去之前,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如此这般,他也被这股惯性拉扯,踉跄地倒在床上。 “温佳怡,闹够了没有?” 他通红的脸上,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 我吓得一哆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衣服被你溅湿了,我冷...” 他扭头目光扫过我的身体,确实没一处干的地方。 但正是这一眼,让他浑身的体温比刚才更烫。 喉咙重重地吞咽着,他鼻腔里的热气喷到我的身上。 “你若真算个男人,就给我暖和暖和。” 他言语温和了些,不再怒目圆睁地瞪着我。 “温招娣,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我仰头对上他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他。 “怎么?不敢?那就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 话音未落,眼前一阵阴影袭来,他翻身将我扣在身下。 “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虽然心中慌乱无比,被他猩红的双眼震慑到有点发抖。 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身体前倾向他又靠近了些。 “我就说了,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还有,你的湿衣服也很凉,不许把它贴在我皮肤上。” 他抿了抿嘴,直起上身,脱去身上湿透的衬衫。 扔在地上,睨着眼睛看我,一副探究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在床上挑衅一个男人,会是什么后果?” 看着他通红赤裸的胸膛,我心疼地伸手摸了一下。 手指划过他的腹肌,传来阵阵暖意。 “啧啧啧,身材不错啊。” “可惜,只会嘴硬威胁,心里却软得像个棉花。” “墨真,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太了解你了。” “只要我不同意,你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 “哦,对了,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过,就算是求他,也不会再碰我一下。” 我轻咬着嘴唇,狡黠地看着他,时不时还用手指在他身上戏谑一番。 “怎么不说话了,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唔——” 一个霸道又凶残的吻,狠狠揉在我嘴唇上,瞬间开始肿胀疼痛。 他用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恨不得把我按在他的身上。 左肩传来一阵温热,是他的手掌寻到另一处肩带,凶巴巴地一把扯下。 我知道,他现在不是平日里那个极尽温柔的墨真,而是一个疯狂的掠夺者。 湿透的睡裙已经不再需要,被揉成一团扔在一旁。 我知道,他需要我,需要释放身体里的能量。 他知道自己中了毒,也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和毒素对抗,稍有差池身体就会不受控制。 即便是这样,他也以为自己能抗。 呵——真是笨蛋! 你拿命救我,为什么却要自己去扛? 他的手掠过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力气很大,也很疯狂。 冲动完全侵蚀了大脑,不甘服输的猎物会令野兽更加疯狂。 我知道,这很痛,会受伤,但比起墨真的一条命,算是值得。 这种痛,两个人分担,好过一个人痛苦的煎熬。 一场缠绕攀织的水乳交融,一场破釜沉舟的博弈抗争。 咫尺见方的一张软床,硝烟四起的无尽沙场。 那我便陪着你,一起扛...
第147章 他命里的灾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散了架。 终于,长长的一声闷吼之后,掐住我腰间的双手渐渐松开。 他完成了这场战役,把我轻轻搂在怀里,重重倒了下去。 上半身疼痛,下半身麻木,令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我终于明白了墨真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已经找回她了吗?”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 眼前不断浮现的画面里,缠着墨真的,是我。 墨真他一直要保护的,也是我。 自从他出现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恐惧迷茫,到坚定执着,从试探犹豫,到勇往直前。 后来的我,做了很多从来很渴望却不敢触碰的事情。 后来的我,开始越来越被自己肯定。 后来的我,喜欢那样的肆意人生。 唯一想不起来的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忘了这一切? 呵—— 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尤其是捉弄墨真。 自从遇上我,似乎一直都是状况不断。 要么就是遇险,要么就是渡劫,生死一线的境况,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忽然想起我妈说过,我就是个灾星。 我出生的时候,同时成为了墨真的契约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家打破了世世代代的厄运规则。 我妈不仅没有死丈夫,更摆脱了赤贫如洗的魔咒。 缓解了她心中的怨恨,才能让我安安生生过了十八年。 可笑的是,一开始,所有人都惶恐地认为,这十八年的平安富贵,是契约主拿来交换我的筹码。 在所有人心里,这个契约主,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 他们把我锁在三楼的诡异婚房,把我变成献祭新娘,我在巨大的恐惧中也恨过,怨过。 但是后来,渐渐地,我懂了,那些世世代代的魔咒,曾经压在我那些女性先祖的身上,压迫了整整一生。 比起他们来,我要幸运很多很多。 至少我遇上了他,改变我人生的墨真。 不,应该是说,拯救了我人生的墨真。 可是,他拯救了我,却献出了自己。 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是墨真生命里的灾星? 此时此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他,生出渴望和他相守一生的想法。 但是,想想十八岁以后发生的种种,他几乎是因为我,一直过着跌宕起伏的日子。 一生那么长,还会遇见些什么,我不敢想。 更害怕的是,若在遇见危机,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绝处逢生。 比起我爱他,现在更害怕的是,失去他。 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那个愿意全心全意为我付出,愿意拿命保护我的人。 是的,我又胆怯了,心底的懦弱让我后怕不已。 我能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现在,抓住这份短暂的拥有。 我睁开眼,墨真的胸膛在我眼前。 他深深地陷在软床里,胸口正常有节律地随着沉睡的呼吸起伏。 体温已经正常,我很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帮助他扛过了性命攸关的一劫。 他所有的劫,都是因我而起。 他本是冥界朝帝,天赋异禀,前途无量的朝帝。 现在却损了异灵,连这些对他以前来说毫不起眼的药性,都能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没了身份,残存着虚弱的异灵,落魄至此。 若仍旧还要守在我身边,或许会尽失他自己百万年的修为,甚至自己的命。 这一次,我不敢赌,因为我怕输。 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稳定的心跳,像远方的钟鼓声一样让人心境安宁。 “墨真,等你恢复后,我们分手吧。” 我闭上眼睛,轻声呢喃,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身体蓦然抖动了一下,随后又拢拢双臂,把我抱得更紧。 这一刻,我知足了,我爱他,他也爱我。 所以,我想放他回去,做他该做的朝帝。 就让这最后的时光,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倏然,一个吻,落在我头顶的发丝。 他喃喃地说:“抱着你,像在做梦一样。” 我轻笑一声,带着质疑的口吻。 “冥界的朝帝,也会做梦吗?” 下一秒,他停止了呼吸,仿佛时间静止一样。 接着,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从怀里捞了出来。 “你都想起来了?你都找回来了?” 他抓起我的手腕,看着上面的冥懿乌镯。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我的身上,发出幽幽紫光。 “啊!痛...” 身体活动时,才发现刚才的安心舒适都只是暂时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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