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沈家苏家两家都会很忙,请诸位有时间的来帮帮忙,沈某在此先谢过乡亲了!” 话音刚落,我感觉身子一沉,被沈云霄硬生生拉着一起给大家鞠了个躬。 一个鞠躬下去,我就已经成了临城所有人嘴里,口口相传的未来沈家少奶奶。 迷迷瞪瞪回到家,一向门可罗雀的苏家破院子挤满了人。 个个都是来道贺,来送礼的势利眼们。 爹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老泪纵横地抱住我,说自家女儿后半生终于有了依靠。 如此,他们就算是现在闭了眼,也能瞑目了。 我能说什么,当着众人,当着爹娘的面反对这门婚事? 拉倒吧,这可是我老祖苏千雪的爹娘,再把他们气出个好歹,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无论如何,沈家的事只能在沈家解决,不能把这老两口牵扯进去。 苏家热闹了这么久,终于迎来了大喜的日子。 接亲的队伍足足摆了几里远,富甲一方的沈家办喜事,十里红妆都不在话下。 家里忙着操持成亲的事宜,我也一刻没闲过,悄悄帮他们收拾行李。 早就和爹娘说,这破屋子不用再住下去了,抽空把行李收拾收拾,什么都不用带,简简单单就好。 被一群喜婆围着,梳妆打扮,喜服首饰,叮铃咣啷地上花轿。 身后是苏千雪的爹娘依依不舍的神情,看得我都有些动容,差点两眼一红也要落下泪来。 “阿爹,阿娘,别太想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 这沈家挑的吉日可真是好啊,花轿刚接上新娘子,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没走几步,这老天的脸说变就变,稀里哗啦就下起雨来。 我记得是在哪儿听说过,成亲当天下雨,不是个好兆头。 说明那接亲的人家坏事干得太多,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可不就是嘛,我现在要去的,不就是一个狼窝子吗? 想想苏千雪前世嫁进沈家遭过的罪,过得那叫个提心吊胆,生死一线。 重活一世,阴差阳错的,我还要替苏千雪再进一次他沈府的大门。 不过,这一次,嫁进来的可不是苏千雪那个小绵羊,而是我这个刺毛母夜叉。 当初你们是如何欺负苏千雪的,这一次让你们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想着想着,花轿外的雨越下越大,郊外的土路直接被这支长长的队伍踏成一片泥泞。 所有人都苦不堪言,只有我在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心想着连老天都肯助我一臂之力。 进城之前,路过一处废弃的屋子,我给喜婆提议,在这里先避避雨待休整好了再进城。 沈家接亲可不是一般的喜事,整个队伍就这样狼狈地进了城,岂不是让临城的人看笑话? 喜婆立刻明白了意思,连忙招呼着大家赶紧停下来,把脚上身上的泥都擦一擦,衣裳妆容重新整理一番。 喜气洋洋的进城,热热闹闹地进沈府,这事办妥了,必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沈家新房里,红烛红帐红盖头,到处都散发着朦胧的喜庆意味。 可是,新婚之夜,新郎却迟迟没有进来,留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 外面还在热闹地宴请宾客,没人注意到安静新房里的动静。 悄然间,一个黑影暗暗来到新房外,顺着窗户缝隙,伸进去一支管子就是一通乱吹。 迷烟! 这可不是一般的迷烟,别说是个娇弱的新娘子。就算是个精壮大汉,也能瞬间给你整迷糊。
第182章 大仇已报 第二天,整个临城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议论昨夜沈府里发生的事情。 县长昨天去沈家喝喜酒,谁知这一去,便把命搭了进去。 宴席还未结束,县长的随从过了很久,才发现大事不妙。 遂派了人在沈家四处寻找,寻到一处偏僻的卧房,才发现县长已经死在了里面,身上被捅了几刀,鲜血流了一地。 县长死了! 这事可大了,那官府里的人,能轻易放过沈家吗? 不消几时,带枪的官兵就把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沈家平时和县长交情颇深,也不像是有仇的样子啊?” “我昨天也在沈家喝喜酒,听见好多离奇的怪事。” 旁边的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让这个目睹了现场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额...不好吧,我若是言多传到沈家人耳朵里去,那沈家会不会找我麻烦啊?” 旁边的几个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径直地大声嚷嚷道。 “你怕个什么,那沈家都被抓进大牢里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呢!” “就算是听见了又如何,在他沈家谋杀县长,你说这次沈家能脱得了干系?” “怕是以后,沈家在临城再想立足,都难上加难喽!” 那位自称目睹了一切经过的人,想想朋友说的也不无道理,遂放下一颗心来。 “那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再上两坛好酒,多整几个好菜,待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嗞」了一口酒后,那人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便在众人催促下娓娓道来。 “我跟你们说啊,县长在一个卧房里被找到的时候,死得那叫一个惨啊,裤子都脱了。” “什么,那贼人莫不是个变态吧?杀人还要脱裤子?” 桌子上另一个喝酒的,脑回路似乎和别人不一般,瞬间就跳起来兴奋不已。 “呀呀,我知道,一定是那贼人有特殊癖好,喜欢割那玩意儿,快说说,到底得手了没有?” “啊呸,想什么呢,没有没有,裤子是脱了,那玩意儿还好好地长着呢。” “那刀子是捅在胸口,刀刀都命中要害,一看就是杀人惯犯,没捅进裤裆里。” “嘶——” 一听说是个杀人惯犯,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沈府里居然藏着杀人惯犯,这还了得!” 「嗞」一声,一口酒下肚,继续说。 “谁说不是呢,发现县长死了的一瞬间,管治安的大队长就看出来不是一般人所为。” “当时就把沈府给围了,我原本还怕沾上祸事,准备逃出去,谁知道刚到大门,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我,吓得我连忙老老实实滚回去。” “当时整个沈府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乌泱泱的带枪官兵挨着搜,把每个屋子都砸得乱七八糟!” “最后,还真搜出来几个土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说着说着,旁边一个性子急的插进话来。 “诶诶,说跑偏了,刚才那件事还没说完呢,到底为什么裤子被扒了?” “难道是土匪干的?这土匪跟县长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到底查出来了没有啊?” 众人都看向唯一一个在现场的知情人,竖起耳朵听他说。 “别急啊,这不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嘛!” “当时我也害怕,不过还是仗着人多也凑过去看了。” “其中有一个土匪,是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却穿了一身大红喜服,当时天黑乍一看还以为是新娘子呢!” “啊?”“啊?新娘子?” “新娘子怎么变成土匪了?” 那人看自己已经把所有人吊足了胃口,便满意地又喝下一口酒。 “我跟你们说,那土匪开始还不认罪,可他手上衣服上的血也由不得他不认,枪口对着脑袋的时候,直接就全部招了。” “据他交代说,自己是被迷烟给迷晕了,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人要害他,一时情急就捅了刀子。” “那裤子根本就不是别人扒的,是县长自己脱的。” “哈哈哈——” 谜底揭开,顿时包厢里一阵哄堂大笑。 “感情那县长是把土匪当成新娘子了啊,怪不得猴急的一上去就要脱裤子。” “谁说不是呢,苏家小娘子长得那一副可人样儿,谁见了不动心啊。” “呀,这一说来,沈府还真是有一套!成亲当天就把新娘子迷晕送到偏房里孝敬县长大人,放眼整个临城谁家也干不出来这等龌龊的事情。” “沈家少爷怎么摊上这档子事,这不是活脱脱被他爹娘给坑死了吗?” “诶不对啊,土匪变成了新娘子,那真正的新娘子哪儿去了?” 这下把当事人给问住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怎么知道新娘子在哪儿?” “那官兵整整搜了一夜,把沈府上上下下恨不得连老鼠洞都掏出来,也没见着新娘子的影子。” “别说新娘子了,连新郎也不见了踪影...” 当大家还以为这个故事已经讲完的时候,当事人又开腔了。 “这个沈家,怕是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居然还有后事? “不是都查出来了吗?县长是土匪杀的,沈家就算脱不了干系,最多花些钱打点打点,这点事不至于家破人亡吧?” “就是,沈家家大业大,外面不知道置了多少田产商铺,连作坊都有好多个呢。” “哎...” 听他们讨论沈家家产的时候,当事人惋惜地叹了口气说:“烧光了,都烧光了...” “说来蹊跷,整个沈府都搜遍了,所有人都押在院子里审问,怎么就会失火了呢?” “还不偏不倚,就只是库房账房被烧了个精光。” “你们说的那些田产铺子作坊,还能留下多少?” “嘶——” 又是一阵唏嘘,众人皆感叹着世事难料啊!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就在整个临城的人都在议论沈家的时候,我悄悄在暗处已经换上了一身朴素衣裳,蒙上面巾,驾着马车飞速地往郊外驶去。 现在,大仇已报,是时候带着阿爹阿娘离开这里了。 之前就说过,苏家布庄被烧了个精光,继续留在临城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寻一处好地方,远离这繁华却复杂的临城,远离人心叵测尔虞我诈的地方。 苏千雪,待我替你报了仇,安置好爹娘,马上就去找你。 以后,再没人能加害于你,再没人能控制你,再没有人让你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那个沈云霄,这会儿估计已经和沈家人一同被关进大牢里,这辈子也别再想做大少爷了。 去死吧,渣男! 离我的家族远一点,休想再给苏千雪灌迷魂汤,别想再来祸祸我的老祖! 马车在郊外路上飞驰,远远看见那座破落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凄凉。 那些势利眼的人们啊,沈家一倒,估计更没人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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