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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鬼簿

时间:2023-10-10 00:00:24  状态:完结  作者:七弦未半

  还有一种可能,是近距离地接触了厉鬼,厉鬼身上的鬼气重,染到了活人身上。

  而怡红楼的这缕鬼气重,并不是将死之人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鬼气。

  那就有可能是从厉鬼身上沾到了鬼气,厉鬼大多怨气重,为祸一方,得尽早镇压住才是。

  林序在屋檐上快速地穿梭,感应着鬼气的位置。

  顺着鬼气的位置前行,最后,林序到了一间院子的房檐上。

  院子里有一人在翩翩起舞,鬼气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但此人身上没有任何怨气,也没有任何厉鬼身上的戾气。既然大致确定了是从厉鬼身上沾染来的鬼气,那只需顺着这人可能会常去的地方查探一番便好。

  林序这就打算着转身离去,但院子里的人却注意到了他。

  青殊往屋檐上看了一圈,道:“屋檐上是何人,请你下来。”

  林序暗道不妙,想必是这位女子把自己当作了贼了。他从屋檐跃下,落到院子里,与青殊保持着几尺的距离,他低下头,行了一礼,率先道:“抱歉姑娘,在下无意冒犯。”

  青殊见面前的男子,一袭青衣,右手指尖里捻着一张符纸,那符纸和他腰间悬着的一把弯刀都发着淡淡的幽光。装束虽不是道袍,但气质倒是和街上算命的倒是有一些相似。

  她心下了然,虽然修仙之人大多靠近仙山或者五大家族所在的长宁,但临安城是繁华之城,也常有修仙之人来到这里。

  修仙之人身上,通常有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气息。有人说那是仙气,也有人说那是灵气,常人若是接触过修仙之人,自然能体悟出此中的不同来。而林序浑身上下,便充斥着那股与凡人不同的气息。

  林序察觉到青殊的视线,连忙收起了符纸。月黑风高的,这符纸看上去又怪吓人。本就失了礼,再吓到姑娘就不好了。

  修仙之人青殊见过一些,但像林序这样气质出尘,看上去就灵力高深的,却不曾见过。青殊顿时来了兴趣,心里盘算着非要试一试他的深浅才行。

  青殊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修仙之人?”

  林序挠挠头,答道:“嗯。”

  青殊笑了笑,道:“那既然这样,你替我算算命吧。”

  这话林序倒是没想到,卜卦这门术法,向来讲究有缘人学之。而他并不是这门术法的有缘人。

  所以他根本不会算命。

  但他还是替青殊看了,主要是为了再近距离地观察青殊身上的鬼气。

  平常的鬼气都是有形有色的,像是一团影子一样跟随着人,但青殊身上的鬼气是无形的。像是虚无缥缈的烟雾,只知其有,却不只其为何而有。

  于是林序鬼气没探出个所以然来,命也没算出来。

  他虽然心里尴尬,但表面上还是装作高深的模样,掐了掐手指,编了些常见的术语:“姑娘龙睛凤颈,眉似拱扇,这一生啊衣食无忧,富贵荣华享不尽。只是良缘难得,不过只需等待,姑娘所念所想,皆会有所得。”

  说完,林序尴尬一笑,继续说道:“姑娘,你看这命算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青殊轻哼一声说:“你这些尽是诓人的话,十个算命的,九个都这么说。”

  林序挠了挠头说:“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青殊歪头仔细打量着林序,面前的人五官俊朗,一袭青衣如出水芙蓉,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于是青殊生了些逗弄的心思,想了想说:“那……你替我弹首曲子吧。”

  “弹曲子?”

  “是的,就是弹曲子,两月后我有一场演出,缺一个人为我弹琵琶,你来替我弹琵琶吧。”

  林序来怡红楼本就心虚,加之还被青殊抓了个正着,心里更是心虚得不行。

  为了早点脱离这里,他只好先答应下来,想着日后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但青殊没给他敷衍的机会,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便想着法子的送信提醒他。


第二章 曲有误,周郎顾

  林序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琵琶练习,这门乐器并不好学,林序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一层。他用兵器用惯了,手上劲大,还把青殊的琵琶弦弄断了两根。

  虽然青殊没说什么,但林序隐隐约约听见楼里的其他人说,青殊最拿手的技艺便是琵琶,她的琵琶是一位贵族公子送的,据说取材于灵木,耗费顶级工匠四年的时间才制成的。

  好在只需要弹一首曲子,这首曲子也并不是很难,两个月的时候,林序已经学会了。不过也仅此学会了这一首。

  在怡红楼学的这两个月,林序对怡红楼和青殊也多了一些了解。怡红楼是临安最大的风月场所,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基本上是贵族公子和富贵人家。

  所以怡红楼的女子,基本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像青殊这样的头牌,卖艺不卖身,一个月就只演只场戏。许多人慕名而来,却连青殊一面都见不到。

  若是按照楼里的规矩,林序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加上为数不多的存款,也是见不成青殊一面的。

  不过在演出这天,林序还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钱,给青殊摆了一局酒。

  ——

  青殊演出的剧目是《琵琶记》,扮演的是因为丈夫进京,而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家乡,时值饥荒,家里父母去世,最后只身前往京城寻找丈夫的赵五娘。

  怡红楼很大,一时间人满为患,高堂满座,觥筹交错。就算是贵宾席,也都坐满了人。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众人见到的便是这样的青殊,欢呼声不绝于耳。

  青殊讲了些客套话,便开始了演出。

  林序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前面的人遮住把他遮住了大半。况且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青殊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琵琶。他有些正襟危坐的意味,脊骨僵硬,好在并不只他一个人弹奏。即使弹错几个音也不影响整体的演出。

  老鸨也在看这场戏,她背靠在柱子上,嘴里和姑娘们念道:“哎哟,青殊儿这出戏唱得好啊,这身段,这唱腔,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旁边的姑娘应和道:“是啊,我想起上次青殊姐跳的那出舞,别说男人,连我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老鸨轻哼一声,笑道:“要是你们也能像青殊姐一样,我都不用愁了。”

  姑娘们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

  但谁心里都知道,青殊这般容貌和才艺都是上乘的人,可遇不可求。

  这么多年来,怡红楼里也就出了青殊这一个。

  与大部分从小便待在怡红楼的姑娘不同,青殊是在前两年才到怡红楼的。自从她进了怡红楼,怡红楼的生意好了几倍不止。

  所以就算是老鸨,对青殊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青殊说什么便是什么,老鸨也左右不了。即使有客人千金求见,青殊说不见,那便是花再多钱也见不了的。

  在老鸨和姑娘们笑作一团时,有一小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差点摔倒。

  老鸨斥道:“怎的慌慌张张的,不成样子。”

  小生急着说:“二楼有一位客人,点名儿要青殊姐呢。”

  “我当是什么大事,今天这里来的每一个人,谁不想见我们青殊儿。我之前便说过,你青殊姐是不见客的。”

  小生面色涨红,喘着粗气说:“是那位客人。”

  老鸨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也失了冷静,露出焦急的神色。

  那位客人,是怡红楼里最特殊的客人。

  老鸨不敢怠慢,在心里想着措辞,去到了二楼。

  那位客人的房正好面对一楼的最中央,是楼里最好的位置。这个位置基本上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一些很特别的客人,才能坐在那个位置。

  最近两个月,那个屋子被一位客人包了场。这个客人的具体身份,老鸨不得而知,但是这人出手阔绰,不止本人气宇轩昂,手下的人也都是气度不凡。

  这位客人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候只待一小会,有时候待的时间长一些。但从来没有点名要任何一位姑娘。

  这位客人来后,青殊也不是第一次演出了,缘何今天要见青殊?

  房门口站了两个人,身高七尺,形貌昳丽。他们站得笔直,一言不发。

  老鸨走到门口时,两人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若是平日里见人,老鸨尚能嬉笑怒骂,但这屋子里,坐了那个人,便仿佛身至冰山一般,空气都冰冷凝固了下来,教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那人背对着老鸨,一手支撑着头,侧坐看窗外。隔着帷幔,老鸨看不清他的面容与神情,只觉得这人凌厉得紧。

  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大人有什么指示。”

  那人的声音冰冷,没什么感情地说:“这琵琶,弹错了几个音。”

  今晚的琵琶,林序会参与弹奏,老鸨是知道的,这是青殊的意思。大家看戏基本上都是冲着姑娘们来的,老鸨也没对此有什么异议。

  没想着,这个二楼的客人,却对此上心了。

  老鸨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笑,只得干巴巴地说:“今天弹琵琶的是位新人,是我没有教好,影响大人看戏,真是罪过。烦请大人不要介怀才好。”

  这位尊敬的客人说:“不,我觉得很好。”

  客人拍了拍手,有一人推门而入,是刚才门口站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他的手里抱着一个箱子。

  他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玉石和珊瑚。

  老鸨赫然,惊讶地说不出话,那人说:“这是公子的意思,公子很喜欢这场戏。”

  老鸨直到把箱子抱到库房时,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平日里给赏钱的客人也不少,怡红楼从来不缺富贵的客人。但这般阔绰,还是头一遭。

  捧着这个箱子,老鸨都没追究小生传错话的事了。

  在怡红楼里像老鸨这样的人,眼力见儿都非常好,她知道,二楼那位矜贵神秘的客人,不是为青殊而来的。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林序告别了青殊,便往家里赶。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街上传来阵阵凤笛的声音,回荡在临安这座不夜城。

  街上人来人往,华丽的马车在飘香的街道行过。

  林序时不时停下来为马车让路,他不禁叹了一口气,照这样的进度,何时才能到家?

  夜晚的临安热闹非凡,但热闹都是别人的。

  直到一辆马车在林序面前停了下来。

  这辆马车通体为黑色,饰有绿色的花纹。比起镶了金银珠宝的马车,这辆马车似乎显得有些朴素。但没人会觉得这辆马车不值钱,因为拉车的并不是常见的马,而是一头狮头鹿身的异兽。

  就连车夫穿的也是一身绸缎。

  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男子,恭敬地向林序行了一礼,郑重地说道:“天色已晚,路途尚远。我家公子希望能有荣幸送阁下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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