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是云安发来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和花弶都平安无事,恐怕金子吟早就冲上了山。 见到两人安全回归,夏宛将门关上,两双眼睛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安,想知道他们在山上发现了什么。 云安蹙着眉,将看到的所有都和盘托出。 听到云安说和尚的屋子里没藏人后,金子吟眼底的光瞬间熄灭,夏宛看得心中难受,还是不死心的询问道:“真的没有吗?会不会有地方你们看漏了?或者……” 金子吟轻轻捏了捏夏宛的手,摇了摇头道:“云安一定都观察过了,他说没有肯定就没有。” 既然金母没有藏在山上,那她会在哪里?难道真的被藏在某个村民的家中? 若是如此,搜寻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山上那个庙里的邪神是怎么回事?”金子吟打起精神来,见云安和夏宛都为自己着急,还反过来劝慰他们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我母亲被他们带来和这场祭祀有关,那解决了这个邪神,我母亲自然也就没事了。” 云安和夏宛点头,只是说到“邪神”时,金子吟和夏宛还是不可避免的下意识看向了花弶。 花弶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人才略显尴尬的收回视线。 云安没注意到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还在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个吸收了信仰之力的邪祟。 但是思来想去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也不知道符箓对对方管不管用,毕竟对方不是鬼怪。 除此之外云安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这个邪祟会找上千里迢迢之外的金母,但这个问题金子吟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虽然金子吟宽慰了云安和夏宛,可是他们都能看出来他是将焦急掩藏在了心底,晚上吃饭时都没吃多少就说饱了,还想方设法的想从其他村民嘴里打听到一点关于母亲的下落,但村民们守口如瓶,对他们态度冷漠,金子吟无功而返。 与金子吟形成了对比的是夏宛,今天晚上村长老婆依旧煮了汤,他们都尝了尝,和昨天的汤味道一样,没有变化,云安只喝了小半碗,这汤对他们来说味道一半,但夏宛却很喜欢,和昨日一样喝了许多。 吃过晚饭后,云安他们借着消食的名义在村子里转了转,实际上走过了每家每户,想听听看看里面是否有不一样的动静。 和白天一样,村长还是叫了村民跟着他们,美曰其名“保护”,实际上是监视。 走遍了整个村子,云安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要说唯一有点奇怪的就是天黑之后甚少有村民出门,大家都在家待着,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很多人吃过晚饭后没多久就睡了。 回到房间,大家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都是有些挫败感的,眼前的谜团越来越大,他们像是闯入了迷雾森林,前方危险重重,可他们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现在唯一能安定军心的是村民们应当不会拿金母怎么样,最差的结果就是金子吟在祭祀那天才能看到她。 夜深露重,蝉声不绝于耳,只有皎洁月光洒落人间。 村子里的人都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一早,云安醒来时花弶已经下了床,站在他们放行李的柜子前,挑了挑眉,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怎么了?”云安揉着眼睛下床,按理说他们身处这个诡异的村庄,云安就算是入睡也会保持警惕,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醒,可是偏偏昨晚睡得昏天黑地的,这滋味就像是眼睛才闭上就睁开了,那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如流水般消失了。 不过睡饱了云安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走到花弶身边,问道:“丢东西了吗?” 他带来的行李不多,重要的东西例如符箓这些都是贴身放着的,放在柜子里的基本上都是些衣服或者不太重要的东西,所以就算丢东西云安也不太在意。 花弶摇了摇头,扬着下巴示意云安看。 乍一眼看过去云安并没发觉什么不对,衣服和其他东西都好端端的在柜子里呢,但是当他仔细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他放在柜子里的衣服上有许多微小的裂痕,如果只是草草看一眼也发现不了不对,但是有花弶的提示,云安看得仔细认真,才发现了不对。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却被花弶抓住了手腕,他沉声道:“我来。” 伸出修长手指,当花弶的指尖触碰到云安的衣服时,那堆衣服突然破碎成一块一块的微小碎片,成为了一堆垃圾。 云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怎么回事。” 花弶用指尖捻其一小块碎片,碎片实在太细微了,比较大的都只有花弶的一节指腹这样大,他看着衣服碎片的边缘,犹豫了两秒后,下了定论,“应该是虫子咬的。”
第261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虫子, 怎么会有虫子?”云安不可置信道,经历过昨天夏宛的教训,昨晚入睡前他还特意检查了门窗, 确定全部关紧了后才上床睡觉的。 “他们无孔不入,很正常。”花弶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表现得很沉稳,“门缝, 窗户缝,虫子无孔不入。”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脸上带着点嘲讽的笑意。 云安看着他,第一次对他的总裁身份产生了怀疑,说实话从花弶跟来这个村子开始, 他所表现的一切都不像是在城市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板姿态。 他没有忘记昨天下午在山上的那片迷雾里是花弶带着他走出了大雾,沿着正确的方向走到了山顶。 云安自己都不一定能从迷雾里找到正确的方向,但花弶却做到了,还有他坚持要跟自己来这个偏僻的村庄,云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许多的秘密。 张了张嘴, 云安有一瞬间的冲动,想问花弶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会懂这么多?为什么明明才认识不久他就愿意为了自己冒险, 为什么在他身上云安感觉到了深深的熟悉感,就好像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可是云安还是选择了沉默,就好像心底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 话说出去或许就会彻底打破现在勉强还算稳定的关系。 “这些衣服都碎了。”云安有点苦恼,扶额道, 万万没想到他和夏宛遇到了同样尴尬的处境,但夏宛好歹只是衣服脏了,洗一洗干了还能穿,云安的衣服是全都报废了,只剩下身上穿着的这件外衣。 “我去找村长借两身衣服吧。”云安道,同时庆幸自己过来时带的现金够多,他脑子里乱遭遭的,一会儿想为什么虫会从门缝里进来,一会儿想衣服全碎了这可怎么办,整个人心不在焉的,连花弶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直到花弶拉住了他的胳膊,那张俊朗的脸上隐含着一丝担忧,定定的看着云安,像是想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却又还是收了回来。 “安安,你怎么了?”花弶以为云安害怕了,他安慰云安道:“以后不会再有虫子进我们的房间了。” 听了这话云安很想抬头问花弶为什么这么笃定虫子不会再进房间,但他抿了抿唇,轻轻的推开了花弶的手,道:“没事,只是刚刚有点愣神,我去借衣服。” “不穿他们的衣服。”花弶道,“穿我的。” 虽然两个行李都放在柜子里,但是花弶的衣服都还好好的,只有云安的衣服全碎了,见此情形,云安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难道是自己看着比较好欺负吗?怎么连虫子都欺负他。 “有几件都是新的。”花弶将衣服拿出来,是很简单的短袖T恤和宽松休闲裤,衣服上有淡淡的清香,是洗过的,“你可以穿我的。”花弶再次强调。 云安点点头,也没扭捏,虽然穿花弶的衣服让他稍稍觉得有点暧昧,但是这些衣服总比当地的村民服饰让云安自在。 脱下睡衣,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花弶整个人比云安都大一圈,当他站在云安身后时可以将他整个遮住,所以云安穿着花弶的衣服大了不少。 裤腿有些长,短袖T恤的下摆也垂到了臀部的位置,好在休闲裤是系带子的,倒没有会掉的烦恼。 云安刚想蹲下身子将裤腿扎起来一点,花弶已经先一步行动了,他蹲在云安面前,认认真真的将云安的两个裤腿一圈一圈的卷上去,他的神情专注,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比眼前的这件事更加重要。 裤腿卷上去,露出了云安纤细白皙的脚踝,花弶漆黑的眼眸骤然变得深沉,忍住了伸手圈住云安脚踝的冲动,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云安,花弶心底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云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虽然花弶什么都没说,但他此刻的神情和状态不由得让云安想起了狼群狩猎时冲在最前头的狼王,目光凶狠,似要将自己拆吞入腹。 “走吧。”云安有点心慌,“金子吟和夏宛肯定也起了。” 花弶忽然爆发的侵略感让云安下意识想要逃避,又觉得莫名的熟悉,他急慌慌的离开房间,也没有等花弶,只是一出房间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夏宛和金子吟在吵架。 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吵过架了,虽然两个人时常斗嘴,但云安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不过就是一些小情趣罢了,特别是在金子吟母亲失踪后,夏宛除了刚开始向云安寻求帮助时表现得很脆弱外,其他时候都格外坚韧。 现在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怎么两人还吵起来了。 云安将方才房间里的暧昧气氛抛之脑后,向着两人小跑了过去,花弶紧随其后。 “这是怎么了?”云安走到两人跟前,才看清眼前的形势。 夏宛又急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的胳膊被金子吟紧紧拉着,力度很大,握得她胳膊都红了,而金子吟一脸震惊又焦躁的死死盯着夏宛,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看上去像金子吟在欺负夏宛。 “子吟,有话好好说,你弄疼夏宛了。”云安严肃道。 金子吟低头一看,看见夏宛胳膊上的红印,下意识的松了松力度,但还是没松开夏宛的胳膊。 “不能松手,松手她就跑了。”金子吟急躁道。 他看着云安,声音有点颤抖,“夏宛不认识我们了。” “什么?”云安听得一愣,他看向夏宛,这才发现了不对。 昨天早上他们起床时发现夏宛的衣服被虫子弄脏,于是金子吟帮夏宛手洗了所有的衣服,夏日的太阳炎热,衣服早上洗了下午就干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夏宛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现在她还穿着村子里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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