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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修蹲下来：“嗯，可能还要再可怕一点。” “那……那大老虎呢？比大老虎还要可怕吗？” 沈亦修做了个老虎抓人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比，比我这个大老虎还要可怕！” 几个小孩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夕阳的余光染在他的脸上，将他衬得如同刚从画中走出来，带着静谧与美好，让顾夜冥再也移不开眼睛。 这时，一个小女生突然捂嘴笑道：“大老虎，后面那个大哥哥在看着你呢，看得可认真了。” 沈亦修被她说的转身，果然对上了顾夜冥的视线，顾夜冥微微一笑，说：“走吧。” 沈亦修便站起来，对几个小孩说：“哥哥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找你们玩。” 几个小孩一听沈亦修要走，有点不舍，但也是懂事的，知道沈亦修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便说：“哥哥，哥哥，你下次还找我们，还给我们表演大老虎。 沈亦修点头答应，而后回头同顾夜冥一起离开了。 几个小孩见沈亦修走开，突然觉得没趣，也各自散了。 两人走在回村长家的路上。 沈亦修说：“如果陈兰兰能感觉到痛的话，也许陈文芳的实验成功了也不一定。” 顾夜冥道：“可以，去问问 他。” 沈亦修摇头：“我看他未必会说。”沈亦修知道顾夜冥口中的他指的是老村长。 顾夜冥道：“不急，我们先去看看。” 沈亦修点头应是。 两人并肩向着老村长的家里走，夕阳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两人到了老村长家，首先出来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张小文。 张小文老远就见到了两人，忙喊：“先生，爷爷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得，口都改了，看来老村长和张小文相认了。 沈亦修靠近，发现张小文面上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沈亦修问：“要回去了？” 张小文点头：“小先生心思细腻，确实要回去了，老鸦村虽然是我出生的地方，但不是我长大的地方，如果我留在这儿，对不住凤儿，而且我岳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可能抛下他生活在这儿。” 难得他想的透彻。 沈亦修问：“那你的病？你要怎么办？” 经过方才的事，沈亦修心里明白了一点，就是这村子里那些的病的，亦或者病重的人都不可能再康复了，如果复原，那伤口带来的疼痛他们事忍受不了的，当然还有一点，他们伤的太重，就算体内的“活物”能够被治愈，但没有病源的支撑，面临他们的只会是更快的死亡，所以沈亦修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因为治愈他们似乎等同于要了他们的命。 就像方才他自己所说的一样，疼痛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如果他们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也算是一种幸福，只不过这个幸福代价有点大，但现在让他们治愈，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沈亦修觉得老村长和张兰兰之间的事，应该不会解决太久，于是便道：“行，你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回南城。” 张小文一听要回南城，便想着自己的妻子黄凤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还是带上了愁容，看着沈亦修问：“道长，这药，药效还有多久？” 张小文心里清楚，只要他服用的丹药一过期，回去以后他面临的还是以往一般的生活，虽然他清楚黄老先生和黄凤儿不会嫌弃他，但他心里依旧会自卑，他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沈亦修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王老鬼出品，绝对是精品，如果不是好东西，他也不会藏得连我也差点找不到。” 倒不是沈亦修吹牛，一颗麝香丸，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而张小文现在的身体，虽说是活人，但与死人无异，不过也不想把话说的太死，毕竟张小文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活物，于是对张小文说道：“只要你身上的香气不散，就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可以保证，百年之内不成问题。” 张小文一听到这儿，心里越发欢喜，说：“这份恩情，小文记住了。” 这时，老村长从屋里走了出来：“小文，还不知道带两位先生来屋中吃饭。” 老村长能叫两人先生，看来张小文也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一并全告诉老村长了，沈亦修想着。 老村长十分热情，将沈亦修两人迎接屋子：“老鸦村没什么好吃的，大家将就用餐吧。” 这饭沈亦修肯定是不想再吃，总不能再喝一次顾夜冥的血，没想到老村长居然发话了：“这水，是我单独在村外打井取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村长爷爷知道村子里的水有问题？”沈亦修问。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又能怎么样，都吃了这么些年了，病也病了，再换伤口也好不了，倒不如任他去了。” 沈亦修一听，问道：“那你的孙女，张兰兰，吃的用的都是那井里面的水？” 沈亦修这话问到隐秘，但老村长听得出来，沈亦修就是想确定张兰兰的身份。 老村长这事瞒不住，也就不想瞒了，于是说道：“是，兰兰一直用的村外井里的水。” 沈亦修好奇的问：“那她不蹦被感染，难道张兰兰不是村里人？还是，陈姨研究出了应对的方法？” 老村长听后，叹了口气：“兰兰，确实是村里的孩子，他是被我从其他村民手里抱过来养着的，文芳研制出一种药，说可以解村里的水毒，但只对初生的婴儿管用，而且，以后不能再喝村里的水，然后便在村里找了个刚出生的女婴，用来试药，文芳的药是成功的，但老朽也知道，这药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让他们找到痛觉，可能比叫他们死了还难受。” 沈亦修算是明白了，张兰兰这小妮子，从出生就被当了试验品。 老村长知道这个道理，沈亦修也不多问这事，只是道：“那张兰兰，就要一辈子在这儿生活，总有一天村里人也会发现她与其他人的不同。” 老村长道：“这个小先生倒是不用担心，再等两月就是兰兰的生日，到时候我便将她公之于众，也在村外多挖几口井，让后辈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 沈亦修点头，不便再多问。 老村长又继续道：“先生不知道，好多村里人，身体腐烂的严重的，都在家里躲着，从不外出……哎……也亏得文芳，老鸦村总算要过上正常生活了。”
第108章 姻缘堂 村子里的事，沈亦修也不便再问，既然老村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想必再过个四五十年，或者百余年的时间，这个村子就会恢复正常。不过那些身体已经出现破损的人，也是再好不了了，只不过永远也感觉不到疼痛，也永远不会因为意外去世，这对他们而言，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自然，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沈亦修与顾夜冥同老村长一起去吃饭。 老村长是个体贴的，拿出来的碗筷全是崭新的，而且在用餐的时候，他特地说自己吃过了，让陈兰兰来陪餐。自己则是上楼去休息去了。 老村长家的花园里，花团锦簇，再加上今天月光明亮，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兰兰有些不舍，为三个人都打了饭，然后咬着筷子问：“三位哥哥，你们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张小文被问得无话可说，从南城到这个村子的路有多艰险，他走一遍后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如果没有顾夜冥和沈亦修两位先生相助，他怕自己才走到一半就要被山上的豺狼抓去喂了肚子，或者会被山上的鬼魅所惑，迷了心智。 大概是真的回去就再回不来了。 见三个人都不说话，张兰兰心里也有了低，她埋头说：“那三位哥哥都吃饭嘛，得好好吃饭，这饭还是我自己做的呢。” 沈亦修笑道：“好吃！” 张兰兰一听沈亦修夸她，又高兴了起来：“那三位哥哥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张小文微微一笑，便道：“外面的世界与村里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亲人，爱人在身边就可以了，只要有了亲人和爱人，在哪里都温暖。” 张兰兰一听，眼神炽热的看着顾夜冥和沈亦修：“那你们两位哥哥，什么时候能成亲？” 张小文一听，刚下口的饭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你这丫头片子，谁告诉你男人之间可以成亲的？” 张兰兰反问：“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成亲吗？” 张小文道：“当然不可以。” 张兰兰这下子可不高兴了，小嘴一撅：“哼，那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同性之间都不能成亲，不如两个好看哥哥就在我们村子好了，我们村子，不管男男女女，在村长爷爷的见证下，都可成婚。” 沈亦修没想到，老鸦村居然这么超前。 张小文道：“村长爷爷同我说过，村子里面有男男成亲的习俗，也是家人之间的相互照应，大多数身体腐烂严重的人是无法自理的，便需要两家合成一家，好帮助彼此。” 老村长这想法够高，这做法够超前，沈亦修想着，难怪这小妮子看自己和顾夜冥的表情那么不对劲呢，原来事出有因。 不过沈亦修一个作为现代社会穿越而去的人，自然是能够接受这样的规定，只不过他自己没经历过感情的事，不知道自己和顾夜冥之间算是什么样的情谊。 顾夜冥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说完，顾夜冥看向沈亦修，眼眸一片温柔。 张小文一看，两个仙人之间确实有戏，不过他毕竟是被黄老先生带大的，所受的教育让他觉得男男成亲有违常理，虽然古代便有许多断袖之喜的人出现，但他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不过，他看沈亦修与顾夜冥在一起也确实登对，所以也不再说什么。 吃饱饭以后，陈兰兰神秘兮兮的对沈亦修说：“哥哥，你们是不是明天一早便要离开？” 沈亦修点头。 陈兰兰一听，突然就急了：“那两个漂亮哥哥，你们陪我去个地方。” 沈亦修不知道这小妮子要玩什么花招，于是问道：“去哪儿？” 陈兰兰只是神秘一笑：“去了你们不就知道了。”话毕后，陈兰兰回头看了一眼她刚认的哥哥张小文：“小文哥，村长爷爷年龄大了，你留下来，帮忙把碗筷收了好吗？”说完，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张小文。 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 张小文点头，宠溺的道：“吃了饭，散散步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你便先带两位先生走走，我将碗筷收了。” 张兰兰一听，可高兴，对沈亦修两人招了招手：“两位哥哥跟我走。” 沈亦修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有在打着什么注意，不过也依着她。 沈亦修和顾夜冥跟上。 张兰兰便一脸兴奋的道：“你们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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