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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上前去了，仙仆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座雕像，并未再发现异常，这才连忙跟上了孟浮光。 “浮光仙君为何也落入了那诛仙台中高了？”慕初白问着，他见孟浮光身上并没有坠仙印记。 “跟他来的。”孟浮光坦然开口，看了一旁的凛烬生一眼。 慕初白也看着凛烬生，他知道这两人的性子，一个淡漠一切，一个目中无人，也不知道何时这两人关系这般好了。 凛烬生微抬眼眸，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结，他打了了哈欠，“行了，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他虽是妖邪，拥有不死之身，但也如凡人一般，会困会饿会痛。 “那诸位好好休息。”慕初白也没再继续问了，安排好住处后便离开了。 孟浮光的房间就在凛烬生旁边，凛烬生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后，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后半夜，一道黑影迅速出了房门，遁入了黑暗之中。 凛烬生还未走多远，面前便落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孟浮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凛烬生咬着牙吐出几字，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孟浮光，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你要去哪？”孟浮光眼眸清浅，不顾凛烬生眼底的烦躁，执拗地问着。 “肚子饿，出去吃点东西。”凛烬生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向来情绪掌控得很好，只是遇见孟浮光后，数次让他炸毛。 这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一起。”孟浮光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就是不肯放任凛烬生独自行动。 凛烬生：······ 两人才走了一会儿，仙仆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他原本就被仙府里那雕像吓了一跳，眼下见隔壁两间房都没了人，在这满是妖魔的地方，心中更是害怕，便跟着孟浮光过来了。 他总觉得那仙府处处透着诡异。 凛烬生看着仙仆一脸的怂样，嗤笑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在集市中逛了起来。 仙仆也看到了他的嘲笑之意，但心中早已经没有了起先与凛烬生争斗的勇气，只缩在孟浮光身后。 凛烬生只走了一会，就被一只妖怪拉住了袖子，“大人，看看这同心蛊吧。” 那只妖怪的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的蛊，色彩斑斓的虫子蠕动在一起，令人一阵作恶。 他见过这群人是城主的客人，所以就自觉称其为大人了。 仙仆看着一阵头皮发麻，那些虫子足有两根手指般粗细，放在一个大盒子里肆意爬行着。 凛烬生倒是有些兴趣，“这同心蛊有何作用？” “这可是我们妖界最出名的东西，只要吃了相爱之人的心脏，再以这同心蛊替代，那人便会对你言听计从。”那只妖怪介绍着。 “仙君不然对我试试？”凛烬生唇角勾了勾，目光戏谑地看向孟浮光。 他是邪祟，能看清人心底的黑暗，但孟浮光不同，他心底满是炙烈的真诚，让他一度以为孟浮光脑子坏了。 “我要的是炽热鲜活的人，而不是傀儡。”孟浮光明显对这样的方法不屑一顾。 “没办法，我们仙君不喜欢。”凛烬生笑了笑，嘴里特地咬重了仙君二字。 那小贩没什么好脸色瞪了孟浮光一眼，仙界的人一向自诩清高，看不上他这些玩意也是正常。 但他不甘心，还是拉着凛烬生，“我这还有替身蛊，若是受到致命伤害，被种下此蛊之人可替你抵命。” “这个倒有趣。”凛烬生唇角一挑，“仙君既然想让我好好活下去，可敢试试这替身蛊？” 第11章 赌约 凛烬生使出一道黑气禁锢着那条替身蛊，漂浮在指尖中，抬着眸子对上孟浮光的视线。 孟浮光目光澄澈，他似是没有犹豫，伸手便要拿那条替身蛊。 但凛烬生突然转了方向，将替身蛊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我可没有灵石买下它。” 市集里流通的货币是灵石，可他们三人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那妖怪见到自己口水都快说干了，居然是三个穷鬼，立马就开始赶人了， “去去去，没钱瞎晃些什么？” 凛烬生到不在意，没了那妖怪的纠缠，转头在集市中闲逛了起来，但身后一直跟着两个小尾巴。 “仙君打算跟我到何时？” “你什么时候出无渊，我便什么时候离开。”孟浮光表情淡然。 “仙君不知无渊只有进，不可出吗？”凛烬生转身看向他，姿态悠闲，如果无渊能出去的话，那这里的妖魔早就出去祸乱世间了。 “难道仙君知道如何出去？”凛烬生勾唇，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孟浮光既然知道无渊的入口，想必也认得出去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是否与自己知道的一样。 孟浮光沉默，不再说话。 凛烬生移开了视线，他也清楚，每当孟浮光不想回答时就是这样闭口缄默的模样，他只当无趣，正准备往前走时，就听见孟浮光突然开口。 “妖神之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到它，并无益处。” “有没有益处也要得到后再说，还是仙君你未卜先知，已经知道了我必死的下场？” 凛烬生已经不止一次从孟浮光嘴里听到妖神之力一词，索性他直接摊牌了，自己就是为此而来，只是不知道孟浮光为何笃定他会死。 他目光深沉，面上透着一丝冷意，这次他还未使用摄魂之术，就被孟浮光打断了。 “你知道的，我并不会害你。” 他能看清人心，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澄净清明，没有一丝祸心。 凛烬生轻笑一声后，眼底平静，目光极冷，“我这人啊，是个十足的厄运体质，喜欢我的人，最后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挫骨扬灰，而厌恶我的人，相反还过得越来越好。” 孟浮光没有丝毫畏惧，他长身玉立站在凛烬生面前，极为认真地说道，“我是蓬莱的福光所化，我喜欢的人，能福泽延年，万事无忧。” 凛烬生并未当回事，俊美的脸上依旧一副冷冽，“你要如何保我福泽延年，万事无忧？” “这是我做的平安符，你带上它，自然厄运退散。”孟浮光伸出手，白光一闪，手心中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上涌动的仙威极为强大，一看就知道孟浮光将自己的精魂裁了出来，制成了这道符。 若他收下了这道符，遇到危险时，以此符相抵，重创的就是孟浮光，而不是自己。 凛烬生心中一悸，神情有一刻恍惚，但又立刻恢复了放荡不拘的模样，他并未收下，而是不屑地开口。 “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可骗不了我。” “我并未骗你。”孟浮光声音带着一丝柔情。 凛烬生微挑眉，面上带着一丝凉薄，他没再说话，用着孟浮光那一套，闭嘴缄默。 “我们不妨做个赌。”孟浮光也没有逼他，而是转移了话题。 凛烬生微抬眼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浮光又拿出一道新符，夹在双指间，看向一旁的仙仆，“你先前说他无法活着走出永乐之城，那我便赌他能平安离开，若我赢了，你就收下这平安符。” 凛烬生挑了挑眉，用一副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那仙仆，轻笑了一声，“我与你做这个赌。” 感受到凛烬生阴寒的目光，仙仆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惧，他不再看凛烬生，而是紧紧躲在孟浮光身后，他总觉得凛烬生这人心思很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想不通仙君为何会处处护着他。 凛烬生只看了仙仆一眼便没了兴趣，倒是对着孟浮光问了一句，“月羽仙君慕初白，锦荣仙君洛行川，那浮光仙君的本名又是什么？” 仙山之君都有各自的称号，世人只知蓬莱的浮光仙君孟浮光，却鲜少有人知道孟浮光究竟叫什么名字。 若唤作平时，凛烬生并不会关心别人叫什么名字，但永乐之城暗藏危机，这两仙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 再加上孟浮光是个脑子坏了的仙人，要是死了，自己以后还能当个趣事回想一下，便顺嘴一问。 “蓬莱前任仙君姓孟，我是受他点化成仙，便拜他为师随了他的姓，单名一个福字。”孟浮光并未隐瞒，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孟福······” 凛烬生重复着两个字，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他在人间混迹多年，这名字不比狗蛋、有才之类的名字好到哪里去。 怪不得孟浮光不对外提自己的名字，原来是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仙仆狠狠瞪了凛烬生一眼，在人面前嘲笑别人的名字当真是无礼，仙君叫什么名字，那都是高雅的代表，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邪祟就是邪祟，半分规矩都没有。 孟浮光倒是没什么神情，只是有些意外，凛烬生会主动问自己的名字。 他本就是蓬莱的福光所化，取名福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他鲜少出蓬莱，也极少参加仙界的宴会，众仙并不知道他的本名，只知他姓孟，便以孟浮光相称。 凛烬生笑了一会，肚子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响声，来到无渊这么久，他也就只吃了三枚嫣果而已。 但经过这么多年困苦，饥饿和痛苦他早就能不动声色的忍下。 孟浮光皱了皱眉，他们身上并没有妖魔界流通的灵石，他身上只有一些仙界的丹药，便想着用这些丹药换一些灵石。 他走进一处妖怪小贩面前，将丹药拿了出来，但那妖怪灵力低微，见到丹药上浓重的仙威，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 “仙······仙人想要什么，尽管拿便是。”那妖怪哆哆嗦嗦地说完，也不敢再看孟浮光，更不敢接他手中的丹药。 孟浮光眉宇间皱得更深了，忽的想起仙界的丹药对妖怪并没有什么好处，吃下去反而还会灼伤妖灵，但他身上也没有其他可换之物。 凛烬生眯着眼，看着孟浮光似强盗一般杵在那只小妖面前，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并未上前，而是趁着孟浮光犯难之际，偷偷溜走了。 “仙君，凛烬生跑了。” 时刻注意着凛烬生动向的仙仆立刻喊了出来，与仙君同为一条战线上的他，自然看不惯凛烬生鬼鬼祟祟地偷跑。 凛烬生皱眉，他觉得这仙仆还是趁早宰了为好。 孟浮光此时也收起了丹药，不紧不慢地跟在凛烬生身后，扫视了一眼这硕大的集市。 这里并没有正常的吃食，不是一些妖怪的烂肉就是一些妖灵，妖魔鬼冥四界生灵想要变得强大，都是靠吞食同类的力量。 凛烬生见甩不掉这两条尾巴，便直接来到了一处花楼前，红灯并成一排挂在楼前，身着暴露的女妖们站在门前搔首弄姿。 妖魔界的女子本就大胆，此时身上也才穿着薄薄的布料，露出了傲人的身材和白花花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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