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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在于大部分时候都是开心的，总觉得时间不够。 慢又在于他好像很习惯和司寒的相处，日子如细水流长。 “签售会还要准备至少半个多月，预计八月中下旬才能举办。” 这都是方才开会的内容，江宿晨点点头。 宋霖又把重点重复了一边，像是意识到自己像个老妈子样啰嗦了，不禁失笑：“你刚刚应该也都听见了，我也不留你了，赶紧去吃午饭吧。” “宋总，我能去签售会定址踩点吗？”江宿晨默默问。 他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想去确认之后才能放下心来。 宋霖一愣，意识到他在叫自己，无奈扶额，“当然可以，宿晨，我还是更希望你叫我名字。” 江宿晨人已经站起来了，“那宋……宋霖我先走了。” “好。” - 他久违地在公司食堂吃顿饭，虽然同事们都很震惊江宿晨会出现，但也没人上前和他搭话。 江宿晨突然觉得这样才是很舒服的状态。 和想聊的人聊天，也无需应付不熟的人。 “你觉得呢？”江宿晨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司寒已经化成人形走在了他的身侧，目光追着那被踢飞的石头，“很有道理。” “我想去世贸大厦看看……我有点不安。不对，”江宿晨马上否定自己，第一次，他认真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与其说不安，不如说我的身体很兴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从司寒和江宿晨聊过他的体质问题，江宿晨就会格外注意自己身体带来的波动。 开会时的‘紧张’情绪，正是在听见签售会地点时冒出来的。 他捕捉到了这抹特殊，把它归结为不安。 但现在，他再次念出这个地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在兴奋…… 难道说，每一次死人的时候，他的身体是兴奋的吗？ 可他只觉得寒冷。 他急需验证这个猜测。 司寒颔首，“我们去看看。” 世贸大厦里市中心不远，甚至和公司就隔了两条街，在四时区忆冬路中心。 江宿晨决定散步过去，一是消化刚吃的午饭，二是让自己的心脏归于正常的频率，恢复冷静。 世贸大厦人来人往，哪怕没有活动，这里平日的人流量也很高。 江宿晨站在一楼，频频往上看。 他越是靠近这栋楼，心悸就越严重，之前的‘冷静’也化为虚无。 “这里绝对有问题……”江宿晨咬紧后牙槽，捂住心口，腰往下弯。 司寒把他带到楼外，江宿晨身上的汗珠便争先恐后地冒出，他大口地喘气，如濒死的鱼。 “不可以在这里，要换地方！”江宿晨死死抓住司寒的衣角，让自己能站得更稳。 把江宿晨安置到路边的石板凳上，司寒拍拍他的后背，“我先去看看，你别着急。” “嗯。”江宿晨慢慢松开了手，司寒走进巷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出现在空中的黑色虚影。 司寒并没有离开太久。 因为世贸大厦的问题显而易见。 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中间有公司加盖了四层夹层。 承重墙已经隐隐有撑不住的迹象了。 每耽误一分钟，大厦坍塌的可能就更高——当然，司寒觉得概率最高的时间应该是江宿晨签售会当天。 但也同样刻不容缓，因为江宿晨本人已经亲临现场了。 司寒匆匆从巷子里跑出来，“我们先走。” 他不由分说地拉住江宿晨往巷子里去。 江宿晨心领神会，情况定是极度危险的，不然司寒不可能如此焦急。 “违法加盖，承重墙最近很有可能坍塌，你回去和宋霖说，叫他们检查场地，他们会发现的。” 司寒一边说，一边把江宿晨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直接瞬移，二人已经在公司对面的公共卫生间里了。 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下一起出卫生间，江宿晨也顾不上尴尬，和司寒一起往公司方向跑。 刚跑到楼下，就迎面撞上下楼拿外卖的宋霖。 宋霖见着气喘吁吁的二人，犹疑不决道， “宿晨？你怎么回来了？……还有，司寒？” 第34章 “签售会需要换地点。”来不及和宋霖闲聊，江宿晨直截了当道。 宋霖抬手瞥一眼手表，此时距离江宿晨跟自己说要去看看签售会地点的时间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怎么了？世贸大厦有什么问题？” 江宿晨有些语无伦次，“让人检查一下安全隐患……我……” 他还未说完，司寒就补充道：“楼体小幅度倾斜。” 楼体倾斜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宿晨和司寒的急迫也不似作假。 人命关天，宋霖的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我会马上叫人查实，若要换地点会再开会。” “麻烦了。” 江宿晨舒了口气，心悸的感觉也缓解大半。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宋霖真诚发问。 江宿晨轻轻指向司寒，言简意赅，“专家。” 宋霖肃然起敬。 一旁的司寒失笑。 看来江宿晨真的是好了，现在又可以满嘴跑火车了。 宋霖效率很快，一个电话，下午就有工程勘察的专业小队前往世贸大厦查验。 彼时江宿晨已经到家了，宋霖把勘测结果原原本本地发了过来，还有他的义愤填膺。 【那个家具城居然违建加盖了五层夹层！真是不要命了！！那个承重墙已经摇摇欲坠了，随时会塌！】 【如果不是你们今天告诉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政-府和警方已经介入了，不归我们管了，但现在世贸大厦成了危楼，C市都要损失上百亿！】 江宿晨只关心一点：【没有人伤到吧？】 宋霖回复得很快：【没有，预估是半个月后塌，现在在大量转移财产……半个月后塌，我现在还在后怕。】 谁说不怕呢？江宿晨也怕。 那意味着签售会有极大概率塌房，粉丝一起葬身在废墟下——而如果是江宿晨的话，这意味着概率是百分百。 若真实发生，江宿晨会恨自己一辈子。 【发现了就好。】 江宿晨回了最后一条信息，把手机收起来。 他撑着脖子，将自己放空。 如果能早点发现自己这个特质，是不是能救下很多人呢？ 但每次他都像个鹌鹑般害怕得把自己锁起来。 他突然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司寒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司寒的手轻柔地放在了江宿晨的头上，“你救了很多人。” “可是我…”发现得太晚了，不然还能救更多人…… 司寒轻轻环住他的肩，“那也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因此承受很多痛苦了。” 良久，江宿晨才闷闷地回了一句：“嗯。” 很多次，江宿晨都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一如现在。 但江宿晨还是按捺自己，反复告诉自己不行。 还不是时候。 他应该等到斩断所有凡间牵挂再同司寒表白。 至少……等签售会之后。 再之后的几个月，就是纯粹的两个人的时间了，他可以慢慢地让司寒彻底接受他。 于是江宿晨闭眼，默默享受这个虚掩的环抱。 世贸大厦的案子震惊了整个C市。 作为C市人流量前十的大楼，所有人都有可能因世贸大厦的突然坍塌而丧生。 尤其是在世贸大厦办公的人员，更是心有余悸。 世贸大厦里面的可移动资产全部撤离，周围一圈都被戒严。 违建的公司很快得到了惩治。 电视里传来一系列的案件细节。 播报时，江宿晨正在做饭——一冰箱的菜这几天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 他心中隐隐有窃喜——窝囊这么多年，自己总算当了一回英雄。 也算是有进步吧。 江宿晨脸上藏不住事，饶是司寒也感受到了江宿晨的心事。 “很高兴？”司寒问。 “嗯。”江宿晨用力点头，把炒好的手撕包菜出锅。 他越来越熟练做饭，也找到了些兴趣——在看司寒吃饭方面。 除此之外，他每天的日常也就是逗猫遛狗、窝在房间画画了。 只是这次画的主角，总是司寒。 提笔就能默出他的身形五官轮廓。 江宿晨隐隐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好在准备签售会能让他发散一下注意力。 经过重新、全面安全考量，确定了地点和时间后，《晨光熹微》的签售会总算定了下来。 半个月后，《晨光熹微》签售会如期举行。 在此期间，实体书创下了发售新纪录。 且报名来签售会的粉丝过多不得不限流。 江宿晨被领到休息室，里面还有专门的造型师等着他给他化妆、做头发。 一见到江宿晨，造型师吃了一惊，“你是SUN不丧？” 公共场合听到自己的圈名，江宿晨尴尬地挠挠头，承认了，“嗯。” “你这么帅还要做什么造型啊？”造型师真挚地感慨一句，把江宿晨引到座位上坐下。 “放心吧，待会就让你迷倒一片小粉丝。” “那倒也不用……” - 魏希紧张地站在栏杆最前面排队，SUN太太还没出来，她的心已经揪起来了，不停地原地跳想提前一睹SUN太太芳容。 越来越紧张。 直到几个保镖围着一个清秀漂亮的男生出来，魏希的腿倒没蹦了——腿软了。 这是我老婆？？？ 男生估摸一米七五以上，有一头柔软的栗色卷毛，桃花眼微微弯起，十足勾人。 浅粉的唇微抿着，像是紧张。 魏希的眼睛跟着男生从出口走到SUN名牌的座位上，一眨不眨。 这就是我老婆！！ 她拿起手上的相机狂拍，又调成视频模式拉到最大焦距怼脸拍。 这不是明星是什么？！这不是明星是什么？！ 男大！是男大！ 魏希恨不得阴暗地爬行、疯狂地舔舐、暴躁地甩头，像猩猩般发出求偶的尖叫，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激动。 旁边的姐妹也都反应过来什么，接二连三地疯了，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当然，好事魏希不能忘了群里的姐妹。 她拿出手机随手一拍，在群里丢下一句【我老婆长这样，其他的你们自己悟吧。】 然后就高冷地息屏，继续给SUN拍更多绝美照片，发出痴汉般的笑声。 工作人员给SUN拿来了一个话筒，男生接过话筒，羞赧一笑，栏杆外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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