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于雄虫说“绑起来,才有安全感”这件事情完全不在乎。 因为他确信自己足够的强大。 他教给雄虫第一个绳结是户外绳结:八字结。 这种绳结又叫做完整结,可以起到固定、防滑、止索等多个作用。作为最基础的绳结款式之一。在多绕半圈之后,八字结就会变成搬运工结,而遇到险情的时候,八字结简便快速是紧急救援中的不二选择。 沙曼云是预备医疗员。普通人的认知中,医疗员可能不如前线兵种重要,选拔程度也应该是弱一档次。但实际上,在军部的筛选中,冲在前线的医疗员和远航医疗员都是最顶尖的人才储备。 他们是整个队伍存活的最后希望。 他们也是整个团队生命安全和后勤保障中最后一环。 他们会出现在战争的最前线抢救那些还没有被寄生的伙伴、会出现在远航队伍里面对未知的毒素和危急,同时也能够出现在灾难面前,争分夺秒和死神抢夺群众的生命。 沙曼云只是其中的异类。 但他无疑是尖子。 只是面对温格尔这样蠢笨的学生,再尖子可能都无济于事。温格尔笨拙地打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沙曼云。他的恐惧和对自己的失望都快要溢出来,但沙曼云没有一丝丝的同情。 他只是冷漠地把这个结扯开,说道:“重来。” 温格尔上前,慢慢地将绳索拉紧,沙曼云的手腕被摩擦出一层细细的擦痕。但在这之后,温格尔手指将绳索的两头拉起,绳索绞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会不会弄疼了你啊。”温格尔关切地问道:“要不,我还是松一点吧。” “松了绑不住。”沙曼云说道:“你要快点学会。” 温格尔露出内疚的表情。 他现在坐在沙曼云的腿上,而沙曼云则是待在原本那个站笼中。他们一个盘腿坐着,为了更好的照顾雄虫,不让对方一直站着练习绳结。而另外一个同样坐着,则是无法抗拒沙曼云的语言威胁和眼神威胁。 绳索粗糙的表皮摩擦着沙曼云的手腕,这种质感让沙曼云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 “别动。”温格尔专注地说道:“我快成功了。” 他坐在雌虫的大腿上,因为光线昏暗,几乎整个人贴在沙曼云的胸膛上。这样的姿态让雌虫稍微颠簸一下,都容易造成拆线。 沙曼云想要不理睬这种话。 可他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雄虫的睫毛微颤,而在睫毛下就是他最喜欢的那双漂亮眼睛。 正如他以前那样期待的,雄虫此刻正在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 虽然只是手。 但也是沙曼云的一部分。 沙曼云轻轻地凑过去,他想到自己雄父经常和雌父做的一件事情。那个时候的他总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雄虫要和雌虫做这种动作。 嘴唇贴着嘴唇似乎没有意义,也无助繁(衍)大计。 可是,似乎这样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脉搏,彻底地融入到对方说得每一句话中,每一个嚅动中。 温格尔欢喜地说道:“好了。” 他像是毫不在意地又巧妙地避开了沙曼云的主动。雄虫抓着多出来的绳索眯起眼睛问道:“我想学下一个。” 沙曼云不善地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把一项极为重要的东西给交出去了。他的双手此刻被紧紧地绑在胸口,两只手的手腕贴合在一起,上面因为多次的失败,留下红色的勒痕,产生一种凌(虐)之美。 雄虫把他像椅子一样坐着,他像个物件一样被人随意的捆绑。沙曼云低下头用牙咬住另外一边的绳结,舌头灵活地挑开其中的关节,轻而易举地绳结便被解开了。 “重来。”他冷漠地命令了,直勾勾地看着雄虫。 温格尔眼巴巴地凑过来,说道:“那我能试试其他地方吗?”似乎是怕雌虫引起误会,温格尔解释道:“就是,我感觉我只是熟悉了双手,害怕以后其他地方要用,忽然不会了。” 他有点紧张,那种来源自内心对死亡和不确定的恐惧,无法躲过沙曼云的眼睛。 也正是因为这种纯粹的被监狱和他们催生出来的恐惧。 沙曼云相信了他。 他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腿,拍拍原本雄虫坐着的地方。他没有说话,但是雄虫自然地理解了。 “真的可以吗?”温格尔问道:“我会很用力的。” 沙曼云冰冷冷地说道:“没事。” 他话音刚说完,温格尔猛地将套好的绳索一收。雌虫仰起脖子发出闷哼,绳索擦着底线而过,几乎是瞬间粗糙的表面将他最脆弱的地方凌迟一遍。几乎是下意识地沙曼云想要一脚踹出去。 可身上压着的重量告诉他,雄虫会被伤到。 温格尔本来就身体不好,稍微受惊都容易发高烧。沙曼云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认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脚踹出去的力气又多大。 雄虫真的会死的。 偏偏温格尔还在不断地寻找一个不会掉落的圈套地方。他用力地将雌虫的腿部勒成上下两部分,微微凸起的肥美腿肉,将绳索都衬托得像高端定制的大腿圈。 “沙曼云。”温格尔求助道:“老掉下来怎么样。” 沙曼云深深地深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被圈套牢牢套住。但前方那个“安全感”的承诺就像是胡萝卜一样,不断地吊着他。 我能不能直接强迫他? 可以。 但以后会越来越难。 沙曼云想要的孩子是一个像温格尔一样的小蝴蝶。这意味着他不可能一次就成功,而是两次、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更多。 他需要大量的实践、大量的重复、最终得到一个和温格尔如出一辙的温柔孩子。 他会用这一生去爱这个他和温格尔的结合。 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这样当然绑不住。”沙曼云哑着声音,他感觉到咽喉变得粘结,他躬腰,腹肌一块一块清晰明显。腰部那块简单的围裙被随意地扯下,丢在一边。两条绑带像是交缠的蛇,“我教你。” 温格尔看着他,像是一如既往的害怕他。 但他的表情中又藏着一种终于握住什么的快乐。他说道:“真的吗?谢谢你,沙曼云。” 他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用尽自己全身之力在沙曼云的身体上实践自己学习到的绳结技艺。 这将是他第一个安身立命之本。 * 第二天,沙曼云出现时身上遍布了红色的勒痕。 束巨和阿莱席德亚都惊呆了。 “卧槽卧槽我擦啊啊啊。”束巨第一个脑子不干净,他上前抓着沙曼云的手臂问道:“做了?你们做了?王八蛋!狗屁玩意儿!艹凭什么?” 阿莱席德亚想得更多。 他清楚沙曼云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被人当做货物一样捆绑。除非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弃自尊和偏见,甘心任人宰割。 雄虫。 阿莱席德亚捏紧了手中的营养液。他内心再一次因为温格尔出现波动,但阿莱席德亚极力否认这一点。他宁愿自己是因为沙曼云的不服从而感觉气愤。 “温格尔。”他念着这个名字,感受音节在自己口腔中爆发的力度。指关节逐渐增加力量,最后将营养液管子捏得变形,“温格尔。”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他们到底…… 到底…… 阿莱席德亚拧开盖子,将手中的营养液灌入喉咙。束巨还在一边又嫉妒又紧张地询问到底是个什么细节。而沙曼云根本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欲望。他对于雄虫从始至终都有一种独占欲。 这是一种吞噬猎物,独占利益的想法。 在实力足够、局势大好的情况下,沙曼云自认为没有义务和其他两个人分享自己的进度。他的认知中,当雄虫作为一种胜利者的桂冠时,谁能够占据雄虫,就代表谁在这个团体中拥有主动权。 这带给他另外一种获得主导权的想法:占据雄虫本身就是彰显实力的方法。 “疯子,你他么的到底做了什么?艹,艹你居然真的做到了。”束巨絮絮叨叨说起昨天要是注意一点,说不定真的能喝上一口汤。他速来憨厚的表情上,那种连口肉味都尝不到的懊悔和愤怒,几乎冲垮了雌虫的理智。 “艹!” “闭嘴。”沙曼云呵斥道。他身体上被人征服的标志没有褪去,冷艳的脸上睥睨的神态居高临下。 阿莱席德亚呵呵笑了一下,他质问道:“沙曼云,你给雄虫什么了?”从束巨不成型的自我唾弃中,阿莱席德亚提取出更加重要的内容:束巨和沙曼云都没有听他的话。 他们达成了协议。 他们做了某一件事情。 而其中,主导者沙曼云获得了好处,而束巨一无所获。 沙曼云冷冷地瞥过去,对这个唯一可以制衡自己的雌虫报以明确排斥。他将围裙稍微擦了擦,围裙的两根细绳系在腰侧,灰白色的绳索和红色的印记相互交印。 这样明显的对比,扎入到阿莱席德亚的心脏中。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 “滚!”沙曼云呵斥道。 他要给雄虫准备早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出来了吗?沙曼云是个□□属性啊。 番外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要布置展映,可能会晚点。
第62章 沙曼云很擅长厨艺,他稍微大一点就在家里给长辈们打下手,忙碌之中学会最基础的各类烹饪技巧。平心而论,光从他的往昔中很难分析出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原因。 沙曼云将手中苹果切成小兔子的样子,盘子中间是几个刚出炉的巧克力夹心饼干。等待热水烧开之后,沙曼云用速溶奶粉给温格尔冲泡一杯牛奶。 束巨根本就不会过这么精致的生活,他连给苹果削皮的意识都没有。 阿莱席德亚冷眼相待,但随着沙曼云端着盘子去雄虫的房间,他也追了上去。沙曼云身上的各种印记不断地提醒他,最坏的、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 他们之间做了吗? 为什么? 阿莱席德亚宁愿魁首是傻子束巨。 房间内,温格尔还在睡梦中。他每次清醒并不会睁开眼就起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温格尔喜欢在床上赖一会儿。 什么也不做,就是这样和嘉虹一起躺在床上,像是一个“醒酒”的过程。 嘉虹也喜欢这样子。他打了一个哈欠,钻到温格尔的怀里。不管是哪一个年纪的孩子,都会天然地依赖自己的雄父和雌父。 在两个父亲之间选择,幼崽也多数会依据在蛋里的时间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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