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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监狱记事

时间:2023-09-25 23:01:08  状态:完结  作者:小土豆咸饭

  墙上贴着每天都要通过内部网给卫星站发送“安全记录”,晚上睡觉前,还需要把今日的监控素材拷贝一份,发到卫星站上保存做记录。

  类似“安全记录”的提醒事项,在厨房也有一份。

  不过那一份是在指导温格尔如何打乱囚犯们的进餐时间,以此保证他们时间感混乱,更加易被掌控。

  “设定时间已经到达,是否继续惩戒?”

  “2号囚推荐进食时间已到。是否进食?”

  小嘉虹已经吃光了一瓶乳汁。他正躺在摇篮床里安心的睡觉,小嘴时不时啧吧啧吧。温格尔给孩子捻上被子。

  监控里,被束缚的束巨、汗津津地跪在地上。他的脖颈上有暗红色的裂痕,嘴边的拉丝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胸口。他也想要合拢嘴,但是始终有东西在阻碍他。在下午的惩戒中,这只雌虫身上唯一遮羞的东西荡然无存。

  作为惩罚,普罗指导建议停止他三天的水和食物。

  温格尔觉得这样会把雌虫饿死。他觉得没必要。

  今天下午那样的折磨一定让他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2号囚进食时间已到。是否进食?”

  温格尔确认了2号囚的食物,一份写在厨房安全记录推荐的“3号混合物浆糊状营养液”和100毫升纯净水。

  每隔12小时,囚犯们能吃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

  温格尔将这些食物和新的吸奶器拿在手中,朝着2号囚室的方向走去。幽暗的廊道中,感应灯一盏一盏亮起。沉重的铁门上贴着囚犯的编号、名字和大头照。

  一如蚁族雌虫的样貌,他长得无害而老实,有着标准比例的宽肩窄腰比例。对比1号囚室长相和身材都充满粗狂豪放质感的束巨,2号囚室的雌虫更适合做老师一类的角色。

  他拥有偏米白色的肌肤、毫无攻击性的眉宇,照片上放松的状态和嘴角微微的笑意。谁能对这样

  一个和蔼可亲的对象产生警惕呢?光看照片,温格尔也无法想象他所犯下的罪行:

  发动政、变和发动灭绝大、屠、杀。

  作者有话要说:

  1号囚室:□□脏话星盗雌虫

  2号囚室:细腰衣冠禽兽雌虫

  我还是得告知你们:文归文,现实角度来看,四个雌虫都不是什么有道德的好玩意。


第5章

  温格尔打开房间的锁。

  随着房间门打开,白炽灯也亮起。铁笼中被束缚着的危险人物慢慢从黑暗中苏醒过来。他和1号囚室的束巨一样,浑身上下只能有一块遮羞布。

  在被送进来之前,所有的囚犯都被好好检查过,谁都不希望他们在假牙、舌下、耳蜗、翅翼根部或者是排泄口等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藏什么具有杀伤力的物品。

  戴遗苏亚山监狱,作为整个星球上唯一的建筑群。

  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让这些回归到原始社会的囚犯们离开星球,进入宇宙,重新回到文明社会。

  那这个办法只能在戴遗苏亚山监狱里找到。

  咯吱咯吱的铁链收缩声音中笼牢打开了一条缝隙,远处的光线将囚犯的躯壳照得发亮。温格尔站在原地,他发现这是个安静的囚犯。他安静地蜷曲了自己的身体,竭力让自己在活动范围内舒服一点。

  随后,雌虫抬起头和温格尔对视。

  他的目光让温格尔想到了雄虫协会的会长,或者说是类似地位的大人物。这些居上位者身上都有着一种类似的气质:自信、镇定、绝对得保持理智和从容。温格尔知道眼前的雌虫以前也必然是其中的一种。

  但他忘记了对方到底什么职位。

  他只需要记住,对方是脑力测试数据最高的雌虫。

  是他亲手通过机制筛选出来的奶源之一,足矣。

  对方以前是谁,以后是谁,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格尔打开3号营养液的盖子,这种营养剂都是糊状的,味道不算很好。但是食用速度快,不容易被呛到噎着。喂饭的操作也极其简单,直接灌进去就可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杜绝叉子、勺子、筷子,也能很好的控制住囚犯们接触物品,并利用其逃狱的可能性。

  “我不吃3号营养液。”被限制住的雌虫说道,“3号营养液里包含了肉制品。我是素食主义者。”

  他克制地阐述了自己的态度和理由。

  如果他不提出来,温格尔当然会心安理得地给他喂食。可一旦对方明确表现不喜后,温格尔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他摸着还温热的营养液管子,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其他型号了。”

  雌虫笑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他有乌黑的短发,发梢垂落耳根。一道窄小的伤疤从他的肩胛一直延续到心脏的位置。他稍微扭动一下脖子,朝前方移动几厘米后,又被锁链拽回来。

  “我闻到了土豆泥的味道。”

  他说:“我可以吃这个。”

  温格尔无法做主,其实他可以决定给还是不给。毕竟在其他人离开后,掌握有整个监狱所有钥匙和密码,同时有权利对囚犯们实行暴力的家伙只有他自己。只是普罗指导走之前的劝诫还历历在目。他无法马上做出判断。

  “不行。”温格尔说道:“你只能吃3号营养液。”

  雌虫停顿了很久。

  白炽灯的光在他的半边脸上流淌,栏杆的影子鞭挞上去形成一种渐离感。狰狞的白蚁虫族虫纹覆盖在他的脖颈上,仿若一个独特的项、圈将他锁死。

  “好吧。”雌虫放松了口吻。

  温格尔送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他将3号营养液的盖子打开,碳水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

  只要愿意吃就好。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那只雌虫说道:“那我就不吃了。”

  温格尔不知道怎么办?他影影约约感觉这场对话,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回想整个过程,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挨饿了,我是不知道的。”他劝说眼前这只雌虫,“我是说,如果你现在不吃点东西。等到你饿了,你是没办法找到食物的。你也没有办法告知我给你送食物。”

  这个困着雌虫的笼子里,连一条给他们裹体取暖的毯子都没有。

  一眼望过去,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

  而雌虫们,又没有联系温格尔的资格。他们大喊大叫,或选择伤害自己、以死明志,只要温格尔不站在监控室里时时关注,哪怕死了也没有谁在乎。

  吃饭、取奶、排泄、清洁,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

  但雌虫坚持自己的食谱问题,“吃肉会让我腐朽。”他对温格尔提出折中的办法,“你只需要给我喝水。我曾经当过兵,只喝水的情况下,我可以活一周。”

  “那么一周后呢?”

  “我没试过。”

  温格尔只能给他喝水。他走到雌虫的身边,将那杯100毫升的清水拿出来。雌虫四肢只能在小范围动弹,如果温格尔感觉不安全,还可以将再收缩一圈。温格尔知道自己应该再按一次开关。

  但和对方的谈话,让他意识到眼前的囚犯是可以沟通的。并不是所有的囚犯都和1号囚室的束巨一样,满嘴脏字,充满了暴力的念头。

  他蹲下身,将水杯递过到雌虫的嘴边。

  100毫升只是一口的事情。雌虫很简单地吞咽完了。他仰起头的时候,喉咙上的浅白色虫纹便随之一动。饮用完水后,他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伸出舌头,湿润自己的双唇。

  而温格尔收拾3号营养液和水杯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那是医疗队给他的催乳药,雌虫每餐之后都要服用两粒。

  “你应该在喝水之前给我。”雌虫看到药片后,说道。

  温格尔感觉到抱歉。

  “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将药瓶打开,朝手心倒了两粒药。

  假如现在还有那100毫升的水,温格尔会将药片泡在水里,让囚犯一口气喝下去。

  但现实就是,因为他的疏忽,眼前的囚犯不得不干咽下这两枚药片。如果这是治疗身体健康的药物,温格尔或许不会产生什么感觉。但他清楚地明白这是一种刺激雌虫激素的药物。只有服用了这种药物,这所监狱里的雌虫才会进入拟态哺育期的状态,他们的胸口才会开始出现乳汁。

  将囚犯的生命物化,是他现在所做的事情。

  “你张开嘴。”温格尔将手伸过去。他走得更近一些。他看见,雌虫将头靠在栏杆上,双脚的脚心几乎贴合着铁笼边缘。这让本来就跪在地上的雌虫,因仰头让腹部、胸口鼓胀起来。而雌虫微微张开的嘴和闭拢的眼睑,就像是在虔诚的等待着某一种恩赐。

  温格尔将药片放入他的口中,他影影约约看见雌虫的舌尖轻轻一卷,药片滚入咽喉。雌虫发出吞咽的声音,他皱起眉,有些被噎着了,在轻微地咳嗽之后,恢复了安静。

  囚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温格尔感觉到一种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可能是因为雌虫米白色的躯体,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失误。他下意识地将对方放到和自己同样的身份上,但空旷而干净的牢笼无时无刻提醒他这是哪里,下面应该做什么了。

  温格尔拿出吸奶器。他蹲下来,低垂着眼睑,避开雌虫的胸脯,却正好让雌虫看见仿若蝶翼一般的鸦羽。消毒过的吸奶器紧紧贴在雌虫的乳肉上,稀疏的奶汁沿着杯壁缓缓流淌。

  “我叫卓旧。”雌虫说道:“卓越的卓,新旧的旧。”

  **

  卓旧是白蚁虫族的雌虫。温格尔并没有实质性地接触过白蚁虫族的雄虫,但对这个种族的形式有所耳闻。

  他们保持着蚁族惯有的高社会制度,以家族姓氏为核心进行社会活动。在家族内部,白蚁保持着旧式的阶级制度。雄虫和雌虫无论性别的尊贵,都共同生活在这一套阶级制度中。

  唯一不同的就是,当白蚁虫族的某个家族人口数量达到超负荷的状态。家族会将一部分的雄虫驱逐出家族,在给予少量财产后,迫使对方重新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白蚁家族。若是有雌虫愿意跟随雄虫,也是允许脱离原有的家族体系,加入到另外一个全新的白蚁家族中。

  这种以驱逐雄虫为手段,以新建家族为目标的方式。全虫族也只有白蚁族干得出来。

  而从食谱上来说,白蚁虫族是标准的食肉类、杂食类虫种。宴请白蚁族的标准,说是满桌肉食都不为过。

  一只标榜自己是素食主义的白蚁族雌虫,说是鹤立鸡群也好,标新立异也好。温格尔在自己的食物仓库里注意了一下,他发现只有2号和13号营养液是不包含任何肉制品的。

  但现在去拿给那只雌虫?

  凭什么要这么做?

  温格尔将收集起来的奶液,存储在恒温箱里。小嘉虹在摇篮床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踢了被子。温格尔给孩子盖回被子,坐在小嘉虹床边,轻轻地给孩子一些精神安抚。他只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余下大把的时间除了哄孩子睡觉,也不明白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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