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旧叹口气,“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阿莱席德亚也嗤笑起来,他越笑越大声,怀疑束巨这一年是瞎了眼过日子。 唯有沙曼云警告又认真地打量束巨孕囊的位置。 卓旧说道,“温格尔已经不是刚刚进监狱的温格尔。束巨,我不认为你会真正的金盆洗手做一个好人。你还没有意识到,最佳的道路是制造航空器带走雄虫,做一个彻底逍遥的星盗吗?虽然我并不建议你带着雄虫离开……” 束巨粗暴地打断他,“放你马的屁。” “老子说白了。” “温格尔,老子的。你们,给爷滚,不许睡。”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忽然想到一个小笑话。今天先写这个笑话。 ——*—— 【事成之后的问题】 沙曼云在和温格尔切身实战之前,并不算是很理解束巨。 因为有一天,束巨满身味道跑来问他,“温格尔是真的生病吗?” 沙曼云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结果,阿莱席德亚也带着咬痕,问他,”你没有诊断错吗?温格尔怎么会是病弱雄虫?” 沙曼云觉得阿莱席德亚被传染了。 卓旧也听到了传闻,他给出自己的判断,“或许雄虫的个人能力与身体没关系,纯粹和精神触角有干系。” 沙曼云觉得是个谎言。 直到,他自己亲身上阵。 他才问自己一个的灵魂问题,“我的医术是不是退步了?” 温格尔!这床榻能力!怎么可能是病弱雄虫!谁下的诊断书?? (病弱攻也是攻!!!)
第198章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四个雌虫又是会为了温格尔吵吵嚷嚷,但他们内心都清楚,一个雄虫不至于让他们为此大打出手。不论是赌蛋,还是航空器,甚至是关系最紧密的享聃霁乐和物资问题,他们都选择将占有欲押后。 因为,他们还在戴遗苏亚山监狱。 卓旧的声音与他的面孔如此协调,那是一种稳健的、安心的声音。他对束巨说道:“你没办法说服我。” 他明明是所有雌虫中身体最差的一个,他也是最不可能活下来的那个人,甚至是越狱后会被大力追捕的第一人。 束巨却哆嗦了一下。 他硬着头皮,感觉到自己面对着山一般的怪物,进退两难。 “呸。呸呸呸!老子话就撂这了。”束巨激动到无以言表,虽然他自己也清楚现在说的话不一定成真。但都这么说了,面子上就放不下。大滴的汗水流淌到面颊上,沿着束巨的脖颈和虫纹,散而复聚,在那饱满的胸口铺了一层水。 “我没有意见。”沙曼云开口道:“时间只给你两个月。” 束巨听懂了潜台词,气得跳脚,“狗屁!” 两个月正好是雌虫怀蛋的时间,沙曼云先前把自己造作得太痛苦,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既不想要别的人和温格尔发生亲密关系,又不希望自己和雄虫太疯狂导致流产。 他已经测验过了,这次是个雄虫蛋。 阿莱席德亚则压根不把束巨的发言放在心上。他觉得眼前两个为了雄虫争风吃醋的人傻透了。“你们尽管去抢,能再睡到雄虫,算我输。”阿莱西的也在心中想到,“爱情中的雌虫真是盲目。” 连卓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天,沙曼云在屋子里累得够呛,简直起不来。还是卓旧进去帮着收拾了屋子,叠好了被子,清理了床铺。 阿莱席德亚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他感觉比起束巨这种大大咧咧的好笑言论,卓旧早已经把“雌君”这个身份潜移默化地固定在潜意识里。他像个传统的年长雌君,为不成熟的雄虫收拾各种烂摊子——反正他阿莱席德亚,也不在乎。 他决定今天晚上去找雄虫。 * 温格尔睡了一觉。 孵蛋对这个年轻的雄虫来说,是一项有能力但足够无聊的工作。还在虫蛋里的小小蝴蝶又是个听话的孩子,正在睡觉攒力气的成长期,温格尔只需要每天定时定点给他一些精神孵化,小蝴蝶便会发出好奇又无辜的声音。 反之,让这个年轻雄虫亲自带孩子,是一项过分考验耐心和能力的事情。 “长戟不可以压雄父。”嘉虹板着脸,把弟弟从雄父的胸口抱起,“你太重了。” 小长戟瞪大眼睛,眉毛都要震惊飞了。他现在可以说一点模糊地词汇,“唔,不磅!不胖!” 那样子,总让温格尔感觉似曾相识。 嘉虹到是很有大哥哥的气质,“你可以枕在哥哥肚子上。不要去闹雄父,知道吗?”小长戟一个挺肚子,气呼呼从哥哥的怀抱中蹦出来,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温格尔扶住他,小长戟便摇摇晃晃站起来,撞到温格尔怀里,大声囔囔,“凶凶,凶凶!” 温格尔笑了。小长戟也眯起眼笑起来。 嘉虹有点吃味,他恨铁不成钢地捏捏弟弟的小屁股,“真胖,和大大一个样子。” “嗷呜。” 温格尔看两个孩子又要打起来了,赶快制止住,“不可以打架。我们长戟是乖宝宝,怎么可以打哥哥呢?” 小长戟还不清楚雄父的偏心,他嗷呜嗷呜表示哥哥也有份。 可温格尔只是对他说,“不可以和哥哥打架,长戟难道不喜欢哥哥吗?” 幼崽很快陷入了“喜欢哥哥”和“打哥哥”的正反博弈中。毕竟他在雌父束巨那里接受的蛋教通常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变态。” 嘉虹其实没感觉幼崽打架这件事情多严重。毕竟他站在这里让小长戟半个人,都能轻轻松松钳制住雌虫弟弟。 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雄父。白白也会有小孩吗?” 温格尔不太理解嘉虹的问题。 嘉虹解释道,“大大有小长戟了。卷卷有小蝴蝶了。尖尖也有小宝宝了。白白也会有吗?白白也会给我生弟弟吗?” 温格尔两眼望着天花板,他感觉到嘉虹的目光在小长戟和虫蛋身上停留地越来越久,“嘉虹怎么想到这个问题?是白白让你问的吗?” 嘉虹摇摇头。他坐在雄父身边,把头埋在温格尔怀中,“雄父会不会以后把我忘掉了?弟弟都那么小,还很调皮。” 他不说话了。 温格尔伸出手拍着嘉虹的背,把孩子整个揽到自己怀抱中,“雄父还怕嘉虹忘了雄父呢。以后嘉虹有那么多人陪着,就不需要雄父讲故事、玩游戏了。” “白白那么聪明,我也想要个聪明的弟弟。”嘉虹看着小长戟,回忆一些事情,脸上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弟弟要都这么笨,我、我就不想要了……” 虫蛋打一个激灵。 温格尔哭笑不得,“怎么会呢。弟弟也不笨,是弟弟太小了。等弟弟再大一点,认识字了就聪明了。” “真的吗?” 嘉虹困惑地参考自己的成长经历,数了下日子,对后续的生活充满了期待,“等弟弟认识字,他变聪明了。我就把白白、尖尖、大大还有卷卷教给我的东西,教给弟弟。我也要做小老师。” “好。”温格尔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嘉虹换上,又让小长戟过来擦干净手脸,换上嘉虹穿小的旧衣服。 孩子长得特别快。 小长戟就算光吃束巨的虫奶和营养液,个头也是蹭蹭往上冒。嘉虹也不清楚是不是先天问题,长得反而慢一些,但有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帮忙锻炼和照看,目前一切良好。 阿莱席德亚过来找温格尔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雄虫一手一个崽,让他们两个靠着墙壁站,自己拿着一块碎石头在墙上刻下孩子们的身高线。 虫蛋羡慕极了,他蹭蹭温格尔的小腿,想要雄父给自己也记录一下。 “小蝴蝶?”阿莱席德亚走过去,幼稚地和孩子们笔画一下自己的身高,他说道:“都长高了不少。” 他们好像是聊最普通的家常。 温格尔回答道:“衣服都穿不下了。”他苦恼的问题很现实,孩子们总不能光着屁股在监狱里乱跑吧。小长戟年龄还小,还可以讲究一下,但嘉虹已经一岁多了,正是羞耻心和社会道德观成形的阶段。温格尔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勉强孩子的。 阿莱席德亚倒觉得不是什么问题,他说道:“卓旧说物资下来就几天的功夫。到时候你找机会问一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温格尔轻轻地质问着,“卫星站不会再让人下来了。” “万一呢?”阿莱席德亚把虫蛋从温格尔背后抓出来。他眯起眼看着这颗漂亮的小蝴蝶雌虫蛋,在上面寻找微弱的和夜明珠闪蝶种的共通点。他懒洋洋地找了半天,温格尔都听到虫蛋呜呜的啜泣声,不得不把手足无措的小蝴蝶宝宝抱回来。 阿莱席德亚说道:“我想,万一李博埃文斯家族的人下来……对了,你知道上面换了人吧。” 温格尔当然知道。他也很快联想到了阿莱席德亚的第一次越狱。 “别想着越狱,阿莱席德亚。” “我哪里想着这种事情?”阿莱西席德亚打趣道:“我已经有孩子了。有了崽的雌虫是不一样。你应该多关注一下卓旧——呼。小蝴蝶,如果能联络上卫星站的人,我想要一点富林烟……忽然有点想抽烟了。” 温格尔已经没有通讯器了。 他清楚自己想要通讯器,只能去找束巨。但他可不喜欢阿莱席德亚这类充满诱导性的话语。他给小长戟一个枕头玩,又让嘉虹过来脱掉外衣,坐在床上用手一点一点扯断衣服多余的线头。 阿莱席德亚依旧絮絮叨叨地说话,他有点回到了初次见面的状态。不再谈论任何关于寄生体的问题,也不会缠着雄虫的身子要这个要那个。他无聊地慌,便把整个屋子重新布置起来,从外面搬来椅子,用几根钢筋搭建了一个书架,给嘉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攀爬架,顺便换掉了昏暗的能源灯供应块。 后来,没事找事,阿莱席德亚从外面捡了碎纸片,一张一张叠好给嘉虹当做草稿纸。他说,“想起你雄父有一本日记、一本词典,还有一张全家福。” 温格尔手头一顿。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一本新闻剪本。上面真是什么消息都有,让我想想……似乎还有提到了监狱,当然并不是我们这件监狱。而是整个虫族的监狱,监狱改制……也不清楚会不会轮到我们戴遗苏亚山监狱……”阿莱席德亚露出好奇地表情,“虽然只是豆腐块大小的新闻,我的小蝴蝶也很细心地把他裁剪下来了呢。” 温格尔说道:“你是不是很闲?” 他现在居住的卧室没有正儿八经的门,床正对着廊道。每天都要清扫的春季的沙子,在温格尔看来这间屋子迟早是不住人。他已经不会认为阿莱席德亚有多好心,或者为了和自己共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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