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对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包涵的。他提前和卫星站的人发了消息,获得许可后,将2号囚室的营养液更换成2号这类素食主义标配的营养液。他将营养液给卓旧服用后,又喂他吃药。 卓旧和束巨不一样。 他先天肤白,肩腰臀的比例堪称完美。在催乳药的作用下,胸口比之前稍微有料一些,触感柔软,稍微重一点又能清楚感觉他皮肉下的骨骼。 “你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吗?”机器正在工作,卓旧问道。 温格尔“嗯”了一声。 卓旧说道:“确实,看孩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他的对话很能让人忽视当下两个人所处的环境,“我的雄父婚前还很期待孩子。但是婚后,他就被烦死了。” “嗯。” “他老和我说,带孩子这种事情必须要雌虫。哪怕一个也好。他实在无法做到一个人带着三个幼崽,听三个幼崽在他脑子里嚎啕大哭,还要每天笑脸对待他们。”卓旧别过头,笑了一下,“所以他后来又娶了四个雌侍。四个人每个月排班,轮流帮忙照顾幼崽和我雄父。” “你想说什么。”温格尔道。 卓旧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只想要报答您。” 温格尔可不相信这只雌虫的说辞。他知道眼前这只雌虫是四者中脑力最强的一位,资料上显示这只雌虫受过高等教育,他在政、坛上的一切已经证明了那张嘴是如何所向披靡的。 “我想您一定觉得这太危险了。”卓旧说道:“那么这样吧。我不会离开这个笼子,锁链也不需要打开。您不会违背卫星站的各种条款。我可以帮您把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但这有一个前提。” 温格尔很想要拒绝,“不行……” “一定有囚犯想要成为您的雌奴,借助您的贵族身份离开这里。我可以帮您清理这一系列的麻烦。先生,我不是您的敌人。”卓旧继续提出自己的条件,“您一定也觉得每隔半天去照顾一次雌虫非常不便,我也可以帮您解决这一切。只需要您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特权。” 温格尔沉默了。 他无法判断眼前的雌虫说的是不是真的。正常的逻辑告诉他,不离开笼子、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甚至不解开锁链,一只普普通通没有高战斗力的雌虫是无法帮助自己做任何事情的。 可卓旧要怎么做呢? “你说吧。”温格尔道:“我不会违背规则去减轻你的囚禁,我也不会给你在食物上的特权,我更不会帮助你做任何有违道德和法律的事情。纵然如此,你也要说吗?” 卓旧坚定地毫不犹豫地看着温格尔的眼睛。 “是的。先生。”他说道:“我只想要一个特权:在您感到困惑、遇到麻烦时,请第一个来找我。” 温格尔第一次注意到这只雌虫的瞳色有些异常,他错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只雌虫的眼睛,而是一朵酒红色玫瑰。 “是这样吗?”温格尔困惑不解,“可是我有麻烦了,你又能怎么办呢?帮助我解决了麻烦,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吸奶器停止了工作。 卓旧道:“那您给我换营养液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不一样。” “这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卓旧解释道:“我把我的烦恼和不适说出来,先生您慷慨地帮助我解决了。现在轮到我来帮助先生解决烦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到如果给这篇文加个设定“雌虫需要在雄虫的负距离安抚下才能产乳”……好吧,那么这篇文将会彻底出走JJ
第10章 温格尔拒绝了卓旧的意见,他锁上了门,并没有给卓旧任何的特权。但他在回去的路上总时不时想起1号囚室和2号囚室两只截然不同的雌虫。 在监狱之外,很少会有雌虫用类似的口气和他说话。 前者太过无理粗鲁,说话动不动就带着脏字。而后者看似是将自己放在平等位置上,但温格尔敏感地察觉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俯视的滋味。 身为雄虫,在虫族的社会不能说是要风得风,但一直以来都是出于保护者的地位。他们接收着雌虫的尊重、爱护、包容。很多温格尔的同龄人,在学校期间就已经结婚,有一个雌君或者几个雌侍。超过六成的雄虫,在毕业之后以家庭为主,在学校所学习的科目只会是他们的兴趣爱好。 如果甲竣还活着,或者自己的家虫还在。温格尔都不会选择带着孩子来带戴遗苏亚山监狱来。他会有一个依靠,有人帮忙一起解决生活中的各种难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让他一个人处理。 比如现在的情况。 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忽然变成了红锈色。 温格尔对此完全不懂,他先是去看了一下水龙头,戴遗苏亚以前是个严格把守的监狱,所有的设备都不是他一个未曾学习过相关知识的小雄虫能折腾的。 温格尔还特地打着手电去看了水箱的状况,他爬上高十米的巨大水箱,却发现自己身为雄虫根本没有力气拧开水箱的盖子。 是的。戴遗苏亚山监狱是一个没有太多现代智能操作、无比原始的监狱。 卫星站给出的回应是:请温格尔阁下先使用后备仓库里的瓶装水。情况他们已经了解,但是碍于燃料供给等客观因素,卫星站的军雌也需要在下个供给日才能帮忙维修出水问题。 温格尔只好找出毛巾,充当过滤层,捆绑在水龙头下。 花费了又一个12小时,温格尔才把日后要居住的空间打理干净。他从来没有那么疲倦过,甚至错觉给3号囚室送餐都是忙里偷闲。 嘉虹睡醒之后,就彻底把羊眼圈的事情忘记了。 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已经开始快乐地摆弄公共银行送的那些玩具了。让温格尔感觉到欣喜的也是这一点。 幼崽的身体逐渐强壮,变得活力起来。 他便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小孩子不哭不闹,他就是全世界的瑰宝,是自己的心尖尖。父爱爆炸的温格尔在日记里长篇累赘地阐述了自己对孩子的教育、生活习惯培养,一直到他写到嘉虹会要出嫁,可能成为别人家的雌君,才停下笔。 雄虫对所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总是充满眷恋和不舍的。 别管什么雌雄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偏爱。 “嘉虹,雄父要出去工作啦。”温格尔亲了孩子肉肉的小脸,道:“乖乖等雄父。不准乱动、不准跑出去。听到了吗?” 嘉虹“嗯嗯”点了两下头,眼睛亮晶晶地。 于是,温格尔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到阿莱席德亚那只受伤的手为止。 经过四个十二小时的闲置,阿莱席德亚的手腕已经肿胀得有五指大。他的关节淤青,鲜血凝固成褐色。地上是零零碎碎的一些血痕。 “天啊,你怎么吧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温格尔很确定这个笼子里没有任何具有杀伤力的存在。没有尖锐的器物,也没有任何猛兽。阿莱席德亚只要好好呆着,绝对不会受伤。 在囚室的门没有打开之前,整个囚室都会处于长久的黑暗中,监控也会从普通的视频模式转变为热能监控。再说,监控摄像头并不会细微地聚焦在一只雌虫的手腕上。 温格尔想要知道真相,最少要翻阅两天来所有的监控视频,才可能明白到底是什么,这只雌虫将自己伤害成这样子。 阿莱席德亚紧闭着双眼,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嘴唇蠕动一下,随后再也没有声音。温格尔担心地凑过去,甚至连食物都先放在一遍了。 雄虫学校有必修的家庭急救课,这堂课最起码教会温格尔判断一个人的生命体征。 他找到雌虫的动脉,试探一下。 随后,温格尔起身离开了囚室。他去后备室,找出了绷带、急救箱。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温格尔还会煮一些温水送过去。 他掏出钥匙,输入密码后,松开了阿莱席德亚受伤那只手的锁链。镣铐凭空解开,阿莱席德亚的一只手得到了自由,可是雌虫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就像是睡死了一样,温格尔有些慌张,他喂了一点水给雌虫,试图唤醒对方。 “阿莱席德亚?”温格尔呼喊道:“你等一下,我先给你的手处理一下。” 这样严重的扭伤,在外界雌虫只要休息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温格尔清楚,眼前的雌虫久久不能康复,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体内的拘束环在起作用。 那些拘束环分部在雌虫们身体的各个角落。不仅仅限制了雌虫的躯体异化和恢复能力,还限制了阿莱席德亚所拥有的圣歌女神裙绡蝶能力。 同时温格尔也清楚的意识到,打开拘束环,就意味着这些雌虫会彻底的自由。 除了肉身行走宇宙外,他们无所不能。 温格尔简单用冷水敷了一下肿胀,随后用药水消毒。再多的他也不会了,他又不是学医的,这种明显伤到骨头的状况,对于温格尔来说简直就是两眼一瞎。 “抱歉。”阿莱席德亚喝了一点水后,情况好一点了。他有着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扇动时,很明显看到阴影在颤抖,“麻烦你了。” 温格尔欲言又止。 他对阿莱席德亚所有的了解,都来自蝶族内部和市面上的新闻消息。闪蝶类和蛱蝶类经常会举办宴会,圣歌女神裙绡蝶这一族是鲜少参加的。温格尔虽然是珍贵的返祖蝴蝶种,可是要是掰指头算,他对这个神秘的间谍家族了解还不如甲竣多。 这一刻,他短暂地忘记阿莱席德亚身为一个叛国者的罪恶。 而是站在法律人情的角度,把雌虫认定为一个伤患。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没有从监控里注意到你受伤了。”温格尔内疚道:“我会联系卫星站送药物来的。” 阿莱席德亚笑了一下,他笑得很勉强,再加上脸色苍白,轻而易举博得了雄虫的同情和内疚。 “谢谢。”雌虫扭捏一下,小声提出一个要求,“我刚刚有点喝多了……” 温格尔没有听清,低下头询问,“什么?” “我有点喝多了,想要洗手……”雌虫凑到雄虫的耳边,轻轻说道。 温格尔脑袋宕机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才毕业一年的小雄虫耳根红透了。他眼睛乱瞄,蹲下来在医疗箱子里找东西,“你等等。” 普罗指导是怎么说的? 哦,普罗指导说,要用导、尿、器。还要自己亲自操作——对,没错就是从插、入到拿出,全部亲自操作的意思。规矩就是这么写的,不准囚犯离开囚室,更不准他们离开笼子,身上的拘束环绝对绝对不能打开。 说起来容易,心理这一关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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