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的功夫那人已经到他面前,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搭在他的耳后,解开他脑后缠着的布条。 余意耳边是带着点笑意的熟悉男低音:“好的公主殿下。” 冷不丁的光让余意睁不开眼睛,他看不清面前人的面貌,但日夜睡在枕边的人怎么可能认错。 余意呼吸一滞,他看不见他的脸就不敢相信。 这时响起了节目组的提示音:“恭喜镇国王在树下收获第一位下属,因为是成精的妖物,所以没有名字,请镇国王为他赐名。” 余意有点蒙,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和傅允川对上眼,他一时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傅允川穿着华贵的玄色长袍,金线随着他的动作在光线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流光溢彩,看着就十分高贵。 他好像是贴了假发片,也是很长的头发,一半扎在头顶,一半散在身后。 此时他眼里微怔,头上还带着来时沾上的花瓣。 余意伸手拨弄掉傅允川头上的花瓣,可能看多了傅允川演的古装剧,他觉得这样的傅允川十分熟悉。 余意身上穿得衣服是一套内侍服,并没有多复杂,但还是叫他穿得衣衫不整。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清澈,身上的衣物歪歪扭扭,确实像个刚成精不通人性的妖物。 傅允川微微低着头,帮他整理衣服,同时说出了心底叫嚣着冲出来的名字:“乐束。” 他脑子里蹦出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乐束,悦树,阅数,约束。 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树下,他是一只妖,希望他从此明白礼数,在人世间行走,约束自己的兽性。 毕竟,异类会被铲除。 节目组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镇国王赐名乐束,乐束,两格血,每次出手可消耗选中角色两格血,若选中角色不满两格,则可以再锁定一位角色,但每次出手会付出代价,第一次五感,第二次行动能力,第三次出手后死亡。” 节目组说完后场面恢复安静,余意有很多话要问,但周围都是摄像头,他身上还别着麦克风,他不敢问。 他低头看着半蹲下来的傅允川替他整理衣服,一阵晃神,好熟悉。 不过一会他穿得乱码起糟的衣服就变得板正,然后他被拉着走出了这间困了他两个多小时的房间,真是度日如年。 门打开的时候,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会觉得很帅,但这个人偏偏是傅允川。 余意跟出来看到外面的景色才知道花香是哪里来的。 这是一处有些破旧的院子,墙壁十分斑驳,有几间屋子,门看着摇摇欲坠,上面的纸都漏了窟窿,这么多年这样也是应该的,他刚才被关小黑屋的这间是最好的,但好像是个柴房这类的地方,没有床什么,很小的一间。 这样破落的院子中间,有一颗槐树,它好大,下面摆着的石桌石凳,因为年头多了的缘故,长了绿色的青苔。 树上的槐花随风而下,使这个斑驳的小院多了一番意境。 余意怔怔看着树上,他是不是来过这里。 风吹过迷了他的双眼,他看到了树下另一番景象。 “景鹤,我刚才看的话本说槐树招鬼。” 少年从树上垂下头,随着他上半身逐渐向下,露出了勾在树上的白色尾巴。 他伸手摘掉下面石凳上坐着人头上的槐花,身子一晃,头探到了那人面前,盯着他手中的书半晌,又缓缓升上去。 这一幕看着实在诡异,但树下的人脸色都没变,他轻嗤一声:“那这话本说得对,这不有个。” 那头又探出来:“哪呢?我怎么没见过?” 男人翻页:“屋里不是有铜镜,去照照,天天像饿死鬼一样,吃那么多。” 树上的妖怪反驳:“你才饿死鬼,我这不怎么也得是个宫廷艳鬼啊。” 树下的人抬起头,沉着脸:“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汇。” 余意看到那脸的时候一个激灵惊醒,他回过神看到面前的傅允川担忧得望着他。 “怎么了鱼鱼,是不是那个屋子太闷,关了这么久不舒服?”傅允川皱眉,节目组没有说要给余意关起来,不知道他害怕没。 余意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这棵树有点奇怪。” 他说着拉着傅允川往出走,离开这。 傅允川见余意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放心。 跨出门的时候,余意松口气,这间小院让他感觉太沉重。 “听说槐树招鬼。” 傅允川的声音在他身后冷不丁得响起,余意吓了一跳。 傅允川其实就是说笑,他脸上还带着笑,但余意的脸色显然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余意问。 傅允川的脸和刚才的脸逐渐对上,余意胸口的心脏怦怦跳。 傅允川以为余意是害怕:“不说了,我也忘了是谁跟我说的。” 余意沉默低头没有说话。 傅允川赶紧岔开话题:“我们去找下一个人,我给你讲讲游戏规则。” 余意一想也是,这种想不明白的事就算再费脑子想也是没用,还是先管眼前吧。 出了这座小院,他们顺着一条石板路往前走,朱红的宫墙,看着像是哪里的遗址,但他对人类社会知之甚少,并不知道是哪朝那代。 就算傅允川说了他也是不知道。 显然傅允川也明白这个问题,他没有像科普一样告诉他这个朝代的名字。 “你还记得上次咱俩去的那个古镇,看的那个鞭子吗?” 余意对这件事记忆犹新,那个鞭子最后被偷走了,但这件事居然没有新闻报道,显然是全面封锁了消息,毕竟当时的状况太过离奇,没法解释,可能是因为如此,没有声张。 “记得,当时还发生了那种事。”他捂着一点麦克风,但这剧组十分有钱,麦克风的收音效果十分好,这样除了声音小一点,让人听着更加心虚外,没什么作用。 傅允川的恶趣味不想提醒他,这话模模糊糊再捂着麦克风更让人有话题,他点点头回答余意:“嗯,这就是那个鞭子主人生活的朝代。” 余意脚步一顿,下意识念出了当时鞭子上的字:“景鹤?” 傅允川心里一动,他回头望向余意。 余意一共说了这个名字两次,每次都让他心口一痛。 傅允川的手覆在胸口“嗯”了一声,接着给余意讲解:“对,这个朝代无从考究,但非常久远,除了这个遗址,还有上次的鞭子,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后面的朝代有人寥寥几语提过这个镇国王。” 面前的景色一转,从宫墙变成了一片花海,这边的气候四季如春,现在花朵开得鲜艳。 余意欣赏着面前的美景,问:“写了什么?” 傅允川揉了揉眼睛:“这位镇国王是一个心狠手辣极端嗜杀之人,他小时候被送到他国成为质子,而后得到了回国的机会,不择手段杀了原本的太子,坐上了皇位,之后这个王朝怎么覆灭的,没有记载。” 他又揉了揉眼睛,他总能在花海中间,看到一条盘踞着的大蛇,跟余意本体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节目组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是他出现了幻觉? 两人没在此处多停留多久,因为傅允川已经开始给他讲解游戏规则。 “这个综艺就是模仿当时的两个派系,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镇国王,你刚才听到了,我们是镇国王这个派系的,我们两个其中一个被杀掉,活下来的或者找到诏书,继承王位的那个就是赢家。” 傅允川视线扫过周围的东西,一边查看有没有线索,一边给余意说着游戏规则:“第一天给我们时间寻找牌,也就是你们,你们每个人有不同的技能,但还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寻找到的那张牌,可能是另一方的卧底。” 余意立马说:“你知道的,我可是跟你一伙的。” 更新 傅允川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花海,上面的白蛇已经消失了,就好像是他的幻觉,他很想问问余意看没看到,但他看了眼余意的表情就知道,只有他自己看见了。 “知道你跟我一伙的。”傅允川追上余意。 他接着跟余意说规则:“我和太子三格血,我们没有杀人的能力。” 余意“啊”了一声:“那我不是两次就可以刀了太子吗?”两次还正好给他留条命呢,对付活着吧,也算是可以看到傅允川登基了,这要真是在古代,他可是开国元老,傅允川得赏他礼官念上半天的东西,他之后还得给那个读圣旨的太监包个红包。 余意天马行空的想着,他之后也算是荣华富贵了。 傅允川抬起手想给他一下,但想到这一路都有摄像头,手又放下,他斜过眼有点无奈,他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两天直接结束了,观众看什么。 “除了小兵,没人可以对我俩动手,除非找到道具,我找到马鞭,或者他找到玉玺,我们才拥有杀人的能力,一击致命。” 余意问:“那要是你找到了玉玺他找到了马鞭呢?” 傅允川更疑惑,不明白他怎么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那当然我们用不了对方的道具,杀不了啊。” 不过这就意味着,除了自己去寻找道具,还可以拿了对方的道具。 余意:“哦,我还以为会有什么隐藏条件呢。” “不过这样王也不是不死的,小兵是可以杀王的,但小兵的伤害只有一格血,我们每个人手下三个小兵,也就是说,三天内不杀光小兵,我们就会死。” 这下余意是听明白了,在找到那个有加成的道具之前,必须要先杀掉小兵,不然就面临一换一的局面。 他想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那要是你们拿了互相的道具,兵再死绝了,那岂不也是僵局?” 除了那个道具和小兵,没人可以伤害王啊。 傅允川摇摇头:“节目组也考虑到了这个,还有一个特别的道具——遗诏,要是两个落在了我们互相的手里,遗诏才会出现,谁找到了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他脑子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因为不管这份遗诏写了什么,单独落在某个人手里,那就是可以篡改的。 傅允川觉得再跟他解释也没用,节目组可能也是这么以为的,都没有跟他说游戏规则。 “第一天有保护机制,我们在第一天去寻找下属,从第二天开始两边就可以出手杀人了。” 小兵不用找,一开始就带的三个,每天只能有一个出手的机会。 所以他必须两天杀掉小兵,不然到了第三天还有一个兵存活,他必死。 除了小兵外,有四个人有技能,余意一次可以杀两个,但只能用三次,剩下还有一张和余意一样两个血条,可以回血,每次回一格,一天一次,但这张牌和余意不可以同时存在一个阵营,所以这张牌迟早都是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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