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不是太高了,”茶梨朝下看了看,说,“草地很软,跳下去没问题的。” 郁柏也看了眼,手立刻把阳台抓得更紧,说:“别骗我,这最少有四米!” 茶梨无奈地看看他,把手一撒,纵身跳了下去。 郁柏:“……” 他听到茶梨在下面道:“郁柏!你快下来!” 郁柏:“……” 茶梨道:“郁柏郁柏,你真的好帅,你跳下来我给你的实习绩点加十分……二十分!” 郁柏还抓着阳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在三次元他也是喜欢运动的青年人,学生时期跑过环西湖半马,打过三人篮球赛,工作后坚持每周健身,三不五时还和同事去打网球。 因此他应该有足够的体力,能像二次元的茶梨一样当飞檐走壁的超人,只是三次元恐高思维,限制了他的大胆冒险。 好的,建设完毕。郁柏深呼吸,闭上眼,松手,跳下。 茶梨一步上前。 郁柏以为会摔在很软的草地上,然而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茶梨稳稳地接住了……还是公主抱的姿势! 郁柏:“………………” 茶梨赞美道:“你太勇敢了!” 郁柏的OS气泡和泡内文字都发着抖:别说了!让我SPA! 茶梨带着生无可恋灵魂出走的郁柏,离开这条街,转了个弯,来到隔壁街道,赫然发现送自己过来的车还等在转角处。 看到他俩过来,鸿议员放下车窗,对茶梨笑着说:“你朋友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茶梨还有点骄傲呢,说:“是吧,我一点都没夸张。” 郁柏隐约怀疑茶梨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他没有证据。 鸿议员也没有问茶梨解救郁柏的具体细节,只道:“太晚了,你们两个小孩回去路上也不安全,你们住哪儿?” 等在这里,竟是要特地送这两个“学生”回家。 茶梨有点感动,但一时支吾答不上来住在哪。 还是郁柏说了个地名,是他听旁人聊天记住的一个中产社区。 那地方不远,鸿议员把他俩送到,又给茶梨留了个联系方式,说:“有事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我。” 而后双方道别,鸿议员的车便离去了。 郁柏评价道:“这人看起来……还不错。” 茶梨把议员的名片装进兜里,说:“你好像不是想说他还不错,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郁柏说:“他……看起来像个top。” 茶梨很惊讶,问:“这都能看出来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肯定看不出来。”郁柏说,“你都看不出谁是直的,谁是弯的。” 茶梨道:“那倒是……我都没看出我自己会喜欢上男生呢。” 丢脸了一整晚的郁柏,听到这话终于满意了,牵起茶梨的手,去找地方过夜。 中产生活区附近的环境比之昨晚他俩待过的那一区要好一些,街道干净点,路灯也更明亮些。 两人牵着手走了一段路,郁柏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摸出两块用纸巾包好的马卡龙,递给茶梨,宴会上顺手拿的。 茶梨吃着马卡龙,又问郁柏:“我们还有钱住旅店吗?找个干净的桥洞,或者公园里,都可以睡一下,有坏人来我可以打跑他们,我们还有枪。” 郁柏示意他摸自己口袋,茶梨摸了摸,里面有一叠钱,还不少呢。 郁柏说:“假岚君身边的大总管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茶梨恍然道:“他们要送你去……所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嫖资?” 郁柏:“……” 茶梨又发出迟到的疑问:“刚才那个大块头先生为什么要那样?他是让你用鞭子打他吗?为什么要那样?” 郁柏驻足,和茶梨耳语了几句。 茶梨十分震惊,郁柏说:“你以前没听说过吗?” “听、听过,”茶梨震惊稍减,又好奇起来,“第一次亲眼看到,被人打,怎么会舒服的?” 郁柏不知该如何解释,含糊地说:“有的人被打是会很爽。性癖这东西,就是很自由,因人而异。” 茶梨勉强理解了一番,点点头,说:“也对,你的性癖是不是就想当狗狗?” 郁柏震声道:“不是!不要乱说!” 茶梨本来就是在逗趣,当即哈哈大笑,又过来挽着郁柏的手,说:“那骑马的两个人又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很懂?那你教教我。” “在外面怎么教你?”郁柏差点乐开了花,不及时刹车只怕脸色都要渐变黄,紧急转移话题道,“等那个人清醒以后,也许会找我们麻烦,明天出门一定要小心一点。” 茶梨却说:“那不会的,我以前在警务培训里学到过,那种东西的效用非常强烈,等醒来后,他都不会记得你给他用过药。他只会认为自己今晚被我们接力抽打了一整晚,他应该会很爽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爽什么。” 郁柏道:“那就别管他了。” 他带茶梨走进一家比昨天那家看起来高档一些的旅店。 茶梨提醒说:“我们省着点花啊,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 郁柏却很坚持,说:“我要立刻把这钱花干净。” 茶梨听出他的意思,说:“你很介意啊?但是我到的很及时,你又没被他占到便宜。” 郁柏没再回答,在前台办好了手续,去搭电梯上楼,表情还是透露出一点郁闷。 电梯门关上,两人本来并肩站着,茶梨倾身、转头,对郁柏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想逗郁柏开心,郁柏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又揉了下茶梨的头发。 等进到房间里,比昨晚留宿的那里各方面都好了不少。 两人先后洗过热水澡,为在异世界的在外奔波,暂时画上了安全舒适的今日句号。 郁柏叫了洗衣服务,服务员来把两人衣服拿走,顺带还送了水果。 茶梨穿着酒店里的浴衣,赤着脚坐在床边吃着一个香梨,两眼看着郁柏,上楼后两人还没交谈过,他也不知道郁柏究竟是在不开心什么。 郁柏似乎想了许久,这时被他盯着看,才说起:“是在外面的事了,我工作遇到点麻烦,有个前辈说帮忙和业内大佬牵下线,这前辈可能是看出我是gay,介绍了的是一个也有这种癖好的老师。” 茶梨啃梨的动作戛然而止,愣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那……你最后抽打那个什么老师了吗?他给你机会了吗?” “没有。”郁柏说,“我没同意,拒绝了他的要求。机会自然是黄了,我的合伙人也因为这事跑路了。” 茶梨记得他说过一次,他和合作最久的同事翻了脸,那同事带着核心方案出走,导致项目也没法做下去。 “你那同事怎么这样?”茶梨道,“他是怪你不肯为工作牺牲吗?你不要听他的,你是对的,他才是错的。” 郁柏道:“不,他以为我同意去见那位老师,是自愿去做那种事,他看不起那样的我。因为那老师的风评,我们都听说过。” 茶梨不知该怎么说了,慢慢吃着梨,道:“你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临到眼前,发现做不到,是吗?” 郁柏略有些难堪,说:“你这样理解也对。但如果我说,我真的只是怀着侥幸心理,以为对方不一定会提那种要求,你相信我吗?” 他注视着茶梨,眼神里带着一些期待,更有一些紧张。 茶梨没有过多的思考,说:“我信啊,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郁柏明显松了口气,又笑了起来,如释重负一般,双眼明亮而温柔地望着茶梨。 茶梨感觉他在说这事时一直委屈巴巴的。 被误解的这件事,应该已在他心头压了很久,他愿意说出来,是希望倾听者能解开他的心结,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也得到了他期盼中的结果。 茶梨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但并不太明白三次元的法则,问:“如果你能抽那老师几鞭子,是能赚到很多钱吗?有多少钱?” 郁柏轻松了很多,能笑着接话了,道:“不确定有多少,我又没抽,这黄了的项目估值能赚到六七百万。” “真的好多。”茶梨道,“你还说你最爱钱呢,看来你也不是很爱。不过我很意外,你居然也会有赌徒的侥幸心理,我还以为你这么有才华有能力,还是学霸,会稳扎稳打地做事,不会这样投机。” 郁柏道:“你说得对,是投机心理,只有这一次,前面二十五年太顺利了,突然遇到点阻碍,我有点急了,这事从头到尾就不该发生,全是我自己的错。” 茶梨想到郁柏今天这过激的反应,可能是三次元的事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有点懊恼自己不该拿这事开玩笑,说:“三次元和奈落都很坏,诺亚城里就不会有那种人,你父母和哥哥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我也不会,我们都会对你很好的,你忘掉那些不愉快吧,我们以后在诺亚城好好生活。” 郁柏的黑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眼里有些笑意。 茶梨一乐,指他头顶道:“你又长出德牧耳朵了!还说不想当狗狗!” 郁柏说:“是你一直在狗塑我,我的性癖真不是……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随便塑我,只要你喜欢。” 茶梨去把果核丢了,擦了擦手,回来后想揪郁柏的德牧耳朵,手指碰到就不见了,一收回手耳朵又长出来。 他在郁柏头顶上揉来揉去,把郁柏头发揉得乱七八糟。郁柏只是笑着,随便他怎么搞自己头发。 “我很喜欢你,”郁柏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把我过去的每一件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讲给你听。我有很多不足,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和我计较,你真的很好。” 茶梨揪不到他的德牧耳朵,两手滑下来捧着他的脸,道:“这种程度的不足,没有什么,你要是违法犯罪就不行了,我真的会送你去坐牢。” 郁柏抿了下嘴唇,好似在表达不屑。 茶梨低下头,在郁柏的嘴唇上蹭了蹭,回忆之前接吻的细节,试图深吻他,但是没成功。 “你不想让我亲你吗?”茶梨愤然道,“你给我张开嘴巴!快!” 郁柏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眼睛望着茶梨,说:“这梨好甜。” “……”茶梨当即也愤然不起来,感觉还有点妙,一把推倒了郁柏,快乐地跃上床去,膝盖分开坐在郁柏腿上,俯身去尝试和郁柏接吻。 这次郁柏倒是很听话地张开了唇,可没给茶梨深吻自己的机会,而是扣着茶梨的后脑勺压向自己,把明明在上位的茶梨亲得头脑发热,整个人飘飘然了好半晌。 “你是不是还藏了违禁品?”茶梨伏在他耳边喘息,已被吻得面红耳赤,怀疑地质问道,“你在我刚吃的水果里投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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