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砚啊,你可总有回来了!” 谢歌三十多岁了,一身的书香气息,像极了名门望族里出来的女老师,特别有气质。 “姑姑,我回来了。” 谢沉砚走上前抱了抱谢歌,轻声安慰。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就都进去吃饭了,厨房的事一般都是姑父刘钊包揽,而且他们四个里面也只有刘钊会做饭。 这边说起来是个小镇,但实际并没住几户人家,聚在这边的还都是些不想与人来接触的妖,周围有山有水有草原,要想出去开车就行了。 谢沉砚吃完饭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之后打算在附近走走。 家里养的羊变少了,应该是买掉了,姑姑和姑父在外面把自家的生意做大了,所以家里也没必要养什么东西,主要想给谢长宇找个事干,毕竟第三管理局的工作对他来说太无趣了。 “砚哥?”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十分熟悉,谢沉砚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只方脸的胖狐狸。 谢沉砚蹲下身,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狐狸仔更加沉默了。 “优仔,你这是胖了多少?” 一听见许久不见的大哥这么说话优仔立马就翻脸了,他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毛,一双细小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的光。 “我不胖!这些都是毛,藏狐是虚胖!”优仔大声的反驳谢沉砚。 谢沉砚眯着自己的眼睛,直接优仔的后脖颈把狐狸仔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捋着优仔身上的毛,脸上露出了一抹揶揄的笑。 “别的狐说着话我还能信,但是你小子……这就是肉你还狡辩。” 优仔见自己的谎言悲惨穿,心虚地转过自己方方正正的脑袋,不不愿意再去看他。 “……” “你咕哝什么呢?” 谢沉砚把优仔放地上,一看手心都是棕黄色的毛,这孩子怎么掉毛这么严重。 “我妈说了,胖点可爱,不像你一点都不可爱。”优仔难以置信自己大哥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抨击自己这可爱的体态,绝对是城里人的陋习。 “……我说不过你,绝对是玩手机玩的,还掉毛啊你。” “你才玩手机玩的!” 两个人在外面争论的声音把优仔的妈妈吵出来了,优仔的妈妈一看是谢沉砚回来了高兴的直接把一旁自家儿子给忽略了。 “沉砚回来了!” “嗯,今天刚回来。” 谢沉砚长的好,小时候懂事又聪明讨人喜欢地很,所以街坊邻里的也都很喜欢他。 谢沉砚跟优仔的妈妈聊了几句就跟两人告别打算到附近走走,优仔被他妈揪着狐狸皮拎回家了,谢沉砚听着身后优仔的哭喊声十分不道德的笑了。 远处起伏的山头上还有洁白的雪,草地也是一片枯黄,谢沉砚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找到了以前自己最喜欢的小石堆,找一块平整的地儿坐了下来。 冬季的天空几乎看不见云层,冷冽的空气划过呼吸道进入温热的肺管,仿佛带着冰碴的质感,轻微的疼痛感像是夏季可乐中的气泡在空千里炸裂一般,谢沉砚很喜欢。 曾经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平庸的度过一生,像是现在谢沉砚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了。 谢沉砚善于接受平凡,他从一开始觉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妖,平凡是最适合他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谢长宇走到谢沉砚身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厚毛衣。 “怎么了?” “跟你说点事情。” 谢长宇把谢沉砚挤到一边,一屁股占了谢沉砚捂热的地方。 谢沉砚一双死鱼眼看着谢沉砚,心里不停的吐槽谢长宇。 “这是你妈妈的照片。”谢长宇从裤兜里掏出以上塑封起来的照片递到了谢沉砚面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沉砚顿了顿,身后接了过来,记忆中关于母亲的事情很少,甚至家里的人都好像在自己面前避开她,把这些当做一个秘密掩藏。 比起谢长宇,谢沉砚长的更像他的母亲。照片上的女人高挑漠然,却用着十分温柔的眼神看向镜头。 谢沉砚的长相除了眼睛大部分都留有几分母亲的神韵,仿佛是一个男性的翻版。 “跟你长的很像吧。”谢长宇歪着脖子看着谢沉砚手中照片上的人笑着问。 “嗯,很像。” 低沉嘶哑的声音好像被风绞碎带到了远方,谢沉砚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去看着这个把自己生下来的女人。 “我年轻的时候在那边工作,但是的第三管理局才刚成立没多久,我就在那里遇到了你妈妈……” “她是当时第三管理局的局长。” 谢长宇望向远处,视线仿佛飘向了很远的地方,缥缈虚妄。 谢沉砚很惊讶,尚天野之前说过他知道谢长宇,但是并没有提起过谢沉砚的母亲,如果她曾是第三管理局的局长,不应该没人不知道她才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妈妈叫做安书,如果你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就从这里查吧,一定能查到的。”谢长宇站了起来,双手掐腰并不想多说什么,或者说他不能说,这件事情只能不应该由他这个父亲说给孩子听,只能让谢沉砚自己去寻找。 “我妈妈……是好人吗?” 谢沉砚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也许是谢长宇的态度太奇怪,又或者家里的所有人都在逃避这个话题,他不由得想起了尚天野说过的那些经历。 尚天野说过,那样惨无人道的实验是有高层支持的,那身为局长的母亲在其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你妈妈她是个英雄。” 谢长宇说完就离开了,他的背影看上有些畏缩,好像是外面的风太大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沉砚收回目光,视线再次落到了照片上的女人身上。 谢沉砚不喜欢英雄。 家里的氛围很平常,不知道谢长宇对谢歌和刘钊说了什么,两个人并没有对谢沉砚进入第三管理局的事情多说什么,只是这两个人貌似对谢沉砚的恋爱状况很好奇。 “不能吧!真的一个都没有?”刘钊拍着大腿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沉砚。 “咱家不搞种族歧视那一套,什么种都行的!” “真没有。” 谢沉砚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谢歌比刘钊聪明,谢沉砚出去几个月,回来的时候不仅交流能力提高了,就连衣品都摆脱黑白灰了,就算没有明确确定关系的人,那也一定有暧昧对象了。 “可是砚砚的穿衣风格很不像你诶,快跟姑姑说说是谁帮你挑的?” 谢沉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对穿着方面看的很开,所以自己很少买衣服,穿来穿去还是之前景净华买的那些。 谢沉砚倒也没隐瞒,直接把自己寄住在别人家,那家主人跟自己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钊听后十分失望,他还以为是什么暧昧期间一起逛商场的戏码,没想到只是朋友间的简单帮助,总之刘钊很失望。 谢歌眯了眯眼,看谢沉砚这自然的态度好像真的没什么,但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 “霸道总裁啊……” 谢歌盘算起了自己的家产,加上刘钊存的私房钱,还没大哥谢长宇的工资……大哥的工资还是别算了吧,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给自己家小侄子弄一个霸道总裁当当……
第42章 景净华的新年跟往常一样,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只不过吴妈回去被家里人过年了,家里只有景净华一个人。 从公司回来之后景净华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肩膀以最省力的姿势耸着,高级定制的西装是景净华最常穿的也是最体面的衣服,此时却因为疲惫的坐姿压出了褶皱。 景净华皱着眉伸手扯开脖子处的领带,不知道是领带勒的还是天气太冷,景净华总感觉自己的嗓子很不舒服,粗糙刺痛的好像被咽下去的石头划破了。 家里空荡荡的,景净华习惯了,过去的无数个新年自己都是这么过来了,没到这个时候比起这里他更喜欢公司。 暖气在源源不断的往这栋冰冷的别墅里输送热度,但是景净华依旧很冷,他站起身打算上楼去泡个热水澡。 希望热水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景净华这么想着。 景净华洗完澡撑着力气把头发吹了半干,然后就会放睡觉了,连晚饭都没吃。 到了后半夜,闷热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鼻子不透气的景净华坐起身张开嘴呼着气,他的脸很烫,脑袋里仿佛灌了十几斤的水。 景净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的体温不正常,看样子是发烧了。 最近在公司里连轴转,没休息好也没注意保暖,晚上洗澡的时候头发还没吹干,一场气势汹汹的中感冒就这么来了。 撑起手臂,景净华下床去找药。 因为景净华身边一般只有吴妈一个保姆,一旦吴妈有什么事不在景净华就只能靠着自己,所以吴妈每次临走之前都没把家里的东西备齐,冰箱里的水果和备餐,药品和日常生活消耗品。 景净华记得药品放在楼下的柜子里,他把医药箱翻了出来,翻找着自己能用到的东西,顺便撕开一张退烧贴贴在额头上,刚刚下楼的时候他透过玻璃泛光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 好狼狈啊。 景净华拿着自己找出来的药倒了被温水咽了下去,然后耸着肩膀往楼上走去。 冰凉的扶手在景净华的掌心微微摩擦,明明很冷但是溢出的汗液却让景净华感到了虚无的热意。 走到房间里,景净华关上门慢悠悠地蹲坐在床边,紧紧等待着药物在胃腔分解,就这样坐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身体麻木。 “嗡——”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景净华张开了眼看向黑暗中那一点点可怜的光。 景净华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给自己发消息,也有可能只是垃圾信息,但是他还是倾斜身体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图片】 凌晨四点,谢沉砚给景净华发来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处湖泊,明明是在黑夜,却依旧能看到湖面上闪烁的微光。 【这里没结冰,只是在岸边开了车灯,水里就像是藏着星星一样。】 景净华熄灭屏幕,抱着自己的肩膀,把头埋起来。 后来景净华想过很多次自己对谢沉砚的喜欢是不是巧合,只因为自己需要而他又恰好存在,也仅仅是这份巧合给了他勇气,又摧毁了他迈向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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