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 坏人? 坏,人。 不对。 国王是玩偶,不是人:“杀了厨师!” “轰!” 一瞬间,无数置换物从四面八方袭向一个点。 “作恶多端的老东西,你该死!”姜雪妮最先出击,她的所有置换物都被召唤而出,谁知厨师没有还手。 厨师就站在原地,几乎是同时,刀枪棍棒插进他的躯体上。 他病态的看着数不尽的置换物向自己攻击,他欣赏着自己为系统赴死。 “哈哈哈哈哈,你永远无法给你的手下报仇!因为我听令于系统,我是系统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又怎样?你的手下死的惨,死的无辜!而我,为系统赴死,我能被重用,系统一定会善待我的!” “我是国王,我是国王!我为了系统蛰伏,我为了系统放弃权利,系统是王!王会看我我的!” “你们看看啊,我是国王,我的子民幸福安美他们永远活着,看看这些士兵,看看我的子民。” “你们太嚣张了。你们应该像我一样,隐身于幕后,推出一个假国王!” 厨师一巴掌拍掉了国王脸上的面具,国王的躯体开始膨胀。 “妈的疯子!” 没有玩家逃跑。 姜雪妮推倒“国王”,黑熊一脚将他踹出厨房,江好和陈引月一人一边,关上了房门。 最后一击,“噗”,坏人死了。 …… “王个屁。” 墙壁变成了一扇巨大的门,从中间裂开,光芒照耀,打在每个人脸上。 亓玙懂了,懂了这场阴谋。 这真是一个荒唐又可笑的故事。 长生不老只是一个谎言,一个诱惑人的陷阱。国王骗了谁呢?他骗到了自己。 国王甘心做厨子,做一个卑微的不起眼的下人,到底是在背后运筹帷幄,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死亡。 他恐惧死亡,他臣服于系统,他想通过不切实际的方式得到系统垂青,得到永生。 他在为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找寄托,寄托就是系统为王。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只是系统的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棋子。 不堪一击。 可他的恶举,无法因他的弱小而搪塞过去。 他杀了那么多人,将那么多人做成傀儡,来顶替他国王的身份。他毫不在意他人的性命,轻轻一动手指,就杀了为他效劳的国王。 他将黑熊杀了,塞到餐车之下,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还能笑对着她的朋友,连一点点心虚都没有。 他杀人那么容易,他病态的怕死,又爱死。 游戏的场景,灰飞烟灭,一切回到从头,那个空白的,什么都没有的屋子。 只是人数减少。 微不足道又一直存在的提示语在亓玙脑袋里回荡:空白游戏,祝您玩的开心,死得愉快。 这场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场实验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杀人吗? 显示屏上的弹幕在狂欢,庆祝他们看好的玩家通过游戏,获得了生存的机会。 可这种生存是畸形的,系统构造的再好,也学不来人类世界半分。就连同无休止刷屏的弹幕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畸形的,与人性相违背的。 “反抗都不敢,被系统洗脑之人都软弱至极,系统。”……迟早倒闭。 亓玙跨过门槛,下楼,去大厅。 距离八点,还有二十分钟。 置换与新生 null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逃得出去吗? 时间在流逝,陈引月开始置换物自毁。 姜雪妮、亓玙、言鲸、江好、黑熊围成第一圈,护他安全。 红姐踩火箭筒上天,以防有人偷袭。 逐渐有玩家从楼上下来了。姜雪妮的手下负责为第二层,杭舟围第三层,为避免和姜雪妮发生冲突,她派的全部都是女玩家。 刘李壮也出现,想去打招呼,可压根挨不着里层的边,看来他被纳入“可能偷袭的人”里面。 逃离系统这件事已经传开,玩家们完全无法淡定了,哪怕有异心也必须团结一心。 大家神经紧绷看着最里面那个人,映入瞳孔的每一个画面都是他的一举一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别咳了。”亓玙看向暗处。 火在他手中烧着,他绝对不允许,上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今日重演。 “哎呦,最近天气不好,感冒了。”一只黝黑的触手滑出。 “哐铛嘭哐哐哐!” “……” 一扇大木门倒地,门框飞撞到对面的墙上,空间里瞬间多了无数置换物,门把手在众人惊慌且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咕噜咕噜滚到亓玙脚边。 全体戒备。 “没事,自己人。”亓玙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门把手,握在手中,朝暗处抛去。 “咚!” “哎呦喂!你打我干嘛?!”丑章鱼也不藏着了,愤怒钻出来,“碰见你准没好事儿!” “鬼鬼祟祟。”亓玙招呼都不打,以某种大家不谋而合想到但并未点明的身份(他主人的内人)点评章鱼这个行为。 章鱼庞大的身躯东歪西撞,大眼睛还在轮流往外冒泡,不时又被自己的身躯按回体内,不少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当场就吐了。 巫婆煮的毒药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这是什么怪物!”江好吓得脚被粘在地上,头上的刀子雨都落下几把,带起一阵凉风。 “怪你大爷物!老子是鼎鼎有名的小脏脏!跟你哥一起进来的,你的老前辈!” 丑章鱼上百只眼睛翻了上百个白眼,几只触爪在空中比出两个“山”。 他是最先一批试验者。 江好:“……小脏脏?” 众人:别叫出口啊!呕—— 章鱼蠕动过来,也可能是走过来的,反正没人在意他的动作。大家都一个眼睛放哨,一个眼睛盯着陈引月。他没有恶意,但他可怕的身躯让人不得不调动戒备心。 “看看看,都看老子丑是吧?跟你们说,当年我可是风流倜傥,你们现在那所谓的花瓶儿……”丑章鱼伸出他的触手,把亓玙卷到身边,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目光全聚焦在他们身上,有紧张,有猜疑,有不理解,大事在即,这俩搞什么鬼? 这一人一“坨”看起来关系非常要好,大家都被吊起了几分好奇,想听听丑章鱼要说什么。 “可都不抵我一根头发丝儿!” 众人:“……” 你他妈有头发吗?!如此没有价值的话有必要这么吊人胃口吗? “无语。” “臆想狂。” “神经病,恶心死了。” “浪费表情,还不如快想想该怎么逃出去吧。” …… 嘈杂的辱骂响起,弹幕也刷屏同样的话语。 丑章鱼发出自嘲的笑声,亓玙拍开了他的触手,但并没有走,和他站在一起。 “听听这些骂声,就因为我的外貌,真是一群肤浅之人,要我说他们都该死。” 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下说出这种话,丑章鱼当然还是有点脑子的,不会让别人听到了。 “嗯。”亓玙点点头,他收起了手中的火,似乎没有再回到内围的意思,“和你想法一样。” 丑章鱼上百只眼睛迸发出精光。 “但也只是想想。” …… “哼,你就和他们是一类人。你被吹捧着,所以你想救他们,你对他们好。” 丑章鱼浑身眼睛,也不知道哪来的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他看到了,都不需要他主动去瞧,显示屏上的弹幕全部都是要他旁边这位“美貌男子”离他远一点。 说来也怪,他们都要叛变系统了,显示屏却好像没把这当回事儿。 “想多了。”亓玙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这次我跟你同一条战线。” ……接不下去。 丑章鱼挪动了一下他的躯体,凑亓玙近一点:“唉,你说说,你长这样在系统里待遇如何?” 亓玙分神瞥了眼陈引月旁边,言鲸的脸色跟炭一样黑,不比章鱼好看。 章鱼仗着自己眼睛多,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他换的够快,旧眼睛传入大脑的画面就赶不上空白画面,他有足够的理由说自己没看到。 “你不总说曾经的你也风流倜傥吗?问我干嘛?” 丑章鱼不以为然:“早八百年前的事,忘记了,想通过后生来回忆回忆。” 后生?亓玙抬头打量章鱼,皮肤滑不溜秋看不出皱纹,深色系更好的隐蔽了他的年龄。 可这么幼稚,应该不比他大。 “感觉不怎么样。”亓玙回答。 “不怎么样?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有人捧着有人爱,还有那么多出生入死的朋友,一路花团似锦,所到之处充满掌声歌颂。有点小曲折,就要无痛呻吟。” 丑章鱼老道的用触手尖尖拍了拍他肩膀:“我说年轻人啊,要知足。” 亓玙浅浅一笑,学着他的样子,回赠他一个白眼:“确实不怎么样。” “我不仅是花瓶,我还是靠男人上位的贱货,靠女人通关的小白脸,靠出卖色相胜之不武的玩家。” ……丑章鱼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别太在意外貌了,左右是死,好看与否咱俩都得埋一块地,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平定内乱吧。” “嘭!” 一声巨响,又有置换物被毁了。 只剩最后一样。 陈引月站在人群之中,冷汗垮下,好多记忆都没有了。 就好像是一口井,自己只能通过那口井窥探蓝天,但现在,那口井被自己一点一点盖住了,只剩最后一丝光亮。 没有记忆,还剩什么呢?剩他的本能。 亓玙和系统对抗了十几年,“逃离”就是他十几年日日夜夜从睁眼到入眠的所求所想。 可陈引月呢? 他对系统的置换不是恨,是爱。 他深爱着玉瓶里的步仙,也深爱着他追随了好多年的系统。他运筹帷幄,他用尽自己的意志力与系统对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系统之下,夺得自己的人权。 他的反抗,需要被系统认可。 现在没有了记忆,他最初的最本能的反应会是什么? 亓玙回想不起来当时自己的痛苦,记忆销毁了,就没有了。 但他始终记得自己想要逃出去的决心。 将心比心,陈引月现在想的会不会是被系统垂青? 丑章鱼也不再扯一些闲事,他紧张地盯着陈引月。 此次他来有两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如果陈引月成功撕开系统裂口,他会和其他NPC一起,维持场面。最重要的最先走,倘若发生暴乱,杀死价值最小的玩家,也可以,杀死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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