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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鲸衣冠不整，不想出去见人，只露个头在外面。 “先吃点东西吧。”亓玙非常大气的把零食拿出来分享。 红姐随手挑了包小的拿在手上玩：“我刚进入系统时，就碰到了陈引月。” “嗯，我也是的。” 言鲸：嗯？ “和他谈不上多亲密，但相处这么久，也有些情谊。步仙还在玉瓶里，他情绪肯定有些不稳定，而且他没做太出格的坏事，所以我现在还是会坚定的和他站在同一战线，除非他背叛。” 亓玙点点头：“我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认同你的答案。” 言鲸：漏！ 红姐沉默了半晌，慢慢抬起手指，指向某个方向：“……他？” 转头，言鲸蓬头垢面在门内张望。 “别管他，他被糟蹋了。” “哦～”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通过这次游戏可以发现，系统不想要我们这些刺头了。” “砰！” ？ 两人回头，言鲸不知道在犯什么病，把门关上了，还关得风驰电擎地动山摇，生怕多看他们一秒。 “他……？” “独守空房，寂寞了。” “哦哦，好事儿。” 红姐，一个有记忆也有白月光的人，羞红了脸，给他点个大赞：“想不到，厉害。” “不管他，谈正事。”亓玙拿手表调出了录像，他刚才“吧唧”言鲸的时候摸过来的。 “你看这段录像，有没有发现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红姐自言自语道，拿过手表。 上面正在播放亓玙和言鲸站在花瓶旁边录的视频，背景音是黑熊和江好。 录入的范围不大，两人占了最大的屏幕，背后还能看到一些藏品，显示屏。 有过那么刹那间，显示屏突然消失了很多，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显示屏突然消失了？” 亓玙摇摇头：“很遗憾，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叫你来。” “显示屏的消失，我大概能猜到和言鲸有关。”亓玙拿回手表，调大了页面。 他越过两人的头像，用手移动屏幕，将背景完完全全给红姐展示了一遍。 “花，没有了。” 花！ “对哦！最近游戏都没有看到过几次花了。”红姐乍然惊醒，“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少的……那次我们扯了电子花！江好的游戏里面！” “嗯，自从我们发现了花是系统观察我们的凭借后，系统好像放弃这种方式了。” 红姐在自己手表里翻看了好几段录像，都没有花的身影：“但系统不可能不观察我们，所以，换了一种方式。” “会是什么方式呢？” 亓玙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什么东西隐秘又常见？吃食？日常用品？” 红姐看着那张纸：“如果我是系统，我一定会选择不易被察觉且不易被损坏的凭借物来作为我的眼睛。” “难道是空气？” “不像。”亓玙摇头，“空气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系统并不是天上的神，它每一次的变动改变都要经历无数工作人员的编程。” “倘若它都能让空气成为它的眼睛，那么它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们所有人，而不是天天卡机。”
第九十章 不是牺牲 “算了算了，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引月那边我会提防，我也会帮助他救出步仙，系统无法久待了，一定要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红姐站起身，捞了两包零食：“感谢款待，我先回去，不占用你们的恩爱时间了。” 她眼神偏向门缝里冒出来的头发，对亓玙戏谑地招招手，示意他快去陪他的如意郎君。 “你和她聊什么了？聊这么久。”见红姐离开，言鲸才闷闷说。 亓玙有些惊讶：“你没听吗？”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和别的女人说话。” “你不想听？”亓玙走过去，”你今天有点奇怪。” 言鲸拉开房门，手一直放在门把手上：“哪奇怪了？你和别的女人私会才奇怪。” “嘶……换做以前，你应该直接冲出去，坐在我和她之间。现在怎么还是会生闷气了？” 亓玙慢慢伸出了他危险的手，手指顺着衣领最下方慢慢上挪，他挪上一寸言鲸心就凉一分。 此举怪异，此话不好听，此人怕是不好应付了。 “咳，嗷！” 亓玙拽住他的衣服领，猛的把他往下一拉：“系统的小花不见了，你知道吗？” 言鲸手背在身后，没有反抗：“所以呢，你拽我干嘛？” 亓玙用脚把门关上：“哪里都找不到花的痕迹，可是系统却知道是谁在第18层打架，是谁按下了铁栏杆，它怎么会知道呢？” “你问我我问谁？我就是一个万幸从系统逃脱出来的普通玩家。” “是吗？”亓玙手顺着言鲸的胳膊摸向后，言鲸身体往后退了点。 “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把手拿出来。” “不拿。” …… “你不拿就算了，我不管你了。” “喂，你就不能稍稍坚持一下吗？” 亓玙松开他，用手拽了几下他的胳膊，他不情不愿伸出来。 亓玙：“解释。” 言鲸：“不想。” 他手上握着一把刀，刀刃刺进了肉里。血顺着刀尖滴嗒落下，指缝黏腻至极。 亓玙拽起他的手腕，手腕泛了白，可他还紧紧握着刀子。 “怎么，现在还开发了新玩法？” 言鲸：“……” “松开。” “哦。” 刀子落地，哐当一声刺进了人心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放自己血这件事情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一而再再而三？” 言鲸不开心，倒在亓玙身上：“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你就不要我了。” “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捅死算了。” “我怕。” …… “你说，我不会不要你。” 言鲸抬起头，用大眼睛望着他，妄想以眉目传情打动亓玙的心，被无情拒绝：“快说。” “哦，就是，我替系统充当了花的角色。” “嗯，继续。”亓玙居然没有太多惊讶，也没有推开他，两人就这样面对面靠着。 “那次我们不是利用系统的电子花给灯塔充电了吗？系统就不能再用花来充当眼睛，所以它选择了当时的游戏主理人江好。” “当时我不知道江好是我弟弟。我就觉得他傻，而你又想留着他，如果他当了系统的眼睛，我们很多事情都会被暴露。” 言鲸的头又虚弱的靠到亓玙肩膀上：“再者我也想控制系统。倘若我当了它的眼睛，它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都由我来决定，这事情听来可怕，但若好好利用说不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所以我就顶替江好做了这个职位。” “然后呢？”亓玙抓起他的手，“我不在意你是怎么去给系统当眼睛的，你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 言鲸无辜的望着他：“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在关心要不要杀了你。” “哦好吧，还是不要杀我吧。我说过系统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都由我来决定。但是那不由我的眼睛决定，由我心决定。” 言鲸伸出手，手上的血在慢慢凝固：“疼痛能让人忽略掉很多事情。” “所以你就非得割自己是吧？”亓玙瞥了眼他的伤口，“以后别伤害自己，系统要是想知道，就让它知道好了。” “我们没什么不能让它知道的，我就是要在它眼下，彻底毁了它。” 他甩开言鲸的手，扭头去床头柜下找来绷带：“你要是再敢伤害自己，我就跟你分手。” “诶！那可不行啊！”前面所有的话都能让言鲸很稳定，这一句给他整害怕了，“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伤害自己，以后你生气就骂我，就当是骂系统的了。” “哼。” 他狗腿的呲大牙笑：“那个，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能够扰乱我的意识，让系统无法接收我所看到的画面。” 亓玙看他笑得那么璀璨，就知道不是好事，但这种事情还是要了解较好，不然日后只能被系统拿捏。 “你说。” “就是，嘻嘻，我们亲亲的时候，效果一样。” 亓玙：“……” 言鲸立马接话：“我相信某些时刻你会愿意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对吧！” 亓玙摇头。 “你怎么这样呢？欺骗我一下都不愿意。” “不愿意。这不是牺牲，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爱你，可以亲你。” ？？！ 冰山男融化了！ “但是，如果你有任何背叛我的举动，对我的性命造成威胁，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他又开始放狠话了，言鲸委屈。 亓玙将绷带一圈圈给他绕上，他垂着眸，头发挡住了光亮：“谢谢你，没有因为我成为了系统的眼睛而抛下我。” “其实我一直挺害怕你不要我的。” 亓玙系上蝴蝶结，包扎好了，拨开他的发丝：“如果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会毫不犹豫把你踹走。但很遗憾，你凭借精湛的演技成为了我的男朋友，亏心事做了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件，踢不踢的就不重要了。” “而且如果说出去，一个人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保护不了，丢人。” 言鲸：“嘤。”
第九十一章 血刀 修长的手指被缠上了绷带，有淡红色透出。亓玙弯腰捡起了刀，没管地板上的血迹。 刀上面全是血，从手柄到刃，血腥味砰然涌到两人口鼻间。 前一秒还嚷着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小伙，此刻却不敢燃烧，原因很简单，怂了。 “我保证，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绝对让我男人倍有面儿，你别生气哈。” 言鲸双手举起投降，手上的绷带给他硬朗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病气，在夜晚的衬托下，格外勾人。 “血挺多啊。” 亓玙的手被血刀弄脏了，他也不介意，目光在上面驻足好久。刀在指尖转动，久到言鲸都快站不住了。 慢慢的，他抬眸，将刀面抵在了言鲸睡衣上。 现在的睡衣穿得很板正，整整齐齐，但言鲸的心已经乱成麻，恐怕系统只能通过他的内心看到一片血腥粉红小爱心。 亓玙挪动手腕，刀上的血渗在了睡衣里。他越挪越用力压，刀柄硌得言鲸生疼，但言鲸没有后退半步。睡衣皱皱巴巴，从他肩膀的一侧挪到了另一侧，到后来，皮肤上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血迹还是红痕。 一面擦完了，又擦另一面。 不肖手柄划，红色爬上了他的脖颈，他的呼吸变沉重，痴痴看着亓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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