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也不看看那老东西比你大了多少岁,心眼多了多少,都说了朕会处理,你上赶着去做什么呢!”帝修是威严的帝王,这种语气都是有所收敛了,奈何白璃依旧听了难受。 他躲在被子里,呼吸有些热热的,身上的伤口疼,屁股也痛,他没吭声,也咽下了哭腔。 头顶的被子却被突然掀开,视线陡然变得明亮,白璃抬头一瞬间看见了帝修,下意识的反应竟是双手护着脑袋,低着头缩成一团。 这反应被帝修看在眼里,他眸子剧烈地收缩一下,锢着白璃的右手都有片刻的僵硬。 白璃怕他? 他回过神,看清了白璃身上的血迹,深呼吸一下,开口时声音有些哑。 “过来,朕不打你了。” 白璃也只是一瞬间吓到了,听见帝修的话以后放下手,怯怯地看向他。 帝修勾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吻了他。 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抚慰白璃刚刚受到的惊吓,轻轻的,缠绵地吻着他,手指也抚过刚刚下手的两瓣臀肉,轻轻的揉了揉。 龙气接二连三地灌进白璃体内,他的伤处渐渐愈合,被松开时白璃神色有些倦怠,他无力地倒在帝修怀中,长睫颤了颤,声音低低的说: “陛下,您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知道错了……” “不要凶我了…我害怕……” 帝修低头吻他的眼尾,拂开他脸上的泪痕,说:“不凶你了,不吓你了。” 方海再被喊进去的时候药刚好被呈上来,一端进去,浓重的药味就席卷了整个内殿。 白璃皱着眉,咬唇盯着那碗药,刚想摇头说不喝,余光瞥见了帝修的神色,终究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接。 没接住,被帝修端过去了。 “去准备热水和帕子。”帝修说着,用勺子舀了舀碗里,递给白璃,示意他喝下去。 嗅到那浓重的苦味,白璃几乎要干呕出去,一勺下肚,他摆着手,精神劲儿肉眼可见地灭了些。 “再喝一点儿,不喝药身子怎么好。”帝修的话虽不严厉,但说出来就有些威慑力,白璃刚刚被训得和个乖乖仔一样,现在更是听话的很,又往前凑了凑脑袋,伸出舌头舔了口药,苦的他舌头都麻了。 无奈还是张口尽数吞下。 喝口药像服/毒似的,眼瞧着白璃喝的难受,帝修将碗递走,拿出一块糖饴喂到白璃嘴里,见他咂咂嘴,上前将他从床上抱起来。 “收拾一下。” 说罢,抱着白璃去窗边矮榻上坐下,再回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重新整理好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被摆放在一旁。 “都下去。”帝修将白璃抱回床上,让所有人都退下,等人都走干净了才伸手剥开白璃身上裹着的被子,扔到地上。 刚刚他就被脱了裤子挨打,现在又被剥了衣裳,整个人赤条条地坐在床上,躲都无处躲,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也就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白璃很乖,任由帝修用热帕子给他擦身,让伸手就伸手,不过在转身趴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 他身上很白,皮肤也嫩,所以屁股上那块绯红的痕迹才那么明显,热帕子触上去的时候他禁不住叫了一声,回头注视着帝修的神色,娇气地喊了句疼。 帝修一时没敢再动,等他彻底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白璃已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着的白璃脸上有种放松,仿佛睡在帝修身边便可以什么都不用害怕,他的身子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着,帝修看了一会儿,刚想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他忘记给白璃擦药了。 方海在门外守到天蒙蒙黑的时候帝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忙上前去,低声凑到帝修身边说了句什么。 帝修的反应有些平淡,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吩咐人守好云光殿,径直往外走。 当狱中关押的僧人见到帝修到来的时候都持不住脸上镇定地神色了,一个个攀在栏杆前,口中大呼冤枉。 负责审问的大臣是刘卿玉,他虽然长得斯文,但是做起这等血腥的事也毫不觉得不适应。 见到帝修来了,他起身行礼,刑室中的血腥味儿一股股涌出来,帝修却面不改色。 “问出什么了。”他坐在上首位,问。 刘卿玉惭愧地低下头:“只问出点无关紧要的事。” “番府的人带过来了没。” “回陛下,都带来了,但是属下去的时候韩风白不在府中。” 这可真是巧得很,云听不见了,韩风白也没了影子。 见帝修不说话,刘卿玉叫人把东西呈上来:“陛下,臣在搜查万慈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 那木匣子里装着的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打开匣子的一瞬间,腥气扑鼻。
第47章 把他关了起来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木匣子里装上一颗看上去还新鲜的心脏,然后藏在机关密处。 帝修厌恶地看着这血淋淋的心脏,等着刘卿玉继续说下去。 刘卿玉观察着帝修的反应,继续往下说:“除了这心脏,微臣还在万慈寺的禁地密室中发现了不少陈旧的血迹,和一个祭台。” 这看上去就像是在使用什么邪术,若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只怕是整个夏国都要哗然,云听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受人尊重的高僧,怎么可能和杀人、和邪术扯上关系?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继续去查,加派人手去找。” “是。” - 白璃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睁开眼看见了头顶的云纹浮雕,脑袋有些痛,撑着爬起来时听见了外面的雨声。 天有些暗,等他下床穿好衣服打开门时一道凉风吹过来,穿过门缝,让他耸了下肩。 “大人,可是要用膳?”门外站着的宫女白璃不识,甚至没见过。 他愣了一下,问她:“陛下去哪里了?” “回大人,陛下现在御书房。”宫女毕恭毕敬地回道。 他点点头,抬脚欲走出去,脚还没落下就看见左右站着的两排侍卫动了。 他不解地歪了歪头。 “大人,陛下吩咐了,您不能出云光殿一步。”宫女依旧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是要把他关起来?白璃把脚收了回来,鼓了鼓脸,问她:“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宫女垂头沉默着。 白璃又去看周围的其他人,都是生面孔,他得到了一片沉默。 “去摆膳吧,我饿了。”说着,他转身回了大殿内。 门又被关上,白璃坐到桌前,他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是昨天那场打斗依旧让他有些心惊,真的就差一点了。 没过一会儿,门被敲了敲,进来的宫女太监带着热食摆上,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白璃索然无味地吃着,突然又看看陌生的宫女。 “陛下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宫女朝着他宽慰一笑,垂眸说:“陛下说了,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会来找您的。” 哦。 白璃咬了口馄饨,看着冒热气的碗,没吭声。 那他就再等等。 一等等到了下午,帝修像是忘了他,没有再传消息过来,也没有过来看他,更不许人放他出去。 白璃快等不住了,他想见帝修一面。 门又被推开,雨已经停下了,地面湿漉漉透着水,宫女端来了药。 这药苦的很,白璃不想喝,其实他受的伤靠着逐渐积攒的妖力也能自己好起来,不过是久一些,这药太苦了,他实在不愿意喝。 他不喝药宫女就不离开,四个人站在面前的左右两侧直直地看着他。 白璃深呼吸一口气,问她们:“陛下还在忙吗?就不能来看看我吗?或者我去找陛下也可以的,我不乱跑,就去找陛下。” 宫人们为难地低下头,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反应。 “那我不吃药了。”说着,白璃转身往内殿走,掀开被子就往床上躺。 其实他大可以偷偷摸摸跑出去,谁也发现不了,但是他有些怵,这种事做一次就得了沉痛的教训,再来第二回他可能有些吃不消。 想到这里,白璃摸了摸屁股肉,已经不疼了,但是想想还是臊得慌。 他不肯吃药,又执意要见帝修,宫人们很快就上报上去,没等多久白璃就等到了帝修。 门推开的时候白璃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透过帘子看见了帝修挺拔的身躯,急急忙忙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自己,生怕直面帝修。 帝修站近了才看清白璃小心翼翼的动作,一时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想把朕引过来,引来了又躲被子里,你还是小孩吗?” 欲擒故纵这一招算是玩明白了。 白璃声音闷闷地在被子里响起,说着还有些忐忑:“我怕你还没消气……” 见帝修没有像昨天那么生气的样子,他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帝修,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呢?我不会乱跑了。” 帝修给他勾了下散乱的头发,手指轻轻落在他的下巴上,随意地晃了晃,将白璃的脑袋晃得左右打偏。 “你在朕这里可没什么信用了。” 白璃有些急,双手攀上了帝修的大腿,直起腰凑近他:“那你不来找我,又不许我去找你,那…那……” “朕没有不来找你,只是想等事情处理完以后再来找你。”云听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就是一个麻烦,但这人和凭空消失了似的,无论在哪儿找都找不到。 说起正事,白璃的脸僵了一下,他昨日负伤而归还被帝修抓个正着,光顾着哭去了,一些必要的细节还没告诉帝修。 想到这里,他的手从帝修身上拿了下来,说起这件事。 …… “不是人也不是妖?”帝修听完白璃的解释皱起了眉,要说他能遇见白璃这个正儿八经的小妖怪都是觉得新奇了,居然还有个非人非妖的东西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几十年都没暴露,要说云听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他都不信。 这个道理浅显的白璃自己都能明白,只不过他还猜到了云听想要的是什么。 这般处心积虑,在万慈寺一呆就是几十年,若不是突然冒出了白璃,只怕他的计划会顺利不少。 白璃又说:“他身边还有个帮手,是个妖怪,我听见云听喊他韩风白。” 帝修皱了下眉,伸手轻抚白璃的脸,语气说不上凶,但总归有些严厉。 “这种把自己处在危险中的情况朕不许你再有下次,听到了没。” 白璃缩了缩脖子,伸出胳膊搂住帝修的脖子,点头如捣蒜,态度很认真。 帝修心头略微松了一口气,正想叫人把药端进来喂白璃喝了药再走,谁知白璃下一句话直接叫他听得简直要生生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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