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下去让人把万佛寺的僧人都安排到了最远处。 可白璃似乎还是有些不安。 此刻离大典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帝修把人带去稍作休息。 门一关上,白璃被抱着去了软榻上。 “怎么这么怕?不是无法无天的小妖怪么?连朕都敢骗,现在怕个和尚作甚。”帝修说着,轻轻弹指敲了一下白璃的脑袋。 有点疼,白璃伸手摸了摸,侧头看着门外,仔细去听外面的动静,但是现在外面太多人了,他听不清那群僧人有没有在议论他。 接着便被帝修捏住下巴转过头,本想说他两句,但看见那脸上明显的忐忑之后又放下了这心思。 他看着白璃,没说话。 白璃被看得有些脸红,他手指无力地搭在帝修肩膀上,心说那些龙气是因为在自己体内所以才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妖气,那是不是说明只要他从帝修身上再吸点龙气就能更保险一些?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帝修,恰好对上了帝修的视线。 他眼神中似有话要说,帝修一手托在他的后腰上,靠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别害怕,朕在,没人敢动你。” 这说的是实话,那群僧人再如何有本事也是听令于他,大臣们也不敢挑战他的威严。 白璃微微闭眼睛,将他的话听进去,在帝修的吻退开时往前追过去。 这么明显索吻的动作帝修不至于看不出来,只是有些奇怪,白璃一直都是个害羞的性子,少有的几次对他胆子大的提出要求都是为了和他接触,他本也没多想,想着白璃性子软,他能主动一些也是好事。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主动似乎都是为了一些目的。 帝修退开,看见白璃有些无措地微微启唇,用那坦然的声音问他:“你不给我亲了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将他教的这样笨。 帝修咬了咬牙,主动含住白璃的软唇,强势地撬开他的唇舌,去品尝他的味道。 白璃逐渐承受不住,他低低地吟了一声,没能把人叫停,反而是让帝修更凶了。 后腰上搂住他的手成了白璃唯一的支撑,他被亲得不断往后仰,支离破碎的嗓音带了点磨人的恼意。 娇的可怜。 帝修把人松开,还不忘提醒他:“小国师,像那样的话可不能对除朕以外旁的人说。” 白璃听得一脸茫然,但是察觉到帝修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意味,他脑袋清醒了片刻,连连点头,随后又把脸凑上去,在即将触到帝修的唇时,喘息着说了句:“你不要那么用力,我自己会亲的。” 说完便学着帝修的模样把唇瓣贴上去,半晌不动,皱着眉安安静静地贴着,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自然是被帝修毫不客气地抱在怀中又吻了一遍。 直到白璃偏过头喘气,脸都红了,他听见帝修问他:“够了?” 他没回,又见帝修拿着手帕轻轻擦过他嘴角的津液,漫不经心地说:“想要的东西都要到了,这回放心了吧。” 白璃心中咯噔一下,他呆呆看着帝修的动作,过了两息才想要急着解释:“我、我不是只图你的龙气,我只是担心被瞧…被瞧出来我就要被收走,我害怕。” 帝修心中了然,原来白璃图的是他的龙气,想到这里,他眸光一冷,看向白璃:“当初给朕跳舞也是为了龙气?要朕挨着你睡也是因为龙气?” 说到这些他都道怪不得,明明知道白璃的性子有些乖软,应该没理由是做不出这么大胆又离经叛道的举动,原来是因为他身上所谓的‘龙气’。 他语气有些凶,白璃刚刚才被亲了几回,本来脑子就不清醒,就这么把实话都全盘托出了。 说完见帝修脸色不好看,他委屈得抿了抿唇,自然也知道贪图帝修的龙气不好,早晚有一天也是要说的,只是没想到说的这么快。 他不敢看人,心底里暗自打气,犹豫着说:“你要是…要是害怕,那就算了…那、那我们之前说的那些就不作数,我…我走……” 说完就晃着腿要从帝修身上爬下去,被一双手掐着屁股按了回来,同时被帝修低沉的嗓音凶狠地警告了一番:“走什么走,朕许了吗!” “金口玉言你还敢不作数,朕看你是想挨打。”说完就在那屁股上捏了一下。 白璃没躲过,摇着头说不走。 帝修还想说什么,方海在门外敲了敲,说大典快开始了。 白璃整个人都往帝修怀里躲,好像外面有什么怪物。 见他这可怜样,帝修抱着人起身,总算是没再跟他计较刚才的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去吧,不用怕。” 看见白璃走出去以后帝修叫来了方海,他随意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脸,神情似乎带了些思索,片刻后他道:“结束以后让云听过来见朕。” 方海应了一声。 虽然早上起了红日,但几个时辰过去,太阳终究是没升起来,天阴下去,风也吹了起来,一时间还有些冷。 白璃捏了捏手心,在文武百官面前走过了中间的那条路,那群僧人被安排在了最远的位置,他有些心安,上台阶的时候看见了上面站着的帝修,脚下步子都稳了不少。 到台阶之上,站在帝修身边时白璃才松了一口气。 他略微抬头看了看天,再偷偷摸摸探了一下自己所剩的龙气,琢磨着应该能召出一道小雷,不过这道雷过后他身上的龙气估计也没剩下多少了,应该能撑得住人形。 钦天监的大臣在念着祈语,站在上面的白璃能够清晰地看见下面大臣的脸,有好奇的,有冷漠的,甚至有一些视线不太友好。 白璃站在祭台边上,接过大臣递来的香,若他真的是仙人那自然不必心虚,这根香也是用得上的,但他不是,他只是个小妖怪,于是轻轻把香插/入了祭台中,转身伸手,微微露出纤细的手腕。 那手腕上没有任何饰品,因为大典要求他不戴任何东西,所以帝修送的手串也被取了下来,被取下的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施展不出妖力。 但他只是看着帝修,一个字也没有说。 现在,这双纤细弱小的手结出了一个生涩的法印,瞧着像是没学会多久,动作甚至有些不连贯。 帝修在一旁看着,随时准备去接住他的小国师,不过也是一个大典,就算失败了也不碍事。 法印最终还是结了出来,白璃站在台上有些站不稳,此刻陡然刮起更大的风,几乎要将他吹下台去。 祭台下站着的大臣们本来就抱着一副不信的看热闹心思来的,可是谁知场面突变,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头顶的云层翻滚起来,似乎是风雨欲来。 白璃身子晃了晃,感觉到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干,他强撑着没倒下,但是脸色掩不住疲惫。 帝修沉着脸上前把人搂住,还没说话就被白璃轻轻推了一把,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总要站在这儿等着雷声降下,不然功夫不得白费了。 “好了别逞强,接下来有朕在。”帝修把人抱去了休息的地方,刚松手叫人把太医喊过来就听见头顶一道惊雷划过。 白璃本来疲惫得快要闭上的眼硬生生被这雷声吓醒,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一道比一道响亮,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叫人听了害怕。 帝修突然没再说话,站在床边似有所觉地看了看天,他背影透着些威严,还有些冷漠,白璃觉得这有些不像他所认识的帝王。 他轻轻起身,伸手试探着拉住了帝修的手,在见到他转过头那冰冷得没有情绪,仿佛世间万物都再无所谓的眼睛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慌,将那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带了哭腔,他道: “陛下…我有好好的做到了。”
第39章 太娇了 帝修在不断而起的惊雷声中用手摸了摸白璃的脸,那一瞬间的冷漠视线好似从未出现过,温声安抚着白璃,“做得很好,朕都看见了。” 白璃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小脸发白,唇色变成浅浅的粉色,肉眼可见的疲惫状态让帝修不禁皱起眉,他俯身亲了亲白璃,语气带了些教训:“朕说了不让你逞强,你倒好,什么都不听。” 龙气贴了过来,从唇上渡给他。 白璃眼中的疲惫愈来愈甚,在一道突兀而起的雷声中终于昏睡过去。 等太医给白璃诊过脉以后帝修才略微放松了些,将那只露在被子外的手抓回被子里,斜睨了一眼太医。 “只是劳累过度,旁的无事了?” 太医再三肯定白璃只是太累了睡着过去,等明日就会醒过来。 屋外的雨又下了起来,裹挟着惊雷,而大典早已散场,对国师身份质疑的人也早已默默闭上了嘴。 方海步履急匆匆地进了屋内,在帝修身旁轻声道:“陛下,云听大师在太极殿等着您。” 帝修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叫人退下,又让方海把东西拿出来。 那嵌着宝石的漂亮手串再次戴在了白璃的手腕上,那手腕纤细无力,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粉碎,此刻在上面挂了串明亮的宝珠手串,衬得那截手臂突生一种脆弱。 “走吧。”帝修眼眸深邃地看了眼睡梦中无知觉的白璃,转身离开。 - 云听在听见门外的行礼声时转过了身,微微俯身垂下头对帝修作礼:“陛下。” 帝修迈步过去,轻轻嗯了一声,拉开帘子往里走,微微抬手示意云听坐下。 云听好似天生一副笑脸,苍老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眸子不经意看着帝修,终是开了口:“陛下今日让老衲来,可是为了国师的事。” 帝修也没说是与不是,而是问他:“云听大师的菩提珠很有效,朕想今日此事后你也知道国师的身份了。” 云听笑着微微点头,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变化。 “国师胆子小,连杀生都不敢,若是有谁吓着他了,让他为难了,他不敢杀,便只有朕替他杀了。”帝修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甚至不在意云听的神色,他对于这件事轻飘飘便做出了决策,容不得旁人说一个不字。 云听听得差点脸色挂不住,他好歹也算是半个修者,虽然不及真正所谓的修者厉害,但也是这下界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不过他也的确不能违抗帝修的命令,自十年前他头一次见到这位少年帝王时就被对方身上浓郁的龙气吸引,只不过那时他无法接近帝王,磅礴的龙气瞅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掏心抓肺的。 后来帝修登基,身上杀伐果断的气势更甚,龙气中更是带了些锐利的杀气,他就算接近了也吸收不了,可是现在不同了。 出现了一个身份为妖的例外,还被帝王小心翼翼护着,立为国师。 他想,帝修身上的龙气他沾染不得,难不成一个小妖他也近不得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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