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帝修抓进来就要跑,在跑出去一步的时候又被拦腰带回来,一路丢在了床榻上,气势逼人的帝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淡淡:“自己脱还是朕给你脱。” 白璃把自己钻进了被子里,死死揪着不撒手,口中还底气不足地凶道:“我是仙人,你、你敢、我要让雷打你!” 帝修手上稍稍使力便将白璃的被子扯开,露出里面脸闷得发红,头发乱糟糟,还怕得偷偷哭的白璃。 “自己脱,不然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然而帝修没有心软,不仅拦住了他的去路,还将他唯一的遮蔽扔到了床下。 白璃还想用妖力打他,这次那层浅浅的妖力刚凝聚起来,还没到帝修身上就被打了回来,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场景被白璃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浓郁的龙气,瞳孔微颤,又见帝修的表情逐渐冷下来,这才慌忙地把手放在衣服上:“我、我脱。” “您转过去好不好?”他低声求。 帝修不答应:“仙人惯会使手段,朕怎知你会不会使出障眼法。” “我不会的!”白璃红着脸反驳,接着气势又矮了两分,“我、我有的……” 帝修不再说话,站在床前垂眸看着这穿着太监服自称仙人的小东西在他的床榻撤下了腰带。 太监服是靛青色,腰带撤下来的时候外衫就松散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白璃不准备把衣服脱了,他将外衫敞开,红着眼抬头看看帝修,发现他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立马把脑袋低下去,手指按在中裤的系带上。 犹豫了两息,还是扯了下去。 紧接着是最贴身的亵裤。 白璃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地抬起脑袋问:“能不能不看?” 帝修淡淡看着他,无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白璃最终还是低下脑袋,耳朵尖都红透了,他的手指颤颤地解开最后一层蔽体的布料,像是不齿于此,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哭腔,在给帝修看过以后便捂住了脸,又羞又气。 帝修动了。 没有想象中觉得恶心的情绪,反而是看见白璃的反应以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于是伸手把他几乎要垂在地上的脑袋抬起,视线却往下看着那小巧的小东西,嘴角微微勾起:“抬起来,朕要仔细看看。” 白璃黑溜溜的眸子凝聚出害怕,更多的是无措,他呜咽着摇头,捂着不给看。 “不听话?”帝修继续吓唬他。 白璃更是摇头,见他要走,哭声逐渐大了起来:“不、不要把我扔出去……” “那就抬起来。” 白璃弓着身,脆弱的背脊显出几分单薄,下一秒却又不得不直起,将自己展露给帝修看。 不知等了多久,帝修终于看完了,大发慈悲地许他把衣服穿上。 白璃手忙脚乱,眼中的泪水晕出来将视线蒙上一层雾气,他看不清,一瞬就更慌乱,哭得止不住。 这副模样还是太可怜了些,许是刚刚欺负过头了,现在帝修心情还算愉悦,微微弯下/身将白璃混乱的小手拉至一旁,自己给他穿好了衣服。 从未有人能让帝修亲自伺候,待他穿好以后白璃还在呜呜地哭,奇怪的是帝修竟不觉得心烦,他把人从床上抱下来,见白璃哭得凶便不准备再带他出去。 不过走之前又把人抱回床上,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尾,问了一句:“朕独自留你在这儿,若你这次再跑,那朕把你抓住了可真的要剥皮抽筋了。” 话音落下,他按了按白璃艳色的眼尾,像是警示,又像是威胁。 白璃吓得呆呆的,看着他出了门。 方海还在外面候着,他还真没听见什么,毕竟白璃的哭声也不大,不过时间却有点久,等到帝修终于出来了他下意识去看他后方——没有白璃。 “去传旨吧。”帝修坐在龙椅上静静看着被白璃压出折皱的纸张,眼中逐渐流露出兴味。 白璃没敢跑,他哭得累了便想趴在床上睡一会儿,可是思绪又不敢放松,总是害怕下一息帝修就会把门打开拉他出去剥皮,就这么怕着怕着,熟睡了过去。 等帝修处理好奏折回到内殿时白璃还在床上好好呆着,脸上还沾着泪痕,眼睛好像有点肿,还把地上的被子拉回自己身上盖着。 他没出声,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就走出去。 第二日,白璃被宫女喊醒了。 “大人,陛下召见您,您该起了。”宫女站在床侧低着头,说完听见床上传出了一些动静,像是一声轻哼,又像是在撒娇。 没一会儿,白璃将帘子拉开了一条缝,警惕地看着来人。 宫女将话重复了一遍,带着白璃去沐浴更衣。 “大人,今日会有尚衣局的管事来为您量身,以便您在勘天大典上穿。” 白璃听得一愣:“什么勘天大典?” “回大人,昨日陛下将您任命为国师,今日在朝堂上正式宣布,再过七日便是您的勘天大典,届时您需得在朝臣面前展示引雷的仙术。” 这话说完,白璃的脸色白了几分,他昨日那是误打误撞才刚好说完就来了一道雷,他哪里会什么引雷之术,不过就是一个道行浅薄的小蛇妖罢了。 “我、我要见陛下。” “您放心,陛下如今在御书房等您。” 白璃的心跳得很快,他觉得帝修还是不信自己的,不然怎么会让他展示引雷术,若是、若是他没办法展示,那帝修会杀了他吗…… 穿好衣服白璃就急匆匆赶去了御书房,还没进去他就看见门外站着的太监脸色有些不妙,下意识用妖力去听里面在说什么。 里面有三五个人,其中好几道声音比较苍老,大呼着陛下被妖人迷惑,说不可能有什么引雷之术,还让帝修把妖人烧死,肃清国威。 白璃的脚步顿了一下,突然有些腿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进去,偏偏方海看见了他,还迎了过来,笑眯眯朝他道:“国师大人,陛下等候您多时了。”
第25章 你翻旧账 白璃浑身僵硬地走了进去,一进去便看见了帝王坐在上首位,前面的空地上站着几个胡子灰白的老臣,听见了动静就往后方看。 齐刷刷地视线盯着白璃把他止在了原地,他无措地站立着,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帝修看够了他怯懦的反应,开口让他过来。 白璃忙走了过去,像模像样地跪下行礼。 “平身吧,以后便免了国师的行跪礼。”帝修以手撑面,视线扫过白璃,落在他身后几张敢怒不敢言的老脸上。 白璃爬起身,还没站直就听见身后不赞同的声音。 “陛下,您要立国师臣等听命便是,可、可是陛下为何要立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国师?恐陛下未能服众啊陛下——”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虽然年纪大了,可他们的声音颇为有力,白璃听得一愣一愣的,再去看帝修时发觉他正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念头。 紧接着便听见帝修似在玩笑地开了口:“既然众位爱卿不信,那国师便为他们展示一番,如何。” 白璃听完以后咬了咬牙,他的灵力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本来就在漏,现在还要时不时表演一番,哪里禁得住用。 “我……”他有些犹豫,想存一点灵力以防不时之需,刚说了一个字,听见帝修不紧不慢地轻轻用食指点了下桌面。 虽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叫他将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好、好吧,演一下,又不缺块肉。 既然要演,那就演个厉害的。 白璃伸出右手,轻轻皱起眉,似乎有些吃力地紧紧盯着手心的方向。 周围安静了片刻,几个老臣吹胡子瞪眼地等了几息,没等到什么反应,刚要出声讽刺几句,却看见白璃空空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团黄澄澄的火焰。 那火焰摇曳着,明明小小的一团,却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一般,无风自动。 白璃强撑着把这团小火给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去,额角冒了些汗,微微仰起头,做出了高深莫测的气势:“如何?” 这一出把几个老臣吓得不轻,他们哪里见过能徒手生火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怵。 诡异的气氛中,帝修开口止住了安静。 他淡淡地笑出了声,像是在召小猫小狗一般对着白璃:“国师,到朕这儿来。” 白璃转头过去,没有多少犹豫就到了帝修跟前,一站一坐的两人看着有种意外的和谐。 帝修伸手把白璃的手拉住,微微斜过视线看着下方几人:“没看够?” 下方陡然反应过来,忙垂下脑袋告退。 等人都走光了,帝修才抓着白璃的手轻轻揉捏着,语气带了点漠然:“国师还真会看形势,昨日给朕的展示就是一巴掌,今日还学会点火了。” 白璃低着脑袋,听他说完才嘟囔着小声抗议道:“你翻旧账……” 帝修捏着手的动作稍稍加重,“若要是旁人,如今都被斩首示众了。” 不只是对帝王不敬,任意加个行刺的罪名,白璃都能死一百次了。 这件事有多严重白璃还是不清楚,他悄悄看一眼身后,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打断帝王的兴致,可是却没人进来。 他有些丧气,手指被按得不舒服,想退缩,却全然没有机会。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急了才……”他吞吞吐吐解释着,几乎不敢看帝修的视线。 等了一会儿,他看见帝修将食指落在他的手心,缓慢却又不容反抗地点了点:“再给朕点了火瞧瞧。” 真的不能再点了。 白璃有些为难,所剩不多的灵力再点个火的话他说不定当场就变回原形,到时候这个胡诌出来的仙人身份如何保得住? 他支支吾吾地摇头说:“点不了啦,没力气了。” 没力气? 帝修冷哼了一声,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没力气。 “点。” 白璃浑身一抖,委屈地红了眼睛,把手摊出来,开始试探着凝聚灵力,就像是从一汪被舀干净的水坑里硬挤出一点点多的水。 可是、挤不出来。 费力地试了一会儿,顶着帝修的视线,白璃慌得很,又等了许久,手心里才冒出一点小火星,惨兮兮的,上不了台面。 他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看看帝修,嘀咕:“就说没力气了……” 帝修凝视着他,似乎在说怎么这么没用。 “放个火就没力气了,昨日引雷不是挺好的。”帝修的身子微微往后靠,这般看着白璃时有种压迫感,他继续道,“等七日后在勘天大典上可怎么办?” 说起这个,白璃急得把手攀上他的手臂,摇着脑袋:“我不行的,我不会。” 帝修扫过他不规矩的手,本想说什么,却听见他明显不安的语气,又起了点逗他的心思:“不会?那昨日那道雷怎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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