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打开社交平台,都能直面苏洄之的主播魅力。 甚至APP的开屏都是他。 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享受顶流待遇,粉丝数在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内暴涨。哪怕不是粉丝的也来临时充当一下粉丝,放眼望去,到处是顶着苏洄之照片的头像。 苏洄之忍俊不禁,甚至还有心情欣赏那张遗照。说实话,P得不错,黑白大片很有质感,甚至选了他认为最帅的一张公式照。 不过就在这时,苏洄之看到了门口柜子上摆着的花瓶。花瓶里放着一束花,他隐约记得,在他睡着之前,那里好像并不存在一个花瓶。 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不会有错,他对自己的记忆里有足够的信心。 而且,花…… 苏洄之快步上前,目光扫过那束簇拥着如同满天星辰的蓝色小花。如果他记得没错,这花叫做“勿忘我”。 下一秒,他又从那花叶的掩映间好像有一张卡片,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 【还记得我吗】 【苏洄之】 【我回来了】 谁? 苏洄之脸色微沉。上次鸩也送了他一束花,放在气相局的门卫上,这很难让他不产生联想,认为这次的花也是他送的。且两次都是只有卡片没有署名,字体相同,是打印体。 可这次的话,分明不像是鸩的意思。苏洄之无比确定,他没有像表弟黎铮一样,数次跟鸩对上。前两次鸩死亡时,他都不在现场。 双方没有太多的交集,哪来的“还记得我吗”? 勿忘我,这花又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苏洄之时常关心自己的表弟,对于他开花店的事情也很上心,所以对花并不陌生。勿忘我的花语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应该与友情有关。 友情? 是旧人? 苏洄之立刻推门出去,打阎飞电话,却打不通。 正好助理跑过来,苏洄之不等他开口,立刻问:“在我休息的时候,有谁进过我休息室?” 闻言,助理脸色骤变,“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苏洄之没空多解释,“去查监控,快。” 片刻后,监控还没查到,城郊就响起了爆炸声。 距离太远,气相局没有听到那爆炸的声响,但“叮铃铃”的电话声如同警报,刹那间将紧张的氛围拉满。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无数人快步跑到窗边望出去。黑夜遮挡了他们的视线,晚风一吹,背上、鬓角的汗珠顷刻间冰凉。 “化工厂爆炸了!” 匆忙的脚步声,仿佛要把无数颗紧张的心踩碎。窗外警笛声呼啸而过,苏洄之看着一辆辆车远去,脸色也很不好看。 助理打来电话,“局里的监控被动了手脚,就是刚才遭到网络攻击的那一下子!” 监控被动手脚,那就无法查证到底是谁进了休息室了,鸩在给那个人打掩护。那个人又是谁?局里的内鬼? 苏洄之思绪飞转,已然看到了鸩那粗糙低劣的手段下藏着的算计。一个成功的阴谋,必定是环环相扣的,从那个宣扬“梦醒理论”的秘密聊天群,到网络,到气相局,到化工厂,也许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别的地方。 “监控查不了,那就人工查。一个一个盘问过去,哪怕问到明天,我要知道到底有谁来过这层楼。”苏洄之的语气斩钉截铁,与以往的温和表象截然不同。 助理赶忙应下,而苏洄之转身跑向搜救部。 搜救部里,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 一拨人顺着鸩逃离的方向进行追踪,另一波人去化工厂,副部长闻人暮晓亦亲自出动。苏洄之碰到一个二队的,连忙把人拦下,“化工厂到底怎么样了?” “苏主播?”那人看到苏洄之,急促的面容稍有缓解,但语速依旧快,“苏主播别担心,阎队已经提前做好预案了,如果不能阻止化工厂出事,他会第一时间带厂子里的人进入缝隙躲避。现在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只要没在里面找到尸体,他们就暂时安全,后续的我们会继续跟进,一定尽快把人带回来!” 缝隙,是危险的缝隙,但在艺高人胆大的阎飞面前,也可以是临时避难所。 苏洄之不由松了口气,“化工厂里有缝隙?” 二队队员:“已经确定了,有!” 缝隙,黄金国。 一场群殴正在上演,阎飞刚缓过气,就看到这一幕,黑着脸叫队员把人拉开,“都在干什么?!给老子住手!” 愤怒的、几乎要失去理智的化工厂员工们,红着眼瞪着被搜救队员护在身后的年轻男人。男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鼻子里流着血,衣服也被扯破了,看起来很是滑稽。 “是他该死!他自己想死就算了,凭什么拉着我们一块儿?” 群情激愤。 “就是啊,竟然把我们迷晕了捆起来,他就是想把我们都一块儿诈死!” “我的脑瓜子到现在还嗡嗡的,要是跑慢一秒,我就死了,死了!” “我艹他妈——” …… “你还活着不是吗?”阎飞盯着闹腾得最欢的一个,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硬生生把人盯得声音逐渐小下去,直到闭嘴。 “各位,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情况?老厂长已经死了,他为自己儿子的错误买单,为你们争取了最后的逃生时间,看在他一条命的份上,看在你们自己那一条命的份上,现在、立刻、马上,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不要随意乱跑,一切行动听指挥。” “我是阎飞,气相局搜救部四分队队长。” “我向各位承诺,一定竭尽所能,带你们回家。”
第75章 橙红小镇(二十二) 橙红小镇。 体会到了放火的快乐的邪王,呼朋引伴,差点把一整条街都给点了。然而再作恶多端的熊孩子,最终也会被大人制裁,在一群小屁孩儿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中,在烧剩下的百元大钞的残骸漫天飘舞,又被雨点打落时,燕月明、闻人景和赵申三人,再次路过回收站,而后——偷了工作人员的三轮车。 回收站有明显的打斗的痕迹,但不是燕月明三人留下来的,而是新的。地上还有血,燕月明猜是学长和仲春他们来过了。 工作人员不在,要么有事离开,要么负伤去了诊所。三轮车就停在院子的角落里,倒是便宜了他们。 有了三轮车,他们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又返回旅馆装了一车钱,走街串巷买东西。 商店的战利品里有纸和笔,燕月明也拿了一份。他一边走一边记,这个NPC是什么人设,那里又有什么规则。他坚持认为,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经过三个小时的不懈努力,负责记账的小明算出了今日花销——五百八十四万九千一百三十五元。 回到旅馆,赵申已经累得像条死狗一样了,瘫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给自己灌水,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橙红小镇可比寂静街区危险多了,他们走街串巷的,难免会触犯规则,更何况还有镇民随时会发疯。他们全程不敢放松,还总是需要逃命,自然就很累。 胡佳佳组的收入没有燕月明他们多,在四百万左右,再加上其他人的,他们这么多人忙活了一下午,最终也才花掉了一千五百多万。 这个数字毫无疑问,距离六千万的目标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谁能想到花钱有一天也变成了一件发愁的事呢? 大家在心里疯狂吐槽,却不敢说出来。整个大厅里的噪音保持在30分贝以下,不是因为什么规则,而是因为——黎铮就坐在大厅里。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大家回到旅馆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翘着腿坐在一张扶手椅上,姿势随性且优雅,再加上他外衣上那一圈黑色毛领,浑身上下透着股矜贵的气息。 可这样一个矜贵人物,手里却拿着一根比手掌长不了多少的银色钩针,钩针上钩着橙红色的毛线,在那戴着银戒的修长手指的动作下,一个小柿子逐渐成型。 你只需要看他一眼,就很容易被他的动作吸引目光。橙红色的毛线缠绕手指,银戒在室内的灯光下反射着低调内敛的光。 他就那么落落大方地坐在那儿,旅馆外是犀利的雨,旅馆内是柔和的灯,灯光打在他身上,他好像只是百无聊赖随意在打发时间,但又像是在编织一件艺术品,让人不忍、也不敢出声打扰。 憨直如瞿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打毛线这么帅的吗? 胡佳佳的心里则有很多疑问,她完全不敢直视黎铮,扫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忍不住好奇,再扫一眼——他的动作赏心悦目,看起来特别熟练。所以为什么要打毛线啊?这个跟打毛线好像有点区别,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别人做这种小手工,但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是什么不为人知的规则吗?我也要打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为什么那些凶悍的脾气不好的冲锋衣看到此情此景一点惊讶都没有? 她很想问,但她又不敢问,正当她万分纠结之时,耳畔传来一道小声的嘟哝,“学长好温柔啊……” 啊?温柔? 胡佳佳忍不住又看了眼黎铮,然后再回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燕月明。燕月明在支着下巴看黎铮,发现胡佳佳回过头来看他,眨巴眨巴眼。 闻人景算是发现了,小明学弟对黎学长就是有一百零八层滤镜。不像他,多么的冷静睿智,他就发现了,学长坐的位置很妙,保证旅馆外的人想要观察里面的话,一定是第一时间发现他。 这肯定是针对宿秦的阴谋! 不对,是计谋! 就是在这儿大大方方地让人家看,顺便做点小手工,用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挑衅对方。如果宿秦有种,就不要做缩头乌龟。 是的,宿秦好像躲起来了,仲春遍寻无果,当街骂了好几遍缩头乌龟。那对天开的枪“砰砰砰”的,跟放烟花似的。 大家都在猜测,宿秦说不定是躲进了某个镇民的家里。但橙红小镇那么多户人家,他们不可能挨家挨户搜查,时间太长,风险太高。 胡佳佳就问:“他有没有可能离开了呢?” 仲春抱着臂,斩钉截铁,“不可能。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在吃了这么大亏之后,灰溜溜地离开。况且他本来就是回来报仇的。” 闻人景:“宿秦……到底是何方神圣?” 燕月明有点惊讶,原来连小学长都不知道吗?他还以为会回来复仇的人物,肯定大有来头,至少闻人景会有所耳闻。 “他啊……”仲春故意拖长了语调,眸光看向了黎铮。黎铮看过来,她话锋一转,道:“他就是个平平无奇杀人魔,只是杀的人多了点。之前已经把他绳之以法了,谁知道又回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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