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又想来这一招?”周齐阳警惕,“我可不上当——” “小崽给我。”葛洲冷漠打断。 “……” 周齐阳:“…………”操,丢人丢大发了。 葛洲催促:“快点,不然揍你。” “!!!”他妈的! 周齐阳憋着一口恶气,心里只想按着葛洲的头暴打一顿才能解气!但是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只能又一次当缩头乌龟,愤愤地把小崽塞给他,自己爬起来。 真正是鬼的季然一刀挥下斩杀几只吐丝蝴蝶,铛铛铛地跑过来,束在头顶的长发随之活泼的跳跃,很是有朝气。 “葛哥。” “怎么样?” “交给阿蚊他们吧。”季然错开半个身位,往后示意。 大片的黑色蝴蝶此时与相当的黑色肥蚊子纠缠在了一起,双方打得是不相上下,但明显是表面上看来,实际则是蚊子占了上风,一吸死一个。 这是什么情况? 周齐阳刚才沉浸在自己慌乱的世界里,猛然分神这才发现周遭的大不同。 蝴蝶?蚊子? 咦,这些蚊子和一直跟着季然的那几只蚊子有些相似,就是大小各异。 这体型……变异种。 对,在他突然看到那些之前,好像就是见到一堆蜂拥而来的蝴蝶。 他低头一看,脚边是一摊柔软的乱白线,纠纠缠缠地围绕着他的双脚,甚至他还摆在了白线上。 “我操!真他妈恶心。” 周齐阳连忙躲开两步。 埙声嗡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好一个噪音制造场所。 葛洲无奈地捂住了小崽的耳朵。 小崽却欢快地挥着手,看着头顶的蚊子蝴蝶很是开心,又转过去看周齐阳,攀着葛洲的手臂往上爬,然后伸着小手手,轻轻地触摸周齐阳青紫的左额。 被几个蝗区臭小子打破的脑门流了不少血,胡乱地顺着眉骨淌,渗进眼睛里很是难受,被他胡乱地抬手一抹。 周齐阳下意识皱眉,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柔软的手贴上皮肤的那一瞬间,心里都像被暖片熨贴。 对哦。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他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现在他只是没注意额头何时磕了一个包而已。 “痛痛,飞飞~” 小崽笑嘻嘻地点了点他的额头。 痛? 什么痛? 笑话…… 周齐阳猛地想挥开小崽,但意图被葛洲精准捕捉到,抬起的手被死死用刀背抵着。 他妈的…… “想干嘛?”葛洲冷声问道。 小崽懵懂地攀着葛洲的脖子,她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读人的情绪思想,只是单纯看到周齐阳皱眉头,于是也不笑了。小孩对周围变化的敏感度其实很高。 周齐阳哪里敢乱来,被刀指着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那些疑惑的种子无疑是埋在了他的心里,之后会不会生长发芽目前还不清楚,因为猜忌的疑点肥料尚且也都没有头绪。 是幻觉?不是幻觉?是幻觉?…… 翻来覆去的两个答案悄悄翻涌着,现下他压抑住内心莫名的动荡,没好气回道:“脑子痒,抓一抓,我能干嘛?” 季然卖乖地将落在地上的铁链捡起来呈给葛洲,葛洲两三下把周齐阳重新绑了起来,一端链条递给季然牵好。 “尊尊,把赫灵带上,准备出去。”葛洲冲一旁的尊尊道。 “出去?”尊尊一愣,“中将知道出去的方法?” “嗯,刚知道的。” 尊尊道了一声是,便将赫灵从圆柱上放下来,小心地给他挥开肩头在打斗中落上的一些蝴蝶残翅,重新绑好。 季然也是愣了愣:“刚刚?何时?” 他聪明地猜测:“方才我们过来之地?” 葛洲点头。 “怎么发现的?” “多亏了你。” 季然眨眼,指着自己:“我?” 葛洲不再回答,从包里翻来点兔肉干给小崽吃。 周齐阳也冷静了下来,他默默地看着葛洲,心里却不平静。 他不知道,他在看桥上的人,桥上的人也在看别的风景。 只是没有这话中最初的浪漫。 葛洲在思忖着季然那点事。 几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地往隔壁过来的破墙过去,只余下偌大的平台里三根寂寥的大圆柱,和一地的破损再无法振翅的蝴蝶。
第34章 咬人了咬人了 ===== 原来葛洲说的多亏了季然,是当时在甬道另一个破墙里和季然配合杀蝴蝶,由他牵着手自如地在空中旋转时,碰巧看到天花板上的一只奇怪的蝴蝶。 说它奇怪,其实也不算特别奇怪。 这些蝴蝶通体黑色,然而在翅膀出的花纹却各色各样。天花板正中心这个也不例外,没有和其他蝴蝶有太大差异的外形。 说不奇怪,但又特别奇怪。 这里的蝴蝶攻击性太强,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意味。然而那只蝴蝶却一动不动地依附在前面贴好,静静地宛若壁画一般,只有翅膀上竖起的花纹短片轻轻飘荡。 在纷乱的环境里,安静的存在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季然望着上面:“我当时竟没注意。” 天花板上的蝴蝶仍旧安静地贴在上面,昏暗的空间里那双黑翅膀更是没有边界一般,正常视力只能瞧见突出的花纹。 恐怕它就是相当于“蚁后”的存在。 “蚁后?”季然问。 “蚂蚁王国。”尊尊回答。 葛洲:“一个再庞大的蚁群都离不开蚁后,同样的,一个蚁后没有了蚁群的支撑,同时面对天敌灾难等是,也无法完成再次缔造王国的任务。” 季然听得似懂非懂,总之先点头就是了。 “你可以当上面这个是蝶后,变异种的存在打破了以往赖以生存的自然模式,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在灾后的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动植物为了适应变幻莫测的自然天气与地质变化,进行了变异。 这只蝶后大概就是这里整个蝶群的核心、指挥塔。 蝴蝶之间的交配可以用极端和暴力来形容。然而雌蝶和雄蝶之间的博弈也是在交配后出现不同物种的原因所在,大概也是这片蝴蝶群花纹各异的关键。 强大的性交能力使这只蝶后能忽视掉交配塞,不断进行交配繁衍。 不过遗憾的是,万变不离其宗。 蚁后是蚁群发展之源泉,但却不具备工蚁、兵蚁等战斗力。 这么一看,这只蝶后应该也是。 它大概就是以翅膀发出声音扰乱脑电波,操控进入幻觉的关键,再者,它尚在飘动的花纹也仿佛在说幻境还在,它还在干扰脑电波。 “这里也是幻境?”季然何其聪明,一点就透。 尊尊但是有点吃惊地看了一眼季然,这样年纪的少年,脑袋瓜转得这么快,难怪葛洲对他的态度不太一般,是个人才。 想到这他又看向被缠得死死的,嘴上牙齿里还卡了跟铁棍的赫灵。赫灵刚加入联盟后因出色的计算能力,被称为计算小天才。 尊尊幽幽地想:你有难了。 葛洲点头,拔出军刀一跃而起,脚上踩在墙上借力弹到天花板处用力一挥,在落地之时,蝶后也变成了两半缓缓飘了下来。 然而没有攻击力的蝶后只能依附在墙上被保护,如今失去保护,一刀下去就毙命了。 周围的画面突然像水波一样晃动了起来,季然连忙抱紧了小崽,把她乱挥的手收回来压在胸前。 阿蚊在最后面,尊尊看它的时候,他就趴在周齐阳头上当个玩偶,尊尊没看它时又兢兢业业叼着铁链溜人。 角色扮演玩得飞起。 遭到了季然心灵感应的无声鄙视。 眼前的场景在无限的黑暗里来回切换,动荡地宛若地震,然而脚下的路却没有起伏。 在蝶后落地之后,涣散的空间陡然一换,几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岸边。 脚边一地的蝴蝶被涌上来的海水卷走,没入水中,仿佛之前经历的不过是错觉。 那只粗糙的木筏还在岸边停者未下水。 尊尊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询问过葛洲之后的计划,他们还是联盟的士兵,始终是要为了任务而行动的。 如今得知葛洲一事存在误会,一时也举棋不定是如是告知联盟呢?还是和葛洲他们一起? 以对葛洲的熟悉,他猜得到绝对会让他回联盟的。 他内心是期望能和葛洲一起的。 一来他进入联盟其实也没有多大为联盟服务的纪念,他只是跟随葛洲而已,葛洲捡回了他一命,彼时说收养他不碍事。 但在他心里,却是是比“父亲”还要威严尊重的存在,是他的信仰。 这也是在得知葛洲叛出联盟后,他难以自控地痛苦折磨。 而二来……赫灵这样也无法带回联盟,且不说他如今成了丧尸联盟铁定要杀了他的,即使联盟能容得下他,贵族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盘有这么一个……祸端在的。 “葛中将。”尊尊还是想尝试一下,“之后您打算去哪?” “找煞。”葛洲收起军刀,回道。 “那我和赫灵……能和您一起行动吗?” 尊尊声音放低,带着点不明显的期待与祈求,然而说完后又满是不自信地想,葛中将肯定会拒绝,他定会说服从联盟的指挥才是该做的。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嗯,可以。” 尊尊叹了口气:“好吧…………啊???” 幻听? 他惊讶地望向葛洲,不敢肯定刚刚的回答到底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不是从只为联盟服务为联盟赴汤蹈火,将联盟放在第一位的葛洲说的? 然而葛洲和尊尊完全不一样,他随意地应了一声,都没带看一眼无比动摇的尊尊,走到木筏旁单膝蹲下查看木筏。 一个木筏的称重大概两个人,现在四个人,得再做一个了。 葛洲道:“尊尊,过来,搭手再做个木筏。” “是、是!” 尊尊心中的惊讶被惊喜覆盖,然而多年受冷面葛洲的熏陶和自身的性格,很难能看得出他表情上的喜悦。 他走近葛洲时还在想:中将莫不是被联盟伤了心,怎么这么大变化?不,中将会因为这而伤心吗? 他想不通葛洲的想法,只听令一起去树林里伐木。 在绑带木筏时,葛洲手上没有可用的带子,于是他冲着季然喊:“季然,把包拿过来。” 季然一直乖乖地逗弄小崽,牵着她的手带人小步小步走路,小小的生命带给他惊奇、新鲜和欣喜,他乐此不疲。闻言抬起头来时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 “好的,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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