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游轮驶向公海,作为AI峰会的完美收场,即将进行一场盛世豪赌。
晚宴会场变成奢华的赌场,灵犀神兽等雕塑换成壁画,每副都堪称世界名作。易昀与易望舒走进赌场,一股腐朽的金钱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赌场中央放置着巨大的圆形赌桌,男男女女蜂拥而至。这里的赌博被赋予另一层含义,爱慕虚荣的人们将它当做展示财力、拉近社交的必要手段。美女荷官身材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暧昧与诱惑。赌徒们的脸上写满兴奋和期待,用不同语言调侃荷官。白赱进赌场,见到荷官眼睛恨不得黏上去,都没跟易昀打招呼,直奔赌桌而去。S66走到易望舒旁边儿,悻悻道:“老色批就喜欢看美女。”
易望舒的电子眼扫过荷官,说:“她是AI。”
AI禁止从事的职业大多与政府、事业单位挂钩,除此之外部分可直接操控结果职业也禁止AI涉猎,例如:荷官。让经过特殊训练的AI发牌摇骰子,绝对可以将概率性事件变成确定事件,想让谁赢让谁赢。
“什么?”S66疑惑,她丝毫看不出荷官是AI,况且T国又不缺钱,弄这么一出被查出来遭人诟病又是何必。
“屏蔽装置是什么?”易昀问。若想让AI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人群,只能戴屏蔽装置,就像易望舒脖颈上的项圈。
易望舒若有所思道:“看不出,我想应该是在体内。”
S66瞪着眼睛猛瞧荷官,还是没发现问题:“angel你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是我眼瞎?
易望舒没答话。
他不是“看”出来的,是测出来的。虽然项圈能屏蔽他与外界交互,但不能屏蔽他对AI的感知,对易昀命令的服从,这些都是他刻在骨血中与生俱来的能力。
21点轮盘滚动,荷官摇得骰子震天响,赌场气氛热烈紧张,飙升的肾上腺素刺激赌徒们的胜负欲,不过须臾就有男士卸下腕表,女士抵押箱包。
梁名一在玩老虎机,梁勤山手里拿着一摞筹码在旁边儿。梁院对这种概率游戏没什么兴趣,这些筹码纯纯是给女儿输着玩的,没想到女儿手气很好,首轮摇出三个“7”,直接爆机。围观群众羡慕不已,更有甚者借势找话题跟梁勤山套近乎。
“哇哦,什么运气,能摇爆机!”S66被老虎机的热闹吸引,看到梁名一,易昀当然也能看到。
易昀这几天拿到了各国AI学者关于“AI生物体兼容”的实验报告,有些问题不清楚,正想找梁勤山确认。他刚往老虎机方向迈出一步,手臂被抓住。
易望舒脸拉老长,也不说话,就抓着他不让他走。
易昀挑眉猜不懂他想搞什么,易望舒醋得要死又不好意思明说,俩冰块僵持着,与喧嚣的赌场背景板形成鲜明对比。
S66凭借纵横情场的多年经验,再加上敏锐的直觉,得出结论:他俩绝对有问题!
可具体哪块有问题,她又说不出。这俩人冰冷又怪异,站在一起却又莫名地和谐。
S66只能扮演嘴替:“您是要去找小梁嘛?”
“我找梁院有点儿事儿。”易昀说完,易望舒手松了,但是眼睛还在瞪他,看上去有些生气。易昀不明白他怎么回事儿,瞟了眼S66。
S66收到信号,继续替易望舒提问:“哦哦,你们大咖聊学术问题,要聊多久哇?”
“一小时左右。”易昀说完,易望舒看向别处,不再瞪他。
S66补充道:“一小时呢啊,我跟angel在这赌场好无聊哦。”
易昀卸下终端给易望舒:“换筹码玩。”
易望舒拧着脖子不看他:“一小时不回来就给你输光。”
易昀无奈,伸手想摸摸他的头,被易望舒躲开。
易望舒心想:S66还在这呢,我不要面子的嘛!
S66看他俩眉来眼去,心想:angel就是厉害,压着人还要让人哄,给主人治的服服帖帖,真乃吾辈楷模!
易昀走后,易望舒环顾四周,发现6名伪装成人类的AI,5男1女。
屏蔽装置植入体内需要时间,T国一定是在几个月前就谋划让AI混进赌场,再加上前几天听到易昀通话:本次AI峰并无实况转播。T国开销用度极具奢华,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他们是土财主,低调的行为不符合他们做派,T国要做什么?
易望舒在前台换了摞筹码,佯装看赌局凑近21点的转盘。转盘旁边儿的男性AI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正在与他身后的女士低声交谈,内容大概是:他想泡她。
S66没玩过赌局心里痒痒,想问易望舒要点儿筹码上桌开几局,易望舒一口否决:“不给。”
“啧啧,怎么,心疼你老婆的钱啊?”S66揶揄。
S66对易昀的称呼,易望舒表示很受用,赏她小半摞筹码。
“嘻嘻,这项圈挺好看的,您咋不给他戴一个?”S66乘胜追击想多捞点儿筹码,没想到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易望舒想到这项圈夜里发挥的其它用途差点儿背过气,他摸摸红痕未消的脖颈,冷冷道:“筹码是借你本金,一小时后还我。”
S66一头雾水,悻悻想上牌桌儿,被黑框眼镜AI拦住:“AI不能上牌桌。”
易望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互相拆台。
S66:“不上就不上,我去玩转盘!”
黑框眼镜:“转盘也不能玩。”
S66怒:“那能玩什么?”
黑框眼镜:“老虎机。”
老虎机这玩意儿没什么技巧而言,其他赌场的纯凭运气,这里的不好说有没有鬼。S66怕输没本金angel剜了她,耷拉个脑袋下牌桌。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玩老虎机,易望舒走过来淡淡道:“去玩。”
“我运气不好,万一输了呢。”S66撇嘴。
“没事儿。”易望舒靠近她,低声说:“在你的11点钟方向,老虎机旁边儿的灰衣服,帮我盯住他。”
S66点头,颠颠手中的筹码,问:“要盯多久?”就这么点儿玩意一会儿就输光。
易望舒又分她点儿筹码,说:“盯到易昀回我身边。”
夜间海上狂风骤起,巨轮颠簸与浪中,赌徒们丝毫未察觉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赌场内的豪赌如火如荼地进行。
杀红眼的M国AI精英没了抵押物,还想下注,正在问一同前来的M国同事借钱;F国的程序员妄图通过概率测算下一注押大押小,输的血本无归;不得不说梁名一的运气真是好到爆,玩什么赢什么,把梁勤山给她输着玩的本金翻了数十倍,再赢下去都快抵上她父亲一年工资了。
梁名一不恋战,赌场的项目都玩一遍后,将筹码换成钱存在自己户头,就像去游乐场一样玩赌场。
天真小梁美滋滋地买了仨冰激凌,自己吃一支,给他爸爸、易昀各一支。易昀不喜甜,想把这东西给易望舒,没找到人,倒是在旁边儿看到S66。
易昀朝她勾勾手指,S66火速赶过来。
“小舒呢?”
“不知道呀。”
“你来做什么?”
“他让我盯……他让我来这边玩儿。”S66说话拐了个大弯,险些说漏。哪有AI监视主人的,这不是给angel挖坑么。
易昀若有所思道:“他让你盯着谁,旁边儿的灰衣服?”
S66张大嘴巴,梁勤山挑眉,只有梁名一心无旁骛地啃冰淇淋。
“看来发现T国异常的并不止我一个。”梁勤山语气平平,就像演讲时那样丝毫没有起伏,仿若自己发现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公海没有信号,为以防万一来之前我调用了Lapino的卫星搭了条私线。”
年过半百的AI学者睿智果决,面对复杂局势能清醒地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并采取有力举措。他与人交谈时不会随意发表意见,说出的话却是慢条斯理,字字珠玑:“本次AI峰会并未进行转播,出席宴会的媒体也是T国自己的,说明T国不想把本次峰会内容向外公开。”
S66点头:“这几天白赱在不停地刷自己在AI峰会上的露脸视频,根本没有。易院有几个镜头,梁院主讲的内容全都没有。而且这些视频都是以个人名义发在小流量平台,非官方账号,浏览量少到离谱。”
易昀点明其中关窍:“T国不想公开的原因是——他们要‘独占’。”
梁勤山问:“此话怎讲?”
“几名峰会发言人的附近有人在盯梢。灰衣服在盯我们,蓝色旗袍在盯Doris。”就像易望舒会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易昀,易昀也是一样,他的视线时刻在易望舒周围聚焦。易昀刚与梁勤山交谈时发现易望舒盯着他的11点钟方向看,敏锐的AI狂人察觉会场中的不寻常,环顾四周发现了问题所在。
梁名一吃完冰激凌擦擦嘴,看了眼他爸爸吃了两口的冰淇淋,又看着易昀手里没动过的冰淇淋,有了目标,刚要开口,冰淇淋被他父亲咬了。
梁勤山丝毫没有抢人冰淇淋的愧疚,面不红心不跳道:“Honey想吃再去买两支,Esun没吃到,给他带一支。”
小梁耷拉个脑袋去找买冰淇淋的小推车。
梁勤山见女儿走远,冷静地分析局势:“T国想要独占我们的技术,所以不对外公开。赌场内的AI伪装成人类,对掌握核心技术的从业者进行监控,很可能在散场人多时,又或者找个其它名义劫持我们。”
S66捂住嘴巴惊叹道:“不会吧,T国还真是突发奇想,说绑人就绑人,把各国都当成什么了!”
“不是突发奇想。”易昀说,“他们早就将屏蔽系统植入AI体内,定是谋划许久。”
S66还是无法相信,算法指出这不符合逻辑:“可T国没理由这样做啊。”
梁勤山拆解底层逻辑:“T国想劫持我们的原因多半是用我们的技术做其它,他们挟持人数众多,想必是去做极其复杂的项目。”
深邃的眼寒光闪动,似冰封的利刃,冷冽而锐利,易昀再次找出其中关窍:“T国想要开创系统。”
第49章 梁名一买完冰淇淋准备回来时,见一灰衣男子与易昀交谈。父亲朝她的方向比了个噤声,梁名一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灰衣男子叫来几名保安,S66瞬间以AI保护主人的姿态挡在易昀身前。
天真小梁这时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叼着冰淇淋走向赌场出口。
父亲来时曾叮嘱过她,如果自己出现问题,第一时间找易昀;如果易昀出现问题,就去找他助理。梁名一问:如果易望舒也出现问题呢?梁勤山笑笑说:他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赌场门口的保镖拦住梁名一,问:“什么事?”
梁名一心想:有人把守可糟了,没法通风报信了!
保镖见她不吱声,正准备往里撵人。不料袖口被只小手捉住,梁名一眨着大眼睛,泪汪汪地对保安说:“我,我来癸水了。”
一句话直接给俩膀大腰圆的壮汉保镖弄破防。
“叔,哥,哥哥。”梁名一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像是要哭了,“我能回房间拿姨妈巾吗?”
俩壮汉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先说话:“快去,早点回来。”
梁名一点头正准备走,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补充道:“外面快要下暴雨了,海上的暴雨经常吹倒船舱的,可爱的女孩子要早些回来,不要乱走,尤其不要去甲板,免得被狂风吹进海里哦。”
小梁捂住耳朵大叫:“天啊,好可怕呀,要不哥哥们帮我去拿姨妈巾吧!”
俩保安对视点头,尖细声音说:“哥哥们需要保护赌场里的人哦,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哦。”
梁名一猛点头,抱着脑袋跑远。
甲板上方天空灰蒙蒙,云朵坠得很低,燥热的气压闷得透不过气。易望舒站在船头,像只雷达,伸长手臂探寻微弱的信号。他虽然戴着项圈,然则AI本身就是终端,对信号的接收程度高于普通终端接收器。
他试了很多次,结论是:这艘巨轮暂时无法取得与外界的联系。
刚在赌场内易望舒察觉情况不对,他本想先与易昀沟通,但看易昀与梁勤山聊的火热,就先一步来船舱外测测信号。
易昀的终端在他手中,上面还残留玫瑰沐浴露味道。今天中午起床时浑身黏腻腻的,他非要缠着易昀给自己洗澡,不料刚清理完又弄脏。翻来覆去洗个没完,不知觉间俩人在浴缸中泡了一下午。
易望舒把终端戴在手腕,唇角上扬。
“可算找到你啦!”梁名一喘着粗气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父亲和学长被人绑了!”
“被绑了?”易望舒挑眉,光天化日之下能直接绑人,T国敢这么嚣张?
“是啊,刚一个穿灰衣服的,带了一群保安,说要请父亲和学长去‘喝茶’!”
“S66呢?”
“估计一起被绑啦!”梁名一急得跺脚。
“你还在这儿望什么天啊,赶紧想办法救人啊!”梁名一冰淇淋化了都顾不上吃,张牙舞爪地与易望舒笔划,化开的冷饮淋到易望舒脖颈,易望舒嫌弃地擦了擦脖子,淡淡道:“先吃完再说。”
Arch1
{T国为什么绑人?
If要用AI专家们的技术,print100%;
}
Algorithm=T国要用他们的技术,短时间内不会动用武力,Yy安全。
Arch2
{T国要用专家们的技术做什么?
If造AI,T国有大量AI,但拥有特定功能的AI不多,print20%;
If改人,研究生物基因的专家们被重点盯梢,T国要逼他们违法,让他们去改人,print30%;
If造系统或架构,T国拥有铸造轴芯的核心资源pino,却在AI行业一直毫无起色,究其根本原因在于软件技术。T国从未开发过自己的AI系统,每造出新的AI都要支付巨额的专利费。Pino的开采并非永无止境,而软件系统一直是T国的硬伤,没人比T国更需要系统,print50%;
}
Algorithm=T国想开创系统,或逼迫专家们去改人。
Arch3
{AI峰会结束后,各国专家不见踪影,T国用什么理由安抚各国?
If硬拖,AI峰会为期一周,游轮5天,往返2天,T国顶多再游轮再拖占用返程的1天。1天时间不足以支撑专家们开创系统或改人,pass;
If海上风暴,天气原因导致无法返航。但后天公海是晴天,算上返航时间,T国顶多拖3天。同上,时间不足,pass;
If海难,若遭遇海难,游轮坠海,T国有理由与各国交差,并且能够拖足时间完成目的,print100%
}
Algorithm=T会借势暴风雨制造海难假象!
海难属不可抗力,是T国可以暂时向各国“借人”的理由。3天后向各国“通知噩耗”,各国派船只前往公海,到达时T国早已将人转移。待T国完成目的,才会将人放出,又或者一直让他们长眠海底。
易望舒看向远处乌黑的天空,海风带着肃杀之气卷席海面,在海天交界处激起层层涟漪。咸涩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算法根据云层形状推衍,1小时后,将会迎来暴雨。
天空半明半暗,映照瘦削的脸。易望舒的绝美容颜在分布不均的云层下明暗交错,仿若广袤的海,瞬息万变。
睿智果决的AI,总能在复杂的形势下看透事情本质,并迅速做出明智的决策。
易望舒站在甲板感受风向,北风瑟瑟。回想昨夜波涛翻涌的节奏,浪潮暧昧地与易昀动作频率重合。他记得船锚时深时浅,与体内的东西如出一辙。后半夜鸣笛三次,定是碰到三次其它船只,船头鸣笛的响声吞没他无力的叫喊。
夜,潮湿且漫长。易望舒如同游轮的燃料,烧了一晚,干涸且无力。
“今天上午,游轮有靠岸停泊吗?”易望舒问。
“没。”梁名一搞不懂易望舒为什么这时候还问这种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他更搞不懂为什么父亲将他当做最后的筹码。
“那有加燃料吗?”
“有的,上午10点左右,我看有艘小船与游轮对接,应该是再加油,停了好久,差不多有20分钟吧。”梁名一那时在甲板望风正好看到这一幕。
“小船是哪个国家的,有没有什么标志?”
“不知道哪国,上面画了只鹰。”梁名一咬掉最后一口冰淇凌,努力回想当时情景。
易望舒点头与她剖析:“昨夜南风,现在北风。昨夜起了浪,很可能半夜下了雨,游轮行进方向有其它船只,并且行驶速度很快,导致今天上午没有燃油。不过他们早有准备,安排雇佣军‘鹰眼’在沿途接洽。在PP岛向北走122海里是ML港口,那附近会有很多船只,而再往北的公海需要穿越GD隧道,若白天过隧道定会被发现,所以T国选择在夜里行进。‘鹰眼’业务遍布全球,但不进公海,他们的碰头点应该是刚出GD隧道137海里的公海边界线。”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多半是DP公海,距离这最近的岛屿102海里,最近的卫星接收点296海里。”
梁名一傻眼:“DP公海我的天,怪不得Lapino的卫星连不上。”
“梁院接了卫星私线?”
“是啊,父亲怕出事,但现在这位置私线都连不到啊,更何况船上还有屏蔽装置!”天真小梁这时候才过来,“他们,他们不会是想囚禁我们吧!”
“您这反应还真是迅猛啊。”你这傻白甜能活这么大,老父亲梁勤山想必没少操心。
“囚禁这么多人是犯法的!”小梁义正言辞。
易望舒扶额:“您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说明它已经够明显了。T国都敢伪造海难,还怕犯法么。”
“天,天啊!T国怎么能!”梁名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心急如焚,脑袋削个尖往船舱跑,被易望舒拉住。
“干嘛啊,别拦我,我要去找父亲!”小姑娘急的红了眼,甩着膀子与他较劲。
易望舒问:“你知道梁院私线的密码吗?”
“知道又没用,搬不来救兵啊!”
易望舒眼底波涛暗涌:“若我说能呢。”
闷雷惊天而过,海浪翻滚,雨滴下落。梁名一拎着高跟鞋抱着裙摆光脚在甲板跑着,易望舒在她前方跑几步时不时停停,为了等她,也是因为腿软。二人没进船舱,穿过甲板从消防紧急通道的步行楼梯攀入住宿区。
606号房门前,梁名一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一口气跑千米又爬六楼,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反观易望舒,呼吸平稳面色不改,若不是衬衫被雨淋湿,梁名一都要以为刚与自己一起奔跑的是别人。
易望舒敲门,里面没动静。他腕部发力,卸掉门把手推门而入。
梁名一瞪大眼睛,心想:这也太酷了!
“Honey,你的主动令我意外!”Leno正要开门,与易望舒撞到一起,油腻的中年男人热情似火,“让我们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
Leno的AI军团们齐刷刷在地上躺板板,易望舒拉开距离淡淡道:“你的AI借我用用。”
“Of course!”Leno打了个响指,躺板板的AI军团直勾勾起立站军姿。“Honey你真辣,没想到喜欢玩这个。男女多人运动,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事态紧急,易望舒顾不得社交礼仪,算法指向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方式。顶级AI欺身向前锁住Leno脖子,声音冷地似要结冰:“交出AI的控制权。”
Leno还没反应过来被突然锁喉,吓得魂飞魄散。本就发量稀疏的脑袋又掉了几根宝贵的头发,颤抖着问:“你要用它们做什么?”
白衬衫湿透裹住瘦弱身躯,衬衫下红痕斑驳布满新旧痕迹,易望舒说:“去搬救兵。”
梁名一眼睛忍不住向易望舒身上瞟,霸总对傻白甜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腰细腿长的冷酷霸总带着他的AI军团夺门而出,梁名一与Leno紧随其后。
易望舒在前面健步如飞,卑微小梁心想:刚跑完还没缓过来,这又要跑吗?
浩荡队伍重回甲板,此时天色已暗,细雨转为大雨,远处的黑云即将飘到头顶,一副山河将倾之势。
易望舒清冷的声线穿透闷热的低压:“听令——”
AI军团排排站。
“组装。”
AI军团们完成之前在PP岛上演的华丽变身,一只呆鹅笨笨地在易望舒身前半米矗立。
梁名一扶着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Leno反应过来易望舒想做什么,惊呼道:“你要骑着它穿越暴雨吗!?”
易望舒点头,长腿一迈,跃至鹅背。
Leno大叫:“你会游泳吗!”
易望舒:“嗯。”
Leno凑上来也想登鹅:“我也会,让我们一起坠入爱河吧!”
易望舒、梁名一:……
梁名一认为骑着傻鹅穿越暴风雨是异想天开:“这不可能的!它能飞多远?AI续航顶多50海里,而最近的岛屿要102海里!”
易望舒没指望登岛,他要做的是连上Lapino卫星,算法按照现有条件测算,概率不到7%。即便这样,他也要试。
就像对易昀孤注一掷地告白,不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雨滴落在头顶,沿着发丝流到脸颊,精致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易望舒将戴着易昀终端的右手置于胸口,把碍事的碎发揶到耳后,对梁名一说:“告诉易昀,我等他给我剪头发。”
易望舒勒住AI鹅脖颈一飞冲天,周围海水迅速后退,乌云近在眼前。天空呈现黑蓝双色,海水卷着巨浪,天空压着黑云,唯有中间一条细线,AI鹅飞翔于深蓝与乌黑交界。
易望舒似驯龙的勇者穿梭于风暴,硬生生地在黑蓝二色中撕裂出新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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