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岑伸手去抢:“还给我——” 女人笑了笑,然后把成绩单撕了。 “呲啦”一声,极为刺耳。 撕成一条一条,随手一扬,落了严越岑一身纸屑。 “年纪轻就是不懂事,考个几分就翘尾巴。”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看到没?这才是本事。” 那是严父把所有财产转让给女人的合同,已经打印好,只等三天后的生日宴上签字盖章公开。 严越岑捏紧拳头,双目赤红:“贱、人——” “三天后好好来见证我的生日宴吧。”女人微笑,“那之后你可就连住在这宅子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严越岑漠然转身上楼。 云浅汐看着自己染红的指甲,满脸得意。 得了,这家的已经搞到手,她没兴趣了。 三天后的宴会名流云集,是钓新金龟婿的好时候。邀请函已经发给傅氏总裁,那样的身份地位长相,正好是她下一个目标。 听说那位傅总已经结婚了还是个gay…… 不打紧,没人能逃过她的魅力。这家的夫妻恩爱几十年了,女的还不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杀死,男的上一秒还想找她拼命,下一秒就为她痴狂了呢。 _ 严越岑重重摔上门,一拳捶在墙上。 安静担忧道:“别这样,手疼。” “我很无能吧……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严越岑低声。 “不是你的错。”安静生气道,“都是那个坏女人。” 严越岑挑眉:“坏女人?你会骂人了?”他的三好系统可是连一句“卧槽”都觉得是粗口。 安静沉默一瞬:“实话不算骂人。” “噗。”严越岑笑了声,下意识想抽根烟来缓解心情,结果只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 哦对,他答应了安静,要戒烟。 他把棒棒糖含在嘴里:“安静,陪我玩五子棋。” 安静说:“好。” _ “严氏总裁三天后要在总宅举办一场生日宴,给他夫人庆生,今天给我发了请帖。”晚上,祁夜随口提起,“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他向来懒得应酬,也不需要应酬。不过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过久了也无聊,偶尔参与宴会也是调剂。 这几年茶茶从来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唯一一次录节目最终也是悄无声息。得知茶茶身份后,祁夜理解他为什么不肯公开露面了。这也不算什么事,一切还是看戚白茶的意愿。 戚白茶一听就想到,那是严越岑的家长。 他说:“行。” 祁夜:“那我就同意了。” “先生。”戚白茶突然问,“你听过黎烬这个名字吗?” 祁夜反应很陌生:“没有,怎么了?” 戚白茶摇头:“没什么。” 希望是他多想了。
第65章 宴会 严越岑和安静下五子棋下到凌晨, 也了无睡意。 安静是系统,不知疲倦,可严越岑是人, 这么熬夜身体会吃不消。 “宿主还是早点睡吧。”安静劝他。 “以前通宵在外面打游戏又不是没有过。”严越岑不在乎道,“也没见猝死。” 安静突然生气:“宿主不能不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我不陪你玩了!赶紧睡觉!” 严越岑一愣,眨眼就回到卧室里, 安静把他赶出了系统空间。 “……”严越岑无语。 他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不知怎的就走到另一间卧室。 那本该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卧室。 也许是嫌严父一身酒味儿,云浅汐今晚并没有和他睡在一起。 严越岑走进去,严父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父亲以前从不喝酒, 母亲不许他沾,即便应酬也没几个人敢劝严总酒。那时父亲会骄傲地说——家里老婆管得严。 那时父亲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他说他得注意身材管理,不能让老婆嫌弃。 两年过去, 家里多了个美艳女人,严父却没有春风得意。他染上酗酒的毛病, 人到中年开始有了啤酒肚, 由内而外变得全然陌生。 严越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云云……我的心肝儿。”严父说着梦话,“别走。” 严越岑冷着脸,不想再听。 “素云……”严父又唤了声。 严越岑脚步一顿。 ……母亲叫韩素云, 和那个女人一样, 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 父亲是在喊母亲的名字吗? 严越岑还记得小学时,父母感情很好,父亲也是对母亲心肝宝贝儿地叫着,母亲假装嫌弃地说油腻,父亲就陪着她笑。 小小的严越岑只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严越岑僵了半晌, 低声道:“你还记得我妈?” 两年来,父亲从来没有提过母亲一句。 严父这回却是彻底熟睡了,没有再回答。 _ 三天后,严家大宅。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豪宅外头停放着一辆辆豪车,几乎整个s市的上流人士都聚集在这里。 在s市,很少有人会不给严总面子,纷纷欣然赴宴。说是严夫人的生日宴,大多数宾客都把这场宴会当成一个社交场合,在谈笑风生间找到合适的生意合作伙伴。 “不知道傅总今天会不会来。” 这也是人们好奇的。毋庸置疑,傅总是整个s市权贵都想结交的对象。然而自打三年前结婚,傅总就变得深居简出起来,从不参与这类宴会,连家里那位都不肯带出来露面。 一般人当然邀请不到傅总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出场。可严总就很有可能了,严氏在s市怎么说也排第二。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身着华丽礼服的女人,觥筹交错,客套寒暄。 严越岑也穿了身西装,少年人身材提拔,容貌英俊。他独自坐在角落沙发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安静在脑海中温馨提醒:“宿主,喝酒伤身。” “我过了今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还不许我最后风光一把?”严越岑轻轻摇了摇杯子,“这酒可贵了。” “宿主不要自暴自弃!”安静给他打气,“知识就是力量,宿主考上好大学,自己做出一番事业,说不定就能再次白手起家,把公司收购回来!” 严越岑并没有被激起热血,反而更无趣:“费大力气去抢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也太惨了。” 安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了。 大厅忽然有一瞬沉默,所有来宾都将目光定格在今天的主人公身上。 严总挽着他的夫人出来了。 关于这位严总的第二任夫人,他们不是没在媒体上见过,可再次亲眼见到她的美貌,还是会为之震撼。 云浅汐一身玫瑰红抹胸礼服,长裙曳地,胸前沟壑呼之欲出。她做了个漂亮的卷发造型,精致耳垂上戴着红宝石耳坠,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五官美艳绝伦。 在场不少男士都带了女伴,其中不乏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却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被云浅汐比了下去。 人们痴痴望着云浅汐,忽然有些理解严总在亡妻尸骨未寒时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娶进家门。 她实在太过完美,连女人都升不起一丝嫉妒心。男人满眼着迷,女人满心羡慕。 她就是令全场瞩目的万人迷。 一堆视线中,唯有严越岑死死盯着她,眼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感谢诸位光临我夫人的生日宴,严某不胜荣幸。”严父站在讲台前对着话筒致辞,“今天邀请大家来,是还有一件事情,要请大家做个见证。” 站在一旁的云浅汐笑容扩大。 很快,律师就会呈上财产转让的合同,严世华会当着大家的面签字,做个公证。 她并不缺钱。她这样的美貌,到哪儿都有的是大把男人愿意追捧,为她寻死觅活,为她倾家荡产。 云浅汐只是很享受这种对方为她倾其一切的感觉,等得到之后,又会立刻丧失兴趣。 在原世界,她勾勾手指也有一堆裙下之臣,被她一个眼神就迷得失了魂。那是修真界,一个个号称清心寡欲的正道之士通通不堪一击。到了这凡俗界,她见严世华生得好,自诩美貌,上前邀约,严世华竟不解风情道:“抱歉,这位小姐,我已有夫人了。” 云浅汐追问:“她难道比我还美么?”她是倾国倾城色,就不信有哪个凡人能比得过。 严世华说:“我的夫人在我心中,自然是最美的,无人可比。” 一句话就叫云浅汐生了嫉恨。 她最擅玩弄人心,修习一身魅术,惑人心智,但也无比清楚,那些人都是被她的法术蒙骗,没有一个真正爱她。 她不屑爱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可她得不到,别人就也不该拥有。 她从严世华眼里看到了对他夫人的爱情,她就想要毁了。 她杀了严母,那个柔弱的女人连尖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死得透彻。 严世华撞见那一幕,当即发了疯要冲过来杀她,转瞬就被云浅汐发动了魅术。 “所谓的爱,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她望着眼神涣散的严世华笑道,“你还挺有本事,一介凡人,比修真界那群家伙还多撑了两秒。” 一个凡人全身心的爱,也只能换来多两秒的坚持。 _ 宾客们也好奇,是什么事需要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见证。 没等严父开口说下一句,大门突然又被打开,一对璧人站在门口,霎时全场瞩目。 “我来迟了。”祁夜语气很平静,并没有说抱歉,只是在陈述事实。 也没人敢让这位时间就是金钱的大佬道歉。 祁夜挽着戚白茶,态度自然亲昵。他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西装,一黑一白,款式一样,连领带都是配对的。 那张无处次出现在媒体报纸和财经频道上的面孔依然俊美无暇,帅得天怒人怨。更吸引瞩目的却还是挽着他胳膊的青年,站在气场两米八的傅总身边竟然没有半分失色。 漂亮青年面容精致,神情淡然,姿态优雅,气质矜贵,整个人透出一股清冷劲儿。 好比日月同辉。 将这满天星辰都压得黯淡无光。 他俩一进来,就压制得云浅汐万人迷光环自动失效。再仔细看去,就只觉得是个普普通通的美女,和戚白茶一比,那简直是庸脂俗粉了。 这两位根本没有可比性,眼下也没多少人关注云浅汐,全把目光移到这对璧人身上。 这他妈才叫神仙颜值,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起初的呆愣过后,就是一阵狂喜。 傅总!天呐,那是傅总! 他们竟然亲眼见到了傅总。 还是严总有面子,能把傅总邀请来。 还有傅总挽着的那位,想必就是傅总珍藏了多年的爱人。那身段,那气度,难怪能拿下傅总。人们或大胆或悄悄地注视着,只觉得青年宛如童话里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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